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初恋 芯回到广州。燕子到机场接的芯。 一路上芯不说话,一直都在扭着头,看窗外疾驰而过的景物。燕子伸出一只手, 在芯的腿上摸了摸。这是她们俩之间的通用手势,通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她 们都会用这个抚摸大腿的方式来表示理解。 生活中,丈夫死后的一长段日子让芯由于痛苦而精神抑郁,燕子曾经陪她去看 过心理医生,好不容易慢慢恢复过来。此外,燕子还没有见过什么事情能如此折腾 芯的,工作更不用说了,所有问题她都能迎刃而解。自从认识贝,爱上贝,芯就变 得有点幽幽郁郁的样子。“真麻烦,早知道折腾人,还去网络上瞎逛什么呀!”燕 子驾着车,眼睛朝前方看,嘀咕了一句。 “你懂什么呀?什么叫在网络上瞎逛啊。你没经历过,你就没权利说话哈。” 芯终于转过头来,严肃地对燕子说。 “嘿嘿,你还知道转过身来了呀。这就是激将法不是?我不是没经历过,我经 历过的。只不过,没遇见过好正经男人。想找人聊聊天,说说心事吧,嗨,在聊天 室里遇见的都是要和我来一夜情的,就没有一个愿意花时间花精力来和我正常交往 的。如果是通过交往,那个人也像贝那么有感情,有吸引力,兴许,我也会爱上的。 我的运气咋就没你的好呢?嘻嘻。”燕子说完,不由得芯发火,她吹起口哨来了。 燕子的口哨吹的还真不错,没事时她喜欢吹上几首音乐,像模像样的。她们集 团公司春节联欢时,燕子还上台吹过几次。 “你的说话跟你吹口哨差不多,能吹。哈哈。”芯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我的大小姐啊,你能笑了就好了。男人嘛,管他呢,分手就分手贝, 天底下三条腿的男人难找,两条腿的还不容易?再说了,他能舍弃他那个家来娶了 你吗?口口声声保护你,切切。”燕子虽然向来对贝没有太大反感,但此时面对落 寞惆怅的芯,她还是站在芯一边的。燕子觉得,芯对贝的爱不能干涉,毕竟,芯是 从痛苦中走出来不久的,而且,芯是单身女人,她有爱和被爱的权利。燕子也知道, 网络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肮脏,网络上美好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在燕子看来,网络也是一个生活的世界,它是虚拟的,所以,对那些网络中人 的考验就更严格更挑剔了。那些急于在网络上摘取果子的人,是不能在现实中保持 长久情谊的。燕子知道贝和芯彼此都是真心的,但问题在于,贝到现在还是有家室 的人。他完全不可能给芯带来什么幸福,相反,只能让芯痛苦。这次,芯刚见到燕 子,眼睛就红了:“我们分手了。”就什么也不说了,径自上车。燕子倒是为她高 兴,早点了结是好事呢。只是,燕子不敢在芯面前反应太强烈,她怕芯会找她的茬。 “傻燕子,你哪里知道,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又离得很遥远,而 那个人还是个有家庭的人,处在这种感情境地,我是怎样一种心理,你终究体会不 到的。”芯说完,把窗玻璃摇下。“我想吹吹风。” 车子本来在高速路上行驶的就很快,玻璃摇下后,风顷刻间“呼呼”着灌进车 子里。芯的脸上被临近黄昏的风刮的疼痛。 燕子告诉芯,晚上参加一个同学聚会,一定要去的。几个同学从外地回来,其 中一个从美国回来的。已经安排好了聚会的地点,燕子让芯回家洗过澡好好休息一 下。时间到她会过来接她的。“我都快成了你的专职司机了。”燕子戏谑着说。 “我不想去了,我累了。”芯有时候很固执。“饶了我吧,姑奶奶。我都烦死 了。”芯求饶了。 “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有个同学,是个很想当重要的客人,你去了就知 道了。一定要去哈。不然跟你没完。”燕子毫不客气,还故意把“相当”两个字拖 的很长。 “谁呀?那么神秘。”芯无动于衷。 “晚上就知道了。”燕子卖关子,吹起口哨音乐来。 同学聚会的宴会上,芯看见了他。他是潇林,是芯的初恋,他们高中时就很要 好,彼此心里保存着的是一段朦胧青涩的恋情。他们上高三后,潇林随父母回四川 去了。后来芯在广州读大学,潇林则考上南京理工大学。但两人一直书信往来,感 情越来越好。大学第二年暑假,潇林还专门到广州来看芯。潇林的脸圆圆的,个头 不算高,1.73左右,笑起来两棵虎牙,很可爱。那年芯没回海南,她是在广州的姨 妈家度过暑假的。芯和潇林一起周游了广州一些地方,她很喜欢潇林,但是有没有 爱,她说不上来。但她知道潇林是深爱着她的。他们每次外出都是拉着手,潇林非 常呵护她,让芯感觉到很温馨。芯是急性子,脾气有时不太好,有时候会冲着潇林 生气。而潇林是个脾气很好的男孩,无论芯怎么生气,他都对着芯笑眯眯的。实际 上,潇林比芯小了一岁。潇林读书早。 那个时候,潇林在广州与芯度过了一个星期的时光。两个人都很开心。潇林回 家前的晚上,芯和潇林在珠江边吹风。潇林让芯坐着,他去买冰激凌。芯望着潇林 跑步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温暖。潇林气喘吁吁地回到芯面前,手里拿着两根冰激凌。 潇林为芯撕开冰激凌包装一角后,递给芯。芯感动着潇林一直以来对她的情感,情 不自禁地,轻轻在潇林的脸上,吻了一下。这之前,他们之间只拉过手,过马路的 时候,潇林揽着芯的肩,左右看看没有车辆,才过的马路。这些小细节,曾经让芯 很感动。也想着,也许这就是可以托付自己感情的人吧? 潇林被芯这一吻挑起了身上情感的神经,潇林猛地将芯抱在怀里,顾不上嘴里 刚刚吃过冰激凌,潇林把唇印在了芯的唇上。芯想推开潇林,但潇林好有力。潇林 手里的冰激凌把芯的衣服弄脏了。 芯半推半就地,最后还是应和了潇林的亲吻,芯的嘴里,甜甜的,那是融化了 的冰激凌。 芯与潇林在珠江边的吻别,让芯对潇林的恋情渐渐有了感觉。潇林回四川过暑 假去了,潇林和芯保持着书信来往。他们觉得写信读信才能更好地体会和品味感情。 他们彼此都进入大三的时候,有一天潇林突然给芯打来电话。潇林告诉芯:他 在美国的姑妈给潇林父亲和潇林拿到了定居美国的绿卡,要求潇林和父亲尽快办理 手续到美国去。潇林母亲在潇林刚上大学时因病去世了,潇林父亲身体不好,姑妈 担心潇林和父亲的日子过的不好,所以让他们到美国跟他们一起生活。毕竟在美国 有姑妈姑父,还有几个表兄表姐,生活上相互照应,潇林可以在美国的大学继续完 成学业,毕业后到表兄的装饰建材公司去帮忙打理生意。起初潇林极大不愿意,他 让父亲自己一个人出国,他要在南京读完大学。父亲哪里听得进潇林的哀求,软硬 兼施,最后让他同意了出国。潇林给芯说完,声音哽咽了。他和芯的感情才刚刚开 始,便要说再见,潇林当然不愿意。但是,从小就是乖乖仔的潇林,也放不下父亲 一个人在海外,他可是父亲的独生子啊。一时间潇林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要离开芯, 潇林心里特别难过。 “去吧,别违背了老人的意愿,你姑妈完全是为了你和你父亲好。至于我们, 也是缘分决定合或是分。如果我们有缘,会再见面的。”芯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 情况,她也不知所措。但是冷静一想,潇林即使现在不出国,以后还是要出的。毕 竟现在,他们的感情还处于不太明朗的境地,没有谈及婚嫁,没有什么海誓山盟的 约定。