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试探 “卓小姐,”阿琳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卓媚的办公室,“这份文件要你签名!” “放下吧,我一会儿再签!” “好!”阿琳应了一声:“还有位徐小姐一直在办公室外等你,她没有预约, 所以没让她进来,可她坚持不肯走……” “徐小姐?!”卓媚说:“是徐美依吗?” “好象是!” 她放下手里的笔,在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望着红色的液体,说: “请她进来吧!” “是!”阿琳退出去。 过了一会儿,美依推门进来。 “徐小姐,请进来坐。” 卓媚轻笑着:“要不要喝点什么?” 美依盯着她,心里实在有太多的不解。 “谢谢!请给我一杯咖啡!” “噢,对不起,我这办公室除了咖啡,什么都有,喝点别的吧!” 美依一愣,咖啡!汝南似乎也是不喝咖啡的,美依更加迷惑了,望着卓媚竟然 出了神。 “徐小姐!” 美依没动一下。 “徐小姐!”卓媚提高了声音,再叫了一声。 “噢,”美依窘迫的笑了笑,显得有些局促。 卓媚轻轻扬了扬眉头:“来杯红酒,如何?!” “我很少喝酒!” “可我很少不喝酒。”卓媚边说边倒了一杯,递给美依。 “谢谢!”美依不得不接过酒杯。 卓媚再一笑,拿出一包烟,递到美依面前,美依轻轻的摆摆手:“我不抽烟!” “徐小姐今天来找我,有事吗?”卓媚抽出烟,放到唇边,点着火,把打火机 随意的扔在办公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美依觉得卓媚对自己既殷勤又客气,好象真是初识的普通朋友,况且在她这又 喝酒又抽烟的举止中找不到丝毫汝南的影子,可是和汝南这么久没见面,谁又能担 保汝南一点也没变呢? “卓小姐,以前我们真没见过面吗?” “见过!”卓媚看着美依,一本正经的说。“昨晚在丽圆!”她轻轻的一摆手 :“难道以这以前我们还见过吗?” “噢,我被弄糊涂了。”美依摇着头:“或许我真的弄错了。”她抱歉的笑了 笑:“卓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与唐突,因为你实在太像我的一个朋友了。” “是吗?”卓媚抚着自己的面颊:“有多像?有空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四年前她失踪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络过。” “噢,我明白了。”卓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和那‘小太保’把我当成 你们的那个朋友了,怪不得,怪不得,昨天你们俩一直盯着我看!” 美依点点头。 “汝南的姐姐欣然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待汝南象亲妹妹一般。”美依缓缓的 说:“其实,汝南和欣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欣然的母亲早在生下她就辞世,汝南 的母亲也在汝南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或者是因为欣然从小没有母亲,深知没有 母亲的苦楚,对汝南百般疼爱,而汝南对欣然的依赖更是一半似姐,一半如母。” 美依一边叙述着,一边从眼角看卓媚的表情,她发现卓媚自如的吐出烟雾,好象她 真的只是一个旁听者而已。“卓小姐,你是不是很忙,我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你说吧,我很有兴趣听故事。” “汝南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她率直、天真、活泼、美丽、淘气。她八岁那年, 和班里的一个男生打赌爬树,当时她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股勇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 么爬上那棵又高又粗的树的,她比那男生爬得还高,她赢了,那男生服气的答应以 后都不再欺负她,可是她却再也下不来了,是欣然伸出双手,让她跳下来,给她信 心姐姐一定会接住她,她闭上眼睛跳了下来,欣然真的接住了她,她没有受伤,但 是巨大的冲力让原本也是孩子的欣然无法承受,跌在地上的时候被埋在土里的树茬 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从左肩一直到胳膊上,缝了二十多针,痊愈之后那道疤痕象 蜈蚣一样永远留在欣然的肩上。欣然从来不穿短袖的衣服就是因为这个,而且每逢 刮风下雨,整个肩膀都会隐隐作痛。” 卓媚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烟灰落在办公桌上。 “汝南和阿辉是在一次摩托车赛中认识的,就是那一次,阿辉就一头栽了进去。 后来一次车祸让汝南失去了父亲,那天正是汝南十八岁生日。没过几个月,欣然也 莫名其妙的自杀了,汝南失去了她唯一的依靠,随后就失踪了,从那时起阿辉就变 得意志消沉,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找寻汝南的下落上,前几天,他才从加拿大回 来,就为了私家侦探说一年以前汝南在加拿大出现过。” “徐小姐,你说了这么多,你要我怎么做呢?”卓媚问。 “我希望你能帮阿辉,让他恢复信心……” “可是,我凭什么这么做呢?我们认识不过两天而已。”卓媚把酒杯里的酒饮 尽,“为什么你不帮他呢?” “我劝了他四年了,有效的话,我今天就不用来了。” “那你太高估我了。为什么你觉得我劝他就一定有效呢?” “卓小姐,你和汝南那么象,或者他真的肯听你的。”美依情急的站了起来, 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徐小姐!”卓媚深深的看着她,两道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她:“你喜欢他?” 美依脸红了,碍口的说:“我们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卓媚将自己的酒杯斟满酒。“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都什么年代了,你喜欢他大可以对他表白,总好过他来猜你的心思,说出来,不管 结果怎样,总算对得起自己,说不定他的问题也一起解决了呢,不说出来,又不甘 心,又怕他会看出什么端倪,这不是折磨自己吗,况且连成功的机会都没有了。” 美依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卓媚,她真的是汝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