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夏天——最后的情书 作者:温玉 (然而,她还是走了,留下的是什么呢?一切像在梦里般滑腻!) ——题记 一 一切都在安静里熟睡着,可我的心情为什么却无法平静呢? 岁月划过的伤口,从我的脸庞到我的脚趾,我无法用我干渴且皴裂的嘴唇一一 舔愈。时间正从我夹着烟蒂的指间流过,我在烟雾里用朦胧的眼试图看清自己,但 我失败了。 而我是在无法入睡的时候又拿出你给我的信一遍一遍读的,且当我将流出的最 后一滴泪水拭干后提笔给你写信的。其实这枝笔是那么的沉重,而我也确实认为我 不该打扰你的。但我又为什么这么身不由己呢?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书桌了,却感到竟有那么的一点陌生和凄凉。这只漂亮的 玻璃瓶,这只装了九十九颗幸运星的玻璃瓶却装不下一颗温柔的心。我凝视他它, 我想从它身上找出一点你昔日的温存和笑容。但它只是冷冷的不发一语。不给我一 丝安慰。 我知道它现在只不过是给我一点同情而已,告诉我不要再有痴迷的想法,不要 再去打扰你,打扰你平静而温馨的生活。 而我现在唯一能够勉强做到的只能是逃避,而逃避的最好做法便是不回家,回 到书桌,打开抽屉,打开你的信。我知道不能去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但我却总不 自觉地要看看你。我不应该再去打扰你,不应该再增添你的伤感和烦恼,所以我所 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凝视你的相片,细细读你的每一封信。 日子过得很快,算来我们相识已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一年半的时光里,你给 我那么多的快乐那么多的温馨,而我给你的却又是那么少得可怜。我感觉时时的内 疚和不安,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我也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朋友了,甚至 一般的朋友。我总认为我是很差的,而事实上我也是很差的! 而日子竟又那么的慢,你离开我才那么的几天。 我是真的不相信你已离开了我,每次我都不敢相信。看着你相片,我感觉你离 我很近。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我们的爱情还未成熟,昨天一幕幕的欢声笑语还 在眼前。但我又不得不相信你真的已离我而去。我打开影集,一张张地翻,但上面 没有记录我们的过去,只有几张荷花和我的形单影只。但我竟是那么的怀念曾经一 起采莲 的情形。我知道那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浪漫了,是我一生中的最后 一次了。 我想, 我再不会华着小船去采莲了,永远不会。你是第 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美 丽的一次, 最美丽的一次。莲叶间有我 们的的爱情,不过那只是从前了,如今, 我想, 绿荷里,有的也 只是伤感,只剩悲凉。我要留住那最美丽的记忆,不加一 丝的尘泽。 我也不再要绿色,我曾说过,我喜欢绿色,绿色是生命的表白,是生命的颜色, 也已成为过去。因为那时的生命里有你的温暖,有你的微笑,一切都是美丽,都是 浪漫。而今,你已离我而去,一切都已不重要了,绿色也只是成了忧伤的颜色。 去了夕兄那里,她说凡事现实一些,我想,是应该现实升一些,但我为什么却 常常禁不住地忧伤?我不敢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但又是免不了的,所以我仍然的 常常忧伤。我就想,这一切的错误全是我自己引起的。而忧伤总是难免。与其让别 人也忧伤不如自己一个人慢慢咀嚼。所有的伤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又何必给别人 呢? (烟抽完了,明天继续给你写信) ——7 月18日凌晨 二 头晕得厉害,昏昏沉沉的。我想,中午的酒还没有醒来。 又一枝烟,呛得很;一杯浓茶,很苦很涩。 我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将我的那本日记看完,这是一本快乐而美丽的日记,没 有伤感,没有忧愁,记着我们的相识、相知、相恋,没有分手的悲凄。