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7) 大麻在那天并没有醉到趴地不起。 相反,这厮精力过剩。 大麻在我们吃过饭后说时间尚早,我们不妨出去溜溜。 每天起初不同意,因为每天对金钱持的态度是能省则省,能捡则捡。而出去 溜溜则意味着消费。 而之所以未能保持到最终是因为照顾到大麻的这一次最为不痛快。 于是我们去了一间歌舞厅。 这间歌舞厅胎生于两条大街的腹部。面部是遍布霓虹灯。旁边是一个药店, 生意兴隆。 (这也是我第一次遇见小个的地方。) 我是很不喜欢这种闪来闪去的环境的。 我丝毫感受不到如大麻所说的那种能令人产生兴奋的感觉。 我在进去之后,就一直坐在那举举杯,舔舔酒,四处张望。 大麻则很快的吞了一杯酒跳进了拥挤的舞池。 至于每天,他是跟我好不了多少的。 每天说这种地方总是让我想起鸡屁股,因为鸡屁股上的毛就是这样花花绿绿 的。 接着这厮又说这种地方也老是令我想起鸡窝,因为鸡窝就是这样你压着我我 压着他拥拥挤挤的。 我对于每天的话没有多大在意,我只能对他的话解释为乡下佬。而乡下佬的 话总是真实贴切的。 就在我在思考的时候,这边飘来了个妞,拉着每天的手就要进舞池。每天看 都不看一眼说我不会。 那妞听后,遽然大噱。 大噱之后,又向我飘来。 我看了看她之后说你多大了? 她手向我伸过来说等一下我告诉你。 我说我一向不喜欢等的。 她说现在我教你。 我说那么你可以找我后面那位了。 于是她走开了。 在她走后,每天回过头望了望她,然后说那妞的身材还不很差。 我说后悔了? 他说你他妈的放屁,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我说这说不准。 然后我又将视线四处扫射。 结果很扫兴。 我觉得自己是属于那种Drepressed人。我很难将自己的兴奋调解出来。但我 却向来不悲观。于是我认为自己是怪人。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怪人。 而我们为什么没有将其指出来?那是因为我们已见怪不怪的缘故。 在我自我没趣的时候,突然一股听起来很纯的声音潜进了我的思绪。我抬头 往台上望去,发现是一名女歌手在唱。 那女的看起来相当美丽,并且很卖劲。她的半长的头发卷起束在后半球。读 者可能感觉奇怪为什么既然那妞的头发束起来了,我怎知那发的长度?那么看来 我得解释:那女的头发确实是束起来了,然而仍有一小部分放生于两边。而那边 的头发的长度是半长,于是根据以小见大的规律我推断出整体头发也是属于半长 的。于是就这么简单。于是这样令我感觉她的美丽。 而更为重要的是那女人基本上没有化什么妆。 我是向来厌恶于那种打扮的似妖似魔又似鬼弄得两鬓姹紫千红十指黑黑的女 人的。因为这种女人令人感觉太虚伪了。 因此基于此,我是认为那女人是美丽的。 因此我对于她是相当注意的。 我注意到她唱的是林忆莲的一首《至少还有你》。 她唱得还算是不错的。 因为我认为那女人是美丽的。 当我对每天推荐此女人时,每天也表示了赞同。 “但总的来说,比天书还差一点点。”这是这厮的最后一句结束语。 同时,那女人开始唱另一首叫《WHAT CAN I DO 》的英文歌。 同样唱得很好。 因为我认为那女人是美丽的。 我觉得那女人给我有好感这简直是一定的。 然而这不能怎么样。 所能怎么样的是她的歌声撩起了我的思索。 我的思索是在她的歌声之下同步进行的。当她歌声停止的时候,我发现我的 思索也顿然受阻。 于是我抬头去望她。 我只是望见了她的背影以及她的漂亮的屁股。 我的思绪于是的再度低沉。 我觉得我应该去打听一下她的名字。 就冲着她给我留下的好感以及她的美妙清纯的歌声。 但我还是没有把想法化为行动。 我在想事实上有许多美丽清纯的姑娘都曾留给我有好感,但我不可能一个个 去问,也不可能如所想的那样继而的产生的关系……那样便不是我,而是无数的 我。然而我只有一个,真实的一个。因此每当这个的时候,我都让缘做主。这样 的结果是至今没有结果。当然的,我也曾想过这辈子可能不能碰上这样的缘。即 便如此,接下去之中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譬如这次。 我是不习惯于被动的。 我不会在走自己的路之时,因着另一个事物而改变了路线。 除非是它或她闯进我的路线之内。 那便是缘了。 不幸的是,如上文所说,这样的事至今没有发生。 我也不期待着这样的事的发生。 