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超市为伍 白天与工作为伍,晚上与电视为伍,而傍晚就大多与超市为伍。日本人大多只 有家庭主妇才会经常与超市打交道,而我们的家庭主妇大多远在家乡。因此,自己 自立的日子里,超市成了除了公司之外最常去的地方。 日本的超级市场十分普及,而且很多都是规模极大的全国连锁超市。超市其实 是超级市场的简称。之所以称作是超级市场的确有它的原因,很多市场要比我们所 谓的商业大厦还要大,物品种类也要全的多。我们以前在国内接触的超市大多是很 小的类似于便民店,最近才有一些大超市进军中国,使国人大开眼界。不过,目前 在国内设店的超级市场大多为仓储式超市,而且给人们的感觉总是很长时间去逛一 次,并且大量采购。在日本,百货大楼是需要逛的地方,而超市则大多是人们纯粹 为了买的目的而去的地方。 开始我们也只是听说日本人对超市偏爱有加,但是日本人为什么会经常光顾超 市,这可不仅仅因为日本的家庭主妇较多。日本对于商品或者食品的有效期有很细 的分类。比如在食品上,通常分为赏味期限和消费期限。从字面上的意思就能看得 出来,一个是食用的最后期限,一个是销售的最后期限。日本人对于保质期的要求 是相当苛刻的,尤其是在食品类为主的超市里,鲜肉和鱼类的消费期限大多都不超 过两天,其他真空包装或普通包装的食品赏味期限也大多在一周左右,因此人们肯 定不会像国内那样一下子购回一周甚至更长时间所需的物品。 日本的超市有大有小,大的超市有如百货大楼一样,令人怀疑为什么会同样被 称作超市。大的超市基本上都是两层,每一层都比国内最大的商场面积还大。一层 基本上以食品为主,同时还有家庭日常用品、化装品、保健器材甚至家用电器;二 层则是服装为主,也有书籍、音像制品等等,与百货商场很相象。小的超市则与我 们这边的普通超市差不多,一般在一千平方米左右,里面以日常食品为主,常用的 小商品和化妆品乃至药品也有一些。人们去的最多的,也是基本离不开的就是这种 一千平方米的超市。日本是没有我们这种农副产品市场的,所以一天吃喝的食品都 要在超市里购买。在日本还有许多有名的24小时店,他们大多与超市类似,但要小 的多,很像我们的便民店,也就是一百平方米左右的面积,平时买点小东西也很方 便,24小时都提供服务。这种24小时店与超市的最大区别就是,它们那里是绝对不 会卖蔬菜和鲜肉这些农产品的。 超市是经常去的地方,也是很有意思的地方。大多去超市购物的都是家庭主妇, 只有休息日的时候丈夫有可能陪同爱人一同前往。但是在平时,有时候也有很多男 士前去。除了留学生和各国在日本研修工作的年青人员以外,日本人也有乐于此道 的男士。在超市买东西是我们的家常便饭,而我们也经常能遇到的日本电视台同事, 而且其中会面率最高的居然是电视台的专务,级别相当于我们的副台长。这位专务 很少开车,平时就喜欢骑摩托车,而下了班就常换一身便装去超市买东西。我们觉 得他十分平易近人,专务也经常过来跟我们聊天,临回国前还特意请我们吃饭,为 我们介绍日本的烤牛肉。关于超市,对于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生活需要,谁也 离不开。 日本的许多食品超市都有相同的特色,那就是一些消费期限只有一天的食品到 了晚上就会打折卖。日语里的打折叫割引,这一词汇发音比较难,但是写法完全与 汉字相同,因此并不难记。对于许多到日本旅游的人来说,这个词是很重要的,日 本许多商店都是可以讲价的,因此为明白多少割引很重要。超市消费期只在一天的 食品,比如类似我们盒饭的便当、当天现炸的鸡腿或者煎鱼什么的,晚间都会贴上 割引的标签来打折卖。日本有一种食品叫“甜不辣”,这是音译,也有说应该翻译 成“天不拉”的。开始听起来觉得像我们新疆或哪些少数民族的乐器名字似的,其 实它就是用油简单炸制的食品。日本人的食品大都十分简单,甜不辣其实与甜和辣 都没什么关系,既不甜也不辣,无论是蔬菜、海鲜还是肉类,统统裹上面一炸,这 就是日本人几大“国产”食品之一的甜不辣了。类似甜不辣的食品,许多连锁超市 都是通过自己总店制作,发送到各个分店去卖,类似这样的产品只能在当天卖,所 以到了晚上就得便宜点处理掉。一般是到了晚上七点是七折,到了晚上八点是五折 半价。由于我喜欢下了班先去书店或者是音像店里转一圈,使晚上的时间更容易打 发一些,因此我到超市买东西的时间都比较晚。 一般我都是在七点多才去,逛一圈,买两份现成的菜,回去可以直接吃了。这 样,我经常会赶上割引的时刻。一开始我总觉得这样挺有意思,可以帮助店家把卖 才不出去就要扔掉的食品处理掉。尽管我们在超市里消费是由日方全额报销的,但 是那种节俭的心理还是处使我能赶上八点半价就不急着买七点七折的东西。但是有 一次我忽然发现,很多日本人也一样在等这个八点买便宜货。那是我刚好在书店逛 够了,来到超市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我就直接在食品柜台前等着,一边盘算着该 吃那些才不会因为经常吃而难以下咽,一边等着服务生来贴割引的标签。对于超市 来说,晚上八点已经是绝对的消费“淡季”,因此整个店里好像都没有几个人,乍 看起来有如只有我一个人在打着如意算盘。 