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茜的父亲 贺茜和她的母亲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诉说着相思之苦,我则静静的看着车外,和她 们的喧嚣形成了一个反差,心里有些委屈,有些难受,更有些愤怒。 到了贺茜的家,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家那套,富丽堂皇的装修 和看着没边儿的大平米,300 多平米的复式楼,豪华奢侈的家具。 也许300 平米不能算什么,但是这是在上海,这就另当别论了。 想想自己的家,70多平米,我和我的父母也觉得非常好,也很满足。 这座房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装修不一,每个屋都有自己的风格,客厅是按照地中海 风情设计的,墙壁的颜色也是蔚蓝的,书房是传统中国风的,深沉的颜色古朴的家具, 卫生间是改成桑拿房,还有一个屋子是健身房,各类健身器琳琅满目,二层还有个屋 子是贺茜父亲办公用的办公室,贺茜带着我去她的房间,典型的日式风格,榻榻米上 散落着她那些毛茸茸的玩具。 杂而不乱的装修,带给这个家庭多元化的气息。 贺茜的母亲去接个电话,贺茜则拉着我来到了她的房间。 贺茜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对我说:“我家好看吗?” 我不以为然的说:“没感觉,不就是一个窝儿么,有张床就够了,你家够折腾的。” 贺茜瞪了我一眼,说:“那你有这么漂亮的窝儿吗?” 我怔了一下,淡淡的说:“对不起,你要是跟着我,恐怕一辈子都住不了这样的 窝儿,我也只能给你一个经济实用房,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回去咱两就树倒猢狲散, 我这次来值当旅游来了。” 贺茜以为我说真的,赶紧过来抱着我说:“我,我说着玩儿的,谁让你气我的, 你别生气,别生气,住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你,什么都不重要,我不是有意的,对 不起。” 我一笑,没说什么,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的路,忙忙碌碌的人群,茫茫碌碌的车流, 操,都一德行,和北京一样,每天都有很多人在生活面前苦苦支撑着,继续着,累着。 贺茜的母亲楼下叫我们下去喝茶,贺茜则偷偷的对我说:“千万别说咱两已经同 居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记住了啊。” 我不以为然的说:“一起住是两情相悦,再说你是不是觉得和我一起同居跌份啊?” 贺茜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家其实挺传统的,我怕他们知道了该扒了我的皮 了。” 我说:“谁敢扒你皮我就替你报仇,抽了他的血拔了他的刺碎了他的骨。” 贺茜笑了笑,拉着我往下走,说:“你怎么了,一进屋就绷着脸,和我说话跟吃 了火药似的。” 我说:“可能是紧张吧。” 我没有告诉她在车上我被晒在一边那份恼怒使我现在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我只能 强忍着,不要让它燃烧我的大脑,我怕到时候我就会谁的面儿都不给,爱谁谁。 我满脸堆着媚笑和贺茜下楼。 贺茜的母亲换了一身衣服,休闲一点的衣服,给我们沏好了茶,笑着说:“这是 普洱茶,极品的,贺茜她爸爸带回来的,小萧,你尝尝。贺茜她爸爸出去有事儿,晚 上就能回来了。” 我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小口,笑着说:“不错,谢谢阿姨,叔叔还挺忙啊。” 这是我第一次喝普洱茶,也同时让我知道了这个茶真他妈难喝。 贺茜坐在她母亲旁边,依偎在肩膀上看着我傻笑。 我像个上小学的孩子一样,坐的有板有眼规规矩矩的等着老师讲课,上厕所都要 举手。其实这个时侯我只想抽烟,可是我咬着牙的憋着。 贺茜的母亲微笑说:“我们家贺茜吧,都让我和她爸爸给宠坏了,没少给你添乱 吧?” 我说:“没有没有,挺懂事的,真的,倒是我经常给她添堵呢,呵呵。” 