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当日中午1点。 地点:月球,纽约堡,自由广场。 广场的空气已达到窒息的地步,警察们有的开始戴上氧气面罩,以保持呼吸的 顺畅。这次大聚会,来的人至少有五十万人,已超过了这地区原设计的容量。所有 通往其它堡的空气管道都大开,巨型抽风机运转加速,以防止局部地区缺氧而闹出 人命来。 不过幸好这无聊的典礼已到达尾声,再放几分钟,就可以草草收场了。 便衣头子史密斯也和其他人一样打着呵欠,心里已计划晚上和弟兄们去哪家夜 总会寻开心了。 一道白色焰火冲天而起,“砰”的一声巨响,在人造天幕下绽开五彩缤纷的花 朵。 人群遽然叫嚷起来“哇!”,“呀呼!”一反刚才保持的沉默。 威廉局长在132层高处交叉着手俯视他们,冷笑道:“这些丑陋的美国鼠, 刚才还象死鱼一样,现在要结束了,才肯叫一叫,真是有够贱的。” 广场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人们在欢呼,众多的人头在不断攒动,看上去,象是 大海里无数的小浪花在翻腾。 今年的烟花很奇怪,每一道焰火,都是在天空单独地绽开,而且好象是钟表一 样,每秒钟爆开一个。 而广场下黑压压的人群,则开始齐声地一个一个数:“5,6,7……”响声 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人加入了大声齐呼的行列。 时间:与此同时。 地点:月球,纽约堡,警署大楼。 “轰!”当第一声焰火在天空爆响的同时,广场旁军警大楼的一堵外墙,也被 特制的条形D-6炸药,平整地切出门字形的三条裂缝。 这种D-6型炸药有低声,无闪光,单方向的特点,所以广场上的人只听到象 是冲天的焰火所引起的一点回响。没有警察发现爆炸的发生。 一个穿着警服的大个子黑人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开口,迅速冲进去。 里头是一个封闭的监察室。上百个大小屏幕显示着自由广场内的民众的一举一 动,还不时切换镜头。端坐在其中的几十名监察人员,大多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倒在 地,痛苦地捂着耳朵呻吟。 大个子黑人端起一枝带消声器的RF-34式高速散射枪,对着室内的所有人 射出无情的火舌。 这里好象下了一场骤雨。 是几千发子弹形成的血雨,只见破碎的肢体四处纷飞,溅出漫天的血花。 这是一场极为恐怖的景象,平常人看到,即使不吓得昏过去,也会当场呕吐不 已。但这个黑人却在哈哈地狂笑,还把溅到嘴边的血点,用舌头舔入口内。 …… 锐克拿着一个半米高的铁箱子,走进警署大楼的正门。门口的看守见他身着警 服,以为也是同事,就很友善地向他打招呼。 锐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举起手中的无声镭射枪,三个精确的点射,分别 打烂三个监视器,然后才把枪口移向看守。 看守这时才刚刚拿出枪来,对方的枪口已经指着自己的额头。 “打开钢门。”锐克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 还是保命最要紧!看守匆忙地把自己的身份卡刷一次,按动密码。通往警局内 部的钢钛合金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啾”地一声,看守的眉心多出一个冒烟的黑洞,他瞪大着眼睛,不甘而又绝 望地看着锐克手中的枪,倒在了地上。 锐克蹲下身,把铁箱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些零件,开始组装起一件粗重的武 器来。 …… 一辆悬浮飞车停在高层建筑的顶层上,一条纤细的长线,从车上直拉到警署大 楼的天台,足有二百米长。一位身材姣小的女子,试了试这纤维线的坚韧度,认为 很稳固了。 “轰!”第一声焰火响起来,她听得出里面有杂音,看来楼下已经动手,也是 她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她立刻跃上这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细线,飞快地向着大楼跑去。