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在看来,那场火是发生在对岸了。 如此看来,这条河的功劳是不言而喻了。 我把我的这些想法告诉了小幽。 因为我总觉得无话可说。尽管地事实上,我一直都在喃喃而言。 对此,小幽只发表了一句看法。那就是:这条河的水可真是可爱哩。 我在给枪子弹的时候,忽然听见小幽一声带着兴奋的尖叫。 她指着对岸喊道:看啊,看啊,多可爱的一只兔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只小兔崽子。 我很快的朝它放了一枪。 可惜我的枪法略微偏了小小,刚好打在一棵对上。不曾想到的是那小兔崽子 听到枪声后只跑了几步,在发现没有其它声响后,居然止了步,原地向我这张望。 倒是那棵树给吓得不断颤抖,不住地落下些叶片。 我可是很是的生气。想它居然也向我挑衅看不起我。 那么,它是要为此受苦头的。 我便竭尽地端正好我的视力。 我想要不是小幽的那一声尖叫,我是很大的把握能把那小崽子给干的趴地不 起的。 而如今,那小兔崽子想必晓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甩着尾巴很识相的很 快的溜走了。 我说你不是很喜欢它的吗? 她说她可是不喜欢没气了的。 我说那么这下你是高兴的了? 她笑。 接着她走过来递给我一条香口胶。 不要。我说。我要你嘴里的那快。 她很本能的掠过一丝很容易察觉的微笑。 我感冒的。她说。 那么,我说。你干脆说是艾滋病。 那么我是要为此而吃到苦头的。 她便挥舞着她的小手来击我。 当然地,结果是没有结果了的。 我只是呐闷:这妞怎么也会娇嗔做态的? 我想说的是我得到了我所要的那块香口胶。 我觉得有些东西是不能凭味道而断言的。 譬如臭豆腐。 我是很痴迷于小幽的迷人的薄唇的。 尽管上面很冰冷,然而我却奢望于此。至少,它能有效的降低我心中的更多 的欲望温度。 这样我便能很轻快的牵着她的小巧的小手了。 我是很喜欢这种牵手的混帐感觉的。 很快的,在温唇的滋润下,我的枪法竟有了突飞的猛进。 我们打到了两只鹧鸪。 而我对此却又产生另一种想法。因为鹧鸪的体积比较大,而且又不擅久飞。 至此,我能将这两只黑白相夹的家伙败倒在我的枪下,似乎又并非不能说不过去。 在途中,我发现了几只比翼鸟。 可惜没给干下来。 当小幽问我那是什么鸟而我又告诉了她之后,她却一反常态。责怪了我起来。 她说怪可惜的。 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恰恰不想考虑于此。我的心思现在全放在观察野味上。 而在我将那两只鹧鸪干下之后,我则无再有收获。 这样一直到我们和无用功会面,仍然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 而且我很不幸运的发现应该说是毫无悬念的发现,这厮一只鸟也没干下。 我想我应该表示同情了。 然而我这个人向来不俱有同情。 但作为无用功的从小到大的哥们,我想我能做的仅能做的是:替他脸红。 接着无用功说你们不知道我本打着一只很肥很肥的山鸡的,可惜的是那厮中 了我一枪后还负于顽抗,硬是这样让它一瘸一瘸地逃出了我的魔掌。 听到此时,我更为的替它悲衰。想连只中了枪的鸡都搞掂不了,何况! 我接着留意了一下迷魂香的表情。 而她正在跟小幽在细嚼着什么。 无用功说你们两个用得着说这么小声吗? 结果两个女人同时回答:多管闲事。 接着我们考虑肚子问题。 所幸我还怎么着还打了两只鹧鸪。 然而这也只能是杯水车薪,灭不了饥饿之雄雄大火。 经过一翻磋商之后,我们决定到离这最近的一家无用功的朋友开的饭馆就餐。 在我们朝树林往回走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平坦,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 就在我们走出树林的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多。 我便发现不见了一多。 向来对宠物宠爱有加的无用功这时倒很慷慨地说丢了就丢了,填饱肚子才是 真的。 然后我说填你个屁? 然后我就要给他屁股踹上一脚。而他很机灵或者说很识相的避开了。 我说这样吧,我们等等看。 于是我们便等等。 在等了一段时间后,小幽说要不她去找找? 无用功很快泼冷水说找个屁,这么大片树林,你干脆回去先准备好干粮再上 山。 然而小幽执意要去。 