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 车消失在我视线的极限,我拳头攥的紧紧的,怪自己在这么个时刻如此不争气。 贺茜吃力的扶起我,问:“你怎么样了?咱们也进去看看吧,你伤的其实也不轻。” 我摇摇头,说:“不去了,皮外伤加上点疲惫,睡一夜就好了。” 其实我打心眼里最反感的地方就是医院,我不喜欢那里的味道,感觉空气中无处 不在飘忽着细菌和病毒。 我在贺茜的搀扶你,缓慢的起来,艰难的站着,我深呼吸几口气,狠狠的说: “浪在大在船底下,山在高在脚底下,王彬,你等着,有朝一日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贺茜也附和着我说:“对,下次一定要多给他几脚,最好一下子给他掀水沟里面 去。” 我看着贺茜,眼神中无比坚定的说:“你错了,我要比他更有钱,比他的地位更 高,比他过的更奢!混出个人样来!” 贺茜为了讨我开心,又附和着说:“对,到时候你混的也按照秒来核算盈利,你 跺跺脚打个喷嚏股市都跟着颤抖半天,嘿嘿。” 我忍不住的笑了,觉得贺茜挺会逗人的,挺会哄人的那么一个女孩子。 我突然想抽烟,点了一颗,直接坐在地上,静静的抽着,贺茜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我,尼古丁果然是个好东西,渐渐麻痹舒缓身体的疼痛,其实一切都是心里的感觉而 已。 我看着眼前飘忽的烟雾,怅然若失,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于王彬说的话,是非 常敏感的和强烈抵触的,敏感的是他说的确实是个事实,抵触的是我没有勇气承认。 王彬他有着我以及路小帅都无法比拟的先天优势,这个社会是由三种人组成的, 一种人是出生的时刻就注定过着贵族一样的生活,从早上睁眼就开始有着佣人照顾, 直到夜晚关灯休息;还有一种人是几千万人分之一的,属于阳春白雪凤毛麟角那个类 型的人才,类似于爱因斯坦达芬奇那个类型的;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这样,平平淡 淡普普通通,在社会底层,与命中注定挣脱着,和乌烟瘴气的时代拼搏着,和自以为 是的自己较真着,寻找着日进斗金的机会,渴望着出人头地的机遇,幻想着风生水起 的气势,等待着挥金如土的生活,但似乎这一切终究不过狗舔尿泡空欢喜一场,其实 我们很多时候都是在对着水中月起誓,对着镜中花浇水,很傻逼的行为,但是我们还 是心甘情愿的为此努力着。 人生就是一部失去结局的小说,结果是万花筒般的千奇百怪,人生就像大海,潮 落后总会有潮起,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有时候,我也觉得人生就是一场埋伏,开先者谢独早,伏久者飞必高,或许真的 是这样吧。 贺茜打了个哆嗦,夜半的风就像空调吹出的冷风,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我把没抽完的烟掐掉,看了看表,已经是三点多了,折腾了半宿,贺茜也该疲惫 了。 我说:“我送你回家吧。” 贺茜笑着说:“我家在上海呢,你去哪里送我啊?走着去还是打车啊?” 我忽然想起了她是在北京读研的学生,家未必在这里,我问:“那你平时住在哪 里啊?” 贺茜说:“学校公寓啊,那里虽然条件差,但是人多,我住着放心,像我这么大 好年华的鲜花盛放一样的美女,住在外面是多么危险的啊?呵呵。” 我撇着嘴,说:“是啊,您这金枝玉叶的住在鱼龙混杂的地方,保不齐被****几 百次了呢,这年头人心不古世道浇漓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我一样做人这么有原则, 善良,友爱,乐于助人,有事没事的外带着见义勇为。” 贺茜向我吐了吐舌头,说:“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像是在形容蜘蛛侠啊?嘿,我 说,你和我一样比较能臭屁啊,真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的厚脸皮啊,是吧,兄弟。” 我愣了一下,笑着问:“谁和你是兄弟啊?见过拿自己不当外人的,没见过你这 样的,假熟。” 贺茜瞪着眼睛问:“怎么不是啊,你和路小帅就可以称兄道弟,因为你们是朋友, 那现在我和你也是朋友,我怎么就不可以啦?你选择朋友还以性别区分啊?” 我坏笑着说:“当然啊,必须得区分性别的。朋友分两种,可以性交的和不可以 性交的,这要是不区分,眉毛胡子一把抓的全抱上床,那不就是天下大乱了,懂么?” 贺茜红着脸,举起手要打我,说:“你,你怎么这么流氓啊?你,你不知道人家 是女孩子啊,你好意思说你也不管人家好不好意思听啊?你给我赔礼道歉,快点,要 不然我现在就走,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哼!” 我不以为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流氓啊?这么内在的气质你都能看得出来啊? 怎么着,我就是一个流氓,我敢于承认自己,牛逼吧?不像别人,其实是个流氓还非 要装成君子,这就是我在你面前的优越感,荣誉感,我就是一个像水手一样勇敢的流 氓。再说了,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就等于上了贼船,你不是还信誓旦 旦的说一起做贼吗?怪就怪你,自种自食,自产自销,生死由天,后果自负。哈哈。” 贺茜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复我,一时想不起什么词语来,大眼睛乱转的琢磨 着,一幅思考状。 我则运筹帷幄的说:“别费劲了,你们南方人经商比我们好,但是耍嘴皮子你别 想在北京人身上占便宜,个顶个的都是拿嘴砍大山的主儿,骂人骂到体无完肤算是轻 的,骂的你转身投河自尽都有可能,我们北京人随时都能找到糟蹋对方的几百条理由 和无数的谚语,骂人是拐着弯的。” 贺茜找不到词语了,叹口气,说:“你真坏。跟着你一起我都算是自甘堕落朋比 为奸了。对了,你现在心情感觉好多了,你还真是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我说:“也是,轻松多了,路小帅没事了,我的心算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了,虽然 王彬打了我,但是也算是打醒我了,至少他给了我斗志,我努力的方向,人没有压力 不成,压力就是动力,所以为了以后玩死他,我也要做个有钱有面儿的人。好了,咱 们别说这么多了,送你回学校吧。” 贺茜说:“不成,大家都睡了,我这么晚回去会吵醒她们的,再加上看公寓宿舍 的大爷要是半夜抓住我这么晚回来,我就死掉了。” 我问:“那怎么办?我现在身上和散架似的,你是铁人那么我也得需要休息啊, 把你一个人仍马路边上我也不放心,我也不能带你回家,咱两不能就这么秉烛夜谈吧?” 贺茜说:“无所谓,我觉得这么坐在路边和你聊天,聊一夜也不累,你是坏,坏 的有点可爱,你是贫,贫的我很开心,你还有点色,但是呢至少没落实在行动上,就 这样坐着,看着日出,等待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可以聊聊理想, 梦想什么的,聊什么都可以啊?” 我叹口气,说:“您以为咱们这是海边呢?还想看日出呢。我的理想就是做个有 钱人,我的梦想就是钱永远花不完。聊天机会多的是,按你说的,大家都是兄弟了, 来日方长,但是,我真的很疲惫,精神上也如此。” 贺茜双手托着腮,想了想,说:“那,那我们,我们……” 我侧着脸看着她托腮的样子,很好看,脸蛋此时也红通通的,说:“我们什么啊, 你说啊,再不回家睡觉哥们我可就要告别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了。” 贺茜低着头,小声的说:“我们去,开房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