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这些情况小林清楚,赶紧的说道:“郝燕去英国了,陈姐不太清楚这情况。 咱们就快到了,是不是骗您老,到了你就清楚了。” 老光棍攥了攥拳头,非常不满的看了看他们两个,那意思,你们要敢骗我, 我就让你们尝尝我拳头的味道。 其实XL离我的家乡并不远,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公里,只是我的老家在大山里, 出来不方便,所以山路用时不短。上了大路,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看守所里,老光棍拿出自己身上的存折,苦苦的哀求着接待人员:“求求你 们了,我把钱全给你们,把念然给放了吧。” 警察翻了翻白眼,不耐的说道:“对不起,请把你的东西收起来,这是看守 所。” 老光棍猛的跪了下来,拉住警察的胳膊带了哭声说道:“我求你了。” 警察站起身来,扶他道:“老人家,你别这样。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的。” 老光棍自不会答应,接着说道:“那你让我见见他也好啊。” 警察大概也是看他年老,带了同情的说道:“对不起,他的事情还在调查, 没有上面的话,不能让你们见他。这是我的工作,请你见谅。” 老光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神情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两眼无神的盯着前面白 色的墙壁,声音空洞而神无的问道:“他会怎么样?” 警察笑笑说道:“我只是负责看管的。” 老光棍觉察到事情的严重,在小林的搀扶下,走出了看守所的门厅。房东姐 姐还在为他的怀疑耿耿于怀,对着一脸木然的老光棍说道:“我没骗你吧,现在 咱们要逼着他们。。。” 在初冬阳光的照耀下,老光棍的身体突然一下子衰老了许多。背不由自主的 驼了,步履蹒跚,听到房东姐姐的话,打断道:“咱们去给他买点东西吧。不让 见,还不让给他送东西啊。。。”说到这里,两眼里含了泪珠。似乎这是他能为 我办的最大的事儿了。 在到北京之前,林伯正带他洗了个澡,房东姐姐也帮他买了一身衣服,其实 房东姐姐给他买的衣服是够气派的,一个很有名气的西服,因为他的岁数,买的 是一双软皮的皮鞋,可穿在他那饱经风霜,也自由散漫惯了的身上,显得是那么 的不合拍。把个老爷子打扮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这要放在以前,准能把他喜 的眉笑言开,但这时候,却被我的落难深深的打击着,缩在角落里,只是不言, 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关灵那儿似乎遭到了阻力,根据干妈的要求,她的稿子要交给影响力大的报 社,可这些大报社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兴趣,有兴趣的那些报社,只是为了钱, 根本没多大的影响力。 小张早上起床,也顾不得洗脸,急急的打开电脑,看到上面郝燕的留言: “小月,事情怎么样了,念然他不会有事儿吧。” “你怎么还不来啊?急死我了。” “小月,你说他会不会被判刑啊?” “你说他干妈这样做,行吗?” 小张匆匆的打道:“燕子姐,我来了。你还在吗?” QQ跳动,燕子马上回道:“等你半天了。事儿怎么样了?念然还好吗?” 小张打道:“这两天忙得喘不过气儿来,丁哥应该没什么事儿,陈姐他们到 那儿去了,杨哥通过关系跟那边打了招呼。厂子那边已经把华跃进逮起来了。生 产倒没受什么影响。至于关姐那儿似乎不太顺,花钱找报社,敢接这钱的达不到 我们的要求,达得到要求的又不要钱。。。我得赶紧去厂子那儿了,等我有时间 了再向你汇报,真不知道你和丁哥是怎么想的,明明挺关心对方的,干嘛还整的 跟个没事人似的。” 郝燕赶紧的回道:“你让关灵打 138XXXXXXXX这个电话,找高佩佩,她是XX 日报社的,也认识念然,看她能不能帮忙。” 