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方正 作者:方晓蕾 滴滴点滴 ——吾儿方正之五 滴滴是吾儿方正的小名。如今,这个小家伙已经四岁了。我当初给他起名 “滴滴”,没多少意思。滴者,小也。我无非是想,人的一生就是一点一滴聚集 起来的,我也希望我的儿子是“滴水穿石”的那个滴,希望他的一生象恒久的水 滴,每一滴都晶莹透明,每一滴都光彩照人……就这么一滴一滴,儿子滴滴滴到 了四岁。 三岁多一点的时候,儿子上幼儿园了。别的孩子哭,儿子不哭。他说:幼儿 园好玩的很(很是三岁方正唯一拥有的形容词,而且要放在要形容的东西后面, 所有的他喜欢的他认为好的,都要用很来形容,譬如:问他吃饱了吗,他说饱的 很;睡觉吗?睡得很诸如此类。)问他幼儿园怎么好玩,他说:笨蛋,你连这都 不知道?有滑滑梯呀,有小床呀。是呀,在儿子的眼里,幼儿园里的一切都是天 下最最好玩的,永远玩不够。 方正慢慢的大了,也慢慢的懂事了,当然也更可爱些了。可爱在某些时候, 我看并不是个好词。譬如说一个女孩漂亮美丽,那自然是表扬。但若说她可爱, 那就得想一想了。可见,可爱是一个挺暧昧的词。譬如说方正,两岁三岁时,人 人都说他可爱,因为他憨乎乎的,又是男孩,不用可爱用什么?可三岁以后,方 正调皮捣蛋的,老是弄得大人尴尴尬尬的,他又是小孩,人家没法子,只好说: 哈哈,这个小孩挺可爱的。你看,这时的可爱就有意味了。有时想来真是有意思, 四岁的小孩干了坏事,那叫可爱。十岁二十岁若再有此举,那就叫恶心了。有一 次,方正带头,六七个小孩把他们班上的小床都撒上了沙子,自己的也不例外。 真是傻乎乎的可爱! 方正在幼儿园里表现并不好,总是挨批评的对象。偶尔有一次被老师表扬了, 他就乐不可支,要反复对我们说:老师表扬我了,老师表扬我了。真的,在他的 眼里,老师的表扬比什么都重要。这个小家伙,年纪小小,却挺在乎荣誉的,想 来真是令我等大人惭愧。幼儿园里常搞一些活动,方正也想参加,可总是轮不到 他:他没什么特长,不会跳舞,不会唱歌。不,他也会,可总是羞于在人前表演。 “六一”时,他们小班要表演一个“丑小鸭跳舞”的节目,老师让他参加,可他 就是不去,我们以为他没有表演的天赋,也就不免强他了,可是后来在家里,他 照样给我们跳,跳得挺好的,原来呀,方正是个“门背后的扁担”。他的这种羞 涩的性格其实一直有,记得他三岁多的时候吧,某电视台给我做一个专题节目, 编导让他也表演几下子,平日里舞棍弄棒拳打脚踢的他一下子蔫了。他后来在电 视里的形象是:偎依在他妈妈身边,一副极乖的样子。其实呀,他是个捣蛋小子。 从三岁到四岁,方正给我的感觉是:他不方正了。三岁以前,他棱角分明, 爱憎更是分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的表达很分明。譬如说,我批评他了, 他一时理解不了,他就会说:老爸,你错了。再譬如,若问他爱爸爸还是爱妈妈, 他的回答很干脆,爱妈妈。问他为什么,他会说:妈妈没批评他。但是三岁以后, 方正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他的行为语言俨然小大人似的,所有的回答都是圆滑的。 谁什么时候批评他,他都会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改。问他喜欢妈妈还是喜欢 爸爸,他说喜欢妈爸。说话时,大眼睛看看我,再看看他的妈妈。他在看我们的 表情呢。这算什么回答呀,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内心的想法。我常想,又没谁教他, 他怎么学得这么世故呢?这到底是好还是坏?这其实是一个两难问题。但我还是 选择了让方正回归本真,这才是他的真实,也是他最值得珍惜的,哪怕这种本真 与现实格格不入。 转眼,滴滴四岁了,四岁的人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能 不知道吗?虽然因为我的慵懒而不完整,但我这么一点一滴的记录着儿子,我还 不是想留住方正美好的童真! 可怜天下父母心 儿子从小到大,(他的大也只是相对而言的,他才三岁呀,不过让我感觉, 他已经很大了。)从来没离开过我们的视线。他小的时候,我们不放心保姆,上 班之前,我们总是千叮咛万叮咛,怕保姆领不好他;现在,方正大了一点,常常 自己从五楼跑到院子里玩,我们还是不放心,跟前跟后的。大人呀,总是如此的 小心翼翼的。 可小心翼翼的又有什么好处呢?譬如说方正,他挺好动的,可我们不让他动, 他就会失去许多自己动手的机会,有些事他便永远不会明白的。只有亲历过了, 知识才会牢牢地存在大脑里。是做父母的不明白这个道理吗?非也!