因为一件事的发生就意味着另一件事的结束。 我们都畏惧于结束这个字语。 因此我尽管的走自己的路。 她尽管的走她的路。 平衡与相交对我已而言已逐渐淡化。 这样想着,我打算回去。 我感觉有些疲惫。 每天表示极赞同。 接着每天去叫大麻…… (98) 我们在当晚回去之后,马上打开电视,看那个女主持所主持的频道。 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那女人没有在主持。 是另一个男主持。 我们便想那女人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对于我们的所为? 而我们所最为达成一致的看法是:报案。 于是我们等着上报。 (99) 在当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我们很幸运的或者说很不幸的发现当天的公安报 上并没有提到过有这么一件事。我们便想那妞大概是吓得忘记了这么一件事尽管 的这种事向来只发生在电视电影里,但我们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猜测。 (100 ) 那一次的行动让我们一连荒废了近半个月的狩猎。 因为在寻常我们半个月还弄不到一万。 而那一次的行动的战胜品加上手机首饰处理后换成现钞的总金额数已突破三 万大关。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大麻在那一天的突发疯想。 这是我以及我们自从事这一职业以来所获的最大的收获。 (101 ) 我已说过,我是不可能永远这样继续生活下去的。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 每天和大麻都没有表示更大的震惊。 每天说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当然,这句话不仅是针对于我,而且是他,以及大麻。 每天给我五万,我只拿了其中的一万。(这里,我想我有必要提一下。我们 所获的钱都是由每天保管的。而每天又把钱交给另一名女的保管。因为每天说要 是真给膘子逮住了,搜查起来也查不到多少钱。我们都不知道每天与那女的是什 么关系。但我们觉得我们应该相信每天。不然的话,这个世界早他妈完了。然而 我们并不太相信那个女的,因为我们对她完全不知。我们问每天与那女的是什么 关系?每天不吱声。后来我们想那个女的大概就是那个洗头女。) 我们之后没有说什么话。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话可说了。 每天和大麻没有对我表示要挽留的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我这人的为人。 因此应该说,他们很识相。 至于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很抱歉,这个问题应该留给我们亲爱的读者。 (102 ) 在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每天和大麻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我在客厅的桌上发现一叠钱,以及一张字条。 钱一共有四万。 至于那张纸条我认出是每天的,不,应该说是每天和大麻的共同笔迹。 现转载如下: 不想多说,知道你最厌恶废话,也因着平时你总嫌我最多废话。那么现在好 了,咱们放个屁也干不着什么屁事。相信没有我们你会活得更加忘八蛋。好头好 尾。起初跟你是陌生人,现在跟你也是陌生人。望成全。多多健忘。(注:房子 不用着急退,还有三个月的房租。) 没事。就是少了个人喝酒,要自己灌得多一点。有点残忍。不要见怪。不想 多说,就是感到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中国失去了一个很好的青年。 关于这张字条,从字迹上可以辨别出上半部分是出自每天,下半部分则是大 麻。 我感觉像是把我写得跟一个牌位说话没什么多大差别似的。 尤其是大麻的那最后一句转述周树人的话。 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们很可能这辈子不再见面。 (103 ) 我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回忆了一下我到珠海将近两年的小毛贼生涯。 我是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因为后悔是一件很浪费精神的事情。 因为它不可能重新挽回所逝去的一切。 我在这将近两年里,几乎没什么大的事件发生于我身哦,想起一件,但也只 是一件,很小的一桩事情。 那是在我狩猎之时突然发生的: 那次我扮演主角,对一妇人行猎。在行猎过程中,那妇人很配合。基本上没 有什么大的动作。因为她身边还有个大约七八岁的儿子。然而正是她的这个小子, 在我即将离去之时,突然用他手中玩的小刀向我腹部刺过来,并喊道:接招,光 茫神剑!我当时没有对这小子有多大注意,因此躲不及时,愣是给他的刀茫神剑 捅了一下。这时每天瞧见连忙赶过来,给了那小子一个耳光。然后扶着我上了大 麻骑着的铃木。我们在一个偏僻地方停下。每天在附近买了包扎带及止血片,然 而血止不住。每天和大麻于是感到有些慌,不知所措。接着不得不的把我送进了 间小医院。我记得当时医院问每天这伤口是怎么弄得之时,每天是这样回答的: 妈的,这小子让女朋友甩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然后我们不敢久留。在当 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天和大麻把我弄出那家小医院。接着我用将近三个月的时 间把伤口基本合。 在其余的日子里,我们都没有什么大事故发生。 感谢上帝。 或者应该说,感谢我们敬爱的警察叔叔。 (104 ) 在每天和大麻走后的一个礼拜,我去学开车。 一个月半后,拿到执照。 两个月后,开了辆小夏利TAXI. 从此踏上司机叔叔的行列。 (105 ) 但这个“从此”也仅是维持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我发现我若这样继续开下去的话,那么,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 继续开下去了。 因为我发现干这一行,常常有人会不付帐就OK完事的。这时我才想起,我以 前跟每天大麻坐的士也很少会付钱的。 不过这个想起显然是晚了。 而且干这一行,得眼观六路,目视八方。 然而我发现我近来视力力不从心,常常冲着一个捡破烂的也开过去。 这样因着这样的种种不适,我去开了家书店。 从此摇身一变为店主。 (106 ) 至于这个“从此”同样不幸。 也同样只存活了四个来月。 因为我发现干这行要有赚头便要拿一些盗版书,或者一些禁止的书什么的。 而我已不想再涉足进要受什么法律制裁的圈子内。 我觉得人有一段时间的疯狂就已有交代了。 但不能够仍然继续疯狂下去。 譬如开车。 有些时候你可以把车速加到几百公里,但这只能是在一个时间段内。倘若你 老这么开下去的话,很难保证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享受这开车的乐趣。 我之所以说经营不下去了主要是因为我的书店在四个月内,销售数量基本上 逞蜗牛走动的趋势一个月内大约能卖出二三百本,除去店租,除去税收,除去不 翼而飞的书,远不及一个瞎了眼睛的乞丐的收入。 这样想着,很不自在。 在有一天经过一家酒店时发现一则招聘启示。 是招保安的。 看了之后,想反正想不着什么经营手段,去做个保安过段时间看看也无妨。 这样想着,去报了个名。 不想当天就被录用。 原因是那老板看我比较健壮高大用来威慑威慑一下那些傻瓜笨蛋还是不错的 人选。 (107 ) 对于保安这一行,我想我不必解释。干这一行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老动脑 子。而我这一段时间内我已想得够多,已不再想动脑筋了。这段时间里我老在琢 磨着我应该干些什么?或者更准确的说,我适合于干什么?我几乎什么样的职业 都想过。甚至去当兵。真的,我在想如果能这也无妨。我已说过我是喜欢上战场 的。我对于子弹炮弹丝毫不曾有过畏惧。因为我找不到它们能让我畏惧的理由。 它们只能让我感到兴奋。这样有时我想,我是一个可怕的人,是一个极端分子。 我甚至没有同情之心。我从不同情人。我也不需要别人对我施舍同情。那是一种 对尊严的污辱不管是针对于施舍者或是接受者。那是一种对人格的污辱。