小张哦了一声,顺手记下电话号码,拽了电源,向外跑去。 小张她妈追在后面喊道:“饭好了。” 小张一边开着她那刚买来的QQ车一边按了关灵的手机号码道:“关姐,你记 一下这个号码,是XX日报社的,叫高佩佩,是丁哥的朋友,看她能不能帮忙啊。” 关灵在公司总部已经有六天没回家了,当接到小张电话之时,正委顿的坐在 沙发上,喝着一杯咖啡。听到这话,似乎比那咖啡还提精神,一蹿,站了起来, 向办公桌前走去。可由于速度太快,茶几腿拌了脚一下,差点没把她拌倒,努力 的平衡住身体,拽了一张打印纸说道:“说吧。” 日上竿头。冬日的阳光静静的洒落在高佩佩的屋子里,北墙边的书柜门半开 着,书的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挨着书柜的是东向了的电脑桌,上面杂乱的 放着一些小食品,还有几本书。再向南面就是她的床了,床很大,但看上去,显 得又有点小了,上面依旧是扔了几本书,然后就是一大堆脏衣服。把个高佩佩挤 得只有那么一小块的地方,地方是小了点,但竟能睡得下两个人。千万别误会, 是她正抱着一个有真人那么大的玩具熊在床上梦周公呢。她昨天才回来,交了稿 子,今天就算没事儿了,所以要饱饱的睡一觉,就算是雷打都不打算动地方的。 雷打不动,那是因为这个季节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雷声,所以在手机响了之后, 她还是迷茫的四处摸索,半天才摸到藏在一堆脏衣服下面的手机,气呼呼的说道 :“谁啊?”那声音有点母老虎的味道,凶吧吧的吓人。 关灵窃窃的问道:“是高佩佩吗?” 高佩佩靠在床帮上,拉了拉被子,掩住自己裸露出来的身体,打着哈欠说道 :“是我,你谁啊?” 关灵确定是她之后,赶紧的说道:“丁总让我找你的。” 高佩佩皱了皱眉头,疑问的说道:“丁总?” 关灵说道:“是丁念然,您有时间吗?” 高佩佩一听是我,扭头看了一眼堆在旁边的脏衣服,笑了,因为我在她那儿 住的时候就经常帮她处理这些琐碎,说道:“他啊,你直接说他名字不就完了, 还什么狗屁丁总,什么事儿啊?” 关灵略一沉吟,说道:“您有时间吗?我想跟您当面说一下。” 高佩佩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想了想说道:“他呢?” 关灵说道:“他现在在外地。” 高佩佩似乎没了兴趣,把玩具熊用腿向身边拽了一下说道:“我恐怕没时间。 一会儿还有采访任务呢。”她这纯粹是一种推脱,怕有什么事找到自己身上。 关灵赶紧的说道:“丁总出了点事儿,需要您帮忙,所以才让我找您的。” 高佩佩本打算推掉接着睡回笼觉呢,听说是熟人出了事儿,自要关心一下, 赶紧的问道:“他出事儿了?什么事儿啊?” 关灵觉得这个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来,接着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您看, 什么时间我能见您一下?” 高佩佩说道:“我在XX小区门口有个叫 XXX的咖啡厅,我在那儿等你吧。” 说完,跳下床来,趿拉着鞋去洗漱去了。 憔悴的关灵挂掉电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长出了一口气,拿起自己所写 的报告看了两眼,又扔在了桌子上毫无来由的说了一句:“你到底有多神啊。” 说完收拾好东西,打了一辆车去会高佩佩去了。 高佩佩在那一堆脏衣服中间调来调去,终于发现了一件还不算太脏的牛仔裤, 胡乱的套上,又加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收拾得还算鲜亮的。 