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 于晓艳像被炮烙一样惊跳起来,她对着云云惊叫道,“你喊他什么!他怎么会 是你爸爸?” 云云静静地道,“他本来就是我爸爸。” 于晓艳不可思议地盯着云云,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云云望着陈志栋,说道,“爸!我应该恨你!因为你的一念之差,你背弃自己 的家庭,也同样背负了我痴情的妈妈,然后在二十年后,导致一场兄妹乱伦、互相 残杀的人间悲剧!在家庭里,你没有爱护自己的妻子,教导自己的孩子,而对我妈 妈,你怯懦到不敢承认自己的孩子不去参加恋人的葬礼。你一生卖命工作,只为现 有的名利地位,你这样做,值吗?” 陈志栋仍处在极度的震惊中,他听了云云说的话,痛苦道,“孩子!你不知道, 事情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的!” 云云道,“我知道。你或许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与苦衷。但是,错就是错, 悲剧永远无法改变。面对事实,你已经无法推卸责任。无论你有多么大的理由,我 妈妈的死,我和陈文军的恩怨,包括你现在非常不幸福的家庭,你都无法逃避责任! 一切的根源,皆因你而起,或者说是因为你明明不喜欢于晓艳又为前程与她结婚而 起!你把婚姻当作交易,而又无力保护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这是你,作为一个男 人最大的错误!” 陈志栋激动地道,“对!是我的错!所以老天给了我这样的报应,这是给我的 报应!” 云云垂下眼帘,流着泪,柔声道,“你为这件事,身体全都伤坏了。我没有了 妈妈,不想再失去爸爸。” 陈志栋刹时落下泪来,唤道,“孩子!”云云听了,一下子扑在了父亲的怀里, 低声地抽泣。 于晓艳见了,大受刺激,她的目光有些散乱,一头冲进厨房抓了把明晃晃的菜 刀冲出来没命地朝陈志栋砍去。云云惊叫了一声,在刀即将落下的一刹那丁健一把 抓住于晓艳的腕子,微微一用力,刀落在地上,丁健一挥手,将她甩到了陈文琳的 怀里。 于晓艳失去理智地横冲过来,抓住陈志栋厮打哭喊。云云怔怔地站在丁健身边,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而不知所措。陈志栋不耐烦,用力地将于晓艳甩在地上,对着陈 文琳吼道,“带上你妈回家去!”说完一甩门,出去了。 沈越忙示意陈文琳搀扶起于晓艳,他深深地望了一眼丁健和云云,转身出门。 晚上的一场风波终于宣告结束,丁健接回杨婶和明明,已经快十点钟了。小凤 那儿地方小,丁健和云云要开车回苏牧那里睡,一家人谈论了一番,唏嘘感慨,便 也各自道晚安散了。 云云和丁健回到苏牧那里,苏牧陪着母亲看电视等他们回来。云云回去后与何 莲亲昵地聊了一会儿天,向外婆问候晚安,送何莲回房休息了。 云云随意裹了条浴巾,半裸着躺在丁健臂弯里。丁健轻轻爱抚她半干的秀发, 闻到云云身上有一种极淡的清香,不由俯下头,将头埋在云云的秀发里吻她的后颈。 云云有些痒痒的,她撒娇地向丁健怀里躲,丁健拥着她,用胡子茬扎她柔滑的 肌肤,云云笑,躲着。不久就被丁健压在身底下,云云娇声道,“你好重啊,快点 下来吧。” 丁健故意压她,云云痛得叫了一声,温柔地央求道,“好老公,快点下来吧。” 丁健亲了亲她的脸颊,翻身将她搂在肩侧,云云依偎在他怀里,摸着丁健性感 喉结,轻声道,“我今天是不是惹你生气了,让你把我教训了一顿。” 丁健注视她光洁如玉的肌肤和后背的美丽曲线,道,“说了你几句,也叫教训。” 云云道,“当时都生气了,那么凶,就像前几年每天逼我跑八千米一样,吓得 我乖乖听话。” 丁健笑着,“不过还可以,开始胆子那么小,后来表现还不错。” 云云的手滑过丁健后背的肌肤,搂住他,用头顶住丁健的胸,将脸埋在了丁健 怀里,她娇柔地问道,“若是今天我一直都胆子小的不行,死活不敢向前走,进了 屋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你会怎么样?” 丁健的手滑到她的臀部,扬手轻拍了一下,道,“真那样的话,我可要开打你 的先例了。” 云云道,“这么点小事就要打,我是你老婆耶!” 丁健道,“就因为是我老婆!自从跟了我,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是那样不 顶事,这么笨的老婆不打留着干什么?就应该把她按到床上脱光裤子狠狠地打,打 得她聪明一点再说。” 云云捶他一拳,叫道,“讨厌!”丁健已经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唇,伸手解开 她的浴巾,云云一下子横斜在丁健面前,丁健热情地一路狂吻下来。 丁健那夜狂野的激情几乎要将云云融化了,云云一次次处在极度欢乐的巅峰, 她感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如同鲜花一样为了丁健而绽放,绽放出每一分颜色每一 份生机和每一缕馨香,绽放地接近燃烧,将自己痛快地燃烧,烧成灰烬。 