然而我 更多的时刻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而好人这个定义是如何下的。我很抱歉。 我无法回答。我只能说这只是感觉。正如你看见一个人你认为她对你有好感,那 么这个依据是什么呢?这就是你的感觉。我不是个不现实的人。然而我还是认为 主观要比客观重要的多。我们做什么总是偏赖于主观臆断。我这些时候一直处在 回忆加思索、思索加回忆互相交接的状态。我对于我这些日子来的所做所为只能 用两个字来概括失败。但我对自己不曾怀有愧疚之感。因为我在想如果认我将我 的这些日子重新走过我很大的可能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走的。那么我的这些回忆加 思索、思索加回忆是在干什么呢?嗯,这是个问题。我只有说我只是觉得我有这 做个的义务。如果真的要找个比较堂而皇之的解释,那便是总结。抑或是检讨。 抑或是为了日后能更好的走更稳的走。抑或是为了与时俱进。抑或是出于无聊。 但这无论如何不能说是件该值得一提的事以及也不是一件该忘却的事。 (108 ) 生活就是在重重复复的在做同一件事。 而STOP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或者是一个提示。 现在让我们想象: 当你站在路上,要将坐在车里面正高速行驶的那个自己给停下来的时候! 现在请你想象: ! ! 你将会怎么样? (109 ) 我所在的酒店是当地一家比较有小名气的。因为这里吸此人的地方是吃饭相 对便宜,并且服务员都是从杭州引进的脸蛋比较拿得出场面。 我们吃饭对于外界条件的反射是有很大影响的。 譬如当你吃饭时旁边站着长像像东施差不多的女服务员,相信这顿饭你不会 吃得有味;相反,若是你旁边站着位长得像关之琳温碧霞藤原纪香之类的服务员, 相信这顿饭你要吃它上个个把世纪才让嘴巴闭嘴我是说,这就是所谓的“相对论”。 风子是我在此结识的一个朋友。 或者说是我在此的一个同事。 风子据称是个大学生,并且是从什么复旦上海交通之类的高校出来的。 至于为何至此? 这厮说是创业要脚踏实地扎扎实实。 我说你这话有问题。 他说这是真理。 我说你那是屁话,现在你已脚踏实地了,并且我可以保证你现在踏的地方比 你的骨头还硬还扎实。 他说我是不喜欢这种文字游戏的。这种游戏只有让我感到无聊。 于是我不说话。 风子为什么让我对他叫风子?我想来想去的最勉强可以接受的解释是:风度 翩翩的公子,简称风子。 于是这样想下去我又诠释了另一个名词天才:天生的蠢才。 当我将此告诉风子的时候,这个不喜欢文字游戏只会让他感到无聊的家伙居 然很欣喜的赞同了我的看法。 原因是因为我对风子这个词的解释正好命中他的马屁。 对于风子,我想我有必要让大家对这厮有个了解或者说是印象。 风子身材比较高大健壮,身高甚至比我还高出5 公分1 米88. 这是这厮唯一 让我感觉胜过我的地方。 风子因为在身材上占据了优势,这就注定这厮要在心理上得到劣势,以此来 平衡整个身心。 风子是属于那种话少、腼腆、内向之人。平时不苟颜笑估计是要留到回家暗 暗发笑,并且笑的时候非常恐怖,能吓死几只老鼠或是蟑螂之类终日像戴了个假 面具。 让人觉得此人是名得了癌症或是艾滋病之类的不治之症的人。 还有一点要说明的是,这厮在暗地里慕恋着一名女孩。 这女孩是我们酒店员的一名服务员。长得有几分美丽。头发修长,身材修长, 指甲修长。话却贼短。平日里只在看见给我们之时给过招呼。至于在我们没看见 她之时,她则对我们一声不呼。并且此种举动长此以往,丝毫未有改革的迹象。 因此我对这个女的没有什么好感。并且也不支持风子追她。 这名女的名叫雅子。 (110 ) 然而无论如何,风子依旧痴迷于雅子。并且愈演奏愈深。 当然,我已说过此人比较内向,所以这种演变一直都是在内心深处进行。至 于我为何能看出?那么我只能回答是从眼神。 风子近来看雅子的眼神越来越茫然或者说是陌然。 这就是说这厮正在考虑这女人是否值得自己全心对她付出?在通常一般情况 下,这种考虑也正是预示着发展进入了另一个实质性的阶段。其考虑的最终结果 往往是肯定的,因为当你到这时时已没有太大的勇气去否定了。就像你考试时写 一篇作文,已经写了有一定的字数了,这时你去考虑是否走题或是偏题,那么即 使是你发现走题了或是偏题了,相信你仍会将这篇作文继续完成下去。这简直是 一定的。 (111 ) 我这时已搬离了原先的旧窝。 