天下父母比 谁都明白,可是,天下的父母又如母鸡一样,总是张着翅膀,总想为儿女遮风避 雨。 记得方正还在他娘肚子里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当一个好父亲,我一定要当 一个开明的父亲,要放手让儿子自由成长。如今到好,儿子是长大了,我也是放 手了,但只是把手上的那根线放的长一点而已,线头永远在我的手上。其实天下 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呀,一边给儿女自由,一边又给自由化定空间,这样一来,这 种自由与鸟笼里的自由又有什么区别呢? 为该怎样教育儿子,我和妻子有过讨论,也又过争吵,可最终还是我败下阵 来了。比如说,我让儿子一个人下楼去玩,妻子不同意。她说:他绊脚了怎么办? 别的孩子欺负他了怎么办?他一个人跑到马路上去怎么办?他被车撞了怎么办? 他被坏人抱走了怎么办?……我才说了一句话,她就说了一大堆,细想想,她也 说得对,但我说:你连这一点事都不让儿子独立,儿子还怎么长大?好不容易做 通了妻子的工作,儿子却一个人不下楼。他从来没一个人下过楼,如今他怎么敢 一个人下楼?我只好送他下楼,并有意识的让他自己走,下楼后,方正玩的怪欢 的,我这才放心的走了。可他的妈妈不放心,早已偷偷的躲在暗处看着儿子。我 说你回去吧,我把话反复对儿子讲过了,他不会有事的。你想她怎么会听呢?你 见过那只老母鸡因为小鸡仔身边没有老鹰就走开了呢?她是准备随时冲出去的啊。 这样是有很多的,不,所有的。孩子两岁的时候曾上过幼儿园,早晨送晚上 接的那种,中间只有那么几个小时,就这几个小时,妻子还要去看几次。她不放 心呀。其实我有这个毛病,我是父亲呀。但当父亲得的心硬。 方正九月份已上幼儿园了,他的感觉挺好的。别的孩子又哭又闹的,可他不, 兴趣大极了。我对妻子说:看,对儿子放开手是有好处的。 有啥好处?让他脸上跌出几处伤?妻子一脸的不满意。唉,她真是哪壶不开 提那壶。方正脸上的几处伤是我前几天放手的结果。 我心里都后悔死了,你还提?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了,你再不小心,你就小心你的脸吧。妻子恶狠狠的说。我被吓了一大跳, 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脸,妻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又一想,我还是被宽大的呢! 你不看我的单位上的一对夫妻,为着一个女儿,两个人离婚了,没啥大事,就是 为女儿进哪个幼儿园的事,一个说市幼儿园教育好,一个说地区幼儿园管理好, 争执不下,得了,离了。 其实细想一下,天下那一个人不是在为儿女奔呢?奔前程,奔钱财,……许 多人都明白郑板桥的那句话:儿女有本事,我给他留有钱才又有何用?儿女没本 事,我给他留有钱财有何用?明白归明白,可谁又去做呢?一个个人大风大浪都 闯过来了,可最终却倒在了儿女情下! 我呢?我是一样的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养儿方知为父难 “养儿方知为父难”是一句老话了,小时候我的老爸是常对我说的,但我那 时一点也不理解,必竟很感性嘛。及至自己有了儿子,我对这话才有了深刻的理 解。这时,我也才深深的感到为父的种种苦楚。难啊,为父难啊! 一个男人本身就有许多责任,及至当了父亲,责任就更重大了,而要完成为 父的责任,真是难上添难。儿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要吃要穿,你能不给?没有 了就要去奋斗去挣钱,儿子才不管那么多呢。他生为你的儿子,他就有权利要求 这些。他没有能力也不可能选择富贵官宦人家,他不可能象女人那样。你没有钱 了没有权了,女人会去攀高枝就高巢,女人还会唾你一口谈弃你而去,儿子却不 会,你再苦再穷再没出息,儿子还是你的儿子,所以,你得为儿子去努力挣钱, 你得为儿子去努力升官发财。想想也是的,街上那么多商店,商店里那么多东西, 别人都在为儿女买,你的儿子眼巴巴的看着,拉也拉不走,你能狠心不给他买? 没钱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你这个当父亲的也太没本事了吧。院子里那么多小孩, 他们比起自己的父亲来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就你还是白丁一个,让你儿子的脸都 没处放了,你能不去奋斗?