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戴钰婷的对话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天气也渐渐乍暖还寒了,我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安 静简单。 经常的发愣让我知道其实我很不快乐,我失去很多,那些拿钱弥补不来的东西。 老王偶尔讹诈我请他吃饭,这期间,和我在一起吃饭喝酒瞎聊天的就数老王了, 尽管我没把他当做朋友,但是他却适时的经常出现在我身边,让我感觉不是那么孤独。 老王每次都是四两酒下肚后就开始诉苦了,说着那些结婚后家庭中那些鸡毛蒜皮 的事情,每次听到他说这些我脑袋都一阵一阵的疼痛,他把我当成一个发泄者,其实 我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我从不插话也从不讽刺他怕老婆,我唯一做的就是抽着 烟安安静静的听着,不住的点头配合他,我始终沉默并不是我真的愿意听那些事儿, 而是我懒得搭理老王,我自己还有很多的烦心事呢,我顾得了别人什么呢? 各自的生活没有人能代替,各自的烦恼最后还是自己背着,别人的事再大的事也 是别人的,自己的事无论多小都是自己的。 每次老王说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充满着骄傲,什么三好学生,什么 奥林匹克数学奖,什么听话懂事会体贴人,孩子就是老王的梦想,是他的骄傲,是他 活下去的动力之一,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老王这个人总是抠抠缩缩的,有了家庭有了孩 子之后的责任不现在一个人逗悠的我能感觉的,做父亲的没本事给孩子更好的环境, 更富裕的经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委屈自己。 有一次老王喝多了,边哭边对我说,他对不起孩子,这个孩子太好了,投胎时候 来到他们家,真是倒了血霉了。 我安慰他说,既来之则安之,你看你现在对孩子也不错啊?没钱怕什么,白菜萝 卜照样能长大,照样饿不死人,你只要把你的孩子抚养成人,不论他每天吃什么饭菜, 只要没饿死他,你就是一个好父亲。 似乎每个男人都是戴着不同的面具生存的,在工作中他是一个老油子,懂得怎么 拍马屁,怎么用最小的付出干出在领导眼中很大的活儿,对谁都是唯唯诺诺的老好人 一个,在生活中他是一个卑微的丈夫,怕老婆怕的要死,洗衣做饭都是他的,只有老 婆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的时候他才会和我出来吃饭喝酒,他说他是个农村的孩子,有 这么个有房的城里女人看上他,而且还能不花钱买房住在楼房里,他很知足了,在孩 子面前,他又是一个可以付出任何都要给孩子的好父亲,或许在孩子的面前,老王是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吧。 老王爱酒嗜酒但不能喝酒,每次都要醉,醉了之后从来没犯过错,我说一起去找 小姐我请客他也是死活不从,一心就想回家,呵呵,其实老王挺可爱的。 单位最近销售状况是历史上最差的时期,如果不是单位家大业大孩子多的话,早 就可以用惨淡经营来形容了,每个人内心都有些惶恐,生怕裁员把自己给毙了,我倒 是无所谓,因为我知道关键时刻戴钰婷不会不管我的,尽管没有什么必然的理由,但 是我相信她会帮我。每天叨咕叨咕没完没了的是老王,都急的直上火,尿尿都是浓黄 色的。 老王还在和我寻找着安慰呢,戴钰婷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去她的办公室。 老王听说我要去戴钰婷那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套套话,看看单位是不是真的 需要裁员。 戴钰婷的办公室,她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仙人球,看到我 进来,说:“想喝水自己倒,想抽烟就抽,想躺着就滚沙发那窝着去。” 我嘿嘿一笑,坐在了沙发上点着烟,说:“怎么着,戴主管又有什么最新指示让 我这个下属执行啊?” 戴钰婷瞪了我一眼,说:“你知道最近单位的局势吧?” 我摇摇头,装傻说:“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属于你们领导之间的秘密呢?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干什么吆喝什么,任劳任怨踏 踏实实工作,不属于我的事情我也不打听。” 戴钰婷哼了一声,说:“还挺安分守己的啊?我是不是应该跟老总反映一下,给 你发个优秀员工奖啊?” 我点点头,说:“也成,还是领导火眼金睛啊,能在众多的员工面前发现我的好, 我很激动,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奖,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做的比别人优秀一 点点而已。” 戴钰婷笑了笑,说:“你这个人没脸没皮起来还真挺得寸进尺的啊,优秀员工? 那你怎么每天不看业务资料啊,我什么时候去你什么时候你斗地主看小说呢,别跟我 说你是在劳逸结合啊?你别装了,谁不知道你们底下每天都在聊着现在单位的事啊?” 我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戴钰婷说:“公司会有新的举动的。” 我吐了口咽,说:“裁员么?你是想告诉我,我必须被毙是么?没关系,我支持 你,到时候不用你大义灭亲,我主动申请辞职成么?不给你添乱。” 戴钰婷摇摇头,说:“不是裁员,现在的形势是非常严峻,但是公司这么多年了, 也不是一个风吹就倒的烂摊子,肯定可以扛住这被动的局势的。你就踏实的吧。” 我松了一口气,替老王也开心了一把,说:“那你所谓的新举动是什么呢?” 戴钰婷狡黠的一笑,说:“你不是说你是一个小员工么,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你就 不问么?”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说:“是啊,但是咱们又不是外人,是吧,所以这个不叫打 听,咱两这叫聊天。” 戴钰婷沉默了,呆呆的看着那个仙人球,眼神深邃的像是星空,过了一会儿忽然 说:“你不觉得我的心就像是这个仙人球一样吗?” 我怔了一下,不明白她说的话什么意思,说:“为什么?” 戴钰婷两行泪水无声流出,说:“你看,它的身上那么多刺,但是它却还不曾枯 萎,还顽强的活着,像不像我忘不了你一样呢?我真的和努力的尝试忘了你,安安静 静的和柳崎一起生活,生儿育女,生老病死,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我低下了头,淡淡的说:“咱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开始,也就没有结束,你结婚 了,平平淡淡的生活吧,我其实一无是处的,我……”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戴钰婷打断了我的话。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也喜欢一个女孩,可是谁又能规定,喜欢谁就注定可以 一生拥有呢?” 忽然之间,我有了一股人生如白驹过隙的感觉,一切来得太快失去的也太快,反 反复复无从预料,也许我也应该感谢这一切,让我苍老了内心,成熟了自己,做人做 事变的理性一些,不在那么像个炸药包。 戴钰婷擦拭了一下眼泪,继续点燃一支烟,也给我扔过来一支,说:“这次的危 机公司会拿出相应的手段来扭转的,但是为了未来公司的发展,也抱着未雨绸缪的长 远眼光,决定内部选就可造之材,去德国学习汽车售后服务以及销售代理的先进理念, 时间为一年,看到时候的情况,也可能延期继续学习。” 我说:“好事啊,眼光长远啊,德国毕竟是大众的发源地,那里的一些理念不是 国内现在可以比拟的。去了取经之后回来,在结合中国市场特色,打造出一条全新的 适应公司的新发展路线,这个决策不错,我支持,虽然我说话连一点用都没有,但是 我还是支持。” 戴钰婷看着我,说:“难得你正经一次,没有张嘴胡说八道一句正经话没有。我 现在郑重的问你,没和你开玩笑,你也要认真一点,你想去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