在这家典雅的咖啡厅里,高佩佩审视着关灵,凭空的多了一份戒心,但面子 上却是无比热情的说道:“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关灵则无心多说这些,直然的把我那儿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一点都不带虚构 的,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佩佩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说道:“这恐怕不好办,我虽然是搞经济版的,但 那儿不是我说了算的,没代表性,不能说明主流的东西,恐怕通不过。” 关灵不松口的说道:“丁总特意的嘱咐过,这事儿得找您,说您一定不会见 死不救的。要说代表性,我觉得这个事儿应该属于有代表性的,丁总刚接手这个 厂子,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这时候,他不是退缩和掩盖,而是勇敢的去面对, 让职能部门介入,对造成事故的部门和人员一查到底,而且他自己还亲自去了河 北,现在被公安局羁留在那儿。” 高佩佩又想了想笑道:“行了,别丁总丁总的了,我听着别扭。说实际意图 吧,我尽力的帮他。” 关灵终于露出了难得的一点欣慰。 赵红卫和王俊杰合伙有搞了一个地产公司,其实赵红卫跟他合伙还是看中了 他家的实力,所以王俊杰很少到公司去上班,一切都是他在支撑着。这日,破天 荒的王俊杰来了赵红卫的办公室,一脸洋洋得意的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赵 红卫只是傻笑。只笑的赵红卫心里一阵的发毛,谨慎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王俊杰仰着身子说道:“你还不知道吧,那小子被河北那边弄进去了,操, 大快人心啊。” 赵红卫迷糊的问道:“那小子,谁啊?” 王俊杰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恨恨的说道:“还有谁啊。丁念然那孙子。我正 琢磨着怎么再给他加点砝码呢,你有注意吗?” 赵红卫的心一紧,面部表情不变的说道:“丁念然进去了?我怎么没听说啊, 谁告诉你的?” 王俊杰站起身来,拿起赵红卫跟前的烟点了一根对着窗户外面说道:“老疤, 你说咱们该怎么用力啊:” 赵红卫皱了皱眉头说道:“他那块地不错,如果能把他弄倒了,再这个圈里 把你的招牌一亮,估计没人敢跟咱们争。对了,他再那边关系怎么样啊,别咱们 忙活了半天,狗蛋事儿弄不出来,再混一身臊。” 王俊杰不肖的说道:“你怕他个鸟啊。” 赵红卫笑了笑说道:“这不事怕不怕的事儿,咱现在做生意就得按着生意经 来说,有利的事儿做,没利的事儿,咱搀和他干嘛。” 王俊杰带了点怒意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想搞他了?别忘了,他可坑过你不 少钱呢,如果不是他,你现在至于这么惨吗." 赵红卫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谨慎一点,现在一不清楚他的具 体情况,二没有具体的策略,你说,咱们怎么搞他?总不至于咱们跑那边把他抢 过来... 说到这里带了肢体语言,用手再脖子上轻轻的一抹接着说:”把他杀了 吧。“ 王俊杰见他不顺从自己的意思,笑了笑说道:“这到不至于,那个周重你知 道吧,那孙子的老婆在丫食品厂当出纳呢,让他给咱们透露点,我就不信弄不死 他,” 赵红卫煞有兴趣的看着王俊杰道:“他死不死无所谓,只要他的公司垮了就 行,这样咱们就可以那到那块地了。你说的情况可以试试。” 厂子利却是没乱起来,都在自危呢。毕竟老华负的是领导责任,具体的实施 者也会被连带一下的。小张在哪儿是负责财务方面的,对生产不太了解,所以看 的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在厂里正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在厂子开始的时候,我就 着手培养起了老华的敌对力量,这个力量的源头是仝锋。这个人,我全面的调查 过,人还算踏实,有一定的领导能力,所以谈了几次后,终于做通了他的工作, 让他在厂子里担任副厂长,主意待遇方面,自要比他原先好上不少。