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欣赏人间最美的作品、上帝最绝的造化——爱妻的胴体。索取世上最珍贵的礼 物——妻子亲手绣的荷包。 春龙回到家,显出一身的轻松,饭也忽然吃得多了。对这一点,父母也很高兴。 妈妈一边夹菜给他一边说:“人是铁,饭是钢”。 爸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春龙对秀秀忽然也比以前更亲昵——虽然不能,但话语多了,心细多了。尽管 分了床,可有时候到半夜里秀秀睡熟之后,春龙有时会起来,坐在秀秀身旁,静静 地观看秀秀的睡姿。有一本记不起书名的书上说,漂亮女人睡熟以后,比醒着的时 候好看十倍,即所谓“睡美人”。以前春龙不信这话,也没这心思,抱都抱不过来 呢,哪有时间去静观默察。现在有了,既有这心境,也有这时间。秀秀依然保持着 夫妻同床睡时的老习惯,一丝不挂——连小衣服、内裤都不穿。过去,春龙主要靠 抚摸的触觉去感受妻子娇美的身体,只永远不忘妻子皮肤的光滑、柔软、富有弹性, 视觉一般只涉及到脸部。现在,春龙有兴趣观看妻子的全身。秀秀一个翻身,把掩 在身上的棉被抖落了,洁白秀美的胴体立即在丈夫面前暴露无遗。 春龙忽然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秀秀竟是这么绝色。你看,黑长的秀发蓬乱地 洒在枕头上,不正象山涧瀑布在青石上激荡? 那长睫毛,睡熟了都还在微微抖动,不正是春风吹动的小草么? 小嘴唇在梦中还下意识地抿一抿,是不是在回忆着与春龙我深吻的过去呢?再 往下看,细长洁白的脖颈春龙吻过不下十万遍。孩子都生了,脸颊、颈上居然还有 不易察觉的细细的茸毛,就象一个高级摄影家拍摄的“草原上的秋夜”的照片,茸 毛象小草,脸盘象园月,映衬得生动极了。园滑的双肩,好象在发出叫你去抚摸的 号召。双乳,尽管己经做过孩子的粮仓,却恢复得极好,仍然挺挺的、耸耸的,一 点也显不出耷拉下去的趋势,而且一点也看不出皮肤有皱纹。这对玉乳,可以说是 春龙接触最多的地方,不但用手按揉,而且用胸脯去摩挲,甚至还用过嘴——奶水 出不来或乳头发胀,春龙都曾用嘴吮吸过。腰,这是怎样的一个腰哇,虽然生了孩 子,仍然不显其粗,只是显得浑园而有力。那双秀美的腿,连每个脚趾头都爱煞人! 秀秀的身子,春龙没有一处不清楚。比如:大腿内侧,有两颗不对称的痣;右脚掌 上,长出一个细小的第六指,刚长出一点肉芽芽,没成熟;背部,肩胛骨下,还有 一颗豌豆大的会移动的小肉瘤。这些很隐秘很奇特的地方,秀秀的父母不一定清楚, 春龙却铭记在心。春龙有时想,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室内,仅凭手去摸,他也 能辨别出自己心爱的秀秀。春龙看秀秀,看得入迷了,动情了,想吻她一下。蜜月 里他吻过她全身的每个一细小的部位——但现在他没有这样做,一怕惊醒她,让她 多歇会儿吧;二怕逗惹起对方的冲动,不好收场。 那样,自己又不能满足她,对两个人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 秀秀轻轻咳了一声。春龙赶紧将棉被给她盖上。雪还没有化呢,可不能让她冻 坏了。春龙感到一阵内疚,忙用被子将秀秀裹紧,又将秀秀的双脚塞进自己的怀里 暖和着。 秀秀感觉出春龙这异常的情绪、举动,但她不睁开眼睛,也不便挑明,只是心 里打小鼓:他会有什么重大行动吗?他要干什么呢? 过了两天,睡觉前,春龙说:“秀秀,你再给我绣一个荷包吧。” 秀秀眼里闪过一丝陌生而又惊喜的目光,嗔道:“我不是绣过一个给你吗?丢 啦?” 春龙将手中的荷包一扬,里面发出金属清脆的响声。 秀秀觉得奇怪,夺过打开一看,原来里面装的全是奖章,有学生时代的,但多 数是军功章——其中有一枚是今年县人武部发的。真正的男子汉都这样:既珍惜爱 情,又珍惜功业。象征爱情的荷包里盛着象征功业的奖章,真是绝妙的男子汉的心 理写照。 对一个男子汉来说,爱情、功业,二者缺一不可呀! 秀秀心里又涌起一阵浪潮。她想起春龙戴上大红花应征入伍时,将她亲手绣的 荷包放进内衣兜里的情景。如今这个荷包跟随春龙走南闯北,甚至出生入死,却还 依然保存完好。特别是用红丝线绣的荷包中间那迭在一起的两颗心,依然那么鲜艳。 秀秀故作不悦地白了春龙一眼:“你还要一个,干什么呀?” 春龙故作神秘地:“我做一个锦囊。你记得《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的锦囊妙计 吗?我有什么妙计,就放在这个锦囊里。你以后遇到什么难事,打开这个锦囊一看, 就知道怎么办了。” 秀秀一怔:“你要离开我?“春龙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说:“不,不是。我 怎么会舍得离开你?我是说,我有时出差了,开会了,好长时间回不来…… " “你不用解释了,我给你做一个就是。”秀秀低下头默默地说。 春龙看到她睫毛上的泪光,知道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春龙心里一沉,忙上前替她拭去泪花。 春龙恳切地:“我真的不会离开你。” 秀秀只是低眉垂眼,并不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