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 如果说有一堆抽空了心的青虫,在猛烈的电子音乐的节奏下夸张的扭动着她们 柔软的身躯,并且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厌恶一切并渴望拥有一切。那么我就 是这青虫中的一分子。我永远知道自己存在的形状——一只展翅欲飞的美丽蝴蝶。 我把自己称为女孩,一个九七年至二零零一年广泛应用的词汇。我不喜欢聊天 室中嘈杂的人声,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只喜欢简单,女孩这种明亮的简单, 长直发,灰裙子,满窗台的仙人掌和一脸不太真实的忧郁,我仿佛可以看见非主流 的自己。 我狂热的痴迷于绿叶的满面纯真,也发疯的爱恋着咸湿的怪异小文。 一抹古怪的阳光,一阵难听的音乐,都能带来很多跳跃式的动感。我们张开眼 睛,就像张开窗户,张开焦渴的嘴唇,漫无目的的吮吸,迷恋每一副身体,喝尽最 后一滴眼泪,拒绝毒品的快乐。 我突然发现,我所有的女朋友,她们都太堕落,而我所有的男朋友,他们都太 时尚。我在它们之间混乱、狂热、头脑发胀、认不清自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一 样痛苦迷茫。可是,我们,我和她,她和他,又有什么一样的地方呢。我同在一片 喧闹繁华的地方生存,不自主的用另外一种眼神看所有的事情,堕落得不留痕迹, 时尚得不加喘息。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某个陌生的地方,也会存在着和我们一样的 青年男女,脸模糊着,彼此看不清对方。就在这片缥缈的天空下,冷静的生活。 我公然说,如果不写作,我就会发疯,如果不上网,我就会死亡。 然而一切都是很没有道理的,毕竟写作不是摇头丸,网络不是海洛因。 那些只是我生存的一些理由,片面,神奇,像女人的身体,缠绕着,忙乱。 在梦中说话,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爱情不是衡量欲望的工具,欲望不是评论爱 情的信息。他试图从我的头发上找出一丝灰尘。于是我哭了,我哭是因为我无辜, 我哭是因为这个随着钟点机械流动的时代,透露着闪光的暧昧与气息。 我的朋友们,聚在名典的分店喝许多东西,我们把冰淇淋和在咖啡中,把凤梨 皮倒入葡萄酒,然后我们像品尝嘴唇一样品尝它,混乱得想笑。我的朋友们常常问, 一杯咖啡要三十,一壶咖啡要四十,哪一个划算?我说,如果我花三十块钱买一杯 咖啡,会喝得很舒服。如果我花四十块钱买一壶咖啡,会浪费许多,而且花掉我更 多的钱。所以我笑了,如果单单为了一个目的,没有划算不划算之说。我只要填饱 我空虚的肚皮,足矣。 我以为我很郁闷,郁闷就好比一个黑洞,什么都可以残食得无影无踪。我吞下 去电影频道,ICQ ,1928化妆包以及各种各样时尚杂志,可惜没有吃饱。于是我在 第一次碰他手的时候都要哭了,一种很不吉利的罪恶逐渐涌上心头。 很乱很乱,我和我爱的朋友们,像幽灵一样喜欢飘游,经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情却自以为是。像吻别,就要离去,心中仍然盈盈落着不知去向的甜蜜。任何时候 我都不作约束,放任自流,接受一切馈赠。 一九八六年,我来到这个世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