尽管月球的重 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但这仍比地球上走钢丝不知要难多少倍,她做得却非常轻 松,双腿交互纵跃,如履平地。在第二十道焰火升起时,她已腾云驾雾般冲到天台 上。 一站在平地上,她马上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微型遥控炸药来,开始精心地布置。 手一送,一个炸药包塞进了楼顶放置的豪华加长型飞车的底盘里。 再一甩,三个延迟炸药分别飞向三个通讯天线,粘在天线的解码盒上。 然后再贴一个香口胶样的炸药在楼梯门上。 同时,她默默地数着数:“二十五,二十六,按!” “轰!”随着第二十七声焰火,炸药同时发响,天线解码盒被炸烂,门锁被炸 飞,她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 “局长不好了!”耳机里突然传来下属急切的声音,“便衣小组全部失去联系!” 威廉刚想骂他“什么我不好了?”听得下半句,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说 什么?” “局长,三分钟前,全部便衣小组都失去了联系,原因不明。” “笨蛋,你快点去看监视器的录像嘛!” “是……”这声音刚出来,就半路打断,没有了下文。 “搞什么玩意儿?”威廉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他一个箭步冲向电脑,想下达命 令。 “啪!”他所处的房间突然完全失去电力,电脑屏幕立刻一片空白。同时,电 子门也紧锁着,完全不能打开。 他立刻拿起无线通讯器喊话,里面却传来沙沙的电子干扰声,根本无法听得清 对方说些什么。 “糟了!”威廉意识到事态严重。他连忙跑到落地玻璃前,往下望去…… 人群仍在欢呼着,随着每一道焰火的飞腾,他们的声音就比原来更热烈一重。 “……97,98”他们大声叫嚷,“99,100!” …… 时间:与此同时。 地点:月球,纽约堡,警署大楼第一层。 锐克放下手中的炮管,漠然地看着眼前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些尸体的皮肤都呈焦黑状,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遍布他们全身,大量的脓血和 五颜六色的东西由裂缝里流出。好象尸体的内部曾变成一个高热的火炉,把五脏六 腑全烧焦,然后内部来个大爆发的样子。非常地惨不忍睹。 中子炮的杀伤力很惊人,每一个碰到高速中子流的受害者,身体内部的细胞都 因中子强烈的轰击而产生高热,随之就是因高热而快速膨胀,最后爆裂开来,死状 极惨。 这些人和锐克没有半点仇恨,但他一定要杀他们。 锐克的逻辑很简单:凡是完成任务的障碍,他都得除掉,无论用任何方法。他 们挡住他的路,因此全都得灭亡。用中子炮就是最直接了当的办法。 毕竟,他让他们死得很快。这已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从右侧走来一个满身血迹斑斑的大个子,锐克对他微微地点点头。 “走吧!”这大个子黑人也对他点头,和他一起进入了电梯里。 他们受雇于同一个人,彼此间就形成暂时的搭档。但完成任务后,很可能第一 件要做的事,就是杀掉对方。 这就是雇佣兵的性格,他们为了获取点数,争取提高排名,无不千方百计地去 完成任务,并置别人于死地。他们的生活,也往往是极为孤独的。不少雇佣兵唯一 的乐趣,就只在于执行任务时,大开杀戮的畅快感觉。 高峰还有良知,还会对这样的行为感到内疚和厌恶。但眼前这两名高级雇佣兵, 显然连这点仅有的人性都失去了。 …… 大事不妙! 威廉完全无法联系到外界,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是直觉地感到自己要 大祸临头了,于是想找办法逃出这办公室。 他举起防身用的镭射枪,将电子门打穿一个个破洞,打得能量都用光了,才举 起脚往门口一撑,结果脚都痛了,却还是踢不开,真急得他团团转。 “彭!”铁制的门板整块倒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威廉见状大惊,急忙中抡起一张椅子就往门口那人打去。