她愿意奉献出自己所有的肉体与灵魂,追随丁健,直到天涯海角。她愿意化成 风化成烟化成气,融入丁健的血肉与呼吸;她愿意化成灰化成尘化成泥,留下丁健 行走的印迹。她爱他!情愿被他骂,被他打,被他折磨!她爱他!情愿为他悲喜, 为他昏厥,为他死亡!她爱他,宁愿为此失去自我。她爱他,也并不介意岁月蹉跎。 只要,可以厮守他的爱,生命,可以没有任何色彩。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丁健要走了。虽然他没说,但她也知道。云云在清晨 醒来,她就知道丁健又要走了。如此狂野的激情是他们夫妻间的一个小秘密,是他 们日常分别的信号。云云在清晨恢复意识的一刹那,伸臂抱住丁健,将头埋在他的 臂弯里。 丁健似乎还没有醒来,而他就要走了。云云只感到有一种揪心的痛,她不要离 开丁健! 那是一种很阔大的惊恐,一种无助的惊恐。她恍然了解到,丁健这一次的走非 同寻常。他带自己回国,告诉自己的身世,他要走,把自己留在这里,他的一切举 动都透着奇怪。其实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意味着,丁健要把她送回原来的生活环境罢 了!而他为什么要在她毕业典礼的时候迟到,为什么要结束他们原有的生活,为什 么不再让她做回他原来那个快乐、无忧的妻,所有的答案似乎都很清楚! 多年以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健可能是遇到了危险! 云云的泪汹涌地流了出来。丁健抱着她,轻轻抚慰她,笑道,“怎么啦?怎么 一大早就哭哭啼啼惹我不高兴啊?” 云云拥着他,抽泣道,“我不要你走!” 丁健怜惜地帮她抹眼泪,笑道,“你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乖,起来吧。” 云云不说话,只任性地抱住他。丁健于是拥着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晨曦透过窗帘照进屋里。云云和丁健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然后云云准备早 餐,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丁健吃完饭对何莲和苏牧礼貌地笑道,“外婆,舅舅,我 国外有点事得去处理一下,云云先留在家里,我过段时间回来接她。” 云云听了丁健说这些话,脸上带着微微的笑。何莲和苏牧点头同意,说下次回 来多住几天。丁健道,“那就请外婆和舅舅费心照顾云云,陈家那边请舅舅多留神。” 一家人告别,云云去送丁健。每次都不远送的,这次也不例外,二人在不远的 路口处拥抱吻别,云云站在路旁,望着丁健的车绝尘而去。 云云望了一眼早上八点钟的太阳,她飞快地穿过路边的古槐,钻进一辆黑色的 轿车,迅速地脱下长裙,挽起头发,然后换上一身中性的牛仔,戴上短短的假发套, 开车追了上去! 她的心紧张而兴奋,结婚四年多,她第一次敢如此大胆去探索、参予丁健的工 作,他的工作对她而言是一个谜,而今天她终于可以鼓足勇气,创造机会去揭开这 个谜了! 她可以想象丁健发现她会有多生气,但她不在意,她是他的妻,就是死,也要 死在一起! 她跟踪丁健来到一个码头,丁健下车,云云随意将车停下来,远远地注目丁健。 她看见丁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黑衣男子过来,两人并 肩而去。 云云悄悄地在人流中跟着,她学过跟踪术,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丁健二人上了 一艘豪华游轮,很大,足可以装几百人。不多时,一辆大货车开近,几个搬运工开 始往游轮上搬东西。 云云趁人不注意,搬起一箱货物往游轮上走,那货有一点重量,商标写着金华 火腿肠。云云搬着货随着人流进入货舱。那是一个很大的货舱,里面的东西多而有 序,云云故意磨蹭了一下,瞅准一个空档,趁着没人钻进货物间的一个缝隙,又用 纸箱拦住遮人视线。 她就这样藏身于游轮,四十五分钟后游轮起航了。她轻轻松了口气,靠在货箱 上听着游轮破浪的声响。偏偏这时手机惊心动魄地响了起来,云云慌张拿出来按下 接听键,是丁健温柔的声音。 丁健问她,“在家里干什么?我已经上船了,你有没有哭鼻子?” 云云道,“我一个人在公园里呢,没回家,也没有哭鼻子。你这次什么时候回 来啊?” 丁健道,“差不多一个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陪陪外婆,知道吗?” 云云道,“知道了,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等你。” 丁健笑。他们甜蜜地说再见,挂线。云云连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临时 改变主意,取道香港,散心购物。家里人埋怨了她几句,嘱咐她多加小心。 事情暂时解决了,云云将手机调成震动,为了怕自己想上厕所,她不敢喝水吃 东西。