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时间:当日下午2点05分。 地点:月球,“阿可克”军事基地,参谋部。 威廉对着格利尔嚷:“为什么不让我带军队去纽约堡?” 格利尔严正地道:“不行!军队不能随意进入平民区,这需要WFRO的授权, 还要经过严密的军事计划和部署。而且我并不认为他们在自由广场宣布一下,就真 的独立了。只要调动防暴警察把他们驱散,事情也就闹不起来。” 一旁的索菲娅插嘴道:“那些警察都叛变了,还怎么调动他们?” “闭嘴!”看不过眼的法兰克责骂她,“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而且,我很怀疑 你的真正身份,快拿出你的证件来。” 威廉见索菲娅被骂,气不打一处来,也就口不择言:“这里也没你说话的地方! 别忘了,老菲烈临走时,是指定我来指挥你们的!你们现在推三推四的,是否想违 抗军令?” 法兰克早前曾提议要忍耐威廉,但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了,跳过来一拳就打到威 廉脸上,把他打翻在地。 “啾”一声,一道致命的光流弹打穿了法兰克的脑袋。 周围的士兵大惊,立刻把背上的枪拉到手上。 可惜已经晚了,法兰克瘫倒在地上不动,格利尔的贝雷帽,也被一枝光流枪顶 着。 索菲娅厉声道:“放下武器,否则我就杀掉他!” 士兵们不肯,紧紧地端着枪瞄准她。 “啾”地又一声,格利尔的耳朵被打穿硬币般大小的一个洞,一股鲜血流淌下 来。 格利尔脸上肌肉一紧,但仍然屹立不动,不哼一声。 士兵们的表情愤怒到极点,可也暂时无计可施,只好掷枪于地。 威廉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挣扎着站起来,劝道:“索菲娅小姐,你不要那么 冲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也不要一时糊涂,做出错事来呀!” 格利尔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糊涂蛋,到现在还相信这奸细?” “不!索菲娅小姐不是奸细,她是一时冲动,想替我报复,才错手杀死法兰克。 她是无心的,请你原谅她!”威廉居然跪在地上,向格利尔和索菲娅叩头,又对索 菲娅说:“都是一场误会,你快点放开他吧!我以生命担保他不会为难你。” 索菲娅瞪大眼睛看着这卑微到极点的男子,也笑起来:“格利尔说你是糊涂蛋, 倒也真的一点不差。” “啊!!”威廉呆住了。他平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快就这么深爱上一位女 子,刚才他不惜牺牲膝下千金跪下,为的也是试图挽回她犯的大错。可原来这一切 都是枉然!他深切地感受到真心被欺骗的耻辱,那种强烈的心疼,难以用任何语言 来形容。 索菲娅不理会他,对着士兵喊话:“快叫人准备将军的防弹飞车,我要和他一 起离开这里。” 见士兵们不动,她又一枪打穿格利尔的肩胛骨,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来。 士兵马上跑出去,在外面急急地大叫,外面忙成一团。 格利尔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居然还笑一笑,说道:“你的勇气可嘉,但不要 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脱身,被WFRO重金通缉可不是好玩的。” 索菲娅对他吐了吐舌头,道:“嘻嘻,这你不用管。我本来就打算死在这里的。 现在还可以赌一赌,我是有赚了。” 格利尔额头冒着大汗,脸上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动,却还保持笑容:“你既然这 么喜欢赌,那我来跟你赌一个。” 索菲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赌什么?” “赌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目的是什么。” “那赌注呢?” “我赢的话,请你放过威廉。” 地上的威廉猛听到这句话,心头犹如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无论如何都不 敢相信,他刚刚才引狼入室,把这个女魔头带进来,造成格利尔好友的横死。