居然被他得手,那人 向后一倒,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咕咚”发出很吓人的一声响。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威廉象受惊的野鹿般冲出办公室。看到沿途有几具死状 很惨的尸体,他更如惊弓之鸟,连滚带爬地跑过几道门。 一只不知哪里来的大黑手,突然伸了出来,掐住他的脖子,使他上身狂奔的冲 劲全部立刻止住。 然而他的下身还在奔跑,于是双腿象耍杂技一样腾空而起,整个人平飞起来。 待定睛再看时,他见到的是一个浑身浴血的黑人,虬劲的手臂比他的大腿还要 粗,一只宽大的手掌就把他的脖子完全握住,令他窒息而难受。气一时透不过来, 眼前金星四冒,几乎就要昏过去。 威廉吓得魂飞魄散,认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他拼命地挣扎,都无济于事,反而 被对方象捉鸭子一样提在半空中。 “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威廉感到脖子上铁箍般的大手松开了,双 脚重归地面。他的脚一软,跪倒在地上,裤子下裆还湿了。 他战战兢兢地看了看身边趴下的山一般的黑人,摸了摸脖子,确定自己还活着, 这才发现前方十米处站着一位女警。她手中的枪还冒着烟。 活了四十多岁,威廉今天终于相信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身材窈窕,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在他最绝望的时 候,从死神的魔爪边把他救了回来。此刻这位女警,在他眼里,就象一位女神般美 丽而圣洁。 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感激的话,这女神就一把将他推进了电梯间,接着拉住他 的手指,按动了上天台的按钮。 “小姐……刚才……刚才……”他发现自己居然张口结舌起来。 女警截住他的话:“嘘,不要出声。要谢我就等到脱离危险再说啦。” “是……好的……”威廉变得好象绵羊一般听话。 女警瞄了一眼他湿透的裤裆,略为皱眉。 电梯门打开,当眼的就是威廉专用的那辆豪华加长型飞车。 外面没有任何人,只见到焰火还在一个接一个地半空爆开,情绪高涨的人群在 下面用力地喊:“148,149,150……”几十万人共同呼喊的声音如此之 响亮,即使在155层的顶楼也听得见。 女警一马当先,举起枪冲出电梯间,后面跟着踉踉跄跄的威廉。 车门需要威廉专用的智能卡才能打开,可他的手哆嗦得厉害,刚掏出卡就掉在 地上。 这女警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快步捡起智能卡,抓住威廉的姆指就按在卡 上的一个圆圈中间。 智能卡立刻扫瞄威廉的指模,确认主人的身份后,“啪嗒”一声,车门打开。 女警将他略为发胖的身躯一把塞进车后座,然后动作突然停顿下来。 威廉敬畏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小姐……你……” 只见她蹲下身,往车底一看,道:“糟!有炸药。” 威廉几乎就要在车里跳起来,他今天受到太多惊吓,心脏几乎已经承受不了。 女警双手在车底拨弄了几回,就把一个足足有半公斤的炸药拆出来。 威廉张大口望着这女超人,心中的敬幕之情更是无以复加。他想:“怎么我以 前就没用留意到有这样出众而且身手不凡的女孩子呢?真是个大笨蛋!”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刚才被威廉用椅子击倒的那个男子出现了。 女警跳入车内,立刻用手动的方式把悬浮车驶动,同时右手一甩,将那个炸药 抛出车窗,直飞往那男子。 那男子手中的速射光流枪吐出了猛烈的火舌,上百发凝聚着高能光粒子的能量 流,狠狠地打击到悬浮车的侧面,烧穿了一个个冒烟的小洞。 但幸好威廉的坐驾夹有一层由钛铂合金铸成的防弹板,所以即使外壳被打得千 疮百孔,里面还是暂时安全的。 而那炸弹,则被其中一发光流弹击中,立刻爆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将滑行中 的飞车猛然侧推出天台。 