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车游历 我想有许多人像我一样,对单车有一份特殊的情怀。 骑车去过很多地方,几乎囊括了北京附近的名胜。骑车旅游,经过艰苦跋涉后 欣赏到美景,有一种独到的乐趣。 所有的自行车游历中,印象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去天津,一次是去北京门头 沟的妙峰山。 ※ ※ ※ 骑车去天津是需要决心的,只有我与另一女孩。她后来放弃了本科学历去国航 当了空姐,现在已经嫁到海外,远在关岛。 骑到通县(现在叫通州)时,我们还有说有笑。但到后来,都不说话了,只顾 低头猛骑。 事隔多年,当时是如何疲惫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了。我们早上6点出发,各骑 一辆飞鸽。半路上我的车胎爆了一次,幸好推了不远就找到一个修车的。 晚上6点钟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南开大学。只记得到了同学宿舍后,匆匆忙忙洗 了把脸,倒头就睡了。夜半因为腿剧烈抽筋惊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来,先尝了地道的天津煎饼果子。接着去了著名的天津小吃 街。可惜胃太小,吃完狗不理就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了。又去逛街,买天津大麻花。 中午的时候我们决定回北京。骑出天津城上国道时,看见一辆挂着北京车牌的 东风大卡车。我们停下来,去跟他们搭讪。他们非常惊诧我们两个女孩从北京骑车 到天津,并且他们愿意将我们连人带车带回北京。 因为这些好心人的帮助,我们的回程变得简单。他们只到通县,我们在那儿下 了车,自己接着骑回北京城。非常地累。从学校骑到通县只用了2个小时,从通县骑 回学校用了4个小时。 回来后的两周内,我都不愿再碰自行车一下。 ※ ※ ※ 妙峰山在门头沟那边,石景山过去就是了,并不远。我们同学4人,只有我一个 女生。早上8点出发,10点就到了山脚下,进了路牌指示的妙峰山风景区。 后来我们才知道,妙峰山的主峰还很远,而且是一直往上的盘山公路,根本就 不适合骑车旅行。 不记得到底是骑的路多,还是推着车走的路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两者速度 差不了多少。 到了下午两点,放眼看去仍是没有尽头的盘山公路。大家都很气馁。最小的男 生提出放弃。我们其他人都不吭声。他赌气坐在路旁,说他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 说应该没有多远了,兴许会有另外的路下山。于是大家又支持着往前走。 大家都不说话。我心中涌起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我会不会就筋疲力尽地死在 这里?有一个男生突然开口道:“我们会不会倒毙在这里?”他用的是倒毙,比我 想的更形象。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下午四点,我们终于到达峰顶的娘娘庙。 我们买了许多冰淇凌,在山顶上边吃边逛。逛完后,要决定是回去还是住在这 里,因为已经5点半了。大家都同意回去。 骑车下山只用了30分种,不可思议的疯狂感受:不用蹬车,捏着闸往下冲。现 在回想起来是一种后怕。 到山脚下碰到一人,手里拎着只死兔子,气定神闲地迎面走过来。我们停下来, 问他的兔子卖不卖。那人说刚用器械捕到,30块钱。一摸还是温的,于是买了下来。 也没多想怎么做这只兔子。 往往回去时骑得比来时要快,因为要急于归家,所以更易激发潜能。我们7点半 就回到了学校,比我们自己估计得要快得多。 终于想到了如何吃兔子的实际问题:无人会收拾,也没有地方可做。 商量了一下,两人回去洗澡,我和另一男生拿了兔子去餐馆。餐馆的人答应了。 不记得兔子的味道了。只想奉劝诸君:千万别骑车去妙峰山,除非是想寻求痛 苦。真的,那地方真的不适合骑车去旅行。 (1999年10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