说老实话, 他的能力不及老华,我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只是想约束华的跃进行为,根本就 没想过出这样的事情。所以这时候也成了他的舞台。 其实我们的市场并没有萎缩多少,仅仅是一个河北市场,那还是无关紧要的。 所以仝锋多次的找小张,让她转达他的意思,那就是别在调查下去了,再这么调 查,厂子没被外界的舆论整垮,却被自己人整垮了。 在这点上,小张到也认同了他的主意,跟干妈碰面,谈了想法,可干妈却很 坚决,说道:“这是个教训,这么搞一下,可以让大家记住这次事故,以后才不 至于在出大乱子,如果这次仅仅是和风吹面,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搞,那就达不到 目的了。” 小张没多大主意,觉得左右都对,自己犯难了。周重是这时候约的小张。一 家气派的饭店,小张一身疲惫的委顿在椅子上,惹的周重满嘴的牢骚道:“丁总 也真是的,把你送道那么偏僻的地方... ” 满肚自苦水的小张摇了摇头对周重诉说道:“丁总出事了。厂子那边一团糟。 以前他在的时候,每天看他吃吃喝喝的不管是,我就来起,可没想到,少了他的 主意,是吃力起来还真麻烦。” 周重猛的站了起来,惊讶的问道:“丁总出事了?” 小张点点头,不在说话。周重则心神不安的接着问道:“严重吗?” 小张把自己所知道的,以及自己现在担心的事情跟周重说了一遍,只是让他 帮着拿个主意。 周重的脸色渐凝,唏嘘着,不知所措。这时候,王俊杰的电话来了,笑呵呵 的如慈善家的声音说道:“小周啊,在哪呢?我和赵总在XXX 吃饭呢,你过来吧。” 周重咽了一口唾沫,憋屈的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回家了。” 王俊杰依旧笑着说道:“过来吧,我们等着你呢。” 周重挂了电话,脸有难色的向小张望望说道:“我还有点事... ” 小张也倦了,点点头,收拾了一下,向外走去。 XXX 饭店,豪华包间里,王俊杰懒散的坐在那里。赵红卫则谨慎的问道: “你说周重哪小子会答应吗?” 王俊杰不屑的说道:“他敢... 一个小B 崽子,我捏不死他。” 赵红卫似乎很不认同他的看法,笑笑,转变话题道:“你知道他以前跟的是 丁念然,怎么还把他留在身边啊?” 王俊杰得意的说道:“我要调理不了他,还混个屁啊。既然想跟那孙子干, 怎么也得了解一下他吧,他是个很好的媒介。” 周重不安的敲敲门,进到房间,呆滞而尊敬的站在一旁说道:“王总,您找 我有什么事啊?‘ 王俊杰见周重的模样,对赵红卫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转向周重说道:“坐吧。 我们两个特意在这儿等你的。” 周重诚惶诚恐的坐在下首,聆听王俊杰的吩咐。“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让你给 我们出点力气,你女朋友不是在丁念然的厂子当出纳吗,你让她给我们搞一份他 的行贿明细,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万。” 周重惊惶的抬头看了王俊杰一样,面有难色的说道:“恐怕不好办,他虽然 是我女朋友,但... ” 王俊杰脸色一沉打断道:“事就这么决定了,别那么多理由,我是个什么人, 你应该也清楚,要菜吧。” 周重无奈的说道:“王总,我... 我女朋友看不起我,她现在管这一个厂子 的财务大权,而我还是一个... 所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都走的如履薄冰。” 王俊杰听他一说,呵呵一笑道:“行啊小子,知道讨价还价了,行,明天你 就是公司的副总了,不过,你要是办不成这事... ” 周重脸色一喜,赶紧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老光棍一行人来到了北京,房东姐姐引他到公司总部见干妈。