我们彼此聊着不着边际的话,这一句那儿一句的,上海和北京的城市差异,上海 和北京的天气差异之类的客套话。 贺茜的母亲终于转到正题了,问我:“小萧,你父母身体都挺好的吧?” 我说:“对,特好,比我都健康。” 贺茜的母亲点点头,说:“对了,他们做什么的?退休了吗?” 我说:“我爸是一个单位的司机,我妈商场卖首饰的,没退休呢。” 贺茜的母亲眼神中有一丝失落被我捕捉到了,但是依然和颜悦色的说:“早点退 合适,累了大半辈子了,也该早点退休拿着退休钱悠闲的呆着了。” 我知道贺茜母亲的意思,但我依然实话实说:“也无所谓退休不退休,都是临时 工,一辈子干累活的普通工人而已。我爸有机会转为事业编的,但是阴差阳错的错过 了,就这命啊,现在更没戏了,这年头更不好弄了。” 贺茜的母亲问:“那你以后的压力也不轻啊,还得照顾父母啊。” 我笑了笑,说:“无所谓压力不压力的,能让我活到现在没饿死我,这份儿情就 值得我还一辈子的,有钱没钱那是借口,照样儿都得报恩,就我一个儿子,我不管谁 管啊?其实阿姨,我没觉得这是压力,因为还有父母亲可以照顾,有些人即使再有钱 可是父母不在了也没辙。” 贺茜突然瞪了我一眼,贺茜的母亲也有些黯然,没说话。 贺茜的母亲很有涵养,喜怒都不形于色,起身说:“你们先聊着,我给她爸爸打 个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咱们一起吃顿饭去。” 贺茜看她妈妈走了,说:“你怎么回事儿?什么叫有些人即使再有钱可是父母不 在了也没辙啊?” 我说:“这是实话啊?怎么了?” 贺茜悄悄的说:“我爷爷奶奶就死的早,那时候我刚2 、3 岁,没什么印象,我 妈和他们老两口关系特别好,比对自己亲生爹妈都好都融洽,懂了吗?” 我赶忙说:“我又不知道,你不早说。说也就说了,也没什么错,童言无忌嘛。” 贺茜笑着说:“您都多大了还童言无忌呢,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 我也笑着说:“在你妈面前我就是一个孩子,在生活面前我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 子。” 这时候我看到客厅墙上挂着一副拳击手套,问贺茜:“这是谁的?” 贺茜说:“我爸的,他业余生活都是练拳击看拳击,这手套据说是一个朋友从美 国,找的霍利菲尔德签名的手套,牛死了吧?” 我点点头,说:“是挺牛逼的啊,可是霍利菲尔德是谁啊?” 贺茜刚要说话,门铃响了,贺茜的母亲一边去开门一边对我们说是贺茜的父亲回 来了。 我立马起身,准备迎接。 贺茜的父亲和我对上海人的印象不大相符,没有那种扭捏小气的劲儿,到像是北 京的爷们儿或是山东的哥们儿。 我亲切的叫了一声:“叔叔,您回来了。” 他微笑的对我点点头,伸出手和我握手,我有些受宠若惊,颤抖着也举起了手。 贺茜在一旁起哄说:“又不是生意谈判,家庭聚会干嘛那么客气啊。” 我和她爸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爸爸的笑声很爽朗,声音也很大。 贺茜的母亲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晚上吗?” 贺茜的父亲摸着贺茜的头说:“这不是闺女回来了吗?天大的事儿也得让行啊。” 一身非常讲究的西服一尘不染,黑色的皮鞋油油发亮干干净净,拍拍我的肩膀, 贺茜的父亲说:“来,小伙子,坐下,坐下。” 贺茜父亲掏出一支烟,让给我,我看着贺茜,不知道该拿不该拿,贺茜瞪着我, 我只好说:“不好意思,叔叔,我不抽烟。” 贺茜父亲一愣,笑着说:“大老爷们的还有不抽烟的啊?来,别客气,别怕贺茜 管你,你得学会管她,来抽烟。” 贺茜对着她母亲撒娇说:“您管管我爸爸,都乱说些什么啊。” 我很高兴的接了过来,她父亲也抽了一支,我主动给点上的,贺茜的母亲看着我 们爷俩抽着烟喝着茶的闲聊着,表情有些不悦,又不好意思说什么。看着她母亲把生 气憋在心里的表情,我心里莫名的很开心,越开心烟越抽的香。 总之贺茜的母亲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有些势力。贺茜的父亲给我的第一感觉还 不错,大方热情并且说话痛快。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