正当小幽要去的时候,我们看见一多从里面跑了出来。 迷魂香这时表情怪异地说:哟哟哟,这家伙居然还有自知之明。然后回头感 叹说要是我老公也能这样就好了。 我们便很快的看见无用功这时突然满脸愤怒之势。 因为迷魂香那句话是说:无用功连狗也不如。 然而终于地还是饥饿压倒了愤怒。 我们便上了车。 半个钟头后,我们到了无用功的朋友那。 那个饭馆的雅称叫“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于是我们没有错过。 那个朋友见来了朋友,非常的高兴。瞎聊了会,说要亲自下手。据无用功说 这位朋友拿手的是福建蒸笼包。因此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将吃到他的绝技。 现在对这位朋友的外貌略描一下:微胖;眼珠转动频率快;脸色有些苍白; 手小;耳根肥沃,藏有一烟;头发乌黑,成乌龟状,全盘紧缩;眉毛又粗又浓, 两端几近联成统一抗日战线;鼻微耸,很似是让鸟儿给啄了一下之后形成的。 他给我们找了一处可以极有利的减少用功的地方。这个地方毗邻厨房与厕所。 然后我们表示感谢。 他则去酝酿他的献丑了。 在他钻进厨房不久后,我们很快便听见从里面传来阵阵刀声。 这时无用功隔着厨房向我们讲述此人的刀法如何如何的好。而且声说得很大, 估计地下的魂灵也会睡不着觉。 无用功说这话的时候,我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刀声的频率也愈来愈一发不可收 拾。我坐不住,便走进去瞧瞧。看到的那场面更是心惊胆战。当我回到座位的时 候,我想: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水也能让那厮割开。 果然,我刚坐下不久就听见里面的刀声霍地一下没了。我和无用功都以为要 切的都已切完了。可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包扎大拇指外侧的伤口。 他看见我们进了来,大度的笑道:没事。常在刀边弄,怎能不见血的?包扎 一下,没事。 无用功便趁此跟他闲聊了起来。 我则将视线盯在刀枕上面。我看见刀枕上面的菜料已经堆成一个蛮高的小山 丘,上面染着血迹。 到蒸笼包上来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这一幕,心时尤是的惊悸条不安。因为我 的那一幕过后紧接着的便是鲁迅《药》的人血馒头的那一幕。并且在那朋友“包 好”、“包好”的极力渲染下达到高潮。 与此同时,我忽然明白这人为什么脸色苍白的缘故。 与此同时,我的脸色变得苍白。 (42) 哲学上说:事物的形成是要有一定漫长的历程来逐步完成的。 我对此的意见是有些事情并非不能一步登天。 譬如中国不曾经经历资本主义便直接从封建主义进入社会主义。 在有一天小幽托我买安而乐卫生巾的时候,我便明白她的闺房向我敞开了。 (43) 我觉得我应该弄明白为什么小幽会喜欢上我? 而我却始终未向她提出这个问题。 谁知道她可是喜欢我呢? 谁知道她可是像我一样的莫名的这样做? 我记得有一位西方的名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宁可承受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的悲 恸,也不愿像动物一样不想而知的快乐的活着无知的活着。 那么好吧,我便像只动物活着吧。 (44) 在一段时间后,我终发现做动物不是一件怎么好的事。 我常常在深夜的时候爬起。切确的说,应该是被迫爬起。 我也不知是什么在驱使我睡不着觉。 可烫烙饼的确是一件足以令人丧气的事。 我在突然醒来之后,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都很难再入睡。 我爬起身,拖着身子,拖着拖鞋。 接着弄杯咖啡。 然后走出房间。 然后我在楼梯上坐下。 迎面是物质的漆黑和精神的空白。 以及灯光的孤独。 以及列车的疲惫。 以及月光的自恋。 以及小虫的忘我。 以及那拐角处与路灯相并站立模糊的标语STOP. 接着我想人就是不能停下来。 人若是停下来,什么东西都会接踵而来。 就像睡觉一样。 不要停下来。 可我竟然老这么停下来。 甚至那列车,它也会停下来的,可我看见它时它却总没停下来,总在我的眼 前呼啸而过,或者说是一笑而过。 而我却在那时停下来。 那么,它是一笑而过了。 有几次,我望着望着的时候,小幽突然从里面出来。 