儿子大了,上了大学,眼看着毕业了,他的同学们又 一个好父亲的,单位早就有着落了,而且都是一些有权有钱的单位,可你的儿子 还悬在空中,好不容易进了一家企业,人还没进去,单位就垮台了,你这个父亲 混得也太背了吧?!……。 要教育好儿子,也难。前有行行,后有样样。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总 之,当父亲的得处处作表率作用,儿女看着你呢。我的儿子才三岁,可他人小鬼 大,你教他的,他却不好好许,你没教他的,他比谁学得都快。我批评他,他却 说:老爸,你别批评我,你教我这么做的。嘿,这个小鬼,我啥时教你了?他说: 昨天你不是这样说了这样做了么。仔细一想,我果然是说过这话做过这事的,不 过不是昨天,我的儿子把过去的事永远看成昨天。看,有这样一个人儿监督着, 当父亲的那还敢不谨慎小微?有一次,我和别人开玩笑,说了几句怪话,没注意 儿子在身边,他竟学去了,这让我心惊了好半天。如今的我已不是三年前的我了, 我是父亲哩。 儿子慢慢的大了,懂事了,也很快的就要上幼儿园了。这中间有许多事要当 父亲的去做,吃饭穿衣等,别人家的孩子穿的花枝招展的,我的儿子却是旧衣旧 裤,他的心里当然不平衡,他也许会问:爸爸,为什么我没有?我怎么回答?我 能说我穷?我能说这个社会不平等?即使说了,儿子也是不去管的。甚至连放学 接他时,我骑的什么车他也会在乎的,别的孩子不是这车就是那车,反正四个轱 辘,只有我骑摩托,儿子能不在意?我能给他说这个世界就这个样?还有幼儿园 排个座位当个小班长什么的,别人的家长只一句话,也许连话都不用说老师早就 弄妥当了,可我的儿子不行,因为老子不行呀。这些时更不能给儿子讲了,他年 纪小小的,我不能污染了他的心灵。 生为男人,我就觉得够难的了,当了父亲的男人,更难。为人子,要忠孝两 全;为人夫,要钱权才三全;为人父,那真是要十八般武器样样会耍。可是这个 世界上十八般武器样样会耍的人又有几个呢?即使是皇帝,他的儿女也不见得对 他满意。在我的眼里,父亲这个差事是天下最难当的了,可人人又都抢这个差事, 我也抢,而且还心甘情愿,所以我自己常常骂自己:活该! 养儿方知为父难,真是难的活该!这个世界上哪一个男人不是为儿女活着呢? 看那熙熙攘攘的男人,为名为利为钱为权辛辛苦苦,归根到最终,那就是儿女两 个字。我不能脱俗,也在为儿子忙忙碌碌呢。 难忘人生第一次 儿子三岁了,但我们与他相处的日子却是近四年。他在他妈妈的肚子里还有 十个月呢。三年又十个月的时间,儿子有多少个第一次?我还真是说不清了。在 我这个父亲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在成长着的。今天的方正与昨天的方正就不同, 明天的方正又该是另外一个样子了。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嗬。 第一次和儿子对话,是儿子在他娘肚子里时,那时,我们从他一个月的时候 就坚持听舒缓的音乐,我每天还坚持将耳朵贴在他妈妈的肚皮上听听他的动静, 他妈妈也每天抚摸肚皮,和他轻言细语的交谈,五个多月过去了,方正在肚子里 有反应了。每次音乐一开始,或者我们一开始说话,他就在肚子里活跃起来了。 再大了一点后,大约是儿子有七、八个月的时候吧,这时儿子大约已成型了,有 鼻子有脸有胳膊有腿的,我一给他读唐诗,或者声音一响起,他就在他的娘肚子 里伸胳膊踢腿的。有时候,我们因为有事,没放音乐,也没读唐诗,可他还是拳 打脚踢的,把他妈的肚皮踢得疼的,他的妈妈说:方晓蕾,你的儿子在发脾气呢。 我一看表:哦,我儿子做操的时间到了。(我们把他在娘肚子里的一切活动,称 之为做操。) 儿子第一次哭是在他出世的那一刻。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间的第一件事就是 哭,不哭还不行哩,不哭?护士非要把你弄哭不可。方正就是这样。他从娘肚子 里一出来,非但没哭,还把他憋了十个月的尿一下子洒在他的妈妈身上。几个围 着他和他妈妈的阿姨们看他赤身裸体的躺在那儿,红红的皮肤,四肢张牙舞爪, 眼角上还有眼屎样的东西,可他就是不哭,小嘴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头在允吸,脸 上还挤着好奇的表情,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马上就这望望那望望。她 们就说:这孩子……。但孩子出世后一定要哭的,于是他的秦阿姨一巴掌打在他 的屁股上,他不哭,再打一巴掌,方正这时才哭了,他想不通呢:我刚来到这个 世上,也没惹你们,打我干啥? 儿子第一次笑是他十八天的时候。能认出我们是他满月的时候。能坐稳能要 东西是他72天的时候。能听的懂我们的话是他三个月的时候。八个月的时候,儿 子长了第一颗牙。