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间:公元2276年7月4日中午1点。 地点:月球,“阿可克”军事基地,总参谋部。 格利尔坐在一张皮椅上,一动不动,眼光凝滞,好象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这样已有一个多小时了。参谋长法兰克很奇怪他为何如此,这根本不是平时 当机立断的将军啊! 报告一个个从屏幕里传出:“月球第三军团报告,全军均已检查完毕,没有人 失踪,也没有发现入侵者。” “月球第四军团报告……” “月球第五军团报告……” 法兰克皆以点头示意。听完一长串的报告后,他有点难以置信地问格利尔: “将军,已经是第三次全军检查了。基地的所有地方都地毯式地搜索过,可那入侵 者还是没有踪影。我怀疑他是否已经离开这里了。” 格利尔这时才轻微地摇头:“不,他还在这里。” “将军何以得知?” 格利尔指指自己的脑袋:“直觉。” “??”法兰克有点好笑,“可靠吗?” “一向都很准。” “那他还能躲到哪儿去?要知道,这里整个基地都已翻转过来搜过几遍了。难 道他还会遁地了不成?” 格利尔突然“嗖”地站起来,令法兰克吓了一跳:“将军!” 格利尔对他说:“我要独自去个地方。不要派人跟着我。” 法兰克奇道:“去哪里?” “我不想说。”说完,格利尔就迈开大步,“腾腾腾”地往门口走去。 “呃……”法兰克手一伸,想追问他,但又停住了,因为他知道将军的性格, 做一件事之前,他都会反复考量,一旦做了决定,就没人可以改变。 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将军要思考这么久,才下决定,而且他要去的,究竟是什 么神秘的地方? 时间:当日中午1点08分(8分钟后)。 地点:月球,纽约堡,自由广场。 “497,498,499,”广场上的人群还在大叫着,他们当中许多人的 嗓子都喊哑了。 “500!!!”全场的欢呼声共同爆发出来,震撼了整个纽约堡。 第500道焰火在天空爆裂出最耀眼夺目的光芒。 这次的焰火,只持续了八分多钟,却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 史帝文用他的“思想传送术”询问手下:“怎么样?那些警察走了吗?” “报告,绝大部分都赶去落日公园了。只剩下大概两千个在主要的出入口看着, 连巡逻飞车都全数离开了。” “很好,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史帝文对雇佣兵锐克和杰克的成绩觉得十分 满意,他又问:“那么修斯顿太空站那里又如何?” “报告,还没见到指定的飞船。” “是么?”史帝文不禁皱了皱眉,心想,“哼!高峰这小子果然不可靠。”又 道:“计划照常执行。” “是!” 时间:中午1点30分。 地点:月球,披斯堡,“阿可克”军事基地,检查站外。 一辆半边满是弹孔的豪华加长型飞车,左摇右晃地穿过前面长长的车龙,还有 好几次差点撞上其它立体车道里的飞车,看得里面的威廉满头冷汗。 他问驾驶座上的女警:“索菲娅小姐,我们去‘阿可克’又有什么用呢?” 索菲娅头也不回地道:“当然有用了。现在警察和便衣都背叛了你,如果你还 待在纽约市,那是非常危险的,不如先去这军事基地。至少还有个保护。” 威廉很感激地说:“非常感谢您这么热心。可你不知道,那个格利尔和我非常, 非常,非常地不和,如果我现在这个样子去找他庇护,那么我什么脸都丢尽了。” “你干嘛这么悲观?菲烈总长不是已经下了命令,让全军队都听你的吗?你是 以上级的身份去找他呢!这有什么丢脸的?” “这……这……这也是。”威廉苦笑着应道。 从索菲娅的口中,他才知道,原来警察和便衣里面渗入了不少旧美洲人的反叛 分子。他们趁着焰火的闪亮和人群的声音盖过一切的时机,集体武装冲入警署,想 要推翻月球临时政府的统治。 现在警察和便衣已尽数掌握在旧美洲人的手中,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要军方 出动,把这些反叛的暴徒镇压下去。 虽然威廉已有老菲烈的授权,可以调动军队,但他的心里还是矛盾重重。一是 因为他并不掌有军队的实权,他和格利尔之间的心结更是人尽皆知,二是因为叛乱 的就是他的下属,他怎么还可以有脸去见军方的人,三是因为调动军队镇压的念头, 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想象的。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办法吗?难道他要等到整个纽约堡都成为旧美洲人的 天下,他才采取行动? 他不禁诅咒每个旧美洲人:“这帮该死的美国鼠,偏偏找这时候来搞这么大的 事!”他心里真希望,如果老菲烈还在月球就好了。 …… 军事基地的门口发出红色警报信号,车内的无线通讯器发出最强烈的警告: “不明车辆,停止!停止!再走我们要射导弹了!” “啊?!”