这几日来,干 妈与关灵同居一隅,或许事因为她认同关灵的能力,也可能事不愿意露出锋芒, 借一角,只是说明自己的心意。 这一路来,老光棍已经被房东姐姐洗了脑,自多对干妈的怨恨,进的公司大 门,问明干妈所在,撇开他们两个,怒气冲冲的走进关灵的办公室,其实干妈并 不在此,而老光棍也不认识干妈,站在门口,怒目向着关灵低沉的说道:“你信 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关灵正在写着东西,猛听此话,诧异的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光头古 稀老人,松垮垮的着一身西服,说不出的别扭,但神情凶猛,目光坚毅,真有杀 人的欲望。关灵纳闷,这是谁啊?但表情依旧,笑着说道:“您好,您是... ” 房东姐姐和林伯正气喘吁吁的随后赶到,见只关灵一人,失落之行色于言表 道:“这是关助理。” 老光棍一听自己搞措了目标,如泄气的皮球,刚才的威风瞬间消失,换就一 副中庸的模样,木纳的咧嘴笑笑,不言语了。失去目标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 站着还是坐下,呆在了那儿。 房东姐姐拉了他一把,坐在沙发上,对关灵介绍道:“这是丁老伯,我小弟 唯一的亲人。”房东姐姐在说唯一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似乎在强调,有他在, 你们谁也别想从这儿名正言顺的拿到钱。 关灵赶紧的接了杯水送过来,笑颜如花的道:"经常听丁总谈起您,什么时候 过来的,吃饭了吗?我先给您安排一下食宿吧。“说着,就拿起电话,要吩咐下 去。 老光棍低着头,喃喃的说道:“你们能不能救救小然啊,他是个好孩子。” 房东姐姐冷漠的说道:“不用了,我们早安排好了,宋主任呢?” 关灵把手机放下,脸色一沉缓缓的说道:“上午在这儿呆了一会儿,觉得不 舒服,我们把她送到医院了。丁伯,您老救放心吧,有宋主任在,丁总不会有事 的。” 房东姐姐冷笑着说道:“不会有事,哼哼... ” 房东姐姐把老光棍接来,她的用意,精明的关灵又如何看不出呢,又给房东 姐姐接了杯水,强颜欢笑着说道:“现在报社的记者已经到了河北,跟那家人已 经接触上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宋主任身体好了就会着手丁总在那儿的事儿了。” 房东姐姐搀着老光棍,冷笑着说道:" 是啊,身体好了就着手那边的事儿了, 准备判我弟弟十年还是八年呢?"说完,不在搭理关灵,向外走去。 关灵一楞,虽然知道她对于这次行事有所偏颇,可没想到如此之深。到现在 为止,她实在是想不出有别的办法可以把丁总捞出来,但凡自己有这个能力,哪 怕是厂子的事情捂不住,也不会任由丁总在里面受苦,可自己又没这个实力,只 好听之任之,宋主任有这个实力,但她似乎并不太着急。在她看来,宋主任的这 套方案,不完美的地方颇多,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这篇文章就可能完全 废掉了,行事起来总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觉。可宋主任却颇为自信,她也只好努力 行事了。 另外一点,也是最让她头疼的一点,那就是,以宋主任的影响力,完全可以 通过正常渠道把丁总捞出来,可她一直推三阻四,而且很和尚的告诉她,丁念然 走的太顺了,如果不磨磨他那乖张的个性,将来会出更大的问题。她也怀疑过, 但见宋主任的病体,这些猜测又隐下去。如果单单的这些也就无所谓了,可是整 个集团的运转,全压在自己肩上了,资金,陈姐压了,没她的话,谁也不敢出, 拆借其他地方的钱,老搞那里又不给下帐。。。这个事情当中自己所受的委屈和 压力,有多大,只有自己知道,可这又向谁说呢? 老光棍走之时,完全没有了刚 进门时候的威势,蹒跚的真象经不起风雨的老人。房东姐姐一边走一边说:" 老 爷子,现在找不到那老妖婆子,你先住下,等找到她的时候,再和她理论。" 