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沙滩 邢嘉铭握着卓媚的手在沙滩上行走,凉风拂面吹来,卓媚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深秋了,天气变得更加冷了。 “为什么这么晚带我到沙滩来?”卓媚问。 “最近你好象总是闷闷的,有心事似的,带你出来走走。”他搂紧她。 走了一会儿,他停下来,和她一起坐在沙滩上,她靠在他肩上。 “夜色真美!”她由衷的说。 他神秘的一笑,拿出打火机,点燃地上一根引线,刹那间,“隆隆隆”几声, 烟火冲上天空,又散开来,将夜空映得五彩斑阑。 “你……”卓媚欣喜的看着他,“原来你早有预谋。” “你不喜欢吗?”她望着天空,那耀眼的火花异常明亮,眼底跳动着一丝难言 的情绪,她把头埋在他胸口,“别对我太好!” 他笑着把她抱紧,只道她是一时感触,并没在意。 “你以前对女朋友也这么花心思吗?”她问。 “没有!” “没有才怪!” “我就知道你不信!” 不远处有两个小男孩望着烟火,在沙滩上跳跃,兴奋的叫:“好棒!” “好美!” 个子稍矮的小男孩小小心一下子摔在地上,整个脸扑了一脸的沙,不知道是不 是眼里进了沙,大哭起来。 “弟弟,你怎么啦?”个子稍高的小男孩去拉摔跤的弟弟。 邢嘉铭和卓媚立即走了过去,把弟弟扶了起来。 “小朋友,没摔着吧?”邢嘉铭问。 那小男孩也不说话,只是哭。 邢嘉铭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沙擦净。 “睁开眼睛看看!”卓媚说。 那小男孩摇着头,紧闭眼睛,仍然大哭不止。 邢嘉铭拿出一个米奇老鼠模样的小钥匙扣放在他手里。 “小朋友,你看看,你手里有只米奇老鼠。” 那小男孩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钥匙扣,破泣而笑。 “谢谢哥哥、姐姐。” 两个小男孩道了谢,离开了。 “你很喜欢小孩子?”卓媚问。 “你不喜欢吗?”他反问。“你不觉得他们很可爱吗?而且当一个生命在另一 个生命里延续,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 “你会为了孩子而结婚吗?” “不会!”他肯定的说:“不错,我有过很多的女朋友,肯为我生孩子的女人 也不少,可是,我对她们来说,有的当我是一连串的数字,有的是为了嫁入豪门, 却很少有人是真正爱我邢嘉铭这个人的。” 卓媚往前迈了几步,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对陌生的小孩亦会这般关心,对感 情却太儿戏。 “而我也是在为了孤独寂寞时有个玩伴,她们在我这里得到物质,我在她们那 里得到慰籍,大家想互利用而已。” 原来,她只是他“孤独寂寞时的玩伴”,这段时间以来,在有意无意间她都刺 探他,她没有信心邢嘉铭有多在乎她,是不是可以完全收服他? 他走近她,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颚,正视她的眼睛,她转开头,想挣开 他。 “听我说,卓媚,在认识你以前,我骄傲、自负、不可一世,我身边的女人没 有一个敢违背我,我也曾经嘲笑过为情所困的男人,我一直认为男人应该以事业为 重,女人只是个陪衬。知道吗?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天,在桌球室,在丽圆, 在叶叔叔的酒会上,都强烈的震撼着我,我从没有遇到过象你这样的女人,同样的 骄傲,同样的自负,带着一身的轻愁,带着耐人寻味的神秘,身边不有不少条件优 秀的追求者。我承认,在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有些蠢蠢欲动,可是你的冷淡、孤 傲和若即若离,唤起了我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把她揽进怀里,“那天我赶去机 场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你会和林浩光一起回法国,我从来没有这么深入的分析过自 己的感情,我想,”他停顿了一下,真挚的说:“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她有些动容了,鼻子有些酸酸的,眼角落下两滴泪,为什么?她竟然哭了,她 觉得自己越来越迷糊起来,混乱起来,甚至连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此时是卓媚,还是 汝南。 他轻轻的吻去她的眼泪,吻着她的面颊,然后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