她在月光的爱抚下看起来显得相当的怜人。 我说你可是相当的可爱哩。 她说你可是相当的不安分哩。 她说你可是连觉也睡的不安分。 于是我无话可说。 我喝我的咖啡。 她说我怎么了? 我说不怎么。 我说你睡去吧。 她说一块。 我说我反正睡不着。我再呆会儿。 她说好的。 而她却依旧没走。 我说怎么还在这? 她说说是一回事,而做又是另一回事了。说着时她是微笑着的。 这就是你的生意经?我说。 她说这是真谛。 她说为人要脸皮厚。 我便用手去抚摸她的脸。 我说可你的脸并不厚啊? 她说她不跟我说了。 我便探过身子去吻了一下她的可人的薄唇。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与此同时,在我的混帐的脑海也飘游过另一个女人的脸庞。 (45) 我得很坦诚的说:在小幽走后的几天,我是一直未曾突然想起她的。只是偶 尔晚上的时候,无聊的强迫自己想起她。 丁远峙写了很多关于人生哲学的书,而我只记得其中一本书中的一句话:人 最美好的东西永远是没有得到的东西。 无疑,这句话是他写得最好的一句。 而加大则认为这句话应该这样讲:不能得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坏的东西。 原因是当你果真得到后,你就会觉出它的坏了。 可问题是,你不能得到。我对他说。 他很快看起来很悲伤地说:说你们这些人呀,就是这么个样的一些人。一点 艺术感都没有。连想象都不会! 太可悲了!我接下说道。 他本想赞同说正是正是,可一想这句感叹没主谓宾,弄不好说自己也不一定。 为了防止搬起石头砸伤自己,于是这厮干脆不说。 于是加大的这一封口一直封到冬天莅临的时候。 在此之前,这人活生生的一个木头人。 整天坚守缄默。 也很少作画。 牙买加说估计是灵感跟精液一样快没了。 然后见着加大后就揶揄说要给她找个女的来激起灵感。 然后自己的人影都不知滚到哪条阴沟去了。 这时我便想起了小幽的那句话: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46) 当冬天进一步巩固它的地位后,加大开始北上。 读者想必还记得,上面已说过加大有一个愿望就是向往“北国风光,万里雪 飘”的壮观场景。而且决心就那个画面作一幅杰作。 对此,我是很希望来年时能看见那幅杰作的。 可我却一直隐隐担心,万一那厮作画时像牛顿一样一丝不苟走火入魔让大雪 给埋了半个身子还不知道那该怎么办? 因此,在加大临走的时候,我硬是塞给他一个我都舍不得用的打火机。 因为我始终不渝的坚信蝼蚁虽小却毁千里之堤。 (47) 冬天总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季节。 欣儿怀孕了。 当母亲对我说时,我是表现出了常人所能的吃惊。 而这是事实。 因为我发现欣儿的腹部的确有些膨胀了。 在晚上的时候,我很不情愿的问了她。 她一开始不作声。 继而正当我想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拉住我。 于是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了解后,我很不幸的发现了这么一个事实:欣儿确 实被打劫了,不过打劫的不是其它,正是她的身子。 然后我想她就是为了这而成天不喜欢说话显得悲伤忧愁的。 然后我想我应该体谅。 我问她那人什么模样? 她说她不知道。她当时给弄晕了。 这倒真是一件悲衰,我想。可谁又能保证这不失为一种幸运?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她说她没说。 她是无话可说了。 我便带她去拿掉了孩子。 我当时在单子上是以她丈夫的名义签的。 (48) 在欣儿拿掉孩子的晚上,我跟她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又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基本上处于缄默的状态。 我似乎在等待什么? 接着我发现我是在等待这妞的哭泣。 可她却总不肯滴出一滴泪。 并且她的一只手始终抓着我的一只手。 我想她此刻是在把我当成一只暖瓶了。 而那晚并非特别的冷。 我觉得应该对她说些安慰的话。然而,我心中的另一个角落另一种知觉却阻 挡着我这样做。 接着我开始觉得有些疲倦。 而欣儿的手还在抓着我的手。 我看她是否睡去? 尽管的她的眼睛紧闭着,可那睫毛的颤动在不断的告诉我她还未睡去。 我便又呆了一段时间。 