老 光棍叹息一声,脸上的找问愈加的深里起来,说道:" 你们一个个打哑谜似的, 念然那娃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老光棍坐在酒店那松软的创伤,心也不免和这床一般的不塌实起来。他分不 出这个事情里的谁是谁非,也不知道厂子和丁念然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在他心里 只认准了一条,就是念然那娃子还在号子里钻着呢。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姓宋的老 妖婆是什么面目,但接他来的这几个人是救不出念然的,如果能救出来,也不会 这么惆怅了。靠自己,给那些人钱,他们又不要,那能怎么办啊。。。 老光棍走出房间门,顺着楼梯从17层的高楼走下来,一头汗水,满脸憨厚的 用蹩脚的普通话问前台小姐道:" 闺女XXX 路怎么走啊。" 服务员并不因为他的相貌而轻视他,甜甜的说到:" 您可以打车,也可以坐 XX路公交,到XXX 站下车,也可以坐地铁。" 这一通说,把老光棍说的脑子象糨糊一样糊涂了起来,只是问道,步行该怎 么走啊? 服务员一脸惊讶的说道:" 那离这里三十多里呢。" 老光棍固执的说到:" 那怎么走呢" 服务员把路简单的说了一遍,又不好意思的说:您还是打车过去吧。 老光棍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房东姐姐是四点的时候到的酒店,看房门大开,左右都找不到老光棍,问前 台,可能是接待老光棍的服务员下班了,都不知道他去哪了。茫茫北京,这老爷 子能去哪了呢。如果这老光棍丢了,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她坐在那屋子的床上, 自己安慰自己:" 他可能出去买烟了,虽然她知道这老头吸的是自己卷的土烟, 可她还是这样安慰自己。时间漫漫的消失着,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八点,她终 于耐不住了,哭着给杨春生打电话:" 老杨。那老头没了。。。" 杨春生一惊,急促的问道:" 打120 了吗" 房东姐姐解释道:" 是不知道去哪了,我下午四点过来的,现在八点多了, 他还没回来呢。" 杨春生安慰道:"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他可能出去转了,没来过北京, 一定好奇。" 房东姐姐摇了摇头,枯涩的说道:" 但愿是吧。" 说着无力的垂下了拿手机 的手。在这儿转,那是不可能的他没这个心情,难道是被哪个老妖婆他们抓了去 弄死了? 想到这里,房东姐姐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怎么办啊,急的溜溜的在 房子里转。 杨春生带了两个人来到房间,见房东姐姐脸色苍白的如无头苍蝇,宽言道: " 别急,他又不是老糊涂了。" 房东姐姐见丈夫近来,如不会溜冰的人扶了稳物,急促的说:" 春生,这可 怎么办啊,不会是那个宋主任下手了吧。~ 那两个随从憋到门外,杨春生把她扶到沙发上笑着说:" 净瞎琢磨事儿,宋 主任是谁啊,胡书记的太太,她至于吗?" 房东姐姐道:" 那她为了得到三弟的厂子,什么事干不出来吗?" 杨春生知道她的个性,也不分辨,问起了老光棍在这里的光景。听她以跳跃 式的思维断断续续的说完老光棍在这里的情况,他陷入了思索,这老头会去哪? 找宋主任,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啊,就是找,也会跟招弟说一声啊。 被人绑架了这更荒谬了,一个糟老爷子,谁会有这工夫,走丢了? 也不大可能, 按招弟说的,他不糊涂,怎么走丢呢。从理论上找不出可行的思维,杨春生站起 来说道:" 这里交给我了,你先回去吧。有了信,我通知你。" 房东姐姐追着他的屁股说:" 我跟你一起找他,要是把他走丢了,我也没脸 见三弟了。" 言语中带了淡淡的愁绪,但仪态还是很坚决的。 杨春生伸手搂过她的肩膀,使劲拥了一下,安慰道:" 这样吧,我们大家都 没见过他,一会呢。