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上海是一座时尚的城市。我以前从未来过。在我的眼里,上海更象一座浪漫激 情之都。起始它给人的印象很好,而最终的实质却是颓废、糜烂、卑劣、肮脏的。 它适合于俊男俏女及有产者在其土壤上生息;也适合于一切奢糜污秽及龌龊事物的 繁衍流行。 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不是很长,就因为我的爱在这里受到伤害。 在来到上海没有两个月之后。伊冰同一个台湾男人好上了。她说,那男人要带 她去台湾。我曾见过那男人一面。个子不是很高,长相一般,稳重而矜持;说一口 流利而好听的台湾国语。 伊冰在临走的时候,很幸福的对我笑着。她将不便于携带的所有衣物及化妆品 都扔给了我,让我随便处理掉。我吻了她前额一下,祝福她好运。 伊冰走了以后。我购买了一套音响设备。好于一个人待在空寂的房间里,听着 不知名的音乐,抽着烟,喝着酒,尽量让烦躁的心绪平静下来。我经常的会在喝多 酒的时候落泪。然如此,我还是喜欢酒醉时的忘我感觉。没有痛苦,没有忧怨;然 也没有希望。 在XILAIDENG 吧,我认识了一个男孩。他是上海人。他说他第一眼看我的时候, 就爱上了我。我说,你比我小多了,象你这个年龄正是爱屋及乌的年龄。后来,他 请我喝酒。喝得我们两都酩酊大醉。他送我到租赁的公寓,临走的时候,问我明晚 还去那里吗?我摆了摆手,说好啊!就把房门关了。 我再未去过那个酒吧。 其实,我真的很想家。虽然家里只有那个令我讨厌的父亲。我常想起海,和他 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放荡,但却是愉快的。家乡的那个遥远的小城市在我的记忆里虽 说越来越模糊,然而却始终难以消散。 在这一段时期中,我几乎是闭门不出的。人的心情很重要,没有心情的时候, 一切都显得没有意义。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自己黯然神伤的清影。 半年过后。我的积蓄渐渐枯竭。只好游荡于各个大饭店的大厅、夜总会、歌舞 厅、迪吧、酒吧中。同我认识的人逐渐多起来,我也有了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有一个来自四川成都的中年妇女。因为处境窘迫,我把她接到我那里和我同住。 她叫兰。她年龄大约有三十七八岁,面容憔悴,但姿色依然存有。她给我讲了 很多的事,使我的阅历在一夜之间骤增。她以前有一个比较幸福稳定的家庭,然而, 丈夫是一个堕落主义者。吸毒,偷窃,无恶不做。他逼迫她去卖淫,残忍的蹂躏她。 在忍无可忍中,她离家出走。她的女儿寄托在年迈的父母家里。她说,她已经有五 六年没有回去了。 在每年的春、秋两季。她将在上海卖身所赚的钱寄给父母。她给他们说,她在 一个外资企业中工作。 她是十年前来到上海的。她说她当时最高的身价是每晚三千元。如今,随着年 岁的增长,她的魅力她的身价已是大打折扣了。可以说,只能维持自己的生计而已。 她很羡慕我,也不时的夸赞我。说我年轻,说我漂亮。说我的姿色足以横扫上 海滩。她说她所认识的一个女孩,名字叫“柯”的,一晚的身价在一万元。她说我 足以和柯匹敌。她说,凭你的容貌和姿色,不应该去那种低级的场所。要进出于那 些高档次的饭店,认识一些有身份的人。这样,身价就会自然被抬起来的。她说对 待有钱的男人不能抱有善心和仁慈,充分展示自己的魅力才能使他们的吝啬屈服。 后来她还补充了一句,说我比那叫柯的更有气质。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过后来,我还真的应验了她的那句话。我的身价已是一万元所难以挡住的了。 在“锦江饭店”我认识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他是个跨国公司的亚洲总代理。 人长的消瘦而精干。他的做爱方式很奇特。也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喜欢在我的眼上蒙上黑色的纱布。然后,用他的皮带将我的双手捆绑住。他 的那个东西膨胀起来又细有长。我很不适应。他做爱的时间也是我不能忍受的,我 感觉他是偷吃了春药。他的动作很猛烈,感觉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次我喊疼的 时候,他都是哈哈大笑。 更奇怪的是,他把我眼睛上的纱布取下来的时候。让我用手掌煽他的脸。我恨 恨的给了他一巴掌。他随即跑下床去,从皮包里拿出一沓的百元钞票扔给了我。他 说他很喜欢我,如果我愿意的话,他会满足我的所有要求。 回到公寓之后,我发现他给了我整整一万元。 我和他的关系保持了近四个月。后来他去了美国。临走的时候他说,他会回来 看我的。我当时在他的身上赚了六十多万。 我的身价起来了,我的选择也苛刻了。 我给了兰十万元,让她回四川老家去。因为她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她。我送她 上火车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说我是她遇到过的最好的人。她给我留下她在四川 的地址,说我以后要去四川的话,可到她家里来。我答应着对她挥了挥手。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