威廉大惊失色。 索菲娅对着传声器大骂:“难道你们看不出这是威廉局长的坐驾吗?笨蛋!” “对不起,我不管你们是谁。基地已经关闭,任何人不得强行进入。” “嘟,嘟,嘟”车内的红灯亮起,导弹的雷达真的锁住了这飞车。 索菲娅更加发怒:“威廉现在是你们的上司,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一踩油门, 车子象发怒的野马般往前直闯。 “算了,算了。我们回去吧。”威廉见机不对,想阻止她。 迟了,两颗单兵肩射式的导弹已风驰电掣般向他们的车射来。 索菲娅把威廉的手用力推开,说声:“坐稳了。”就将车一头往地上栽去。 下面正好是另一层繁忙的空中车道,大大小小的各式车辆在其中穿梭往来。威 廉的坐驾象疯子般穿过两辆大货车的夹缝,金属摩擦到其中一辆货车的货柜上,带 起一道电火花。 “哇!!”威廉只有小时候在游乐场里,才尝试过这种垂直下落的惊心动 魄的滋味,现在却真的生死攸关地重演一遍,无怪乎他会惊恐万状。 一枚导弹灵巧地穿过夹缝,而另一枚则躲避不及,打在货车的尾部,迸发出鲜 艳的火光。 大货车立刻往下打滚着掉落,前后的汽车慌张地开动空气阀煞车,试图躲避车 祸。交通一片大乱。 索菲娅踩尽油门,豪华型飞车用最大的马力往一处通道直冲。 “不要啊!!”威廉现在只有大声喊叫的份。他知道这是超音速穿梭列车 通往其它堡的专用通道,进去的话将非常危险。 但如果不进的话,两秒后那导弹又会把他们炸成肉酱。因此索菲娅也不管这么 多,做一个几乎成直角的拐弯,就冲入隧道里。 身后的导弹也立刻改变方向,一个漂亮的转角,使它丝毫不差地紧跟着这个倒 霉的目标进了洞口。 “轰!!”导弹竟然被后方高速驶来的穿梭货运列车撞上。爆炸的强大冲击, 将通道的一截整个炸开。 通道的外面就是宇宙的真空,大量的气体立刻外泄出去,列车的所有车厢一瞬 间都因空气压力的反差而挤碎了,里面装载的无数货物如雨点般往外飞散。 但整辆列车的冲力仍然很大,它虽然已脱轨,但仍高速向威廉的飞车撞去。 威廉看着身后的通道壁一截截地被这失控的列车破坏,扯得粉碎,然而还是一 步步地追赶着他,一米一米地接近。他除了眼睛圆瞪,下巴张大合不起来外,什么 也做不了。 “SHIT!”美丽的女警骂了句脏话,因为她看见前面通道的闸门在迅速地 关闭。 “快点啊,破车!”她用力地踩着加速器的油门,大量的能源注满了喷射引擎 的喷口。这车已经用超越它设计最高的速度在飞奔,达到机械的极限了。 “砰!!”它终于勉强地垂直穿越过闸门的开缝,但车的顶篷却被挡住,留在 闸门的外部。 只看到身后的闸门“隆”地关上,然后“咚”地一大声,立刻凹进了一个大圈, 看来是被那穿梭列车的残骸撞上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成功地穿越通道,去到另一个堡内,保住了性命。 威廉浑身冒汗,气喘吁吁地躺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小……索菲娅…… 小姐……” “什么事?” “还是让我开车,好吗?……哎哟……你干嘛打我头?” “我救了你一命,你连感谢都不说一句。哼!” 威廉捂着脑袋,心里暗想,她这样也叫救我? 这辆破烂的敞篷车终于停下来,因为它的引擎已经完全作废了。 路人看见这好象垃圾场里拣回来的破车,无不投以诧异的眼光,有人还打起了 报警电话。 威廉摊开手,小心地说:“待会我们开另一辆车去军事基地,不过这次等我来 和他们谈话,好吗?” “随便你,没用的家伙!”她还是面带不快。 但在威廉的眼中,却觉得她发怒的模样非常可爱。没错,这次他一定要好好地 运用自己的大权,在格利尔面前显出点威风,让她看看自己男子汉的一面。以证明 他绝对不是个“没用的家伙”。 想到这,他的精神抖擞了起来。 据说,一个人经历过生死边缘的考验后,就会变得大胆,乐观和自信,正所谓 “死都不怕我怕啥?”。 又听说,一个男人在他心爱的女子面前,会格外地勇敢,正所谓“色胆包天”。 无论是什么原因令他壮起胆来,至少威廉现在敢去面对格列尔了。 时间:与此同时。 地点:月球,“阿可克”军事基地,地下秘密通道。 这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地下洞,空气潮湿而冰冷。蜘蛛网结了一重又一重,但里 面一只蜘蛛都没有,显然这里荒弃了太久,以致一切生物都离开了这里。 一个电梯井咿咿呀呀地发出尖利的金属摩擦声,一个电梯间从上方缓缓降下, 停在地面上。 “咣当!”梯门被推开,格利尔从里面走出来。 他不慌不忙地四处张望,还有点感叹:“嘿嘿,二十年没来,这里变成这样。 真可悲!” 他慢慢地走到一道铁门前,手一摸,铁门居然自动朝内打开了。 “他果然来了这里。”格利尔的声音带有几分无奈,“真不愧是高山孤鹰!” 时间:中午1点45分(15分钟后)。 地点:地点:月球,“阿可克”军事基地,总参谋部。 法兰克不咸不淡地问:“威廉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他眼前的威廉反问:“格利尔呢?