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去了那里,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父亲, 听父亲和姑妈的话,以后又机会,我再去美国看你。”芯尽量把话说的轻松,其实 内心里也是充满了惆怅。对于潇林,芯好不容易接纳了他的情感,但是毕竟没有爱 得死去活来那种状态,芯的内心,还是比较平静的。虽然有些舍不得潇林。 “芯,等我念完大学,去表哥的公司上班,我就想办法把你弄过去,好不好? 你要等我好不好?我爱你芯。” 电话那头,潇林是带着哭腔说完这句话的。芯拿着听筒,鼻子也酸了。 时间,真是验证感情的最好办法。潇林去了美国的西雅图,在那里读了两年大 学。毕业后,进了表兄的高级装饰材料公司,当了表兄的助手,潇林主要做技术研 发工作。由于潇林聪明能干又很踏实,帮了表兄很大的忙,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一 开始,潇林给芯写过信,打过电话,两人隔着一个太平洋述说着彼此的牵挂和思念。 芯没有因此而分心,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大学学业,分配在了广州。芯常常翻看她 与潇林一起游玩留下的照片,潇林可爱的笑让芯幽幽起来。虽然知道,自己和潇林 是没有可能走到一起的,但是还是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那个虽急促却也甜蜜的吻。 没想到,那个带着冰激凌味的离别的吻,那个吻之后,芯和潇林的初恋进入了结束 的倒计时。 芯参加工作后,凭借自己所学的专业,在工作上充分运用,成绩突出,很快便 被单位提拔为计算机室的主任。她偶尔会接到潇林的电话,但是来电话的频率很低 很低了,这是芯意料中的。潇林应该有自己最好的选择,芯这么想着。 潇林去美国的第五年,一天给芯来电话,告诉芯:他要结婚了,新娘是美国人, 是他的私人助理。“对不起,芯。”潇林的声音很低很低。潇林的心里充满了内疚。 “不要说对不起。真的!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倒是不太现实呢。谢谢你,给我 留下了初恋的美好回忆。”芯也不知自己如何说完这句酸酸的话的,只感觉拿着电 话听筒的手有点发软。 那个给了她带冰激凌味道的吻的男孩,自己也把初吻给了他。现在,都结束了, 那个初恋。 “芯。还好吗?”此时潇林握着芯的手,眼睛一直望着芯的眼睛。 “很好的。谢谢!你呢?也好吗?”芯言不由衷,也有点不知所措。她看着那 个让她有了初恋情怀的男孩,现在是一个有着成熟男人魅力的中年男人了。还是圆 圆的脸,还是可爱的笑,只是那笑里,多了一种少年时代没有的沧桑痕迹。 “喂,两位同学,请你们坐下了,别老站着握着手,也跟别的同学握握手呀。” 这时燕子发话了。芯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把手从潇林的手里抽出来,朝其他两位陪着 潇林一起到广州的同学笑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燕子把芯安排在了潇林身边就坐。一桌八九个男女同学,喝着红 酒,每个人都喝,碰一次杯,就说一次学生时代的故事。大家越说越兴奋,席间的 气氛非常活跃。潇林和芯碰了几次杯,芯的脸晕红晕红,原本不漂亮的芯这时候变 得好看了。潇林目不转睛地看着芯。很快又被同学们发现这举动,他们罚潇林喝酒。 潇林也乐呵呵地接受处罚。 燕子最能调动气氛,一会安排男同学和女同学喝交杯酒,一会又提议每个同学 都表演一个节目。