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金钱铺路 辛守笃这两天忙到海南联系汽车配件业务,今天刚下飞机,见到来接他的是来是 乔科长,还在车上。乔科长就捂到嘴向辛守笃报告岐凤近日动态。把听到的风声, 王然、柯之深、裘名之的活动都仔仔细细的、一五一十的给辛守笃说了。 辛守笃一听,心里就是一炸,没料到他们这时抓的正紧。这次海南的业务,实 在是推不脱,在海南他心里急的像猫抓的一样,十天时间,他只用了三四天就赶回 来了。他想这三四天,也不会有好大变化,所以他决定快去快回。当听到乔科长说 其他几个人都活动的比较厉害,他又慌了。 乔科长说的更玄乎:“有人已看到黄昆到局里去了几次,王然、黄昆、裘名之 都在找人,市里也有风声传下来,说裘名之的亲戚在上边活动,有人看到他们在一 起喝酒可亲热哪!” 乔科长替他辛守笃着急的说:“辛总,这可到了关键时刻,别人可是后台硬的 很,你是靠本事干到副总经理,你对岐风公司是立了汗马功劳的。如果按能力、威 信、群众基础、领导基础,岐凤公司总经理非你莫属。公司几次业务大灾难都是你 出马摆平的,比起他们几位,要强多了。可是现在干部看谁会活动,不是按本事, 所以就麻烦了。您得用把劲啊!” 这些话辛守笃听的可是顺耳,高兴有这帮弟兄攒劲,着急的是怕到海南把占耽 误了,让别人占了先。 辛守笃心想,现在搞工作没有几个‘耳语之人’是要吃亏的。啥叫铁哥?这就 叫铁哥!一肚子心事,在辛守笃脑海已经翻滚,在海南岛地摊上还专门拣了本薄薄 的孙子兵法,最感兴趣的是“不战屈人之兵”。上面领导会关照我的,只要有他在 位,职务就动不了。但是关键还在是贾局长,市里主管领导,如果他们这几关能过, 再在公司内来个大民主,我是有希望搞到一把手位置的。辛守笃又问了公司的其他 情况,安慰了乔科长说:“你们的关心,我知道了。我这几天不在家,你们干的不 错,工作越来越精了,是块好料,好好干!我的工作今后是离不开你们了!” 乔科长得到奖偿也满意的笑了,说:“还要领导指点。” 汽车回到公司,辛守笃直接回家里去了。 傍晚,辛守笃到市主管局副局长钟庸局长家里,把海南的特色、椰干、椰喜糖、 珍珠项链价值一万元的礼品送上。钟庸副局长谦虚了一会,说道:“不要这样,来 玩玩就好,何必花这多钱呢?” 辛守笃说“小意思,一点土特产,海南岛开放,东西怪新潮,也便宜,您这老 领导,我们的成长就离不开您,尽点心意还不应该吗?” “好,好,下不为例。”接着钟庸副局长让老婆收进去放在卧室里。 钟庸副局长给辛守笃让座,倒了茶,递了烟,辛守笃才谈起到海南岛一趟业务 进展情况,把那里趣闻妙谈当着钟庸副局长家里面连说带编,说的一有家人,新奇 的不得了。跑四外的人都有这个毛病,有个小事,夸的大大的,到现场一看,平淡 无奇。怪不得有人说看景不如听景。说穿了,听说,就是传说的人杜撰一些想象情 节,听的人就感到有趣。辛守笃嘴又会说,自然把贾局长一家听的笑哈哈的。 辛守笃心中有事,找着话题说道:“是啊,钟局长,我们岐凤公司是不是要调 整班子,要是还请局长关心一下。” 钟庸副局长年龄快六十了,快到了退休年龄,显得老谋深算,喝口茶才慢声说: “局里有这个议论,还没定,特别是一把手定不下来。你们公司业务量又大,人又 有上千人,营业额近两亿元,每年给局里上交一两百万元,那可是局的钱袋子呀! 黄昆虽然有些问题,想把他调整一下,听说他不愿意,说是明升暗降闹思想情绪, 局里一时又下不下去手,这个事关键看贾局长的了,他决心一下,人就好安排了。 对于总经理人选,局里有几个想法,市里也有几个意见,一直定不下来。唉,说到 底不还是贾头说了算?关键在他。我们给吹吹风,摇摇鹅毛扇。按我的想法,你是 最适合,这要看你工作做到那一步?” 辛守笃听了心里想,这个老滑头是个泥鳅,揪不住,但这也没法,只有他了解 一点内幕。虽然单凭他也靠不住,他的话里面有话,他点的‘经’就是要活动贾局 长,也算是他一番好意。这个事耽误不得,又扯了几句别的,他就慌到走了。 辛守笃起身告辞,钟庸副局长一家人都起来送到门外,离老远还说:“辛总有 时间来玩啊!” 辛守笃没回家,晚上九点多钟,他直接来到贾局长家。