陷进往日的梦里 1 、遗留的伤疤还会痛吗 我跟小怡子的事,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是很矛盾的说法。佛有因果之说,有因才有果,有果就有因。既然有了结束, 那么一定会有开始。我确说没有开始,只是不承认我跟小怡子是经历过一段恋情而 已。我不承认,小怡子更没承认,不就说明,这不是一段恋情吗? 那么,怎样才算是一段恋情。似乎在我们男人的概念里,没有发生过关系的, 便不算是一段恋情。 现实中某些事,包括哲学在内,揭穿了会变得毫无味道可言。 人生是一场历炼,很多事情不是看懂了过,而是过了才懂,有时还是半懂之下 过,甚至是糊糊涂涂就过来了。人是如此的多愁善感,时间与地点的交差错落,永 远是悲伤情愫的源头。生命的经历起起落落,变故是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一种事实。 现在,只要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我都会起一种莫名的伤感,哪怕是路上一眼所 见的,都会如此。我碰到的是一堵堵强硬的墙壁,面对来来往往的她们,我只有迷 茫地想:我的爱不会是这个她,也不会是那个她,我的爱在哪里? 生命中错过了太多爱情的机会,那么经历过许许多多变故的我,再也无法实现 理想中的了,即使遇到,也已经不是原先的那种了。 2 、做我女朋友好吗 记得小怡子第一次对我说:“这个厂里没有我看得上的一个男孩子。”我便问 她:“是不是包括了我?”她老实不客气地说:“你当然也在内,所以,以后晚上 你不要请我出去吃夜宵了。”我便对她说:“可以,那样我还省了钱呢。只是我们 几乎每晚都一块出去玩,我要是突然不请你了,怕你会不习惯。”小怡子说:“我 哪会不习惯?” 后来我真的好几天没有请她出去过。一个晚上她突然发信息给我:“我在超市 门口,你在哪?” “我正在床上睡觉呢,你要我出来?” “不要你出来,我干嘛发信息给你?” 我便重新穿上衣服跑去超市门口,果然看见她在等着。 “你不是叫我们不要在一起玩的吗?今晚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我故意问她。 她想了想,便说:“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我也不生气,再问她一遍:“真的没什么事?” “没事。” “没事我回去了。”我转身往回走,过了对面马路,回头看小怡子还站在当地 没走,便又跑回去问她,“怎么你不走?” “我要看你先走我才走呀。” “你没事找我出来,不是在捉弄我吗?” “这也叫捉弄?” “不叫捉弄那叫什么?” “晕,那就给我捉弄一次好了。” “小姐,我正睡得香呢,就给你叫起床了,你说,你是不是很应该请我吃餐夜 宵了。” 后来小怡子请我吃了夜宵,我在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才发现她是穿着睡衣出来 的。当时我很感动,就叫她做我女朋友。她不肯。送到了宿舍,在转身的时候,我 又对她说:“再给你次机会,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不要,我以后就不会再请你出 来玩了。”结果她还是不肯。 3 、拿出登山的勇气 第一次看见她跟大胖坐在一起吃饭后,我心里就开始萌发放弃她的念头。后来 有次晚上加班,质检部就只有大胖一个人在,他没有开灯,小怡子也在里面,两人 竟然连门也关着。这种情景谁看到了,都会误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些什么,当时我就 十分生气地骂她:“你怎么一点也不避忌?” 小怡子回答我的是:“反正我们没干什么,不怕人家怎么胡言乱语。” 当时她是没事,所以她才会理直气壮。要是大胖在屋里面硬来,那会儿她才知 道什么叫后悔。 也即从那次后,我开始觉得小怡子不是一个值得男孩子全身心去付出、追求的 女孩子。 后来那晚她当着小科的面把我轰出品质部大门后,在当个星期天的早上我就去 爬绝望山。 绝望山是镇上最高的山,当爬上最高顶峰时,我朝着山下大声地喊:“放弃她 吧,你为她承受了那么多打击,忍耐了那么多痛苦,可她从来就没体会过你的心情, 没顾及到你的感受。她不值得你这样为她难过,为她吃醋,为她悲观,她八辈子都 没资格。看到她跟别人亲密地坐在一起吃饭,你也不必再吃不下饭了,你要振作点 坚强点,吃多点,因为你不能再这样瘦下去了。从登上这山峰开始,以后那些倒霉 的事不开心的事再也不会找上你了。” 我拿出了那么大的毅力和勇气爬上了镇上最高的山,可是,却没有坚持住那天 表示过放弃她的决心。 4 、看风景的心情 “知道吗,我出来四年多,一直很孤单。回头看看年复一年走过去的岁月,会 为因为没有找到真爱而倍觉虚度青春年华。有时猛一睡醒,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叹人生的种种离合;叹缘分的可遇不可求;叹目前无奈的生活。” “爱情离我真是很遥远,我与爱情好像是绝缘。书上的,电台的,同事朋友们 的,就在我身边,可都是别人的。我从未感到爱情是真实的存在过。