于是,不会表演的同学喝交杯酒,会唱歌站在小舞台上给大家表 演。燕子则趁酒兴,喊来服务员打开音乐,她跟着音乐伴奏表演口哨音乐。同学们 都兴奋地给燕子鼓掌。 芯聚精会神地看着燕子吹口哨。潇林一直看着芯,他情不自禁地拿起芯的手, 看着,抚摸着。芯想抽开,但潇林抓的很紧。芯看着潇林的侧脸,看到潇林有了一 些白发。芯的心酸酸的,潇林才多大年龄啊,居然有白发了。 “在美国,很辛苦吧?夫人还好吧?你父亲呢?孩子呢?都好吗?” “做生意是很辛苦,很累。身心都累。我父亲还好的,找了个伴,也是国内过 去定居的阿姨,人很好。我,离婚了,前两年就离了。生活习惯生活方式不一样, 她也不愿意做东方女性,不习惯做我父亲的好媳妇。她喜欢自由。两个孩子随我, 一个六岁,一个三岁,都由我父亲和阿姨照看着。”潇林拿起芯的手,放在嘴边, 芯的手心即刻便感觉到潇林热热的气息。“我听燕子说了,说了你的事情。我们两 个都很不幸。芯。” 不幸。芯听了这两个字,芯很想哭。是啊,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就是 我和他拥有这样的不幸?芯的手一直这么被潇林抓在手里,芯没有抽开。 “好了,该同学们跳舞了,男同学要请女同学跳舞哈。到台上来跳。”燕子又 出节目了。 燕子是个十分有号召力的人,也是最能调动现场气氛的人,每次的同学聚会或 者是单位的联欢晚会什么的,燕子都能现场发挥出很不错的指挥调动水平,让人不 知不觉中融入其中。 燕子在高中时是学生会的文娱委员,她组织班里的同学参加学校的集体舞比赛, 他们班就获得了第一名。燕子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集团企业,也是一名非常活 跃而有灵性的人,每次活动都少不了她。燕子与单位一位十分能干又帅气的部门经 理谈着恋爱,但她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燕子是快三十岁了才与这个恋爱对象好 上的,之前也有过一个谈婚论嫁的男友,两人还一起回海南见过燕子的父母,但是 后来因为性格习性品位原因,燕子提出了分手。 男同学很听话,立马就有人起身走到女同学面前,非常绅士地邀请女同学跳舞。 现场的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潇林,还不请芯跳舞,大方点啊。”燕子在喊潇林。燕子也是用心良苦。从 她的立场上讲,她倒是希望潇林和芯能收拾回过去那段情感,再给彼此重新来过的 机会。他们现在都是单身男女,倘若有可能,何不尝试着回到过去呢?尽管许多人 初恋时,男女之间都爱情还是懵懵懂懂的,只知道彼此对对方好,喜欢她(他)就 是爱情了。 潇林一直拉着芯的手,向小舞台上走去。燕子把包间里的大灯关了,切换成舞 灯,淡淡的,一闪一闪,在跳舞的人身上轻轻跳跃着。 音响里播放一曲《情人的眼泪》。蔡琴那温婉深沉的歌声,仿佛在倾述着一段 爱情经历的哀伤。芯听着,步子随潇林的步子,节奏不太对的移动着。潇林一直看 着芯,那个少年时代便开始喜欢上的芯。眼前的芯,比从前多一份成熟一份丰韵, 却少了一份开心。从前的芯可是很活泼开朗的人啊。生活对芯太不公平了,不,是 对他们俩都太不公平了。 潇林心疼地把芯抱在怀里,他抱着芯,随着舞曲移动着缓慢的步子。 芯也看着潇林,没有说话。芯想起了他,那个离她很远很远的贝。你还好吗? 过的好吗?我想你了。虽然我们刚刚分手,可分手后那份思念更浓。不知道,现在 的你,在做什么?看书?还是在工厂加班?还是陪着妻儿看电视? 芯的眼泪潸然落下。潇林看到芯的脸上,两行眼泪挂着。潇林的手轻轻的为芯 将那泪擦干。潇林并不知道芯为何流泪,但潇林看出,芯有着满腹的心事。潇林借 着酒意,将芯抱的更紧了,芯闻到了潇林的酒气。