一岁一个月的时候,儿子开始说话了。这之前,我们虽没教刻 意他,但没事时总是说一些简单的词语,譬如:爸爸、妈妈、小鸟、绿草等。也 说英语,譬如:苹果(l )之类的。所以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苹果,l. 一岁三个月的时候,儿子才学会走路,与别的孩子相比,有一点迟,可把我们急 了一阵子。 这以后,直到今天的三岁,儿子有了许许多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背诵唐诗, 第一次说坏话,第一次和小朋友打架,第一次干坏事,第一次学会了要东西…… 哇,方正的第一次也太多了。他也会在这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中慢慢长大的。我不 就是这么长到三十岁的吗? 我与儿子做朋友 不知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父子关系最好是朋友兄弟样的关系。我读了,挺 激动的。哇,高论!就是从那一刻起我一直想,若我有儿子了,我一定要和儿子 成为最好的朋友,我要儿子把我看成最好的兄弟。 儿子说来就来了,我还没打算好呢,没一点做父亲的准备。但儿子来了,我 又不能拒绝他。我能拒绝我的好朋友与兄弟吗?我匆匆忙忙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也急急忙忙的在心里许诺:我再也不会象我的父亲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女了,我要 给他爱和自由,我要给他平等和空间……记的儿子刚出生的那个晚上,他的母亲 躺在“爱婴病房”的大床上,他躺在小床上,我呢,我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 儿子,满脸的幸福感。他的妈妈问我:在想什么哩? 我在想我又多了一个朋友一个兄弟呢。说完我自己就笑了,哪有这样的父亲? 这要让我的父亲知道了还不把我骂死?他会说:儿子就是儿子,怎么乱七八糟的? 父亲深受传统教育,在他的眼里,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父是父,子是子。哪有 我这种观念?但我想,儿子也是一个人呢,无非是因为时间地点的关系,他才把 我叫“爸爸”,而这个“爸爸”在我看来,不是什么权利,更是一种责任,一种 义务,无非是先来的人教后来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面对着儿子我又不知怎么做了。 不批评行吗?我的确也不想批评,可我能不批评吗?两三岁的人了,把电视 开了关,关了开,他倒玩得不亦乐乎,可电视受不住,我说十遍八遍他都装作没 听见,你说我的声调能不高? 不打他行吗?我以前从没打过人,也不想打人,可这么多小孩,还有大人, 方正不是把这个推一下,就是把那个打一下,我说他,他还得意洋洋,以为我们 在他跟前,会为他撑腰的。他打人不对,我们打他也不对。可人家的大人盯着我 的手,我如不打他,还真是护了他的短,你说打好还是不打好? 不生气行吗?看电视站在屏幕前,吃饭满屋子里赶,稍不如意就往地上躺, 有一点不随心就大叫大喊……道理我们讲了一千遍,可方正根本不听,那边我上 班迟到了,这边他还在为穿哪件衣服洗不洗脸纠缠,你说我生气不? 这样的事还很多呢,这时,我才知道当父母难,父母难当啊。也许有人会说: 那是你不会当呀。也许吧。记得有方正的时候,我曾为自己写下了几十条做父亲 的准则,如今儿子三岁了,回头来对照一下,我基本上都没做到,不是我不想做 到,而是我根本做不到,我的脾气就够好的了,可儿子他理解吗?也许再过十年 八年,儿子大了的时候,他就能理解了。那时,我也许就是做好的父亲了,儿子 呢?也是最好的儿子了,我们俩自然是最好的朋友了。 可现在,现在我该怎么当父亲?没人教我,我也学不来别人的。每每见别人 当父亲当得如鱼得水,我在心里羡慕极了,可我学不到,但是我想:无论怎么做 父亲,都会有爱和自由,父爱给了孩子成长的营养,自由给了孩子成长的空间。 每个父亲的爱和自由,其实都是一样的,也许有的父爱表现为“严厉”,另一些 父爱表现为“慈祥”,还有一些父爱表现为“溺爱”,……但父爱是一样的,是 无私的。父子间的关系就像朋友关系一样纯洁透明。 我是父亲,我也是一样的心思啊,一样的爱我的儿子。虽然现在我与儿子的 关系还不像朋友那样,这是因为我在尽父亲的责任,不过我想在儿子的心灵上, 我一定是他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