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眼看春节又要到了,妈妈给我打了电话,妈妈问‘你找到对象没有?’我说 ‘没有呢!嫁不出去了’。‘那你回来,我帮你看中一个’。‘什么呀,到时候人 家看不中我怎么办?’‘他看得中的,你们认识,就是罗校长他儿子,在市规划局 上班,他妈妈和我都谈过了’。‘什么?你真的帮我找了呀?’‘这还能有假吗? 你也不小了,再不找以后可真难了’。 我听妈妈真着急了只有哄她‘找到了找到了,只是没有和你们说’。‘真的? 哪里的?’妈妈一下来劲了,我没有其他资料,只好按照他的资料来报‘重庆的’。 ‘那什么时候结婚?’‘没钱呢?结什么婚?’‘哦,很穷呀?’‘是,穷着呢!’ ‘哎,不过只要人品好,也可以’。‘咦,你是什么时候思想改革开放了?’妈妈 对我的要求一直很高,妈妈接着说‘你人都这么大了,还整天在外飘着,我们怎么 放心?只要你喜欢他,他人品好,对你好就行了’。 我流泪了,父母一直在为自己牵挂,自己却不能为父母做些什么,连自己的私 人问题都要父母操心。妈妈从以前要求的品学兼优,家境良好降格到只要人品好, 对我好就行。可他还是无法达标。 我骗父母春节要到未来的婆家去,不回家了。爸爸却猜到了什么,知女莫如父。 他拿了一万元钱给姐姐,让姐姐汇到我的帐号上来。爸爸却怕我心里不安,在电话 里说‘也不是给你乱花,你一人出门在外,身边放点钱才好,以备应急。我们从你 的嫁妆里扣除就好’。 有人说,自己的下半生是和爱人过,所以爱人比父母重要。他们却忘了离婚已 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父子绝交却可以上新闻,因为那很罕见。 同样的因为我明白了这观点,我考虑到我们的以后,无论我们身处何地,我们 绝不会是两人世界,可他的家人是我无法长期面对的,我接受他,就必须完整的接 受他的家人,我做不到。 她妹妹因为整天对着我的一张苦脸也感觉无聊,在春节头两天回家了,我还是 做到我的礼数,从老到小人手一件礼物。 在春节前最后一次看望了他,他叮嘱他父母不要在我面前放大爆竹,也别让那 些小孩子冲我扔那些‘落地响’之类的小玩意。我突然记起头年在丽江有个小孩子 冲我扔了一颗‘落地响’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气的要揍那小孩,又看小孩太小,转 而把小孩父母训了一顿,我眼睛一下子发涨的厉害。 我却执意不肯留在他们家过春节,我不想和我心底讨厌的人过最重要的节日。 无论他们现在以后怎么对我,我能对他们做到有礼有节已经不错了,想要我爱他们 我做不到,有些事我永远无法忘记。 大年28,我给父母提前拜了早年,我撒谎说婆家在农村,没有接收信号。我只 怕自己到大年29(30)时候会说不出话来。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到了年29(30) 的时候,我真的无法说话了。 那天早上起来本想到网吧去泡着,起床以后却感觉头痛的厉害,还伴随着阵阵 恶心,嗓子火辣辣的痛,我知道是感冒了,想着睡一下就好,没想到一倒下去就是 三天。 从下午就感觉全身骨骼都开始发痛,腿酸痛的厉害,我拨通一个朋友的电话, 想让他帮我买点药来,虽然平时我都不和他说话,他却每天都抽空到网吧去陪我一 两个小时。可电话拨通了,我张口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鉴于我平时的态度, 他误以为我是无言的问候。我痛得忘记了可以发短消息。 我就那么躺着,听着隔壁传来的笑声,好像全在嘲笑着我,嗓子辣痛的厉害, 连出去接点水的力气都没有,体内仅存的一点水份却不停的往眼角流失。 到了大年初三早上,终于感觉可以挪动了,我走到楼下餐厅,要了一碗白粥, 再去买了药买了饼干,转回屋去又躺了三天,病好的时候臀部痛的厉害,睡的太久 了。 在那几天,我也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只要平实的一份爱,我只是个女人, 我走得太累了。因为脸色太差,节后第一次探监我没有去,他打电话来问,我说脚 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