我觉得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不能呆得太久了。呆得太久容易让人产生呆滞不前 精神被束缚的感觉。 这种感觉发展下去会让我们对它产生依赖。 我们会想生活就是这样的。我们无论是到了哪里也是这样。 我们不可能会有所什么新的改变。 于是我们会想,与其如此,我们便没有必要再花无谓的精神。 在这里,我不想多描述些什么。 我只能说对于我而言,我是不愿老呆在同一个地方的。 这个地方由于太熟悉以致我很难调起自己的精神状态。 这样我只能生活在庸庸碌碌的气泡中。 并且认为这就是我的活动的天地。 我在通过气泡之后所看到的事物便是我无论到哪里也只能是如此的事物。 而对于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尽管的最终也会走向如上面所说的将我的精神束 缚的时候,但起码在一段时间内会让我的精神相对感到比较振奋精神也感到比较 爽朗。 而在这个时候,我是尤其需要这种感觉的。 这能让我在工作之时避免可怕的情绪低落。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我们很难看见一个人能在自己的家乡发迹的。因为他对个 地方太过于熟悉了,于是他的工作的热情不能将之释放出来。理所当然的,他只 能得到活得庸俗的我们的评价。 我现在住在离我酒店不远的一幢五楼的套房。 (112 ) 我现在的基本日常生活状况是: 早上五点起场,到下面的一个小篮球场跟一伙年龄比我小三四岁的中学生打 球;六点钟后回窝喘口气清洗五官穿衣服;六点钟半后到下面的一家面包店或是 快餐店填肚子;七点钟后步行上班;中午在酒店吃;接着傍晚六点时下班回家, 而风子则这时换上岗;一般情况下,七点晚饭也就餐于楼下快餐店;七点半回窝 洗澡;八点钟上街散步,或者有时带着鱼竿到沿江钓鱼;在弄得睡意袭来之时回 家上床睡觉。 (113 ) 我对于现在的生活基本感到舒适。 我这段时间就是不想再想。 我需要的是简单的生活。 这种生活就像吃完饭后放一个屁打一个嗝这么简单不需要理由。 我尽量的不让这种生活分开叉枝。 因此我不去沾花惹草。 那是以后待我腻了这种简单生活的事。 现在我的任务是把自己的心态调到最低点。 即是将自己完全放松。 而这需要一段时间的洗礼。 我在这段时间里看了一些比较轻快爽朗废话处理的比较干净的书。 这种书往往能给我带来震憾。 譬如挪威哈默生的《般》。 我认为这本书是我所看过的最好的一本。 同时我发现我所说的我不具同情之心的结论正在慢慢溶解变质。 然而这个发现不管正确与否我不想去考虑。 我现在就是不想再想。 (114 ) 去沿江钓鱼是我的一个邻居老头的习惯。 这个老头过些日子头上的地中海就要扩散为太平洋。 我管他叫一老。 一老是个税所退休干部。去年下来的。下来之后他儿子立马接过老爸手中的 枪上去了。他儿子上去后,工作相当积极,一年半年也不回老家看看。 我至搬进这为止,也只见过他一次。 那是一个晚上到一老那弄开水泡面,一老的老伴突然指着电视上的一名身穿 税服的对着话筒溅口水的年青人说:看,我儿子。 随后一老说你放屁。 我得承坦在沿江钓鱼时我的感觉相当的好。 尤其是在微风掠过江面掠过我的脸颊时,我感觉心中很平静。并且很舒爽。 至于我所谓的钓鱼,我只能这样美曰解释:醉翁之意。 事实上,我也是挺想钓上个他妈的几条鱼的。 可这种事很少能碰到。 况且我也不喜欢吃鱼,那是在浪费时间,而且弄得嘴巴在人面前得闭紧点。 但能否钓上鱼对人实际上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而我们都乐于挑战。 因此我极努力的去试着把那鱼崽子给弄上岸来。 因此这就要涉及到一老。 一老是个钓鱼高产能手,钓上个晚上能让这江里的鱼妈妈鱼爸爸着慌自己是 否有足够的精子可产。 一老对我所说的钓鱼的秘雇诀只有一个字:等。 于是我等半个晚上等到的是入睡以及鱼杆不翼而飞我估计是让那鱼崽子给拉 下去饱餐了一顿。 并且将终生难忘。 (115 ) 我们这幛楼还有一名人民教师。 她也是我的隔壁。 大名如雷贯耳海迪。 海迪体形微胖,面孔奇白,这得归功于粉末的日滋夜润契而不舍。风子有天 到我这儿造访时吓了一跳,说那人是从哪个星球跑来的,怎么像只北极熊? 对于这只白极熊,我是相当的不喜欢的。尽管的我曾一度极努力的去试着不 去痛恨别人,曾一度的去试着体谅这不是她本人的错。 我总觉得此人很虚伪或者说是狡猾机智。 海迪有个七八岁的儿子。 同样胖乎乎的。 