现在 他居然还要为他而求情,威廉只感到无地自容。 “那你输的话会怎么样?” “我会保证你平安地离开军事基地。” 索菲娅侧着脑袋假装想了一下:“唔,这样的话……条件太好了,我只好答应 啦!” “好!我猜你是‘复美教’的史帝文派来的,目的是为了暗杀我,对不对?” 索菲娅张大了嘴巴:“你怎么……”她的头突然一沉,避开了格利尔快速打来 的一拳,然后枪一点,指在格利尔的心脏上:“不要动,再动我就真的杀你了。” 格利尔的身形停滞住,他苦笑道:“唉,没有了一边手臂,转身就是不够快。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想不到呢?” 索菲娅也笑道:“不过我也很佩服你,一猜就猜中了。” 格利尔脸上笑容不减:“既然我出去也是死,倒不如在这死掉算了。反正有你 这么漂亮的小姐陪葬,我在地下也会开心些。” 索菲娅竖起左手食指左右摆动,好象幼儿园老师在教育小孩子:“将军,没到 最后一刻,也不要放弃,希望总是有的。说不定到最后我不舍得杀你呢?” 格利尔的笑容很讽刺:“你真的会吗?” 索菲娅很迷人地耸耸肩,柳眉上扬,十足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形象。 可她的戏立刻就演不下去了。 她的背部被一股大力撞上,头往前栽倒在地上,手中的枪撞到地板,“唰”地 滑出很远。 背后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偷偷地打开,高峰从外面一跃而入,刚才就是他 一脚把她踩得飞身往前扑的。 高峰原本想来这向格利尔道别,却正好遇上那些士兵在大声报警。于是他就不 动声色地潜入到参谋部外面,并侍机发难。 索菲亚可以怪自己运气不济,但如果不是格利尔以各种话吸引她的注意力,高 峰也不会如此容易得手。 世人常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运气差,但实际上人的命运总是由人自己来决定的。 高峰一得手,脚一点,就往前冲,手中的骨刀,就往她脖子砍去。 “不要!”格利尔急忙喊。 高峰手一转,骨刀横切在钢制墙壁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冒着酸气的大裂缝。 他收起骨刀,转而抓住索菲娅的双腕,将其反在身后,膝盖顶住她的背脊,才 转头问格利尔:“为何不杀她?” 格利尔这时感到浑身极度乏力,不得不蹲坐在地上,才道:“谢谢你救了我, 高峰,也很高兴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可我真的不想杀她。她毕竟只是为了自己的 梦想而受人摆布,身不由己而已,本质并不坏。” 索菲娅虽然被摔得晕头转向,浑身疼痛,但这两句话她还是听得很清楚。她的 眼眶马上湿了。 然后她想到些什么,突然叫起来:“高峰?你是‘高山孤鹰’高峰?” “是又怎么样?” “你……你背信弃义,擅自中止任务!我们‘复美教’就算追到银河边缘,也 要把你碎尸万段!!!”她的声音急了起来。 “还是小心你自己吧!”高峰又问格利尔:“你真的确定要放她走?” 格利尔缓缓地点头。 “下次见面时,她一样会杀你。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清楚?” 格利尔长叹一声:“谁叫我心太软?就象你一样。” 高峰也长长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对索菲娅道:“你走吧!记住,下次没这 么好运了。” 索菲娅还在地上骂:“高峰,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枉费我们对你过度的仁慈, 枉费了茱儿为你付出的一切!我恨你……” 高峰猛然抓住她的衣服,把她揪起来,眼睛直盯着她的双瞳:“你说什么?茱 儿怎么样了?你说!” 索菲娅咬牙切齿地道:“当初我们从‘奥姆加’陨石带把你救起来的时候,你 半边脸都开了花。如果不是茱儿细心地照顾你,你早就见阎王了!” “难道,茱儿真的是你们派来利用我的人?”高峰也气了。 “哼!你本来就是WFRO的工具。被抛弃了,我们拣起来回收利用,没什么 大不了的,但是茱儿却迟迟不肯这样做。她太傻了!你这种出尔反尔的男人根本就 不值得她牺牲这么多!” “她……她究竟怎么了!快说,不然我杀了你!”高峰抽出骨刀,架在她喉咙 上。 “她就是不想以爱情为手段,强逼你接受任务,所以才主动去和那些危险的 ‘伊偶星座’的生物谈判,所以才委身于那个恶心的老头子。