车子没有天台的承接,立刻就往下堕,车内的威廉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呼声。 坐在驾驶座的女警忍受着耳膜的刺痛,镇定地按下两个按钮,发动反重力引擎。 车子在半空中晃动几下,止住下跌,就控制好方向,向远方绝尘而去。 楼顶上,爆炸的硝烟散去,那高大结实的男人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强烈的爆 炸没有让他受到半点伤。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精神全集中在心灵传讯上:“史帝文先生,计划A 已经完成。” 很快就有脑波回复他:“锐克,你做得很好,继续执行计划B。”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做戏。因为我受不了威廉那个脓包。” “这点放心。再见他时,你想怎样对付他都可以。” “好。”锐克拿起一个通讯仪:“杰克,该你表演了。” …… 第132层楼里,那个倒地的黑人一个挺身跃起,拿起通讯仪回答:“明白。” 他的皮肤突然泛起一层奇异的光泽,从他刚才掐住威廉脖子的大手开始,颜色 由黑转白。 两秒后,他就变成了威廉的模样。 原来他的身上也穿着一件活性变身甲! 他大踏步走进威廉的办公室。这时,里面的电力很“神奇”地恢复了,电脑重 新启动,很快连上警方专用的网络系统。 看来,这警署大楼已完全落入了这帮人的掌控当中。 “史密斯,我是威廉,请回答。”他的声音经过喉咙变声器的修正,听上去和 威廉的语气一模一样。 声音由屏幕里传来:“谢天谢地,终于联系上局长了。我们这里……”话犹未 完,就被人群齐发的呼喊声盖住了。 只听见他们还在大声地嚷:“178,179,180……”震得喇叭嗡嗡地 响。 过了一会儿,史密斯的声音才听得清楚,看来他找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对不起,那里太吵了。刚才我好象听到焰火的爆炸声里,有一些奇怪的杂音,你 有没有听见?” “当然没有。听着,这里的活动即将结束。我有一个紧急任务给全体便衣组的 成员。你们迅速到K区的落日广场集中。记住,全体都要去,不去的我给他记大过!” “那这里的事……”史密斯心里起疑,威廉为何要这么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了?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剩下的警察会处理的,还不赶快传达我的命令?” 史密斯仔细核查通话的来源,确定是由警局局长的办公室发出,才道:“YE S,SIR!” 伪装成威廉的杰克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狞笑,又接通另一个通道:“麦克 督察吗?我是威廉。有一个紧急状况,要交给你们全体警察去处理……” 时间:当日中午1点(与此同时)。 地点:地球,英吉利邦联,新伦敦市。 在两次"末战"里,英国由于尽力保持中立,牵涉入战争的程度相对较小,遭受 的破坏程度也明显比其它国家要轻,因此其经济复兴的程度非常迅速。不过由于英 国毕竟资源不多,国土太少,加上隔了一个海峡还有「新纳粹共和国」虎视眈眈, 于是在潘娜女王的强力主张下,英国先后与许多弱小的原英国殖民地组成了「英吉 利邦联」。 世上的国家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谁能想到,早已崩溃的“日不落帝国”, 竟然因为“末战”后的国家重组,基于弱肉强食的利害关系,又不得不重新联合起 来呢? 今天的英吉利邦联,已成为世界商业的主导者,几乎全球所有的商人都想拥有 该国发出的商业通行证,以便在世界各地经商。如果取得英吉利邦联的国籍,那更 是走遍所有国家都畅通无阻了。 原本的英国首都,因为在大战里受到极可怕的核打击,整个城市已不适合居住。 现在这个新建的城市,就是在旧城市的附近,用填海的方式建造出来的。规模居然 比旧伦敦还大了几倍。她由于三面环海,港口航运高度发达,现在已成为英吉利邦 联的运输枢纽。 月球的军警总长菲烈,此刻独自坐在一辆元首级的高级防弹飞车里,透过厚重 的加强玻璃,往窗外眺望。 