一字一字认 真读过,不放过上面有你的每一句话。我才发现,我们的故事里也有那么多快乐, 那么多温馨;竟也看到我们曾经那么的痴迷,那么的充满遐想。而我,几乎已是忘 了的,又重新想起。我不知是徒增伤感,还是自作多情,但总觉得我应该这么做而 又没有必要这么做的,一切的也许都只是矛盾。 太阳不在它落下的地方升起,所以我想,已然离去的你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 何况,你已有了重新的爱情(即使如你所说是平淡的呢)。当有一天你真的回来了, 我想,也是因为我而让你受伤了,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你受伤呢(何况你也说了不会 再去伤害第二个男孩)?我是无所谓的,我是必定应该受伤的。而我只是觉得为什 么会唱那首关于受伤的歌,时时的缠绕我本已麻木失去敏感的心。有一天太阳从西 边升起的时候,我想,那该是我死去心复活的时刻了。而那一刻会来吗? 很长时间地凝视你的相片,暂时的感觉出一丝温暖。 白天做的那个梦很特别,竟在醒来时脸庞有可怜的泪水。 我知道你已离我很远,握着电话的手似乎有些颤抖。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的后 果,我没有勇气拨那串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手指般的号码。那一刻的冲动真的就要碾 过一切,但还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深切地渴望,能再看一看你,看一看你的长 发,看一看你的眼睛。但我知道,这只会更加深地给你带来伤害。 我不能再看到你,我只能这样对自己说。而实际上我也确实不能再看你,我不 能带给你烦恼和不快,一点不能。 思虑了很久的一个问题,便是你为何离我而去。你的解释有你的道理,但我想 知道这个问题的实质。想了很长时间,也许是我真的很差,以至于不能让你相信我, 认为我有一天会背叛你,背叛爱情。也许,这些怀疑是对的,至少是应该的,但却 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机会,不让我有时间证明我自己呢?我真的不解。 而我,对自己曾经对那么的相信,我决不是一个你想象的(也许) 那种不负责任的男孩。我很清楚自己。但我没有一点的机会,一点都没有。 曾听过一种果,叫无花果。而我却有一种花,叫无果花。也许并非无果,只是 秋天的风来得太早,它还没来得及结果便已枯萎了。抑或有一只手,将它从葱绿的 藤萝上摘下呢,也会死的。 我在日子的残忍里失去一切,我完全的感受着空寂的煎熬。 每天的不知太阳何时出现,也不知何时落去。瞌睡的眼睛,分不清走动的方向。 也许,我只是在匆匆流逝的日子里暂切一丝活着的略带生命气息的感觉,而其他的 似乎是并不重要的。对生命已无任何渴求(曾经生命里也给了我很多,只是我无法 善待而又离我而去罢了)。而青春,在我感觉里竟是已然逝去了。我想,我是应该 成熟的,尽管是那种悲凉忧郁的成熟。 所以,我不愿在我失去一切的后,又因为我的存在而令我挚爱的人又失去一切。 我深知这一切的痛苦,我愿我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的痛苦。而你的出现,在我阴霾的 天空里的出现势必引起你的苦痛和不安。又何必呢?你应该拥有平静而浪漫的生活, 与我一切无关。而我,已是注定的悲哀,与你无关。你不该再自寻伤感,不该再走 近我的世界,而惹上一丝的痛苦。 (找不出一枝烟来,明天继续) ——7月19日凌晨 三 而实际上,我也是感觉车的,你我曾经所谓的崎岖正在你心中淡隐。日子已将 我曾在你心中的一方位置排挤。终有一天,我会完全消逝在你心头,成为你记忆里 的模糊。而那时,也许便是我证实我的时候了。你的来到我的空间,只不过是为了 安慰我,让我感觉出快乐。其实,不必的。从我感觉出了你远去的那一刻,我便不 再有正在意义上的快乐,而今,我似乎已忘了什么是快乐,快乐于我何干?所以你 是不必为我而浪费什么或者失去什么的。我已注定属于忧伤,我也甘于忧伤。忧伤 可以给我一种特别的氛围,我可以考虑很多快乐时不会考虑的问题。而你,有何必 呢?你是个快乐而纯真的天使,你天生是不属于忧伤的。我只愿能够将所有你的忧 伤拿来,给你所有我的快乐。 