他在哪里?”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法兰克冷冷地回复。 “你身为他的心腹,居然会不知道他的行踪?”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事的话,威廉先生请便了。”法兰克做了个“送客” 的手势。旁边的护卫兵于是上前,站在威廉和索菲娅的身后。 索菲娅生气了:“你们这些家伙,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上司的吗?” 法兰克扫了她一眼:“你是谁?” “我是纽约堡第十五分局的警员,徽章号1010321。” “噢!原来只是个小警察,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自量一点好!” 索菲娅被激怒了,她快步向前就要骂他,被威廉连忙拦住了:“小姐,这毕竟 是我和他的事,等我来说吧。” 索菲娅这才气鼓鼓地停住,眼睛瞪住法兰克。 威廉向法兰克说了纽约堡警察和便衣都叛变的事情,听得法兰克眉头直皱。 “这不可能!”他立刻反对,“月球临时政府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都尽 量任用月球原住民为便衣。警察叛变还有可能,便衣也会的话我就不信了。” 他又指着威廉质问:“而且,你身为警察局长。发生这么严重的事,难道你事 前半点都不知道吗?” 威廉的老脸立刻红透了,但他仍坚持:“如果你不信的话,那你看看电视就知 道了。” 法兰克想一想,就对士兵努努嘴。士兵立刻打开一个电视屏幕。 电视里出现一个“特快新闻”的字样,一个记者对着镜头小声地说:“最新消 息,大批警察已包围了日落公园,将几千名群众围在里面,原因不明。” 镜头很快地放大到远方,可以看见整个公园被黑压压的一群警察围得象铁桶一 样严密,而公园中间是一大帮穿着各式衣物的男子,看上去三教九流的都有。 才看了几眼,威廉就诧异道:“怎么会这样?这些警察为什么要包围我们的便 衣?” 法兰克鼻子嘲笑般喷了一口气:“真是领导有方啊!” 威廉转头瞪了法兰克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来,口中反复问着自己:“怎么会这 样?怎么会这样?” 时间:与此同时。 地点:月球,纽约堡,日落公园。 “怎么会这样?” 这问题,连在现场的麦克督察也没有答案。 他刚才接到威廉警长的命令,说有大批高度危险的人物在日落公园出现,他们 身怀武器,还会冒充是警方的便衣。因此要他带领所有手下尽快去包围他们,但不 得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由于警长的语气非常严肃,所以他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几千名警察赶到现场。 果然见到里面有不少可疑的人物,他赶紧将警察分配任务,把他们调到各重要的出 入要道,封锁现场,并呼叫更多的人手来支援。 麦克不知道公园里的人是谁,想干什么,他也不想去问他们。他只想忠实地执 行任务而已。 而自由广场上其余的警察,不是调去日落公园,就是被告知今天的活动结束, 要他们提早离场。不多久,自由广场上的警察,就变得疏疏散散的了。 …… 史密斯现在也很迷惑。 明明是威廉叫他们集合大队来这里,却什么都不干,光是叫他们停留在公园里 不得离开。这究竟是何用意呢? 眼看着公园周围多了很多警察,样子神神秘秘的。他们想干什么? 史密斯越来越觉得事情有蹊跷。他决定问个明白。 于是他用脑袋里的生物芯片呼叫:“喂!你们是哪个警局的?为什么要来这里?” 标准的警用通讯频道里,没有任何回答。 他又尝试:“我是一号便衣组督察史密斯,请回答。” 还是静寂一片。 他对他的手下说:“你们待在这,我去问他们,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走近了公园大门,一个青年警察居然掏出枪来指着他。 “WOW,WOW!RELAX,MAN!”他拿出自己的证件,继续向大门 走去,“我是……” 这句还没说完,一颗子弹已穿越了他的胸部。 时空仿佛在这一霎那停住了,他张大眼睛看着这位警员,这时才发现,对方竟 然就是自由广场里那不出声的小伙子! 只见他已换上一身标准的警察服装,警帽下的脸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史密斯立刻知道,原来他们都中了旧美洲人设的“借刀杀人”之计! 但他已经无法说出话来,只能带着极大的愤慨,往后倒在地上,听到的是自己 前后激烈的枪战声,看到的是天空中的一部巡逻飞车,对着自己的部下吐出了一连 串的火龙。 在心脏停止跳动前,他的眼睛还是张得很大,脑海里反复地疑问:“怎么会这 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时间:同一时间。 