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目睹女排悲欢全记录 离中国女排一步远 1999年11月5号下午,中国女排在参加世界杯女排锦标赛的循环赛事过程中抵达 我现在暂居的这个小城市。由于记者的特殊身份得以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中国女排。 近距离的仰视(队员们大多比我这个一米八五的大汉还高),没有激动的欣喜,只有 替古人操心的不安焦虑。中国女排离开比赛第一站名古屋抵达我们这里之后,被安 排第一个适应场地,在短暂的恢复性训练后,女排队员们开始从传接扣发等环节逐 个练起,之间还分组打了十几分钟战术训练。总体感觉怪怪的,觉得替补队员反而 打的比主力好,扣球时常板上订丁,这是我们怀念郎平时时常会直接想起的名词。 日本的当地媒体和组织者对中国这支较其它队伍年龄偏大的队伍还比较熟悉。一位 日本同行好告诉我,在机场的时候,孙月还跟他打招呼,他听懂了说的是你好。日 本对队中的孙月是最了解的了,很多日本观众也十分喜欢这位爱笑而且自信的中国 姑娘,当然人们心中中国队的代言形象还是郎平等老队员。训练一结束,当地媒体 就采访了孙月本人。孙月也是久经沙场,说的很周圆,先是表示这是国际排联修改 比赛规则后的第一场国际大赛,哪个队适应的快哪个队就可能获胜,最后当然是祝 愿中国队取得好成绩。与目前公认实力最强的俄罗斯队比,我们队大多是25岁左右 的队员,而俄罗斯则大多是17岁左右的选手。目前俄罗斯被公认为出现指日可待。 而本组6个队中,中国在内的大多数球队又都输给了古巴,所以现在其它各队都在尽 力争取第三,而这仅仅是小组赛,因为小组第三得不到就会失去参加明年奥运会的 可能。中国女排进不了奥运,这在以前肯定是笑话,而如今则成为了严酷的现实。 中国女排在本届比赛上进入四强已很难,基本上目前来看是奢望。焦虑的不仅是这 些,别的国家16和17岁的队员已大量涌现,而我们正面临如何搞好衔接。 明天的比赛将决定中国能否争取到小组第三这一起码条件,对于已经准备好加 油的当地留学生来说,心里总不是滋味,因为以往我们都是为决赛加油的,尽管那 是在电视机前。训练的时候离女排队员们之一步之遥,但是并没什么激动的,倒是 当地的同行们挺激动的,忙着准备明天的转播,他们连中国的李艳出车祸都知道的 一清二楚。日本播音员跟我们说,中国一定要赢啊。我笑了,尽管是竞技赛场,但 是人们总是倾向于与自己比邻的国度。明天对巴西,中国一定要赢啊。 由于不是体育记者,所以只能去加油的角色,但我这一刻却感受到了临战前的 心潮澎湃,也许体育记者这一刻的感觉可能相反只有忙碌了。 女排惨败现场报告 11月6号,作为工作人员在现场站了一天,除了与难得一见的中国同行相互寒暄 之外,其实嘴上不说,心里却最关注中国女排能否打赢这场本次世界杯女排的最关 键一场比赛。结果在痛苦与无奈的目光中,中国队不负众望,以1比3惨败也许还算 实力相当的巴西队。其实尽管中国女排先赢一局,但从第二局就开始看出没戏了。 没有生气,没有新颖的技战术配合,注定这支在胡进嘴里一直强调的年轻的队伍会 有个不太明朗的命运。果然,全场几乎无一次成功的扣球,倒是失误颇为成功,频 频为对手暗送秋波。最后关键局也是失误送分。赛场上最有意思的是,中国传统的 加油方式受到了冲击。我们的留学人员尽管为数众多,但中国队加油这么长的字节 很难步调一致,而巴西的在日人员尽管很少,但是巴西卡卡卡(击掌三声)几乎响遍 全场,因为简单所以有效,整齐就显得响亮,而简单的节奏吸引了大片日本观众跟 着巴西卡卡卡(击掌三声)。中国则由于过于注重内容而很难引起共鸣。赛后新闻发 布会,一些记者也在闲谈时提到了拉拉队需要改进方法方式。 发布会上最尴尬的应该是胡进,当然也许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他第一个进入会 场,甚至早于很多记者,反复强调队伍年青的同时让人觉得他应该去关注一下别的 队伍里有多少二十岁以下的选手。巴西教练很客气的指出,中国队实力很强并不是 年青的队伍。孙月一脸无奈,有些痛失好局的感觉不过依然十分镇定,表现出大将 风范。因为她在最关键一局中,在中国留学人员的孙月加油的呼声中,发球失误送 给对方很关键的一分。 