那种环境下很容易犯困,她虽然有些兴奋,想着和丁健见面时该怎样解释, 想象丁健会怎样对她,但她还是很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睡了醒,醒了睡,最后实在饿得睡不着了,已是凌晨四点十分。她爬出来找 了一点水和压缩饼干,很有节制地吃了一点,爬到货箱堆里,无聊地听着海浪的声 音。 那一刻四周都十分寂静,寂静得只有海浪的声音。云云想着在这茫茫的大海中, 她和丁健共处一船,却互不相见。但她将和丁健一起去面对不可知的命运,对她而 言,这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丁健,你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想你吗?云云靠在货箱上,借着手机微弱的光, 她又一次打量她胸前的玉,她注目着玉柔和流畅的线条,深情地望着,轻轻地送到 唇边,轻吻。水珮风裳,多么美丽的名字,多么神奇的玉!她和丁健的爱情,冥冥 中一切自有安排,不是吗?不然,他们何以遵守着预言不期而遇,何以深爱着对方 宁愿始终不渝?云云轻轻地捧着玉,在内心默默乞求:但愿上苍保佑,丁健不会太 生她的气,他们会平安、幸福、快乐,他们会有许多孩子,他们会白头偕老,恩爱 一生。 每当有人到货舱里粗手重脚地取东西,云云就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第三天 的夜里,她的手机动了起来,是丁健。丁健的声音淡淡的,问道,“云云,你现在 在哪儿?” 云云的心突然猛烈地跳起来,她故作平静道,“我在香港,看夜景。” 丁健道,“你几时去的香港,回家了吗?” 云云沉默了一下,“就你走的当天,没回家直接来香港了。你给家里打电话了?” 丁健默然,许久,他沉声问,“为什么要骗我?” 云云理亏不说话,丁健轻声命令道,“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云云还是不说话,丁健愠怒道,“云云!’ 云云的泪流了下来,说道,“对不起。” 丁健抑着怒火,问道,“你现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在香港,还是你在玩什么鬼 把戏!” 云云如实道,“我,我在你的船上。” 丁健吃了一惊,云云听到丁健那边是可怕的寂静,只传来丁健有些粗重的呼吸 声,她想向丁健道歉,可是一时没敢吭气。沉默了大约三十秒,传来丁健强硬的声 音,“说出你的具体位置!” 云云胆怯,轻声道,“货,货仓。” 丁健一下子挂掉了电话,云云于是从货箱中爬出来。三分钟后,脚步声由远而 近,货仓的门打开了,丁健伸手打开了灯,强烈的灯光令云云有些不适应,她护住 眼睛,好半天才慢慢睁开,看见了一身怒气的丁健,正在颇为严厉地望着她。 云云尽量使自己从容一点,她半知错半讨饶地站在那儿,柔声道,“老公!… …” 丁健愠怒地望着她,生硬地一把拉过她,将身后货仓的门关得惊天动地的响。 云云被他半扯着带回房间,丁健甩手锁上门,将云云甩到床上。 云云被摔在床上,揉着被捏痛的手腕,不敢吱声。丁健来回走了几步,端起桌 上的咖啡喝了几口,拧起两道浓眉,一伸手扯下了云云的假发套摔在地上,云云以 为他要打,低叫了一声,无助地护住头。 丁健看着她,一挥手桌上的咖啡具噼哩叭啦地落在地上摔碎,很快外面有人敲 门,问道,“健哥,什么事?” 丁健道,“没你的事,回去!”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丁健抄着兜,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跟来的! 宠你宠得这么放肆,你找打是不是?让你上学读书,你学会了本领,来和我动心眼! 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云云低头不说话,丁健道,“明天给我回去!” 云云一脸泪痕地抬头望着他,丁健道,“怎么啦!听不明白!” 云云的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但神情却格外执拗,说道,“我不回去!” 丁健火道,“我再听你说一句!” 云云望着他,神情依旧执拗,道,“总之我不要回去!” 丁健道,“到现在还顶嘴!”举手欲打云云的脸,云云吓得闭上眼睛,丁健手 到半空又停住,望了她三秒钟,将她按在床上,巴掌于是重重地落在云云的臀上, 一下,两下,三下。 丁健的力道,云云根本吃痛不住,一挨打,痛得顿时清泪横流,忍不住哭了起 来,丁健厉声道,“现在说回不回去?” 云云一下子扑在丁健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哭道,“我 不回去!你打吧,怎么打都可以,打死我也可以,总之我不要回去,要死,也愿意 死在你手上,你打我杀我都不回去!” 丁健真想再给她一巴掌,可爱妻扑在自己怀里,他下不了手,于是任云云抱住 他,阴着脸不说话。 云云抱住他,轻轻地抽泣,她紧紧地抱着丁健,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孩,生怕会 有所失去。丁健沉默了十分钟,怒色稍霁,轻抚着云云,叹了口气。 