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那一场雨 “呃……你明天有空吗?” “哦……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只是好久没见你了,想见一下……行吗?” “明天,大概也没有问题吧……怎么见?”她思索了很久才回答。 “那个……明天上午10点在老地方见好吗?”我满心期待她的爽快回答。 “好!”果然爽快,“但……老地方?”她问得有点幼稚。 “啊!”我显得较为震惊,但随即又道“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厅……” 换来一阵沉默。 ……………… “好了,不阻你了,到时见吧!”我断了线,心也被狠狠地切了一下。望着窗 外的漫天飞雨,片片思绪,附着点点雨星,漫无目的地飘着。明天,也将会是个下 雨天…… 天,灰蒙蒙的,懒散的乌云有气无力地挪动着。笼罩在灰幕下的整个城市,却 显得格外繁嚣。 人,来去匆匆,仿佛没有值得他们驻足停留的人和物。阴沉的天空,飘泊的乌 云,麻木的行人,还有坐在窗边发呆的我……望望红砖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走到 了10点的尽头,但,她还没有来。 天色渐加灰暗,黯然无光的天空被泼上了复杂的色彩:红的,黑的,蓝的,白 的,灰的。乌云已压在了地平线上,只留下了一丝明朗的天。雷声不断地警戒着大 地苍生,张牙舞爪的银龙示威性地以锋利的爪子划破长空。那雨就要憋出来了。脑 海中,不期然地浮起那一似曾相识的场面——典雅的咖啡厅,即将分别的恋人,和 为他们哭泣的天空…… 此时此景,又令我再度踏上回忆的小道,风景依然,只是再也没有玩赏的心情。 过去的一切象走马灯一般掠过眼前,只是少了一样东西,少了一样我苦苦追寻的东 西。 窗外忽而砸下千万颗雨点,毫不保留,毫不留情地伤害着人们的身心……心灵 的深处被触痛了,雨点唤起久未露面的感觉,小鹿在抽搐不已,眼眶的雨似乎也快 要落下了。视线已被眼眶里翻滚的泪和窗外纷纷的雨所阻隔,变得十分模糊。路上 没有一个行人。此刻的心情竟象窗外无数的点,汇成无数的线,交织成错杂的雨网。 在这网中,我拼命找寻一根和她相连的雨丝,却只找来更甚的怅然…… 过了良久,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而我也明白了她的心意,怀着莫名的悲痛,离 开了那桌面上有两杯早已冷却的热情,和一把雨伞的桌子,让它们在等候那个不会 来的人。走在街上,承受着身上的万千刀割,却期待着更大的折磨来减弱心里的痛 楚。再碎再乱的湿发,也不及被万千情丝绞得破碎的心那样碎得彻底;在湿再模糊 的脸,也不及心里最深处的她的影子那样模糊;再痛再疲劳的身躯,也不象想得太 多的脑袋和受到重创的心灵那样倒下了…… 忽尔,在断断续续的黑幕中,出现了一道圣洁的光芒,渐渐逼近。近了一点, 那是在黑暗中不灭的烛光;再近一点,那是在风雨中轻舞的蝴蝶;又再近一点,那 是一袭熟悉的白裙!难道… …没错……便是那个早已深深烙在我心中的身影!她,努力地奔跑着,不平的 路丝毫没有阻止她向前的决心;无情的风雨根本不能使她屈服——她是非来不可的! 这时,她看到了一个跟她一样傻的人,却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拨弄着四处散落的头 发。 “对不起,我……” 我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一把搂住她,紧紧地……也没有再说话的必要了,因 为,我们的唇已交迭在一起…… 又是一个下雨天,又是那一个地方,又是那一对恋人……但,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