为的就是万一你不肯 接这个任务,她还有其它替代的方案,来保证我们计划的成功。哼!你果然……” 接下来的话,高峰已听不见了。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在他面前扭曲变形,所有都 是一片空白,没有了颜色,没有了声音。 只有茱儿明亮的双眸,闪烁在他的眼前。 原来她以前照顾他的动机虽然不纯,但在相处的过程中,真的爱上了他,而且 还爱得这么深,可想而知她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多大的矛盾,多大的痛苦! 原来以往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她的移情别恋,都是为了他!她所做的巨大牺牲, 却不被他谅解,还故意远远地躲开她,独自去寻欢作乐。在他那放浪形骸的一年中, 她不知曾受到多大的伤害! 不!不可能!高峰很想对自己说这不是事实,但往事一点一滴地流过心头。每 一小段,每一个细节,都证实了索菲娅的话。 茱儿,你在哪?高峰好象如梦初醒,回到现实世界来,却发现手中的索菲娅已 经不见了。 他一惊,迅速转身,看见她已拿着一把小刀,抵住格利尔的咽喉。格利尔仍坐 在地上,闭上双眼,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态异常地祥和。 索菲娅的手在颤抖,表情非常复杂。那小刀的锋芒,已接触到皮肤,但却一直 没有戳进去。莫非,到头来,她真的不舍得杀死格利尔? “铛!”小刀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索菲娅转身就往外跑。 “不!!!”高峰,格利尔和在一旁如死人般不动的威廉,同时大喊。 门外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时间:与此同时。 地点:月球,纽约堡,自由广场。 从台上放眼过去,所见皆是无穷无尽的人海。仔细看看远方的几处地点,可发 现那里有点异常。 在广场外的一条主干道上,三辆抗暴车将大量的黄色泡沫喷向手挽手的民众。 皮肤被这种泡沫沾到之处,又辣又痒,一旦喷到眼里和口里的话,更是异常痛苦。 人墙被冲散,但他们在泡沫中挣扎,过一会儿又合拢起来。有的人被警察的催 泪弹熏到,双眼刺痛,呼吸困难,但他们还是手箍着手,丝毫不放松。 见惯世面的警察,对此也无法理解。许多人心里暗想:“中邪了,他们真的全 中邪了!” 而另外几处则更为惨烈。 大批人大声叫骂:“你们美国鼠凭什么独立?”“月球是我们的,你们美国鼠 滚回美洲去!”“你们半数都还没到,凭什么要独立?你们问过我们的意见吗?” 和他们对峙的群众都默不作声,静静地面对他们。 “闪开,再不让开我就动手了!”“冲到广场去,把那个捣乱的史帝文拉下台 打!”“没错!我们要制止这些美国鼠搞事!”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激进,动作越来 越大。 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月球本来就是他们的,但自从美国鼠大批迁入后,就把好 端端的月球搞得乌烟瘴气,治安日差。长久以来已积蓄了大量的不满,现在眼见他 们还要搞独立,怒气就开始集中地爆发出来。 第一道人墙开始遭殃。几十个人当场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们开始还手,两派的 人群交错汇集在一起,彼此拳打脚踢,仿似置身于一个原始人的战场。 很快原始就变“文明”,许多人掏出配枪相互射击,数以百计的人倒在血泊中。 街口一片混乱。 只是这个数百人的小战场,比起整个自由广场的上百万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呢?绝大部分人连有严重冲突发生都不知道,整个广场,能听到的,还只是史帝文 慷慨激昂的演讲声。 最重要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史帝文清了清嗓子:“最后,我代表今天在场的所有群众,代表‘复美教’的 信徒,代表全体原北美洲的人民,宣布:新美利坚合众国,今天在月球成立了!” 欢呼如潮水,如浪涛,如海啸般奔腾而来。人们的双手都在拼命舞动着,拼命 大叫着,拼命跳动着。眼泪湿透了每一个人的脸庞,喜悦灌满了每一个人的心田, 兴奋充满了每一个人的躯体。 