我不怨任何人,一切的错误只因为我那一个美丽而荒唐的冲动,我是无悔的, 甚至我的自豪的,因为我陪一个纯真而挚爱 的女孩走过了一个多情且浪漫的季节。 我想,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再去寻找爱情,至少在很长的时间里不会。因 为我已深深爱过,我已别我他求。而重要的我仍深深爱着。我曾将我最挚爱的女孩 看着我的第一生命,而如今,女孩已远去,而我的生命还没有结束,所以我还得深 深爱着。我为何还去寻找爱情呢?也许这就是我生命的归宿,虽没有了结果,仍旧 是唯一的归宿。 而我,也确实很难再去相信爱情。我在心里千百次地问自己,什么是爱情?什 么是真爱?也许是忧伤的紫罗兰,也许是哭泣的水仙花,也许是不眠之夜的感伤, 也许是舔不愈的滴血伤口。一切是这么的近,又是这么的远,又有什么能真正诠释 爱情呢? 看你的信,我很快乐,竟和从前一样令我心悦不已。将你的信一封一封地看遍, 我感觉有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你温暖而调皮的话语让我心醉神迷。而我却是要回到 现实中去,凝视每一只信封,也许以后不再会认真地看它们了,我要仔细地看你写 的每一个字,因为也许以后不会再看到了。有一天我会用一只大信封将它们全部封 起来,还于你。 因为我很矛盾,时刻的想看看这写信,又时刻的不敢看。我只有将它们封起来, 等有一天, 还你。让它们告诉你,这是你 的,只有你才能永远它们,只有你才能 处理它们,将它们放到火里,或者扔到小河里,或者永远埋在泥土里。你应该将这 一切埋葬,不留在这个世界。而我,又算什么呢?这是你的一段感情,虽有我的存 在,而今,我又凭什么有这个幸福来保存它们呢? 而这一天,你也应该将我的信还我,因为这些信于你只会增添烦恼和不安。对 你,这是不公平的,你又何必呢?一切都已成为过眼烟云,都已飘散殆尽,而我也 想看看我的过去,我的的愚蠢和荒唐。如果你已将它们焚尽,请保留它们最初成灰 的模样。我会用泪水将它们复原。如果你已将它们丢入小河,请你告诉我你丢弃它 们的地方,我会沿它们飘过的痕迹将它们找回;如果你已将它们埋葬,请你做好标 记,即使它们已成泥,我仍会用双手将它们捧回。它们是我的情感,虽曾有你,而 今,它们又能会有怎样的幸福让你保存呢? 我的向来的不信神的,然而,又是什么在冥冥中安排这一切呢? (我的烟呢?找不到了,明天继续) ——7 月23日凌晨 四 “试着在心灵的调色板上/ 调出一片没有墨痕的纯净/ 试着在记忆的磁带上/ 抹去一段初春的绿意/ 只因那个逝去的春天/ 不会再来。”有一首诗这样说过。 我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正如你所说过的那般将成为过眼烟云,一切都是我的 错,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如今,也许什么也不可能了。 我怀念我们通信的那些日子,从来没没有哪个女孩让我的心情这般的坦然过, 这般的舒畅过。也许永远不会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心情还能这般飘逸、洒脱吗? 我想不会了。 夕兄说:真爱过,你还能再去接受什么呢? 夕兄说:有首歌说:如果时光能为我停留/ 我宁愿一生在梦里走。 也许这便是缘分,也许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相信缘分。诚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相 信缘分。 也许本该结束的一定会结束,强求是徒劳。然而,我的心应怎样在忧伤里死去 呵?日子在我迷失的双眼里哭泣。 哭泣! 我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但我想告诉你:当有一天我成功成骄子的时候,我仍会告诉你,我爱你。 当有一天我堕落成尘泥的时候,我会永远在你的天空消逝。 (我的烟呢?没了吗?没了!) ——7月25日 凌晨然而,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像一片羽毛飘过。 如果大家认为我的文章还过得去的话请访问我的网站 网址:http://www.yuanquan.net 网名:源泉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