我找个人来,你帮着把他的头像画出来了,找的时候,容易 一些。 房东姐姐还要说什么,杨春生推了她一把说:" 去吧,这很重要。" 老光棍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在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到了他要到的地方, 在他印象里,那是一片大院,可在他眼前的却是一栋栋大楼,他以为自己搞错了, 追着人屁股问了半天,终究没有错,打问别人认不认识刘三,那大街上的人只是 憨笑着他。 刘三是他们排长,与他私交甚好,在他眼里,刘三是个能耐人,会读书识字, 从朝鲜回来就转业了,好象去了一个什么厂子,当保卫科长,这是他认识而且认 识他的最大的官了,现在只能找他了,可上哪去找啊。一脸沮丧的老光棍闷了头, 坐在花池边,卷了一根烟,老眼不知道是被烟呛了还是感怀时世不如意,而檠出 了泪花,他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回酒店,那几个女人吵来吵去,谁也不见得安了 什么好心,但不回那,回哪啊。一轮弯月渐渐的升上天空,明间着这世间的丑恶, 他肚子饿了,暗叹了一声" 老了" 站起来,缓缓的向前走去。 他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只是经历颇多的沧桑而心存厌世之心,一个装修朴 素的饭店,想来不贵,老光棍犹豫的走了进去。 老光棍走进门里,一呆,只见里面装饰的怪异,哪有饭店弄成这样的,小姑 娘一个个穿着军衣,墙上还挂着斗笠草帽,尤其是那桌子椅子,简直就象便支的 一般,不仅心里暖暖的,如回到从前金戈铁马的战营,让人带了一种振奋。 小姑娘宽宽而来,笑道:欢迎光临,几位啊? 老光棍四周打量着,心不在焉的说道:我吃饭,有什么饭吗? 小姑娘把桌子上的菜单递过去说:您看一下。 老光棍憨厚的笑道:我不识字。 从饭店外面走近来一个高个子汉子,进门瞥了一眼大厅,就不满的喊道:富 贵,怎么还有人啊,不说说了今天是老爷子生日吗? 富贵老板满脸堆笑的从厨房跑了出来,笑着说:二哥好早,上面没安排人, 大厅里就几个吃饭的,马上就好,老爷子什么时候来? 二哥把富贵老板的脑袋一拍笑道:" 老三给你多大好处啊,让你这么给他赚 钱,我告诉你,今天是老爷子七十大寿,世俗人一个没有,都是他以前出生入死 的战友,难得有这么一聚,要是不开心了,看我怎么收拾老三。 老光棍从二哥一进门,就紧紧的盯着他,颤巍巍的站起来,不由自主的挪过 去,近到二哥身边,嘴唇哆嗦的说:" 你是霍猴儿?" 二哥正嘱咐着富贵呢,听到这声音回头一见是个古稀老人,正满含着激动和 希望望着他,微微一笑说:你好,有什么事吗? 老光棍见到这张脸,失望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我认错人了。说完,又向 自己桌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奶奶的真象,那猴子要是有孩子,也该这么大 了。 服务员一见证件,赶紧的殷勤起来,把已经下班的那个服务员从家里叫来, 供给杨春生盘问。当杨春生听到老光棍去XXX 路,心里开始纳闷,那是有名的电 子市场,他到那儿干什么去了,难不成还要买个电脑?这些自不必说,招呼了自 己的两个随从,向那边赶了去。 饭店利越来越清静,老光棍吃完饭,点了根烟继续坐着,他确实累了,累的 一点都不想走。这其中的关键恐怕还在于觉得前面的路没有尽头吧。 服务员焦急起来,时间快到了,二哥的老爷子也快过来,可这不伦不类的老 头坐在那儿,似乎有把这板凳坐塌的心思。去劝说,也不是待客之道啊。 富贵老板走出厨房准备到大门外迎接二哥的老爷子,走到厅里,看还有一老 人坐着,心存不满,招呼了服务员低声耳语两句,正这时,霍老爷子大步着进来, 爽朗的于他身边的几个老人谈笑着,这群老人中,大部分是衣着简单的贫穷之辈, 要说这霍老爷子在跟他们摆谱,那显然失偏颇,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能聚在一起, 除了唏嘘岁月蹉跎,还能有什么。 