这是多么愉悦的时刻啊!相信在场没有一个人,这辈子可以忘记这一刻的欢乐。 尽管两派群众的打斗还在持续着,警察的驱散行动还在进行着,不过已经无所 谓了。因为新美国的成立已成事实。这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月球所有的城堡, 也传遍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 时间:2点30分。 地点:地球,英吉利邦联,新伦敦,维多利亚宫。 坐在会议桌旁的六国领袖,平静地观看着万分激情的直播,没有说话。他们的 身边,围着一圈面目丑陋的怪物,正拿着手中的武器对准他们。 气氛静寂得可怕。 茱儿全心全意地注视屏幕的每一刻,生怕遗漏任何片断。泪水不断模糊她的眼 睛,使她不停地擦拭双目。 “咕噜叽哩呼!”一个怪物碰了碰茱儿,发出无法辨认的音节。看来是提醒她 要做的事。 茱儿努力控制自己,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情况来。 她把纸和笔送到皇甫正扬的眼前:“皇甫先生,我敬重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但这是我最后一次请求。签了这份声明吧!免得身受极为可怕的痛苦。” 皇甫正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珠上翻,厌恶反抗的表情浮于颜面。 安娜女王一双明眸担心地向他看去,忧郁的眼神把她绵绵的情意尽显于外。她 不敢想象拒绝签这声明的后果将如何,但也知道,她不能,也不应劝他妥协。身为 一个领袖,是不能将儿女私情置于国家尊严之上的。 茱儿也看见安娜的愁容,暗中叹一声,回身对着那怪物摇了摇头。 那怪物掏出一只色彩鲜艳,很象放大的毛毛虫般的生物,往皇甫正扬走去。 她身后,低沉的惨叫声响起,令人不寒而栗,同时也听见安娜女王高锐的惊呼 声。茱儿用力捂住耳朵,尽力不去听那刺耳的声音。 时间:同时。 地点:月球,阿可克基地,地底通道。 高峰在狂奔着。 身边不断触发警报系统。光流弹,寻踪子弹,激光束,沿途不断射来,在身边 擦过。一重重机关,一道道关口,一扇扇闸门,被他一一解破。 他钻进管道,跳过毒池,攀上绳索,滑下陡壁,躲开巡逻机械,解开电脑密码。 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太晚! 虽然索菲娅没有说茱儿在哪,想干什么。但高峰回忆起最后一次见面时,茱儿 曾说过要陪老乔治去英吉利邦联。这点线索已经足够了。 她很有可能身处英吉利邦联最出名的政治会议场地--维多利亚宫。这令高峰 更加担心,因为他知道,在那里一有事,WFRO马上就会收到消息。 如果WFRO的锡人部队早他一步赶到,那就真的太晚了。 他要尽一切努力去救她。因为他终于知道,她从未离弃过他。 现在,她已是他生命的唯一意义。 身上的变身甲,早已破破烂烂,失去活性,被他脱了。 手中的骨刀,也因酸液分泌完毕,变得毫无用处,被他扔了。 他只剩下赤手和空拳,他就靠着过人的机智和应变能力,硬是通过了一关又一 关。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倚助的。至少,这条路线,他早些时候曾经走过,是 通往那废弃的地下机库。因此对沿途的每一机关都很熟悉,总能及早避开它们的暗 算。 他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要完成雇佣兵的任务? * 时间:同一时间。 地点:月球,阿可克基地,总参谋部。 威廉终于尝到了拥有军警双重大权的滋味。只是,这感觉并非如想象中那么好。 他看到索菲娅被射得鲜血淋淋的尸体被放入尸袋。她僵冷的脸上居然还带有轻 松的笑容。 看见这笑容,他心中就弥漫着一种被人利用的奇耻大辱,在深深地折磨他。 他很怀疑她所说“警察叛变”是否为真的,于是打了个视讯电话给麦克督察。 可麦克督察一见是威廉,就立刻破口大骂,还威胁他“千万不要落到我的手, 否则我将你钉十字架”。 威廉挂断了电话,内心非常沮丧,认为警察们真的全数投向了“复美教”。 电视的转播里,威廉还看见“复美教”在他的地头明目张胆地宣布独立,而索 菲娅也是他们派来的卧底。这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同时,格利尔失血严重,被抬上担架,送去军队医院了。