地点:地球,英吉利邦联,新伦敦,维多利亚宫。 这是一张不大的圆桌,仅可供四十个人围在一起开会。 可是圆桌旁的这四十个人,聚在一起比地球还大。 因为此时全球“六大国”的元首和行政、军事领导人,月球临时政府的总统、 总理和军警总长,遥远的欧罗巴星代表政府高层人员,都坐在这个桌子旁,共商大 计。 本来WFRO的总司令山穆也在这,可后来一个随从进来小声地告诉他一些事, 他就匆匆地告退了。这令在场的人都非常惊讶。有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呢? 不过,这会议还是照常开下去。 雍容华贵的英吉利邦联代表安娜女王首先发言:“相信各位都很想知道,为什 么我要召集这个紧急会议,而且还要求军政首长都参加。” 她缓缓地往这些显赫的人物脸上一一看去,接触她眼光的人,都感到一股清凉, 心里有一种舒服镇定的感觉。 “我想,这事由皇甫先生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她的纤手伸向桌边一位中年 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中国”的最高领导人,世人毁誉参半的争议性人物,皇甫正阳站了起来。他 长着浓浓的眉毛,耿直的方脸,有着一种很粗旷的男子气度。虽然就这样随便地站 着,他已经给人稳如泰山的气势。 他的声音铮锵有力:“三个月前,一支太空远航商队,向我们发出了求救信号, 说他们陷入了一个‘黑色星云’里,被星云的不明气体所入侵,船体开始分裂肢解。 他们被迫进入逃生舱……” 他按动一个按钮,一幅立体画面出现在圆桌的中央,是一个宇宙拯救船的内部, 只见一个三米高的逃生舱,被几个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 皇甫正阳解说道:“从这录影可以看出,打开后,里面没有任何物体。然而……” 过了一会儿,录影里可以见到一团黑色的云雾从舱内飘出来。这云雾很奇怪, 可以在空中固定在一起,久久不会分散。看上去,更象一个黑色的幽灵。 “好了。”皇甫正阳把影像暂停住,“就放到这里,接下的画面非常可怕,没 有必要再看下去。待会我会把拷贝给你们回去慢慢研究的。而那商队的十一艘飞船, 和那宇宙拯救船,已经被那‘黑色星云’所吞噬。里面的952人相信全部遇难。” 在座的人开始理解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了。果然,皇甫正阳一字一句地强调: “现在,这‘黑色星云’正在向地球的方向扑来。” 这句话引起了一小阵骚动。 “那还有多久它会飞到地球呢?”澳纽共和国的总统肯·杰克斯提问。 “它的速度不恒定,可以说最快八个月,最迟一年。” “那些黑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新纳粹共和国的元首约翰·K·希特勒问。 “经我们的光谱分析查出,那些星云是由大量的铜、铁、铝等金属的氧化物粉 尘,通过特殊的电磁作用而组成的……组织。我们还不清楚它们相互间是如何产生 具体作用的,但由那录影和我们的跟踪分析来看,这些粉尘好象是一种太空生物, 以分解一切带能量的物体为生。” “生物?!”在座的人议论纷纷。 “是的,这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未发现过的生命形式。可能它的细胞就是一团粉 尘,它的躯干就是一个云团。我们甚至还怀疑,是否整个星云,就是一个庞大的生 命体。” 只听得“啧啧”的感叹声不断。哥伦比亚帝国的帝王威廉·R·D·法兰克出 声了:“皇甫先生,我们现在都清楚情况了。那么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对付它呢?” 皇甫正阳道:“这个就让安娜女王来回答吧。”他随即施施然地坐下。 其实他心里早有解决的方案,只不过觉得如果由他提出,其他国家的代表可能 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反对,那就不如由这高贵大方的女王来代劳,效果应该会好一 点。 安娜有意无意地对皇甫正阳轻颦一笑,站起来柔声道:“当务之急,是我们全 体要集合彼此最新的军事科技,共同地对抗这黑色星云……” “慢着,慢着。”欧罗巴星政府的代表举起手来,“这个和我们星球一点关系 都没有。” 安娜正色道:“那你怎么知道,星云在吞噬了地球后,下一个目标就一定不会 是你们星球?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 这外星人把手慢慢放下来,低下头思考。 安娜见他不出声,就继续道:“总之,事关地球的生死存亡,我们一定要摈弃 成见,联合起来,共同为拯救地球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