我感到房子里的灯光极像一只罗网,稳稳的抓我稳住。或者说像只摇篮,安 静的酝酿着气氛。 这样,待我离开房间时,已是将近凌晨五点了。 不知不觉的我在摇篮中睡着了。 (49) 在此后的一段日子中,一切如往常一样。 只不过在早上的时候,欣儿也时常跟我以及一多跑步。 她跑得快极了。 或者说,是疯狂极了。 我几近追不上她。 并且我时常看着她跑着跑着时会突然想到开篇时讲到的那个傻女人。她可是 什么也没落下。至多让那火车松了松骨。 这种担心便一直持续到有一天她对我说她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我说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先前你是满肚子苦水的,现在砸开一个口后那些见 鬼的东西便都他妈的见鬼去了。 她听后,抬头望了望天空。 我说我也挺喜欢望那天空的。 她说她并不喜欢。 我说我总觉得自己离那天空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说她并不感到这个世界月多么的飘渺她那么的渺小。 我说从前也是? 她说从前也是。 她说以后也是。 我说你以后可还打算留在这儿? 她说她暂时还没有想过。 她说她以后要去Berlin(柏林)。那是个很远很远的方。 我说那是个好地方。 她说她也这样认为。 我说你不想回家吗? 她说不想。 她说她只是偶尔想起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我说我倒是挺想见见他的。 她说会有机会的。 我说你以前可有喜欢的人? 她说她爱她哥哥。 我说当然,我是指另外的。 她说她爱她哥哥。 我说那么好吧,我们该回去了。 我们便回去了。 (50) 便是在那以后,我的房客中来了一名大学生。 大学生。 此人刚出学校不久,现出聘为一公司推销员。 此人脸很清秀,眉宇间给人有一股冷竣。 对于此人我也几乎没什么可介绍的,因为这个人在我看来极为的神秘。不容 易看出他的心思。 需要指出的是:他与欣儿相处的极为的融洽,关系尤为紧密。 以上的叙述是我所不曾想到的。 我自觉自己没有什么事情会想不到。譬如我坐在马桶时地震、在街上走着时 突然一盆花临空而降并且很不客气的砸在脑袋上、欣儿的尸体陈列在铁轨上、加 大突然跑回来而且背着一张硕大无比的裸体画、蠢得像春天的一车厢的苹果变成 一车厢的骷髅头、小幽与那个电台主持人走进教堂、无用功的破车也给人偷了、 迷魂香跟那个踢球的小子跑了、一多把人给咬死了、牙买加的牙全是假牙、光头 李因拍到别人的隐私让人一气之下给剁成肉蒲团、那两个把我送是医院的家伙突 然越狱出来然后向我寻仇! 显然的,这些都涉及到了死亡。 我得坦诚,在我小的时候我是尤为畏惧死亡的。 我那时时常躺在楼顶的方形桌上仰望天空。我想我要是不在这世上了会怎么 样?而别的人却还活着。可我的身体却不知在何处了?我可是要被放到一处遍布 蝙蝠的地方?或者是一处遍布冰雪的地方?我若是那样我会怎么想呢?而在途中 是否像去学校的路程一样不费劲呢?或者是有几个长舌头长耳朵的很夸张的人物 押着去呢?又或者是像我吹的泡泡那样轻轻的飘游着去呢?我若真处于了那一刻, 我的四周是否有那些我的要好的伙伴呢?他们的表情可是又一致呢?他们可会向 我勾手指唱道“有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而说不定我就一声不吭的 不知不觉地死去呢?我的母亲给我做的那只好看的风筝是否会与一块跟我离去呢? 在那个世界里,我可是会遇到许多许多许多的陌生人?而那些陌生的人当中可会 是有我从未见过的让恶疾带走的父亲?我见到他后我又该对他说什么呢?还有那 个跟我抢汽水枪的最终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死了的小子是否也会在那?他可是会跟 我再为那干上一场?而那边是不是有大力水手的波菜出售?! 关于此,我还有很多的忧虑。 相信上面那些已经够读者感到厌腻了。 那么我现在提一提我再年长上了中学后对于死亡的认识。 当我年长的时候,我便发现我那时的忧虑是多么的可笑。我不明白我当时怎 么会那样想?可我确实是那样想了。而且想了很多。我这时是个无神论者。我感 觉自己对一切都不感到畏惧。相反的,对于生存反而孳生起一些厌恶。因着朋友 间的口蜜腹剑,因着应试教育的狂轰乱炸,因着老师们的软硬皆施,因着无聊的 接踵而至,因着迷茫的挑衅,因着牙痛的不定性轰炸,因着sorry 的明知山有虎 偏向前进的精神,因着睡眠的折寿,因着烟味的不厌其烦,因着问题的简单化, 因着人际的复杂化,因着无知的人无知的点头,因着女人的自知之明,因着烟熏 火燎的言语! 