车子正飞驰在立体多层式高速公路的最上一层,从这里可以看到异常繁华兴旺 的都市全景。 市中心是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大厦,整幅墙上都贴着超大的广告屏幕,显示出一 幕幕精美的画面。市外围的居民区里,一间间独特设计的居屋均匀地分布在绿草如 茵的社区里,每一家房子都反映出主人别致的品味,看起来和谐而又雅观。 再往外看去,可以欣赏到碧波荡漾的大海。白色的浪花将海岸线镶上了一道花 边。碧蓝如玉的海面上,一架又一架的大型银色地效应飞机穿梭往来,将里面上千 位旅客和他们的行李送往全世界。更远的海天连接处,还可以看见几部百万吨级巨 轮的庞大身影,昭示着英吉利邦联强大的海运实力。 这是个多么充满希望的城市啊!菲烈想起自己长年所处的死气沉沉的月球,不 禁有点感叹。 连那随行的保安人员似乎也有同感:“当年安娜的母亲,艾美女王宣布无论如 何都保持中立的时候,我们全英国的人都在骂她。可现在一切都证实了,当年她所 做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毕竟战争只会把双方带往万劫不复的深渊。” 菲烈嘿嘿一笑:“年轻人,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国际间的政治形势极为复杂, 有时候有些仗你不得不打,中立只会使事情更糟。当年艾美女王宣布中立,是牺牲 了整个北美洲大陆,你又知道么?” 那保安人员强烈反对:“不,是他们自己装备不良,武器不够先进,怪得了谁? 我们才不和那些美国佬一块完蛋!” 菲烈笑着摇摇头:“算了,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再争也无用。我只希望你能以 独立的眼光去分析事情,不要只相信官方的话。唉,年轻人啊!考虑事情就是太单 纯了。” 保安人员还有点气,不过毕竟对方是显赫的大人物,自己不能无礼,也就不出 声了。 …… 这几辆元首级飞车,缓缓地驶入一个硕大的皇冠式现代建筑里。 这金黄色的建筑由远处看去,就和安娜女王头上那顶世代相传的蓝宝石皇冠一 模一样。边缘是二十三个高耸的塔楼,中间是圆拱形的主楼,顶上有一颗半透明蓝 色玻璃组成的大球体。 其外形看上去金碧辉煌,但用的材料都是最新科技的蜂窝状铝合金铸造而成, 柔软的铝在添加了一些人工合成的稀有元素后,强度比钢铁要硬很多倍,但同时又 保持其轻盈的特色。因此整个建筑虽然非常庞大而结实,但其重量却不多。 这建筑叫“维多利亚宫”,是英吉利王室的权力象征,“末战”时曾迁移到英 国北方,后来又整个搬回新伦敦来。 据说当年它的设计者早已猜到大战时伦敦全毁的情况,因此把这皇宫设计成可 以随时迁移的形式。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证实了他准确的眼光。 …… 下了车,菲烈遇上了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的热烈欢迎:“嗨,你这个老东西 还没死吗?” 菲烈大笑,和这个老人热情拥抱:“山穆,你也还是没断气嘛!怎么样?当了 几年的WFRO军事总司令,没有把你给累垮吧?” 山穆也大笑:“当然不会。近来是和平时期,局部战争逐年减少,我这司令是 越来越好当了。说真的,我还很佩服当年您在‘末战’中的强力手腕,使我们今天 都有太平日子过。” 菲烈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遵照命令行事罢了。” 两位老人就这样一边说笑,一边步入会客大厅里。山穆见菲烈的脚有点行动不 便,想拿一个活动轮椅给他坐,被他婉拒了。 后面一辆豪华飞车,出来的是月球临时政府的总理乔治,以及他迷人的秘书茱 儿。乔治得意洋洋地挺胸前行,身边的茱儿象依人小鸟般靠在他身侧。 如果有记者在场,这一对老少配一定会谋杀不少胶卷。只是这皇宫附近站满守 卫,戒备森严,不要说记者,就是蚂蚁也跑不进来。 半小时之后,这里将会举行一个极为重要,和全地球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会议。 因此没有人敢大意,早就对这里一切可能的威胁作出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