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秦风住院的几天里,外面各类大小新闻满大街的飞扬。 比如意裔女星艾米莉戏外变小三,与女警察公然大吵要遗产;比如女星于华一 夜爆出私生子,被东家老板扫地出门素颜憔悴;比如军事航天部队出内鬼,亲哥害 死亲弟弟法庭见真相。 有些是空穴来风,也有些是纯属事实。 总之这些事情在C 市大街半空中急剧加速流传时,秦风一直仿似洞里不问世事 的仙人一样是一无所知的。 赵天泰的确似他所说的自有分寸,未给秦风留下大伤,但也足够让他瘫在床上 几日下不了床,整日对着护士小姐假意的嘘寒问暖嘘声恫吓,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 游离在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蝴蝶间,也第一次知道护士服是可以如此奔放的—— 上不系扣下不掩腿。 秦风第N 次将床头的体温计插进护士的乳. 沟间,满是阴沉的威胁道:“去和 赵先生说,让我放弃赵芸是不可能的,派人诱惑我最好选个胆子大的,下一次我会 将体温计塞进你们的泌尿系统间,换个胆大的来试试。” 这个房间不大,声音聚散在女护士下空,却更像是从头顶传来的上帝之语,这 样说出来的话不带一丝的夸张成分,充满了高高在上可成箴语的意味。 女护士眼露惊恐,却仍好像一座石像一样立于原地不得动弹。 秦风的病房和上次赵芸住院时的房间完全是不可以相比的,设备不齐全是其次, 而背阴潮湿算是主要区别。原因无他,只是赵董不允许秦风可以有好日子过,算是 为了偿还他宝贝女儿受到的苦债。 秦风的手下在陆彦刚将秦风送进医院时,就已经找通了院长,全部安排利索, 但自秦风缝针手术醒来后,不仅遂了赵董的愿住进普通的病房,还对于时刻受到不 知名少女的纷纷引诱而无二话。 赵董想折磨他的心,他懂。 正巧他自己也想折磨自己,算是一举两得。 刚缝了针,秦风无法用力,能抬起手腕将温度计塞进女护士的胸衣里也不是件 容易事。 当彭安尧推门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一个画面:房间阴暗,秦风睁着天生就 带诱惑人的蓝眸,斜睨着女护士,将手从她的胸前拿出,而女护士短裙下的腿还在 瑟瑟发抖。 这样的画面像极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黄色小说中经典范例。 彭安尧微咳一声,秦风将视线收回转而放到出现在门口的彭安尧身上,淡咳两 声,才悠然道:“你可以滚了。” 女护士连滚带爬的远离了宙斯之境。 彭安尧笑笑,视线在整个病房内反复搜索,最终发现在滴液架旁边放着电视遥 控器。迈着长腿走过去,打开电视选择频道,而后坐到秦风的病床旁,示意和他一 起看电视。 第一个画面就是奶粉的广告,小胖孩光着屁股在天蓝色榻榻米上乱爬,画面右 侧忽然出现一只拿着奶瓶的手,小胖孩快爬几步,咯咯笑了几声,对着奶嘴喝了两 口。下一个镜头就是小胖孩已经迈着两个小短腿站了起来,向画面右侧伸出的两只 手快速跑去。 秦风将视线放低,逐渐放低到电视架前的地板上,恍惚的问:“你是特意让我 看这个的?” 彭安尧摇头,朗朗的笑了,干净的笑声里好像有阳光的味道。 “我只是来告诉你,罗良的案子今天在法庭宣判结果。” 秦风将视线从地板上移到仿似站在阳光下,毫无阴暗面的彭安尧身上:“什么 意思?” “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赵芸说过你比陆彦可爱多了,此时我倒是没发觉。” 彭安尧又是一笑,点头道:“我对其他人的夸奖丝毫不感兴趣,但还是有必要 和你说说这几天外面的事情。当然,是除了赵警官的,对于赵警官你会比我更清楚。” 秦风毫无异义的点头,脸色依然带着苍白。 