第一次看女排比赛就是在异国他乡,而且还是曾经辉煌的中国女排如今面临无 法小组出现的惨败的比赛。由于是半个工作人员,不能直接加入到加油队伍中去, 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承受中国队一步一步走向失败的局面,那一刻没有紧张也 没有激动,只觉得心中往日的热情如今变成一片空白。 中国队失利后,已注定无法提前取得奥运会入场券。不过还有选拔赛的机会, 中国球迷也有极大的耐心去等待。就像今天早些时候足球国奥小将又残酷的让中国 球面以最灰心的状态等上4年一样。 足球赢不了巴林,排球赢不了巴西,马家军又倍受风雨洗理,中国体育何时能 给大家一个亮点?就像黄建翔说过的,不能把出线当成赌注,输了你我们输了全部。 谁能愿赌服输? 女排六士斗一将的胜利 11月7号,中国女排终于胜了,而且是3比0直落三局。 但比分分别是25比23,27比25,25比22,优势并不明显。正像在赛后与孙月一 边看日本对俄罗斯比赛电视转播时一边闲聊所提到的,今天克罗地亚队主要是有一 个八号名将巴巴拉,看住这一个人就抑制住了对方整个的进攻。而赛后新闻分布会 上,中国队也提到了中国主要是发挥了每个人的优势,拦网的成功,保护的成功, 集体的力量使克队进攻受阻。 由于有机会与孙月闲谈,所以得知密情,怪不得今天教练胡进换人换得大家眼 花缭乱,原来几位殷茵等几位年青的替补曾经于克队在不久前的军体排球赛上遭遇, 而巴巴拉在那次交手中倍尝中国年青选手拦网的厉害,因此今天频频换人,换上巴 巴拉熟悉的死对头正是行之有效的心理战术,而且的确见效。巴巴拉虽然曾经在日 本打过职业排球联赛拿走了近10亿日元的花红,倍为日本球迷熟知,本不应该怯场, 但她在赛后表示就是无法集中精神注意力。 孙月作为队长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现越来越精彩,很多回答很据理性色彩,看 来中国队员关键是如何真正实现心理上的成熟,无论对手强弱都充满信心,这样中 国也许就不会连续上演久战巴西频频失利的惨局了。 在现场,很多日本小孩子都在问汉语的孙月加油怎么说。看来美国的方式也许 是对的,宣传一个活动一个队伍,核心可以是宣传一个人。就像美国处理女子足球 赛的宣传一样。对于这一点,中国许多队员可以松一口气,但对于孙月来说却是越 发重任在肩。 祝愿中国女排单循环的赛程上,一路走好,前路的确多艰险。女排如今靠六个 人集体力量靠战术吃饭的队伍与欧美球队靠强攻吃饭相比的确是有些落伍了,但是 目前只能希望四两能拨得动千斤。 孙月旋风跨跃输赢壁垒 11月8号女排走了,刚刚有些亲切的国内同行也走了,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中国女 排在日本人心中的影响深深留在了这个日本北陆地区的小城市。当我开始新的一天 的时候,楼下的一位部长很认真的上来问我,昨天与孙月的合影洗好了没有,我告 诉他,由于没照完一卷,他与孙月合影的相片会迟些给他。他笑笑走了,同事告诉 我部长很喜欢孙月,很早就提到过,而昨天由于在赛场一直敬业的坚守在新闻中心, 一眼比赛也没看到,但是恰巧我为他拍了与孙月的合影,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试 想昨晚的照片哪能那么快就出来。 在这里彻彻底底地感受了一次孙月旋风,排联的杂志上各国没有合影,只有一 位队员的大照片作说明,中国当然是孙月。照片底下还有说明,孙月--中国的希望。 这在国内的话,一定以为是新的领导呢。但是在国外,人们关注的就是一个队伍中 最优秀的个人。尽管中国个人很可能仅仅是,媒体造就的。 比赛已经赛了四场,目前排名第三的中国女排五五开,胜了两场输掉两场,而 且输掉的并不都是排名一二的。但是无论输赢,孙月旋风却是刮到了没一个比赛地。 小孩子们等待着签名,拿着新买的雪白的大赛纪念衬衫等着签名的更让人心热她们 这份几乎难以完全得到满足的热情。连许多上了年纪的人也念道着,中国孙月,中 国孙月。会说中国话加油的都没有会说中国话孙月的人多。在现场,许多人用日语 念道着孙月其实完全听不懂的孙月加油就更多了。最有意思的是,一位加拿大黑人 记者大声的问孙月认识不认识一位古巴的著名电视播报员,当孙月回答不认识以后, 他更大声的说,嗨,他吹牛,并嚷着Heloveyou,Heloveyou(他爱你)。