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岛源流 很久很久以前,一块怪石受到闪电的猛烈袭击。于是,石破天惊,第一只熊出 现在北岛大地上。 一天,它在荒原上游荡,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就好奇地把脚伸进去,比了 一比。 结果,它就怀孕生下了四胞胎,两雌两雄。那两兄弟一大一小,它们的后代就 形成了熊的两个支系。 大熊们恃强凌弱,一直欺压着小熊。熊的数量日益膨胀,小熊就被排挤出了故 乡。渐渐地,它们漂泊到了南方的和城半岛之上。那里与故乡大不一样,地势低洼, 气候又潮又湿。当然很难找到原来的食物,再加上大熊总督的残酷压迫,小熊们灰 心丧气,日渐委靡。 在它们之中,一只叫离的破落贵族子弟情况更糟,它成天不思上进,游手好闲, 逐渐荡尽家产。后来,它贫病交加,只好躺在一块大石上等死。 这时,一个问题从它的脑海中掉了出来:“我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大家都很晦气呗!” “那又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倒霉呢?” 这问题太费脑子了,离懒得去想。 突然,天上一阵猛烈的雷电交加。 离吓了一跳,头脑猛然之间好象开了点窍。它深一思索,忽然明白:自己不走 运是因为光指望靠别兽,至于整个小熊族嘛,大概也一样吧!但是许多亲友不是也 很勤勉吗?那大概就是头脑方面缺些什么吧!是什么呢?…… 这时,身上的燥热把离拉回现实之中。举目四望,它发现:原来是不远处的树 丛燃起了熊熊大火。透过那飘忽不定的火光,它发现附近水坑里有被雷电击焦的鱼 儿,过去捞起来尝了尝,还蛮可口的。离饱餐一顿,满身的不适都似乎消失了,它 觉得豁然开朗,感慨道:“原来世界如此美好,上天有如此多的恩赐,就看我们能 发现不能了!” 于是,离带着火种回到小熊们之中,教会它们用火和吃鱼。它们非常感激它, 都认为它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圣兽,崇拜得五体投地。它们修寺院给它住,得空就 去聍听它神圣的教诲。慢慢地,离就初步创立了原始的睁眼教,鼓励大家睁大眼睛 去捕捉生活中美好的东西,并只崇拜火神。 离的影响一天天大了起来,大熊总督对此很恐惧,就设法把它抓了起来,以蛊 惑兽心的罪名判以死罪。 它问离:“你最害怕什么?” 还是干干净净地去死好,离想了想说:“被扔进海中。” 那时还没有兽会游泳,总督便决定如此处决它。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就被滚滚的海浪吞没了。 谁料到,几天之后,它又奇迹般出现在信徒们眼前。原来,也许是由于好运气, 海浪又把它卷上了岸。经过这许多年的风雨历练,离深谙兽们的心理,它们渴望长 生不老,神秘的东西比理性更具感召力。于是,它便宣称,是伟大的火神认为它在 凡间的使命还没完成,让它又死而复生。并且,火神为此还很震怒,要惩罚兽们的 恶行。它万般求情,火神最终被感动,才答应:权且就以离所承受过的苦难做为对 兽们的救赎,也就是说,就当它前次的死是一次性代兽受过。不过,兽们从此必须 要坚信离的教诲,按它的指引去生活,这样,死后才能进天堂,获得解脱。不然, 就必然要被打入地狱,水煎火烤,万劫不复。 这说法果然唬住了所有的熊,它们纷纷皈依睁眼教。那吓破了胆的总督也幡然 悔悟,变成了最虔诚的布道者。离借机劝它不要管得太严,让小熊们宽松地活着。 到离病死时,睁眼教已传遍了整个北岛,成了唯一的占主导地位的信仰。同时, 由于有了自己的坚定信仰,小熊们战胜了内心的空虚,振作起来。经过不懈的努力, 它们最终摆脱了大熊的控制,赢得了独立。 天长日久,由于生活方式的改变,尤其是经常的用火和吃鱼,使小熊们的面目 变得越来越妩媚,身形越来越矫健,头脑也越来越聪慧。这样,它们就演化成聚居 在和城半岛的猫族了。 这一切引起了大熊们的警觉,它们千方百计地设法制约猫族的发展。由于彼此 的存在,双方都暗中较劲,生怕落后。这样,北岛就充满了竞争气氛。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