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连着几天的反胃,在他的提醒下,我才想起已经好久没有来红了,太多的事让 我不曾注意。他帮我穿衣服的时候,我俩已经明白了,成天穿着睡裙躺着不曾觉察 到,我的腰围已经明显变粗,去医院只是检查健康状况而已。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像注射了强心针似的,来了精神。他也是满脸得意的样 子,五十天的小生命让我们兴奋着。 我陪着他去了餐厅,我一看就感觉不对,卫生状况很差,客源也少了很多,帐 目更是乱套,每日支出只有总数,没有明细表,而管帐的是他家亲戚。我回家再问 他,才发现我们居然已经入不敷出了。我决定查帐,可他不答应,他认为那会伤了 亲戚的面子。 第二天我让他坐在一旁,我装做无意的问他家亲戚两个菜价。问过以后我叫上 他去了菜集,卖四元一斤的报帐是六元五。卖七元的报帐是十元。他听到报价以后 气的就要回去揍那亲戚,我忙拉住他,劝他‘你打他也不能把钱打回来,让他走人 就好’。 为了不破坏他们的亲戚关系,我替他请他家亲戚另谋高就。可他家亲戚的老婆 晚上和他妈妈聊了一晚,他妈妈第二天在餐厅里就冲着我说不让亲戚走。我当时刚 说了一句‘有些情况你不了解’。他妈妈居然对我破口大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带人家来的,你不想留就让人家走呀’。听到那么重的话我再也无法忍受,我边 哭边说‘谁不要脸,你家亲戚偷我的钱,反说我不要脸了’。 他在一旁看到他妈妈和我吵起来,想着罪魁祸首是那亲戚,抄了一把刀就要到 另外那间餐厅里去找那亲戚。他妈妈看到他提刀吓得脸都白了,忙去拉他,却拉不 住。他妈妈那时候才知道我还有点用,苦着脸叫我拉住他,他看我过去也怕伤到我 和肚里的孩子,顺从的把刀交给了我。 而后他把他妈妈和服务员全轰了出去,把餐厅门都关了。扶我坐下以后,他扑 通跪到了我面前‘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话语未落,已是泪流满面。 我看着面前这个小男人,刚才停住的泪又止不住往下流。他把头埋在我腿上,像个 孩子似的痛哭起来。 他妈妈看我们执意要开除那亲戚夫妻两,推说要回家过中秋,要我们拿钱给她 回家。看他满脸愁容,我才知道了最基本的状况,两个餐厅的流水已经不足两千。 我找出了所有金饰,从脖子上取下了项链,从手上褪下了戒指。当我把一盒金 饰交给他时,他又哭了,他说他会一一帮我补上的,我说我不喜欢金饰了,以后买 钻的还我。他也褪下了他的戒指。买时值一万多的首饰只换来五千元现金。他妈妈 走的时候带走了两千元。 他妈妈走的第三天,中秋月圆夜。中午聚餐以后,都放假过节去了。晚上,他 把躺椅搬到了院子里,让我躺着看月亮。他坐在小凳上,把头轻轻地放在我的肚子 上。 他问我‘你还记得去年中秋吗?’我说‘永远都不会忘’。可一年前的浪漫情 侣感觉却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真实。他又说‘我听到小人在动’我说‘你真傻, 他现在还不会动呢!是我在喘气’。他说‘就是他在动’。我没有回答,我发现我 的肚子湿湿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