原来那位播报 员曾经跟这位加拿大记者吹牛,他和孙月很熟,而且关系不同一般吆。望着这位记 者那我所见过的最纯正的黝黑皮肤,我们都跟着笑了,其实他们都“爱”孙月,这 种喜爱更体现出孙月旋风的世界性。 尽管在昨天的比赛中获胜了,但是全场最佳球员的美益却给了克罗地亚的巴巴 拉,因此孙月没有得到大会那象征最佳球员荣誉的可爱的纪念物。在全场的掌声与 虚声中,我看到了孙月的一丝尴尬与无奈。毕竟是让失败的对手抢了风头。赛后, 一位外国记者直接把摆在新闻中心的一个相同的吉祥物送给孙月。孙月笑笑,没接。 排联的人开玩笑说,以后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巴,如果争不到,他会送她一个。孙 月紧跟着让翻译说,说定了。我们都知道,其实她很在乎,一如我们也很在乎她的 胜利一样。 其实,尽管孙月旋风让我们强烈感受到了明星的魅力,但是像克罗地亚的巴巴 拉那样明显成为全队主力,连扣球带发球频频得分,这样的魅力孙月的确是欠缺了 一筹。也许我们是靠全队技术的球队,像战胜克罗地亚就是封堵住了他们只有一个 巴巴拉的火力。 但是,其实好想孙月能像巴巴拉那样强大,那样的话在体味孙月旋风的时候才 能更加感到我们同样受之无愧。 女排应学习日本微笑比赛 女排世界杯今天打完了最后一场比赛,在日本队那一直坚持到最后一分钟的欢 笑与互相激励的加油声中,我们最后看到的是日本女排及日本观众欢笑的面对比赛 的最后一分钟。在喊声振天的加油声中,日本以0比3惨败实力明显高出一筹的巴西, 结束了本届女排世界杯巡回日本各地的漫漫征程。 其实日本有理由笑到最后,正是这种遇弱遇强都一层不变的自信造就了今天日 本队还算优秀的成绩。就在昨天,这股子令人看来好笑的自信还支撑她们战胜了中 国队。在几天前日本队放言要在家门口战胜中国队时,人们还用口出狂言来形容。 然而这最终成为事实。在日本队的战绩中,无论对名列前茅的古巴还是俄罗斯,她 们都小有斩获,胜过一局比赛。其实这本来无关紧要,但在中国输掉昨天比赛时, 我就想起与一位记者聊天时谈到的,日本女排就是13比24时赢一个球也欢呼不已真 令人无法理解,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中国缺的就是这个。 从比赛组织来看,与中国女排选手聊天时提到,由于承包10年世界杯的日本排 协今年实在没钱因而整个比赛组织基本交给了商家,也就是日本的富士电视网。这 反而让人感受到了包装体育的必要性。 首先,比赛在很多与东京大板相比较为名不见经转的小城市举行,结果受到了 空前的欢迎,几乎所有场次比赛都达到近八成上座。而每次日本的比赛都被排在了 晚上,这对比赛有失公平但转播效益却扶摇直上,每场设立的100万竟猜电话更是难 以打得进去。每场比赛结束立刻抽奖,并立即给中奖者打电话,如果你中奖后没有 及时接电话大奖就要失之交臂喽。因此,从比赛开始到比赛结束,人们都极其关注 电视转播。 此次比赛由富士电视网在各地的电视台承办,倒也有声有色。与富士电视网同 一集团的波丽佳音音乐公司还特地为此次世界杯组成了演唱新组合“岚”(意思为暴 风雨),专门为世界杯推出的歌曲A-LA-SHI更是从比赛开始就反复在赛场播出,而电 视上更是只要有新闻或是转播就肯定反复以此歌为背景音乐。结果可想而知,这首 歌推出第一周就在各大单曲排行榜上名列榜首,一下子争取了更多的年轻观众。换 句话说,这首五人组合演唱的歌曲的确比什么亚洲雄风好听多了,也亲切多了。 每次比赛开始都有加演,最后几场比赛还有岚演唱组合来到现场演唱动感十足 的大会主题歌。在追光灯闪烁不已,欢呼声夹着喝彩声中运动员入场也相继开始, 介绍到每个队员入场时都有一个可爱的吉祥物与她击掌相庆,总之是给人感觉比赛 气氛热烈极了,在现场就是两个弱队交手也极其挑动观众的情绪。但是相信中国观 众是看不到这些的,人们看到的仍然只会是淡如一碗白开水的完整而决无多余零头 的比赛。真不知道,我们的电视台花那么多钱买来转播权,连一点花活也没有真是 浪费,而且像女排这种比赛肯定不会击起太多人的兴趣,没有包装的比赛就像没化 装的明星,只能引起其猎奇的人的兴趣,而大多数人只关心报纸上的比赛结果,仅 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