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没有睡好觉。 一躺到床上就胡思乱想。 我想不通苏楠在办公室演的那出戏是什么意思,白忠有他妈什么好,她居然护 着他,还当着大伙扇我一记耳光。 我不愿意把她想成一个贱女人。 可是,她的行为让我替她羞耻,好象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既然和她割袍断义,管她和谁勾搭成奸呢。 若在以前,我他妈倾家荡产也要替王林把她灭了。 我正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突然有人敲门。 我懒懒地说:“谁呀,门没上锁。” 进来的居然是苏楠。 我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咱俩已经没戏了。” 苏楠不介意我的态度,坐在床边用手抚着我的脸说:“还疼吗?” 我愤怒地说:“扯淡,你他妈把我当孩子哄啊?我就是疼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走!” 苏楠抚着我的脸说:“西门,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把事 情闹大。” 我不屑地说:“请你闪开,你的话让我想吐。” 苏楠突然哭了。 我心里烦,伸手用毛巾被蒙住脑袋。 苏楠哽咽着说:“西门,其实这句话我早想对你说了,我爱你,因为你是王林 的哥们儿。” 我一把将毛巾被扯开,吼道:“你少跟我提王林,你根本不配提他!” 苏楠慢慢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在电视台门口拍的,我在中间张开双 臂搂着他们两个,笑容阳光灿烂。 苏楠哽咽着说:“那时候我们三个多开心呀,我喜欢听你们两个嚼舌头,王林 说不过你,被你挤兑的头晕脑涨。可他从不生气,反而为你的机智和口才骄傲,世 上再也找不到象我们那么要好的朋友了。” 想起王林,想起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我的心软了,眼睛有些湿润。 苏楠轻声说:“西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如实回答吗?” “会,你说。” “在没有认识璇璇以前,你想过爱我吗?” 我沉吟片刻说:“想过。” 苏楠伤心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心理障碍。因为你是王林的女朋友,虽然他后来死了,可我一直觉得他 还活着。” “你别在幻想中生活了。” “我做不到。” “这么说你不肯爱我了?” 我痛苦地说:“苏楠,你别为难我,说真的,我觉得对你下……下不了手!” 苏楠眼里突然射出愤怒的光芒,劈手给我两记耳光,骂道:“你……你这个废 物,你下不了手,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看着王林不认识的人,看着你不认识的人 对我下手吗?你对得起王林吗?你怎么替王林活着的?” 我哭着说:“苏楠,你是王林的至爱,我不能那么做!” 苏楠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西门虹,我让你清醒清醒,王林已经 死了,他死了——” 我哭着说:“你别折磨我,我死也不会对不起林子!” 苏楠绝望地摇了摇头,朝我脸上狠唾了一口唾沫,摔门而出。 苏楠一走,我心里反倒觉得轻松。不管怎样,总算跟她说得一清二楚,无论她 怎么想,我没有对不起林子。 我刚吐出一口恶气,璇璇不知何时站在我的面前。 我惊异地问:“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来看你和苏楠到底干什么?” 璇璇脸上冷若冰霜。 我笑着说:“咱俩好到这份上,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我早和她说清楚了!” 璇璇说:“别演戏了,刚才她亲口对我说你爱她。西门虹,我想知道你能坏到 什么程度,你到底要骗我多久?” 听完她的话,我简直怒不可遏。 我吼着说:“你他妈爱信不信,反正跟你说清楚了,以后你们的烂事与我一概 无关。我要回家,我现在就想心里清净,我明天就走!” 璇璇看我气极败坏,抽抽嗒嗒地哭了。 我不依不饶:“你哭个鸟,还嫌我心里不烦是不是?” 璇璇哭着说:“西门,你别走!” 我说:“晚了,火车票都买好了!” 璇璇彻底绝望,痛苦地说:“告诉我,怎样才能留住你?” 我狂笑着说:“别来这套,我不吃了!” 璇璇跪下来,抱着我的腿说:“西门,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 肯为你做!” 我低头挑衅地看着她,冷冷地说:“真的?” 璇璇点点头。 我淫邪地说:“那好,今晚陪我睡觉。” 璇璇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慢慢站起身。 我以为她承受不住这带有侮辱性质的条件,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就在我的注视 之下镇定地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她的举动象烈士赶赴刑场一样。 我心里一紧,慌了。 咫尺之间,我看着她赤裸的身体。 璇璇美极了,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蕴含着圣洁的光芒。 她的乳房伤感地坚挺着,像她柔弱性格里潜伏着的刚毅,她的小腹在一弯阴柔 的曲线中把修长的双腿衬托的异常凄美,让我在怜惜的同时萌生了敬意。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这就是一个少女的酮体。 此刻,我可以用男人的身体去探知和解读一个少女的全部秘密? 这幸福来得轻而易举。 我的大脑有些发涨,额上浸出汗珠。 璇璇见我没有反应,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哽咽着说:“西门,我今天把我的 一切都给你,就是你明天还要走,我也不会阻拦你了!” 璇璇的话猛地使我惊醒。 我他妈这是干什么?既然决定走何必还毁了她,这不是畜生的作风吗? 不!我不能这样做! 如果这样做,我会永生永世瞧不起自己。 这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的时候,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前,把它猛地打开, 然后,把自己关在外面。 我仰头舒了一口长气,感慨万千。 璇璇在屋里哭了。 我听到了她绝望的声音。 “西门,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因为她的痛苦和我一般无二。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爱情被我蹂躏成这副德性,我他妈这是怎么了? 我怒不可遏,抬手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我眼前一黑,鼻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当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迷糊中惊醒。 我摸了摸鼻子,根本没有流血,这才发现是一场梦。 我的脸被汗和泪水全部占据,心里一阵恍惚。 我急忙用毛巾被蹭了蹭脸,跳下床打开门。 璇璇微笑着站在门口。 我说:“刚才做了一个春秋大梦,简直让我恍若隔世。” 璇璇笑着说:“做梦当大官了?” 我嘻皮笑脸地说:“是新郎官,还差点形成事实婚姻。” 璇璇说:“谁是新娘?” 我说:“还会有谁?当然是你了。” 璇璇脸一红,羞涩地说:“你就会捉弄人。” 我说:“真的,不骗你。” 璇璇说:“你的梦就跟你的人一样,肯定是半黄不黄的。” 我说:“这回你可错了,我在梦里出乎意料的是个正人君子。” 璇璇说:“我不信,你跟我讲讲。” 我煞有介事地说:“梦嘛,过程很复杂,情节却简单,总之一句话,有人强烈 要求让我结束她的少女生涯,被我义正辞严拒绝了,嘿嘿!” 璇璇审辩着说:“梦都是反的,事实上是你勾引人家。” 我说:“不错,人生在世,就是要有锐利进取的精神,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常 言道,只要功夫深,滴水能把石头穿个洞!” 璇璇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人家可不是石头。” 我嘻皮笑脸地说:“那就更容易……” 我看璇璇羞得满面绯红,不好意思继续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