所谓栽瓜得瓜,栽豆得豆,栽兔崽子得兔崽子。 我很少能见到海迪对她儿子打骂的。偶尔听到一次那也是令人销魂销魄,那 声音像是瀑布经过头发细的通道,极其的尖锐,丝毫不比飞机火鸡逊色。 至于这个人的声音如何能发出这样骄人的频率? 我只能这样解释: 倘若你看见过猪,并且又尝听过其音 (116 ) 这是我在这里的感觉最不舒服的地方。 它是我的一堵障碍。 并且像鲁迅先生所描述的那样是一堵压在人民头上的无形的墙。 (117 ) 而我无处呻吟。 (118 ) 现在谈一下我和小个的第二次邂逅。 这件事的起因在于一天晚上,本来晚上是风子值班的,然而这厮在这个晚上 突然头脑一时发热说决定打破僵局要邀雅子观赏电影建立起一座通向想入非非的 桥梁。因此为了这座桥梁,为了革命的胜利,我必须牺牲一下自己留下来替风子 坚守岗位。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拒绝的。为了我们的所谓的另一座桥梁友谊的桥梁。 在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我下班回家。 今天晚上起了些风。 令人感觉凉爽。 街上灯光昏昏欲睡。 行人无几。 从发廊飘出的灯光士气尤其饱满。 事实上,我是不想述说这些的,然而关键是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个女人的叫声。 好像是在喊“抢劫”、“捉贼”之类的东西。对于这些东西我是极其熟悉的,以 致当我听到这些声音之时,还似乎感到有些为之一振。而我已说过,我现在不想 将注意分散于别处。因此对于眼前这个突发状况我不能做出有什么样的反应。但 如果是在我二三年前读书天蓝年代,我想我肯定会挺身而出做个什么良山好汉中 山好汉劣山好汉什么什么什么的。因此我绕过那个有声源方向的街,为了不致以 这么巧给撞上那小子而穿进一个小巷。 然而很不幸的是,那猎手居然也效仿我的思维,从我所走的那个小巷给穿过 来。这就注定要不可避免的相遇。 我们于是相遇。 于是都突然对视着。 这本来没什么,相信这样的镜头他不会陌生。但支节就出在我这时还一身警 装。 我们于是都显得惶恐不安。 我能大约看出那厮是新手,那厮的脸上表情的化学成分清晰易懂。 我这时在想,他可要比我先前紧张的多。 这于是让我在这关键关头居然能够多少感到有些自豪。 而在于我诧异我的思想之时,那厮的颤抖部位已开始由脸部转移到手部他从 背后的裤兜里慢慢掏出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如今是两个东西紧盯着我。 一个是那厮的眼睛,再一个是那厮手里的那匕首。 哲学家说人的眼睛就好比是一把匕首。 于是我现在面对的是两把匕首,并且很锋利。 但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譬如“兄弟,咋了,怎不赶你的路了”或者是说 “咋了,兄弟,这么想不开”又或者是说“哥们,放下屠刀,有话好商量”! 然而这个想法终究未能实行。 那厮已经紧张惶遽的没有知觉宛如一头野兽急于奔逃不管什么东西还是什么 东西了,冲着我来就是一刀。 我看着他刺过来,在心悸之余不忘闪开。但闪是闪不开了,我和他毕竟没有 几步距离。因此我在将要失去重心之时把身子尽力晃了一下。 于是冲着这一个晃动作,我的胳膊上立马赏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让我突然 精神为之一振。 而那厮也因将全部重心投于向我逼来,在没有将我刺中的同时被我的小腿挡 了一下。于是便失去重心往右前方倒。 那厮在跌倒后,手中的匕首因紧张没有握稳而脱手,掉到地上。 而我那时所担心的是那厮会愚蠢到回过头来跟我争匕首再来一下尽管我离那 匕首的距离比那厮的要为优越。 所幸的是,那厮并没有因紧张恐慌而犯傻。在跌倒绕开我这个屏障之后迅速 向前方的一片黑暗飞窜。 而那地上躲着他刚才手中担着的手提包。 当然的,这些动作都发生于一个有限的仓促的时间内。以致在我在琢磨着这 是怎么回事之时,那女失主追上来了。 而在我不经意看这个女人时,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正是我在歌厅里见过的那个 歌手。她的名字在我后来知道是小个。 这令我多少感到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