芯想挣脱潇林的怀抱,潇林却那 么有力量。 舞曲结束,芯和潇林走回各自的座位坐下。潇林将椅子往芯那靠了靠,潇林还 是将芯的手握着。生怕芯会从他眼前消失似的。 这时燕子说,接下来她给大家吹几首口哨音乐。同学们都鼓掌起来。燕子随着 音响里的伴奏,吹了《山楂树》,《绿岛小夜曲》等音乐,芯陶醉了,陶醉在燕子 动情的表演中。 “好羡慕燕子,真能干呀!好浪漫。”芯看着燕子投入的表演,芯的心情好多 了。 “是啊,燕子从来就是这么活跃,所以她活的多年轻啊,一点都不显老。你看 我,”潇林用手指了指有鱼尾纹的地方,“我像个老头子了。”说着朝芯笑了起来。 芯也笑了,笑里多了一份轻松。 曲终人散,燕子和另外一个男同学开着车,分别将同学们一个一个送回家。燕 子将车子停在潇林下榻的酒店门前,燕子示意芯一起下车。她俩送潇林回房间。 潇林回到房间后,燕子说她要走了。芯和潇林打了招呼后,也想跟着燕子一起 走。可是被燕子按住了。“你再陪潇林说说话吧,反正不急着回家。时间还早。” 芯知道燕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是想做一次媒婆,把芯和潇林拉到一起。燕 子觉得,芯和潇林要回到从前并不难,毕竟他们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可是芯没有这 个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初恋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潇林的脸因为喝酒,晕红晕红的,他动情地看着芯:“留下来好吗?陪我说会 话。” “你累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明天我们喝早茶吧?我和燕子过来 接你。”芯笑着对潇林说。她捏了捏潇林的手臂,又拍了拍。 燕子见状,只好对潇林说:“你先休息吧,明天咱们再见。” 潇林于是将芯和燕子送进电梯后才回房间。他洗了个热水澡后,没有了酒意。 他眼前浮现着芯的脸,他躺在床上,给芯发短信。 “芯,我们还有希望吗?我想带你回美国。” “谢谢潇林,真的!西方的生活我不适应的。我还是在国内好。”芯回复短信 过去给潇林。她和潇林少年时代的恋情,是不能将两个人圈在一起的。过去的毕竟 过去了,青涩的初恋,还是把那份美好放心里吧。 芯其实是个喜欢浪漫,讲究情调的人。芯喜欢邂逅。邂逅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邂逅自己的初恋情人,在一天,某个地方,某个夜晚的街头或者夕阳西下的时候, 当自己一个人漫步徜徉的时候。可是她没想到过,她会是这样与自己的初恋邂逅。 芯回想着在中学时代青葱岁月,那些毕业前同学们留在彼此笔记本上的留言, 有许多到现在芯还记得。那些豪言壮语或是稚嫩的留言让人忍俊不住。最美好的时 光过去了,以后的日子里,便不时遇到困难、坎坷和挫折。人生,总是这样的吧? 友情,亲情,爱情,都有让人烦恼痛苦的时候。 芯想着想着,睡着了。 芯进入了梦境。那个中学时的足球场,很简陋,周围好多大树,女同学站在树 荫下,为在足球场上奔跑的男同学加油。芯也在里面。芯看到了运动员中,有贝的 身影。贝是后卫,他朝树底下看过来,冲着芯笑笑。那笑很好看。 为什么贝会在这里呢?还跟她的同学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芯坐在床上,极力回忆起那个梦境。她搞不清楚。 管他呢。伸伸懒腰再说。芯突然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