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忙扶起老婆婆,见她满面泪痕,心中竟也伤心。 我从怀中取出二十两银子塞给她,转过身,狠狠瞪了那金兵一眼,将剑撩在他 的脖子上。那金兵吓得只求饶命。 “饶命也可以,你向老婆婆磕三十个响头,然后学三声狗叫,”我知道我的要 求近于苛刻,有意贬低他的人格。可是想想他刚才那副嘴脸,实在怒不可遏。 那金兵迟疑不定。“不说也好,我让你做哑巴,永远开不了口。”我有意吓他。 “少侠,我做,我做”,“通通”磕起头来。满场一片讥笑,几个胆子大的更 叫“爽气” 待他一切做完,我冷冷一笑,说道:“你心里在骂我对不对,我知道。你想去 告官请帮手对不对,我也知道。可惜,你是不可能做到的。四大护法,咱们把他也 带上,免得他多嘴,耽误了我们的行程。” “看来只得如此了,”程护法道。她把那个金兵押在车里,与假皇帝并排而坐, 点了哑穴。 出了县城,天色渐晚。看来又要露宿林中。 蚊苍很多,我怎么也睡不着。心想:“那个官兵和假皇帝倒自在得很,不如把 他们拖出来。”于是对四大护法说明了心意,她们一致同意。于是,把两人丢在路 边,我们六人挤在车内而睡。只是容积有限,那车夫只得委屈一点了。我赏了他五 两银子,他高兴地活蹦乱跳。 睡到半夜,我忽然感到外面有古怪的叫声。细听之下,似是狼吼。悄悄撩开布 帘,见两个绿光忽闪忽闪,在远处慢慢而来。“狼来了”我忙叫醒车中五人。 “护教使,莫怕。这类畜生伤不到我们,”程护法道。 “蛇,蛇,”阿姝惊叫。我低头望去,几条蟒蛇在草丛中游来游去。 远处忽明忽暗的火把越来越近,我全身抖动。半晌才吐出两个字“鬼……火……。” “大家听,有声音,”程护法道。果然感觉窸窣声渐渐接近。 “原来是人”火把映衬下四人的脸型模糊难辨,只是一人肩部停着一只老鹰, 显得格外迥然。 待他们走近,才见他们肩膀上个画一种图案。程护法道:“他们是四兽客。武 功怪异,长期与鸟兽为伍,逐步从鸟兽习性中演化出了武功来。号称:鹰客,蛇客, 狼客,猴客。” “四人在此出现,恐怕也是为了小皇帝。大家千万小心,”白护法道。 “咦,大哥,地上躺着两人,难道他们是护车的?”一个臂画金猴的男子说道。 这人定是猴客。“恐怕其中有诈?难道他们埋伏在四周,”狼客道。 “车夫还睡在外面,车内是小皇帝?不可能,莲花教做事一向精明周到单派一 个少年和一个金兵护送。车内必定有鬼?”鹰客道。 “不如我放一把火,把它烧了,”猴客道。 “要是小皇帝也在车内,岂不前功尽弃了。不如趁他们睡熟之际,点上迷香,” 狼客道。 “不行,被江湖人知道了,岂不有辱我们四兽客的名声,”鹰客道。 “大哥说得对,待小弟叫醒车中之人,逼他们留下小皇帝,要是他们不肯,只 能动手,”蛇客道。其他三人也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