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那道伤口愈合得不错。 但是,它在肘弯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爬着,让我越看越难受。 伤疤新鲜的刺眼。 我暗暗咬了咬牙。 璇璇心疼地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 我大咧咧地把胳膊一挥,笑着说,我得感谢白忠,幸亏他伤了我的胳膊,要是 这刀划在脸上就麻烦大了。 璇璇说,都怪我,当时要不是我拉着,你就躲开了。我说,这不算什么,斗争 总要付出代价。 从医院出来,我和璇璇在街上闲逛。 璇璇让我今天把全部时间交给她掌管,我巴不得让她表现一下领导才能,顺便 体验体验被女孩呼来唤去的滋味。 我嘻皮笑脸地说,璇璇,我今天可是全天候被你包了,晚上你要让我再到街上 逛来逛去不行,我身体正虚呢! 璇璇踌躇满志地说,放心,我早给你安排好了! 我们在街上逛了三个多小时,我看璇璇兴致盎然,就什么也不想的屁颠屁颠跟 在她的身后。 我用眼不时地瞄她,她脸上开心的笑容有些异常。 中午,我们简单吃了点饭打的去了游乐场。 我从小害怕刺激性过大的运动,在大学报名参加跆拳道集训队纯属锻炼和培养 自己的意志、胆量,再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动作潇洒漂亮。 我不想扫她的兴,壮着胆陪她把能玩的都玩了,结果我在那些惊险的机器上的 表现比璇璇强多了。 从过山车上下来,璇璇的脸白得吓人,两腿筛糠似的乱抖。 我扶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嘻笑着说,上次在电话亭里咱俩的腿都不行了,这次 好,我幸免遇难,接着跑马拉松都没问题,你瞧—— 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原地做了几个跆拳道的踢腿组合。 璇璇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行,但是求你千万别再踢了,人家准以为你 是耍把式卖艺的,真有心软的人过来扔给你两块钱,多不好意思呀! 我扭头一看,果然有很多人不错眼珠地望着我。 我“嘿嘿”一笑,急忙规规矩矩坐在她的身边。 天黑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气氛不错的酒吧喝了些酒。 璇璇的脸红红的,眼睛放着光。 我本来发誓戒酒的,但是拗不住她,再说和她在一起喝酒又没有危险,于是, 半推半就地糟蹋了半斤长城干红。 我小声问璇璇:“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回家。” “回你的家还是各回各家?” “回咱们的家。” “在哪儿?” “别问,到时你就知道了。” 璇璇显得很兴奋,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知道她要把我领到哪儿,故意诚惶诚恐地说:“璇璇,我上有八十岁的老 娘,下有十八岁的小妾,家里没我不成啊,你要把我卖了,他们怎么活呀!” “放心,卖你和买你的都是我,再说我才不肯卖呢!” “对,这笔帐你算得清楚,象我这样棒的壮劳力千万别卖,留着自己用多好!” “好了,别贫嘴了,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璇璇招手叫住一辆夏利,把我推上车。 她用地道的方言和司机说了句什么,司机点点头,一把方向拐上了右侧的快车 道。 出租车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的车程,在黑乎乎的一片旧居民小区停下。 璇璇从车上蹦下来,替我打开车门。 我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这是哪儿呀?” 璇璇笑着说:“咱家附近。” 我说:“怎么觉得好象进了敌营似的,接应你的人呢,在哪儿?” 璇璇说:“才没有人接应我呢,这里谁都不认识咱们。” 璇璇拥着我走到一座六层居民楼前,抬头看了看楼顶,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 “看到那两扇不亮灯的窗户了吗?那就是咱们的家。” 听了她的话,我恍然大悟。 我惊讶地说:“我说租房子你就真租啊?” 璇璇说:“这是我同学她姐的,年前夫妻俩出国定居了,咱们正好给他们看房 子。” 我装作痛苦的样子说:“这下我被你毁惨了!” 璇璇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苦着脸说:“你这是把我往未婚同居的绝路上推呀!” 璇璇笑着推了我一把说:“我就是推你,一直把你推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