云云抬头望着他,哭道,“对不起,让你生气了。” 丁健的目光中有了几分怜爱,他望着云云,道,“今天先放过你,等回家看我 怎么收拾你,剥掉你十层皮来!” 云云喜道,“那你不赶我回去啦!” 丁健道,“谁说的!” 云云的目光暗淡下来,她紧紧地抱住丁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央求道, “求求你别赶我走,回家你怎么教训都行,莫说十层皮,你要剥千层百层也行,剥 一万层也行。” 丁健道,“别以为我做不来!敢不听话,现在先剥你一层皮下来。” 云云埋头不说话,丁健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起来。” 云云不动,丁健道,“你老抱着我干什么,起来,我去拿杯酒。” 云云松开他,丁健起身出去,顺手带上门。云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疼得像着了 火似的屁股,环顾四周,见丁健的房间有些简陋,一张单人床,一个黑木柜子,里 面有一些书;一套桌椅,桌子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器具;一张茶 几,上面光秃秃的,地上洒满了咖啡具的碎片,屋子里到处氤氲弥漫着咖啡的浓香。 不到五分钟丁健回来了,端着一瓶红葡萄酒和两个酒杯。他将酒放在茶几上, 动手收拾地上的咖啡具碎片。云云想下床帮忙,可一动屁股,就痛得她直咧嘴,丁 健望了她一眼,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 丁健将咖啡具碎片扫起倒入屋里的垃圾篓,坐在云云身边板脸道,“说!用不 用我再补两巴掌,再打得痛一点。” 云云求饶地皱起脸,娇柔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再打我了,仅此一次, 下次再不敢了。” 丁健道,“还有下次!下次再敢,我就直接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云云做出畏惧害怕的样子,赔罪地望着他,不说话。丁健道,“明天我让人用 小艇送你回去!还好我们明天才彻底清查可疑人等,否则,不等我发现你就没命了!” 云云道,“那总得拷问一下吧。” 丁健道,“你不信,是不是想试试?” 云云马上噤声,丁健道,“明天乖乖给我回去,回家好好反省,等着我回去收 拾你!” 云云哭道,“我不回去!” 丁健拧眉道,“你想让我打昏你是不是?” 云云扑在丁健怀里抱住他,求道,“不要!不要把我送走!我是你老婆,你在 水里我就在水里,你在火里我就在火里!我没有家,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让 我留在你身边!我知道,你这次是要丢下我了,把我扔给舅舅和外婆,你不要我了, 你要扔下我不再管我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怕死!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不要离 开你!我可以呆在你的屋子里,不走动也行,不说话也行。你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存 在!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绝对听你的话,每句话都听,每个字都听。你不 要送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健!健!我求你了,答应我吧!” 丁健只觉得眼眶一热,动情地紧紧抱住云云,看着云云在他怀里颤抖着哭泣, 丁健的泪几乎要流出来,轻声道,“你真傻,宝贝!” 云云昂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央求道,“你不要送我走了好不好?” 丁健浅浅地一笑,吻着她的泪痕应道,“好!不走。” 云云幸福地依在丁健怀里,破涕为笑。丁健轻抚她的臀,问道,“被我打很疼 吧?” 云云撒娇地埋头在丁健怀里,道,“不疼!只要你不让我走,被你打十顿也愿 意。” 丁健疼爱地抱了她一下,轻吻她的唇,笑道,“乖,进去洗个澡,换上我的睡 衣,早点休息吧,这几天熬得,瘦了一大圈。” 云云听了他关心体贴的话,心中甜蜜,听话地进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丁 健给她倒了一小杯红葡萄酒,笑道,“你过来抿一小口酒,好好睡一觉,我进去冲 个澡,一会儿出来。” 云云应了,端起酒喝了下去,那酒入口绵厚甘甜,云云又倒了一杯来喝,两杯 酒下肚,顿感天旋地转,叫道,“健,我……” 云云话没说完晕了过去,被丁健回身一伸手揽住。丁健横抱起她,眼眶一湿, 他久久地望着昏睡的云云,低头深深地印上一吻。 丁健连夜派人用小艇将云云送上岸,他站在苍凉的夜色中,面对茫茫的大海, 任迎面的海风吹得他的衣襟猎猎招展。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