贾局长刚送客回来,看 见辛守笃来了,连忙招呼进去,又是烟茶侍候。贾局长听辛守笃说到海南出差才回 来就来汇报,这趟业务成绩不小,贾局长也很满意。莫看别人说他鬼点子多,说话 也刁钻,但是他特会做生意,也是岐凤公司的一员将,是棵摇钱树。辛守笃先把在 海南岛的手工艺品送给贾局长,贾局长说:“出门不要花钱吗?” 辛守笃说:“这是海南的水晶项链,一共五条,你们家里女士每人一条。”贾 局长说:“这花的钱很多吧?” 辛守笃说:“不贵,这是海南岛特产,还比较便宜。海南有座晶矿,听导游说, 还是日本人侵略时发现的,当地人当猪槽。” 贾局长说:“你知道的真多。那就好,特产地东西就是便宜一些。有那个心意 就行了,千万不要乱花钱。” 贾局长问到:“老辛,这次海南业务怎么样?” 辛守笃说:“还凑合,一笔汽车配件生意可赚上十万元,海南人鬼的很,没去 前讲的好好的,去了变卦了,少赚四五万元。” 贾局长说:“做生意天长日久,能赚这么多就不错,现在好多公司生意都做亏 了,睁眼看看,能有几个像样的企业?就是你们岐凤还能盈点利,少赚点不要紧, 下次再赚吗!” 辛守笃说:“那倒也是,只是我们辛辛苦苦做点生意,能赚的没赚到,心里感 到不舒服。我们岐风公司有点成绩不还是靠局领导的支持!” 贾局长讲:“这还用说?我们就是服务员,只要赚钱我们就支持,局的对你工 作挺满意。”辛守笃说:“谢谢领导的关心。” 辛守笃心想,贾局长并没有提拔我的意思,最多是暂时不动,这个定心丸实际 是个冰心丸,又是虎将,又是功臣的戴高帽,而关键的帽子不给你戴,是耍猴的? 看来只有硬要了。 辛守笃截住话题:“局长,听说要对我们岐凤公司班子动一下,那人是要动一 下了?” 贾局长讲:“你没事,不会动你,安心工作。”贾局长说的很干脆,说实话很 少给下边同志表态,公开表示出来。 辛守笃吞吞吐吐的说:“不是这个意思。” 贾局长一愣,莫不是又要竞争一把手?贾局长犯了难。辛守笃也不含糊,关键 的时候得把要求说出来:“贾局长,我想,班子动要动,局里有了人选没有?我在 局长领导下工作多年,说业务、年龄、上下基础,我都信心,希望在局长领导下, 把岐风公司更上一层楼。这个企业很大,怕有人拿不下来,有人只会背后活动,可 是真刀实枪的干他就不行了!这个企业还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搞,不然,岐凤公司 非死在他手里不可!希望局长考虑一下。” 辛守笃的话不啻是一个炸雷,令贾局长毛骨悚然。一个岐风公司班子调整,竞 争就这么激烈?今天听到这个人条件好像也够,明天听那个人条件好像也够,裘名 之、辛守笃、王然市里会不会有安排?等情况明白了又会是怎样?可不能乱表态了。 贾局长说:“这样吧,公司的班子,还没最后定,我们肯定会慎重考虑,多方面征 求意见,包括职工意见和上级领导意见,你的工作会一并考虑的。” 辛守笃觉得贾局长说的话似是而非,想再多说反而无益,就告辞走了。 贾局长送走辛守笃,进屋打开礼品盒欣赏海南人的手工艺,雕、镂技艺真精美, 打开盒一看,发现几层用红纸包着两万元现金,五条项链,转身看着门外,想找到 辛守笃的影子,辛守笃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贾局长说:“这个辛守笃真是……!” 随即把钱递给妻子。自言自语说:“这个辛笃真是个人才!可惜……” 辛守笃回来后心里总是感到不舒服,想道,贾局长今天没有表态,看来他心里 另有别人,不然的话当领导的哪个不先给自己的亲信透个气的?我这白花了几万元, 也没得到一个口气。这下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几个在后面活动厉害,看看我 辛守笃的绝招,只要他接收了这次礼物,就有办法控制他,不给我办,让他不得安 宁,我吃不成也抠它个稀巴烂!来一个屁股底下冒烟——烧底火!让他们自相残杀! 几封信嗖嗖的发出去了,搅的岐凤公司天昏地暗,人心惶惶,这叫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