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婚姻越近,离爱情越远 (二)内容提示:林希华因病去医院查体,身为医生的陆小离利用自己所学的医学 知识和工作便利,骗她说是得了癌症,然后与齐天祥商议用化疗将本来健康的林希华致 于死地。可怜的林希华不明就理的在化疗中死去。陆小离与齐天祥很快结了婚。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陆小离在齐天祥身上得到了不少物质回报,而齐天祥也从 陆小离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两个人表面上只是需要对方,但心里却都在打着小 算盘。特别是陆小离,她想要的,绝非是这点物质回报,她看中的是齐天祥手里的所有 财产,那可是够她一辈子享受的源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呢。唯一可恨的,就是齐天 祥还有个妻子,而且身体还健康着。 凑巧的是,就在陆小离咬牙切齿诅咒林希华的时候,林希华真的病了。这天她突然 肚子疼的直不起身子,打电话给女儿默默,默默一时之间找不到爸爸齐天祥,只好一个 人把妈妈送到市中心医院。接诊的正是陆小离。她仔细的帮林希华看了看,然后告诉她 需要拍片子。等默默扶着林希华去拍片子的时候,齐天祥这才闻讯赶到医院。陆小离见 他来了,忙问:“怎么了?” “哦,她病了,我来看看。” “她?谁呀?” “我妻子。” “什么病?看你紧张的。” “不知道,早上说是肚子疼,刚来医院。” “肚子疼?她叫什么名字?” “林希华。” “她?就是她?!” 陆小离吃惊的表情让齐天祥也吃了一惊,他以为妻子得了什么重病,下意识的问: “她怎么了?得什么病了?” 陆小离见齐天祥这么关心妻子,心里就吃起醋,于是,她说:“看你吓的,没什么 大事儿,放心吧。哎呀,看来还是原配夫妻好呀。” 齐天祥赶紧安慰她说:“小离,别赌气,这里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好好好,我不问了,行了吧?” 虽然齐天祥不说话了,陆小离心中还是不痛快。她越来越不能忍受自己见不得光的 生活,再想想林希华确实没什么大病,只不过普通的胃痛罢了。这种日子真不知道什么 时间才能结束。 想到这儿,一个罪恶的想法从心底里升起:只有林希华死了,我才有出头之日。 这时,林希华已经拍完片子出来了。 默默见爸爸齐天祥在长廊的椅子上坐着,不高兴的说:“爸爸,你怎么才来呀?真 是的,妈妈都疼的直不起腰了。快来扶一把呀。” 齐天祥过去扶住林希华,旁边看着的陆小离一脸不悦。 默默扶着林希华走到陆小离身旁,问:“陆医生,我妈妈拍完片了,可她还是疼, 你看…..” 陆小离说:“哦,我知道了,这样吧,我先开点止痛药给她,等片子出来了,我再 打算下一步的治疗。” 说完给林希华开了些简单的止痛药,递给默默,然后说:“片子得下午才能出来, 病人现在不舒服,我看你们可以回家先休息,或者留个电话,等有结果了,我打电话通 知你们。” 林希华艰难的说:“谢谢医生,你太热心了。” 默默留下电话后,扶着林希华走出医院,齐天祥跟陆小离对视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一家三口相携离去的背影,陆小离心里的那个念头更加清晰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采取主动了,不然又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思索完了,回身,却发现医院院长郑天明站在她的身后,对着她,正笑着。 陆小离的心沉了一下,她太清楚郑天明了,不笑还好,一笑,准出事儿。果然,郑 天明挥挥手说:“来,到我办公室。” 陆小离无语,跟在郑天明身后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林希华回到家,感觉肚子好多了,对女儿笑笑,说:“没事了,你去上班吧。” 默默回答:“妈,我请了一天假陪你。你这次好好检查一下,不能再拖了。” 齐天祥也说:“是呀,好好查查吧,年龄毕竟大了。” 林希华听到这话,立即跟个刺猬似的跳了起来:“嫌我年龄大了?我看你是不是还 巴不得我早早死了呀,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娶个小的回来,我做鬼我会缠 住你!” 齐天祥一脸尴尬的回敬道:“说什么呢你!” 默默只好打圆场:“妈,你明知道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乱生 气。” 一家人就此沉默了。 中午,一家人正吃着饭,陆小离从医院打来电话,是齐天祥接的。接完电话,齐天 祥说医院的片子出来了,下午他去取。 