等我如愿以偿之后,我转身去买饮料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一下子用出来七 八个人,都在那里挑割引的食品。我十分奇怪,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忍不住想 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打如意算盘,而是只有我一个人那么直接的就在那里等着。 超市在中国目前还处于发展阶段,大大小小的超市如雨后春笋般地不断涌现出 来,大有取代副食商店和居民区食杂店的趋势。国内许多超市也开始改变这种战国 时代的纷争局面,走向连锁经营的方式。不过目前连锁在中国并不是很成功,我们 身边的超市还是大大小小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经营方式。在日本,最普遍的超 市经营模式就是连锁,如果不能进入连锁经营的大集团而自我求生存是基本不可能 的。日本的许多小超市看起来不大,但是却在全国各地都可以看得到,比如AWAY等 都是全国知名的。在同一个城市里,尽管超市遍布各地,但是上百家的超市基本上 都是几家大公司的连锁店。 我们经常光顾的店就是一个名叫HI-TOMATO(超级西红柿)的店,离我们公司和 宿舍都很近的地方就有一家,它的标志是一个大大的红西红柿。这家店在好多街区 都设有自己的分店,最大的有如百货公司一般,各种各样的货品都十分齐全,而且 规模不小;最小的店也就只有几百平方米,货品以食品和日常家庭用品为主。因此, 我们到每个地方,远远地看到大西红柿的标志就觉得十分亲切,好像马上就要回到 宿舍一样。其他许多有名的店也是一样随处可见,这些连锁方式经营的超市实力都 很强,都有自己的产品。比如蛋糕、便当、净菜等许多产品都是自己的品牌。在日 本,到超市买现成的是很普遍的,价格不贵味道也可以,而且基本都是当天生产的。 我们也曾经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们国内也可以到超市就能买到现成的晚餐。不过以 我们目前超市的混乱局面来看,这几乎是可望不可及的。我们的超市都是自成一体, 各自为政,超市要想成为人们晚餐的代劳者就必须得面对价格的考验。一家超市自 己生产净菜乃至生产成菜,一方面是销量跟不上去,价格肯定降不小来,另一方面 也不能保证有足够的样式和品种供人们来选择,这样只能处于被动的恶性循环中。 我们有许多超市也曾经尝试过加工净菜,但是基本都以失败告终。 对于超市而言,发展的关键还是与国民的素质有关。日本的超市较为发达,这 与日本人素质相对较高有关。比如我们这边经常出现的超市与消费者的纠纷,例如 非法搜身、人格侮辱等等,这在日本是相对极少出现的,至于出现东莞超市保安领 班斩断孕妇手指的事情更是绝对令日本人匪夷所思。但是日本超市也不是静如止水, 日本电视台就曾经做过有关超市被盗的专题节目。某些日本的主妇和学生也有在超 市盗窃的癖,甚至风靡一时的日本偶像剧《魔女的条件》中,松岛菜菜子所扮演的 女主角在突破自我个性困惑的时候,就在制止学生在超市的时候自己拿了超市的东 西。当然节目是节目,偶像剧是偶像剧,事实生活中日本的超市还是较少有偷盗者 的,而且也很少有消费纠纷出现,这也使得日本的超市能够取得良好的发展。而在 中国,超市偷盗的问题却已经成为了超市发展必须面临的一个巨大难题,有的城市 超市一年的被盗额甚至达到数百万。 在网上查电子字典,超市的解释是一种大型多部门的、实行顾客“自我服务” 方式的零售商店,而且在其中的例句居然是“走进日本的超级市场,只见食品琳琅满 目,有许多食品只要加水一热,即可食用”。这一例句的选择明显有点过于陈腐,如 今加水一热就可食用的食品在中国也是随处可见。想想当初人们说的,国外的罐头 一拉弦儿就能加热,羡慕得不得了。如今国内这样加热的方便饭有,这样加热的白 酒都有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原本很多离我们似乎很远的东西都已经成为生活 中寻常的事情。早在几年前,一些超级市乃至开架售书的先行者因为失窃严重而改 弦易帜,人们还在议论,自助购物这种形式是否可行。如今,人们似乎早已忘记了 这些话题,议论最多的反到成了经营者应该如何保护消费者的利益,保护消费者的 尊严不被侵犯。时代毕竟在变,人的素质也不断提高。但是对于商业的发展来说, 只有人的素质越高,购物的形式和方法才能越高级,科学有效的行销手段才能更多 的走进我们的身边。 沈阳曾经有一家太空超市,购物架是旋转的,购物的方式犹如进入太空一样, 坐在轨道车里,连脚步都不用挪动就可以轻松购物。这不是神话,已经是发生在我 们身边的现实。当时的媒体报道称,这是超越包括日本这一超市鼻祖再内的世界各 国的第三代超级市场。尽管在国内震动不是很大,但是在国外却极为轰动。日本最 有实力也是最有名气的NHK电视台还以大段时间,在黄金时间播出了相关报道,可见 其影响。不过,形式的发展总是不能超越思维和现实本质的,如今这家几千平方米 的超超级市场早已经关闭了。如今剩下的,给决策失败的经营者的,给我们这些旁 观者所要面对的,不仅是一座空楼,更是一种不仅仅是关于超市发展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