霍老爷子进门撒了一眼大厅,对迎过来的富贵老板笑道:“今天人不多啊, 地方安排好了吗?” 富贵老板笑呵呵的说道:“都安排好了,请上楼吧。” 老光棍此时,已经失去了刚才的热情,吃过饭,不饿了,困意怏然,以前的 这个时候,他早睡下了。 霍老爷子进门撒了一眼,望到了老光棍,虽觉得眼熟,但爷叫不上名来,也 就不以为然,带着众人上楼去了,老光棍觉得清静,站起身来,谋划回去睡觉了。 霍老爷子与一众兄弟分别坐好,道起了分别的想念之情,一个看上去精瘦的 老人猛然的说道:“小猴儿,进门的时候,我怎么决得在大厅里坐着的那个象咱 们老班长啊?” 霍老爷子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着刚才所见,不由的微微点头道:“是象,唉, 可惜他早去了,要在多好,”这话一出,几个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神情 立刻索然,其实他们几个不是一个班的,只是战争到最后就剩下他们几个,那个 无名高地上老光棍官衔最高,所以都尊称他老班长。 在他们几个的心里,对这个霍猴是存了隔膜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老班长的 死。老班长没文化,说话粗,口无遮拦,回来后提了司务长就再没动过,文革时, 牢骚也大,经常对着这几个老兄弟发发牢骚,仅此而已,谁知道让当时已经升为 营长的霍猴子给检举了,于是开除军籍,遣送回乡,不久就传回被批斗而死的消 息,事后,这猴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竟节节高升,在他们一群人当中出类拔 萃。 老光棍走出饭店的门,晓霞嫂子的电话来了,急促的对着富贵老板说:“富 贵,刚才陈姐说三弟他老家来的亲戚走丢了,你赶紧的到公司去一下吧,大家都 在那儿呢,急死了。” 富贵老板一怔,嘴木纳了起来道:“我... 我... 恩,”他不是个条理清楚 的人,现在有点不知道顾那头好,老爷子在这儿过寿,这二哥又是念然尊敬的人, 自己也应该捧着。 小霞嫂子又一句道:“你快点过来。” 富贵老板还不知道我出了事,所以心里还埋怨着:“这念然也真是的,怎么 就让个活生生的人走丢了呢,”听的小霞嫂子催促,不再犹豫,找来主厨,招呼 一声,急急的向公司那儿去了。 公司总部,房东姐姐的办公室里,林伯正和晓霞嫂子正脸色凝重的坐在那儿 焦急,关灵处理完手头的业务,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晃了晃发 僵的脖子,走出房间,想去吃点东西。见房东姐姐屋子里还亮着灯,试着推了一 下门,发现门没锁,拧开,进去,看他们几个,呆了一下,笑着诠释道:“我以 为你忘了关灯呢。怎么,大家都在?” 房东姐姐冷眼瞧了她一下,说道:“这是你家的地儿啊,就许你在,不许我 们在?” 小霞嫂子和谐的笑笑,站起来说道:“老爷子... ” 房东姐姐一声断喝:“别跟她说。” 关灵并没有因为房东姐姐的敌对而漠视,笑笑说道:“陈姐,我不想再多做 解释,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痛心,我也难受,可这又不是咱们所能控制的, 如果你又办法,我听你的也行,可现在咱们都插不上手,只有听命与人。” 小霞嫂子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插嘴道:“小关,你也别难受了,老爷子走 丢了,又不是没了,杨哥正找呢... ” 关灵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由的说道:“什么?老爷子丢了?” 说到这儿,用目光紧紧的锁在房东姐姐身上,想让她确定一下,屋子里的空气一 下子凝滞了,冷到了冰点。 ---------- 逐浪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