默默问:“爸爸,你有时间去吗?不行的话,我去吧。” 齐天祥最怕的就是跟女儿一起面对陆小离,他怕尴尬,立即回应道:“不用,不用, 我开车,很快的。” 林希华问他:“医生没说要不要紧呀?” 齐天祥回答:“电话里没说,等下午回来我再仔细告诉你。” 林希华点了点,没再问下去。 下午,齐天祥早早开车来到医院,陆小离刚刚上班。她见齐天祥这么早就来了,便 问道:“齐总,这么早,看来你也很紧张嘛。” 齐天祥看了四周,没人,便说:“好了,小离。你明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还这么激 我,真不应该。” 陆小离凑上前去,暧昧的问:“想法?你是想我呀?还是想林希华?” 齐天祥说:“好啦,好啦,回头你需要什么,我买给你,我们不开玩笑了,好吗?” 陆小离收住笑容,把片子往桌子上一放,说:“看吧,林希华是癌症,活不了多久 了。” “什么?癌症?这怎么可能?!” “怎么?你是不相信医院的医疗水平呢?还是不舍得林希华呀?” “小离,不开玩笑。严重吗?” 陆小离笑了笑,看四同无人,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凑近了齐天祥,假装温柔的说: “哎,跟我说实话,你想不想和我白头到老呀?” 齐天祥吃惊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离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万种风情的笑了:“呵呵…. 我说你是真傻呀,还是 装的?” 齐天祥不明就理,只好听陆小离说下去:“你不是一直说很讨厌林希华吗?现在, 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说,是不是应该好好利用呢?” “机会?什么机会?”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林希华得的只是普通的胃病,但我把她的病理图片给换 了,换上了癌症病人的片子。也就是说,她只要接受医院的化疗,不用太长时间就会归 天的。” “什么?你……”齐天祥呆了,他完全没想到陆小离会走这一步。 看齐天祥还在犹豫,陆小离加紧攻势:“哎呀,天祥,你不是说喜欢的人是我吗? 你不是说想跟我白头到老吗?怎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却犹豫了呢?放心吧,这里是 医院,医院给病人判死刑,那是既合理又不违法的事。” “可是,可是……她是个健康的人,化疗对她有作用吗?” “一个健康的人如果接受化疗,不用多久就会没命的。甚至比得了真正的癌症还要 可怕。我估计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吧。” “你是说,两个月以后,她…她…” “对,两个月以后,你讨厌的她,阻碍我们的她,就没了,我们就可以幸福的生活 在一起了。” “小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合适吗?”齐天祥还在犹豫。 “不仅合适,而且合算。”陆小离肯定的回答。 齐天祥看着眼前的陆小离,感觉有些陌生,但他没再说什么。陆小离也就当作他已 经默许了,于是煞作其事的将病历写好,然后交给齐天祥,笑着说:“亲爱的,看你的 了。” 齐天祥拿着病历木然地走出了医院。 回到家,默默迎了上来,看爸爸的脸色不好,便悄悄问:“爸,我妈的病是不是很 严重?” 齐天祥将病历放在桌上,没回答。 林希华抢过病历,翻了翻,突然感觉两眼一黑,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默默把妈妈扶起来,接过病历一看,赫然写着:疑是癌症,需化疗。 齐天祥等林希华醒过来后,才说:“放心吧,医生说不碍事,只要坚持化疗,会好 的。” 默默也在一旁劝着妈妈,可惜林希华听不下去。她怕化疗会将自己的头发全整没了, 她怕自己真的走到生命尽头了,她怕这么年轻就丢下家里的一切…… 默默跟齐天祥安慰了好一阵儿,林希华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了过来,她哭着问齐天祥 :“你说,我要是坚持化疗,真的会好起来吗?” 看着妻子满眼的泪花儿,齐天祥的心突然就软了,他想:我应该告诉她真相的,不 然我真是害了她。 见齐天祥没回答,林希华哭出了声:“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嘛,还没老呢,就要没命 了。” 默默紧紧的抱着妈妈,拍打着她肩膀,说:“放心吧,妈妈,我陪你去医院,我们 坚持做化疗,一定会好起来的。” 齐天祥看着自己的妻女,只感觉难过,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事情跟陆小离构想的完全一样。 