但在临走前,仍交代 同僚的军官要做好各种军事准备,以免有人突袭基地,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但他的话中,却没有说半句要让军官们听从威廉的命令,好象军方的事和威廉 根本无关。 这令他更觉得羞辱。 就在昨天,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警察总局局长,现在,他象一只丧家 之犬,只有名义上的权势,但什么人都不听他的。 一种因羞成怒的情绪在身体里发酵起来。 等格利尔一离开,他立刻召开上校级会议,并在会议中提出派兵到纽约堡的建 议。 这几个上校和少将面面相觑,觉得他的想法太过荒谬了。 一个老资格的少将道:“威廉局长,我们也知道今天你受了不少苦,可是军机 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一定要从长计议,不能冲动的。” 威廉疾声道:“我们还要商量什么?他们已经在自立为王了,我们还在这里拖 时间。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兵贵神速’吗?” 将领们相互对望一眼,觉得他的话很过分。 老少将脾气很好,继续解释道:“威廉局长可能不熟军中的规矩。月球的一切 军事行动,我们都要向WFRO申请,获准后方可执行的……” 威廉立刻打断他的话:“那我们等什么?立刻申请!” 老少将回答:“可是申请军事行动的专用线路,只有格利尔将军和法兰克才有 密码,我们是无法使用的。” “TMD!”威廉当场气得要发疯。 “嘟嘟嘟……”通讯器的铃声响起,老少将走上前一看:“咦?是来自WFR O的紧急通讯频道。”他连忙按下“连接”按钮。 一个头发斑白的军官在屏幕里说:“各位,我是山穆,相信你们都知道我是W FRO的总司令。我们收到一些紧急信息,说月球的局势发展严重,经会议后,我 们决定让三个军团的士兵分批进入纽约堡,以维持当地治安,镇压反政府分子。从 现在起,纽约堡和临近几个城堡立刻进入戒严状态。整个行动,由临时军警总长威 廉负责……” 威廉不禁喜形于色,连声道:“YES,YES!”好象失去的大权,荣耀, 尊严,只因WFRO一句话,就全部都回到他身上。 一旁的几个高级将领却都皱起了眉头。 通讯完毕,威廉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俯,大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他问: “刚才的命令大家都听到了吧?” 没有人答话。 威廉继续道:“好!从现在起,全军立刻整装待发。多叫几部军车过来,尽快 把他们运往纽约堡。” “对不起。”一个年轻的上校问道,“请问他们要带什么武装去,去多久,敌 人是谁,什么情况下可以开枪?你都想好了吗?” “呃……”威廉一怔,这些问题他倒真的没有去考虑,只好支唔道,“嗯…… 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被煽动的人根本没有武器……我想带轻型武器去就好了…… 至于去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把那些叛乱分子全部逮捕或杀死为止……还有 什么吗?” 年轻上校没好气地说:“什么情况下可以开枪?” “啊,对了!呃……他们开枪……我们就开枪。” 这上校摇头:“军人在出征前都要计划周详,确立目标。否则我怕到了那里, 非但没有控制局面,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对立。”他的神色阴沉下来,“万一军人 和平民发生了冲突,引起流血事件,那更是无可弥补的大错。” “够了,够了!”威廉不满他的危言耸听,“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约翰。” “你干嘛老是反对我?去他妈的什么作战计划,又不是去打仗,维护治安而已。 警察维持治安就从来没有什么计划的。干嘛担心这,担心那的?有种的话就马上出 兵!” 约翰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威廉,明显一副非常不服的神色。其余的将领都用担心 的眼神互相打眼色,都感到军队由这不谙军事的人带领,实在不妥。 “废话就不多说了。”威廉摆起了架子,“把集合的命令传下去。半小时内出 发。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