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私下给了看守所的领导两千块钱,他就从‘单间’回到了大室,头几天的行为 也就变成了群殴,不再以个人上报。帮他交足了生活费,对他目前的生活环境我就 不用担忧了。 他的亲人能舍弃他,我不能。当天返回重庆的时候,我有了前沿战士悲壮的感 觉,必须往前冲,必须打败我的敌人,我要固守我的家园,我的爱。 我拨通姐姐的电话,我有着背水一战的决定,所以我的声音是自信的。姐姐听 了我的决定,说道‘钱吧我这里有的我都能给你,但你感觉值吗?如果真判个几年, 你怎么办?’我说‘我也不能保证我能等他几年,但如果这次我没有尽力,我一生 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姐姐是个特善良的人,加上对这个自己教过的学生感觉不错,更为了她最疼 爱的人的坚持,在帮我瞒住父母的情况下,在以后一次次的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汇到 我的帐户上。 第一件事就是租房,我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在中介公司的帮助下,两个小 时找到了房子,三个小时收拾好了房间。 我打了电话给昆明做律师的朋友,朋友的意见是当地律师好办事,和法院的关 系很重要,然后要我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他。我谢过他,就开始拿着地图册,一 家一家的去找最有名的律师行,找律师。可找的越多心越凉,再有名的律师在听过 案情状况以后,都不能给我一个保证,最低的年限答复是三至七年(高的甚至有说 到无期)。可我不愿意。我要的是肯定的答复,可没人敢给。 用了三天时间,重庆已经没有什么大律师可找了。在我绝望的时候,昆明的律 师朋友主动打电话来询问状况,我对他说了重庆律师的看法。他告诉我,实际不要 迷信律师,很多事不要相信律师,不要相信法律。身为律师的他能对我说出此话, 我心底把他当作一生的朋友了。 我改变了方向,开始去找受害方。在经过多方打听后,打探到了对方的住所。 在一大早我以中间人的身份出敲开了那扇门。我不敢表露身份不是怕对我不利,我 只是怕失去交谈的机会。 对方不是缺钱之人,更不是良善之辈。口口声声‘他死定了’,我说‘恐怕没 那么容易,他的爱人不要命也会护住他’。我要了他家的号码,告辞而去。 我已经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对方有钱有势,却让一个小痞子给砍了,丢了人, 窝了气,要的是出口恶气。可他们的弱点也是有面子,他们有钱有势,所以面子很 重要。我们不同,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面子干嘛。 我在晚上拨通了对方的电话,表明了我的身份,说清楚了我的立场。要不就放 过他,我尽我最大的能力赔偿,要不我奉陪到底,我会一直起诉到高院,我会让所 有媒介知道和参与,无论我们胜与负。 对方当时的表现比他还痞子,还流氓。什么脏话全出来了。我已经预计到了, 最后对方说随时可以‘干掉’我。我说怕死我就不来了,他应该祈祷老天保佑我不 要出什么意外,因为如果我有任何意外的话,我的家人都会算到他头上。 那段时间我就无事可做了,我知道要给对方一段时间考虑清楚,掂量一下轻重。 我开始整天泡在网吧,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回去就写信,都是乐观的言语,每 天一封固定不变,我都佩服自己,哪里来那么多话语,最长的一封写了27页信纸, 最短的也有六页。 我的身体状况急速下降,在网吧我会伏在案上睡着了,回到家里我无法入睡, 我却不敢吃安眠药,因为我怕吃药伤了头脑,为了他我不能不清醒。每天都没有胃 口吃东西,每次我都逼着自己,吃一口再吃一口。为了他我不能倒下,因为我是他 唯一的希望,他是我唯一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