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当早上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能看到的范围缩小了一倍。我的眼睛肿的像两个 红灯笼。我给老总打电话请假,老总电话里笑我说肯定是熬通宵狂欢去了,我鼻子 发酸。把电话挂了。睡在地毯上的他让我的声音吵醒了,坐了起来,他脸上,脖子 上,手上的道道抓痕直刺我心底。 我们深爱着对方,可又是那么残酷的伤害着对方,按他的话说,身经百战不曾 在身上留下一丁点伤痕,可却让我伤得伤痕累累。他给我的那一耳光不曾在脸上留 下丝毫痕迹,却烙印在我心底。我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他,我初次看见他时的预感, 他信誓旦旦的说,他从不打女人,更不用说是他宁愿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可他至 今打过的女人还是只有一个,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天,自己一年来,变成了什么样?原来的自己只能称为活波, 可现在的行为和泼妇有什么区别?自己原以为能改变他(他是有所改变),可同样 的他也在改变着我。我就好像一个不精通游泳的人,去救一个溺水的人,很有可能 连自己都无法回到岸边。 沉默了三天,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他说他没有想到我把他当包袱。我心 里有泪在留。如果我把他当包袱,那也是最为珍贵的包袱。他说陪我过完元旦再走, 我说不用了。 两人都没有睡着,可都没有说话。在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床在微微震动。我伸 手搂过他,开始重复叮嘱着已对他说过无数次的做人道理。他边哽咽着边点头,我 轻轻地亲着他的泪,慢慢地他停止了留泪。他的唇迎上我的唇,用舌找寻我的舌。 当舌和舌的挑逗变成了狂热的吸允时,他说我今天要你玩我。我用行动回答了 他。我亲吻着这将不属于我的肉体,我的舌轻柔的滑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的一切 是让我如此迷恋。我要他一遍遍的求我,我要他一次次的在我身下抖动,我要他一 次次的狂野,我要让他知道我是最好的。我会让他永远记住这最后的激情。 我们不知疲倦的释放着爱意,当他再一次狂放以后。时针已经指到12点了。我 说起床了,我们没有时间了。他说他不走了。我笑着起来把衣服仍给他。当我们以 最快速度赶到火车站时,大部分乘客都已经剪票入内。 警察堵住了跑步前进的我们。大女人小男人的搭配已够惹人注目,何况我的慌 张他的不愿意的全都写于脸上。我让一个女警粗鲁的推到墙边,她粗暴的搜索过我 的全身,开始我还笑笑的任由她揉捏(谁让你找个痞子男人呢!报应,活该,让你 体验体验)。 可当她的手再一次用力揉捏我的下身时,我突然间狂吼起来‘滚开’。那女警 让我吓的一哆嗦。暴怒时的我绝对是长啸震天的山林之王本色。我的狂吼把旁边的 警察都引了过来。包括正在对他搜身的警察。那女警一看同伴支援,再加上可能想 起她肩上的徽章。挺了挺腰‘你吼什么?你给我老实点’ 我盯着她‘如果你的臭手再碰我一下,我就告你侵犯我人身自由’‘你还狂, 我今天扣了你’‘你试试’她始终没敢再碰我一下,(罪犯是不敢如此对待警察的)。 他的领导过来对我解释着什么工作需要,叙述着昆明警察对全国禁毒的贡献。我不 吭一声,拉起他又跑。 才找到位置,广播已经开始催促送客人员下车。我说‘一路小心’转身要走。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以后如果你嫁的老公敢碰你一指头,我要他的命’我看他一眼 ‘就你能打?’,他的眼圈立即发红。我甩开他的手,急速的跑下车。 一口气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已是双腿发软。我伸手扶住栏杆。听着列车慢慢 的启动,看着车厢越来越快的从我眼前掠过。我的泪滂沱而下,我想跑去把他留下 来,可我无法迈出一步。一股寒意瞬间袭遍我全身。春城有着明媚阳光的午间,我 却无法抑制的发抖,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