曾经追过很多 女孩子,都没有超出朋友、同事的界线,唯一收获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后所磨 炼出来的坚强与忍耐,以及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衡量反复审视自己改变自己。” “我也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点,活得更加有个性。‘孤独的雄鹰总是振翅 高飞,高傲的骆驼总是独自奔跑,年轻的我什么也难不倒。’这是我一直用来激励 自己安慰自己的座右铭。 “平淡如水的生活谁都想去改变,可是谁都无法去改变平缓的日子匆匆而逝的 脚步。是生活让我感悟到人生,是这种静如止水的生活使我懂得好的东西不但要努 力去追求,还要倍加去珍惜。因为,得到的都是来之不易的,失去了就再难有第二 次机会了。” 以上的话,都是我曾经写给小怡子看的。可是,她没有看懂。也许,我本来也 不懂吧。 前段时间听东莞电台夜间节目“城市的声音”,主持人叶纯提到“通达”一词, 是这样说的:“有些人经历了很多很多的磨难,看透了人生,但是依然对生活寄予 着希望并抱着乐观的态度,这些人就是很通达的人。” 看来通达的人要比那种看透人生、逃避生活、不敢去面对现实的人要潇洒、积 极得多了。 以前总在抱怨错过了很多事和很多人,现在想想,其实是没必要去抱怨没必要 去懊悔的。很多痛苦都是人自找,人追求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才会痛苦。苦,佛说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生老病死是常人 逃避不了的,后面的四苦则是常人的贪、嗔、痴所致,都是自找的。“解不了,名 缰系嗔贪,却试问,几时把痴心;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同一笑,到头万事皆空。” 一切都如过目烟云,蓦然回首,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生命本来只是个过程,经历了这个过程就是人生,没什么好患得患失的。有句 话说得好,人生就像一次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 的心情。 5 、伤人的爱情 今天,小怡子辞职走了。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她。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想想,她进这厂之前,也许心中并没不快,可当她离去时,却带上了我的伤害。 也许我没有去送她,其实是表达了我最真诚的歉意了。 如她所愿,现在我放过她了,她应该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吧。离开了这个厂, 希望她能把这一切都忘掉。我是个极端自私的人,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她不欢而去, 我真是不该。 还好,如我前面所言,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假如真的有了开始,那么这一 结束,也许又是另一种沉重的结局。我在没有爱到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爱的杀伤 力了,如果爱到了,那么结局真是不堪设想。 爱情,真的这么伤人吗? 6 、旅途愉快 上午因为工作上的事马上要去供应商处确认下材料。 那家供应商离这厂挺远的,我坐在公交车上,沿途看见阳光普照下的建筑群及 过过往往的车辆,感觉地球还在继续地转,世界并没有因为我心中的阴霾而变得失 色。我不明白,太阳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千年如一日,而人的心情,却为何一日 内就会如此阴晴反复? 前面提到过,坐长途车我会晕车。当我晕车到了供应商处时,供应商的负责人 告诉我,那材料已经在来之前寄去我们厂了。 我白跑了一趟,现在又得晕车回去。 跑到马路对面,在准备搭上返程的下一班车时,我有了一种很厌倦的感觉,漫 漫长路,又是孤独一人,想想,真是人生的凄凉。 这时候,我想起了跟小怡子一起吃夜宵时的畅所欲言,一起打台球时的快乐对 决,每次约会后送她回宿舍的一幕幕,真如发生在昨天,而今,一切不复存在了。 也许,当初两人在一起时,为的就是现在这一丁点的,所谓的,美好回忆吧。只是, 为何美好回忆的背后,会有种忧伤在心中暗然涌起呢? 正当我陷进往日的回忆时,返程的下一班车来到了面前“叭”一声长鸣,我突 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既然气愤以及咒骂改变不了上当的事实,那么就好好坐着车, 再次欣赏下一段路的风景吧。 (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