林希华化疗了一个月后,头发全怕掉光了,就连牙齿也开始松动了。她问陆小离: “医生,我能好起来吗?” 陆小离说:“会的,再坚持一个月,你可能就轻松了。” 当时的林希华还以为自己会真的好起来呢,她哪里知道,害死自己的人就是眼前的 这个人,这个自己十万分相信的医生。 两个半月后的一个早上,林希华再没醒来。 齐天祥把妻子安葬在岳父的墓旁边,他流着泪跪在岳父墓前,一直说:“爸爸,对 不起,对不起……” 身旁的默默还以为爸爸是在怪自己没照顾好妻子,转过身来安慰道:“爸,你不要 太伤心了。” 其实,只有齐天祥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为自己的狠心而道歉,是为自己的懦弱而忏 悔……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陆小离见林希华死了,高兴的在家摆好了酒菜,打电话把齐天祥叫来。开始齐天祥 是拒绝的,可经不住她的一再请求,只好又到了陆小离的家。 面对陆小离辛苦了大半天的杰作,齐天祥却一点食欲也没有。见他不动筷子,陆小 离给他夹了菜,倒了酒,可齐天祥还是不动。陆小离这才佯装生气:“亲爱的,你再这 样不吃不喝,我可生气了。” 齐天祥吃了一口菜,说:“我吃了。” 陆小离这才笑了,说:“亲爱的,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呀,只是心疼你的身体, 你可要好好的,我下半辈子还指望你呢。” 齐天祥没回答。自从妻子死后,他很少联系陆小离,除非陆小离约他,或要挟他非 来不可,他才会过来。齐天祥感觉陆小离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背后的温柔总透着那么 一股可怕。 陆小离见齐天祥不说话,她又说:“亲爱的,她都走了快三个月了,你是不是应该 给我个说法了?” “说法?什么说法儿?” “看你呀,你不是说过我娶我的吗?” “没这么急吧?她毕竟刚走。” “什么刚走呀?都已经三个月了,我现在天天想你,一天也不想再过单身日子了, 我们还是找个日子结婚吧?” “能再缓缓吗?” “缓缓?缓到什么时候?一年?三年?还是十年?” “也不用那么长,但至少得过个一年半载吧?” “我不想等,我也不要等。我不管,你赶紧挑个日子吧,我能再等了。” “不能再等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怕我这嘴呀,怕我这嘴万一哪天说漏了……” “你,威胁我?!” “我可没那意思,我只是说说罢了。不过呢,你想想,如果咱们结婚了,那我肯定 不会乱说话的,毕竟那时候我们是坐在一个船上的嘛,是不是?”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亲爱的,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顺嘴说说。不过,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想照顾你 的生活。你感觉我们在一起,过得不愉快吗?” “让我想想吧。” “不用再想了,日子我都定好了,下个月8 号,农历是6 日,一发一顺,正好。” “可我什么也没准备。” “不用准备,只要登登记,请请朋友就行了。” “你愿意这么委屈?” “为了你,我无所谓的。” “那好吧。” 见齐天祥答应了自己,陆小离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回到家齐天祥跟女儿默默说自己要再婚了,默默怀疑地问:“爸爸,你是不是真的 跟妈妈说的一样,早就有了外遇了?” “瞎说什么。她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医生陆小离。” “她?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我见她给你妈妈做治疗的时候,心细又善良,就相中了,正好她也是单身,而且 不计名份,只要简单的吃顿饭就行了。” “可是妈妈刚……”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不大张旗鼓的结婚。” “好吧,你是长辈,你看着办吧。”默默虽然不高兴,但她知道爸爸决定的事,再 说也没用。 于是,到了8 号那天晚上,齐天祥订了酒站,请了几个好朋友,陆小离也请了医院 的几个要好的同事,还有院长郑天明。婚宴上,大家都很沉默,因为大家都清楚林希华 刚去逝,不能太热闹。轮到敬酒的时候,郑天明特意走到陆小离跟前,说:“恭喜,你 终于如愿嫁出去了。”陆小离对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