关于此,我还有很多的忧虑。 相信上面的那些已经够读者感到厌腻了。 那么现在,我们回到我们的故事当中。 继续我们的故事。 大学生是做书籍的推销。 他常常给欣儿捎来一些书。 我便常常能看见欣儿在一边静静的翻阅着书本。 我看着她的神情,自己毫无表情。 对于大学生的出现,我总觉得不是一种凑巧。 对于这个人,我只能说他有一股很浓的神秘感。 因为我那时也阅读着一部他给欣儿的书《中断的友谊》。 或许地书中的列瓦雷士的神秘感让我容易把别人归在属于他的那一类。 他很少跟我说话。 而见着面时的招呼却不曾缺少过。 在偶尔跟他说上几句话时,我也能从中感受到他所蕴含的机智及丰富的知识。 在以前,我是很欣赏这类人的。 而现在,我很难理清。 然而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我对他的看法不会太坏。 (51) 在晚上睡的不是很痛快的时候,我会常常爬起来找小幽说话。 我给她发过几封E-mail. 然后她保持她的缄默。 可很不幸运的我很少能在机上碰上她。 譬如今天晚上。 我已愣愣地坐了好长一段时间。 对着那微机,我心里就在想:一头扎进去,然后在她那头钻出来。 我想这倒是能给她一个很大的惊喜的。 而换一个角度来想,也未必就不会给我一下很重的打击? 很倒霉的,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冷。 而我睡不着。 我看那古钟慢条斯文的赶着路。 已经接近十二的拐角处。 为了防止身体变成尸体,我起来在屋里转圈。 然后冲了满满一大杯的咖啡。 然后呷了满满的一大口。 然后我感觉很不自在。 我随便加了件外衣,走出了房间。 我在楼梯上坐下。 望着那迷迷的一片,呷了一口咖啡。 接着呷了一口咖啡,望望那茫茫的一片。 如此循环不止。 总之就是不能停下。 STOPstop. 总之就是不能思索。 在我感到睡意又袭来的时候,我回到房间。 继续我的迟来的睡。 (52) 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在荧屏上发现小幽发过来的话: 晚安。 时间是12:12. 我想着她可是像我一样等了一晚?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等的入睡了。 (53) 在牙买加归来之际,我们发现了这厮有了一些变化。 更切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这厮带回了一个妞。 那妞算不得非常上眼。皮肤有些黑。眼睛很大。 我们常常都认为那妞的眼睛比嘴巴还大。 而且那妞走路的样子也挺让人感到非常沉闷。 那妞走路时的样子像在耍霍元甲的迷踪拳。 速度慢出了国际水平。 令我们恨不得上去给她来一掌洪龙十八掌。 我们非常纳闷这厮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家伙? 关于那个家伙,我们听牙买加一口一个的伊伊。 于是我们把她的名字定为伊伊。 牙买加的这个伊伊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我们经常谈话的参照物。 譬如:无用功说美国人要拿掉伊拉克不是很容易。这时伊伊扭着步伐走过来, 光头李便头头是道地说:要是美国有那么多这样的妞,萨达姆想不下台的话也得 问问那屁股。 然后牙买加在一旁听到,得意洋洋的纠正道:错,是得问问我。 然后我们对着这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表示蔑视。 待伊伊走过来,我们发现这妞的神态比牙买加的更加不可一世。 她走过来后看也不看牙买加一眼就抢过这厮手中的烟。 然后我们看着这支烟落户这妞的嘴里。 我们看见牙买加的反应是直笑。 牙黄清晰。 清晰之后是模糊一片。伊伊吐的烟圈一团团,像雾像风又像雨更像这妞的丝 袜。 在这妞到来之后,我们的谈话又恢复到了先前。 我们先前的谈话是涉及不到她。 我们大多数的人都这样,喜欢在背后说人。而当那人果真从反面转过来站在 你面前的时候,我们他妈的又变成了一脸正经的正人君子。 然后我想我们为什么要避开不直话直说呢? 于是这样的结果是你不遭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