彭安尧又调了两个频道,画质变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大概。 艾米莉抱着雅各布在人群中中间穿梭,也不停的有标有某某电视台的麦克风递 到艾米丽的身前,周围均是记者的问话,比如请艾米莉小姐解释一下你和你怀里宝 宝的关系,比如请问艾米莉小姐你和东家老板秦风是否已解约,再比如艾米莉小姐 如今变成下堂妇作何感想。 问题层出不穷不留余地,艾米莉始终抱着雅各布,把雅各布的脑袋藏在胸前, 低头向人群外挤着,看起来的表情有些落寞有些狼狈。 彭安尧在一旁做解释:“你消失住院的这几天,艾米莉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被狗仔队跟踪被国内人追踪。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情,毕竟她是国际影星, 再继续被骚扰下去,估计她的崇拜者也会出来捅娄子了。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 你都没有派人保护她……算了,你不用说,我也不想知道。” 秦风眼睛还放在电视屏幕上,眼里阴晴不定。艾米莉褪去意大利时的时装,只 是和雅各布穿着亲子运动服,手里拿着打包的披萨,面上的年轻美丽面孔毫不惊慌, 但仍有一丝落寞被秦风捕捉得到。 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从来不惹麻烦,很本分的做事演戏接广告,现在看着, 才发觉她的青春耗在这里多的已经像是缠绕在古井旁的绳索,解不开拿不回来了。 其实他只是不想再让赵芸得到什么风声,有关他和艾米莉的,才放任艾米莉没 有任何理会或者保护。但现在看来,好像放任的太大了。她毕竟是个女孩,这样大 的压力她也会承受不了。 秦风拿起电话拨给莫妮卡:“尽快回国,公开真相。” 莫妮卡沉默片刻后,却给秦风传来另一消息:“杰森去了中国,要小心他的动 作。” 秦风掂量着她的话,眼底闪出一道锃亮的蓝光:“既然他敢来中国,那我会款 待他。老爷子现在在忙什么?” 莫妮卡的声音忽然带了些幽怨:“老爷子买了地建了房,在你母亲的墓地旁。” “嗯,”隔了很久,秦风才应了一声,“算了,到时现场开视频对话公开真相 吧,你不用回国了,打理好甘比亚家族。” 瞬间,莫妮卡声音充满了妖娆的底气:“您老放心吧,几个元老级别的老爷子 都被我撂倒了,基本没问题,您赶紧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 挂了电话,秦风眼角出现的是不易察觉的阴狠,当然,彭安尧选择视而不见。 彭安尧又将电视频道调回了最初的频道,奶粉广告已经不见,换来的是法庭开审的 初报。 罗良站在被告席上,听着辩护律师的陈词,双目低垂,没有灵魂的生命大抵上 便是如此了。镜头划过旁听席上的人,有几对夫妇不停的摸着眼泪,好像随时会昏 厥过去。 秦风静静的看着屏幕,短短几天,就已经到了宣判阶段,整个审决应该是被剪 辑过的,法庭辩论阶段时间少得可怜,辩护陈词不过几分钟,便是罗良自己的罪词, 然后是宣判。 他听到罗良满带懊悔的说:“赵芸当时很针对我弟罗霍,我看着实在不顺眼, 只是想惩罚她一下,用了扰频器,却不想换来的是罗霍和那么多兄弟的尸体……” 法槌声落,最高人民法院宣判的结果是:死刑。 彭安尧将电视关掉,转而对秦风继续道:“这是对外的言论,实际上是有人指 使罗良对赵警官的行动进行干涉,但罗良邀功心切,以为上面是准备要赵警官的命, 才做了那些动作。罗良私下找过罗霍说要对赵警官做些动作的事情,罗霍为人正直 不允许,当时罗良也是答应了罗霍不做有违军人纪律的事情,但还是做了。在边境 时赵警官找到罗霍时,罗霍就已经知道是他哥哥做的,怕其他人察觉事情原委,保 护他哥哥,所以将事情推到赵警官身上,才会在那种情况下特别的暴躁。结果就是, 罗霍保护了赵警官,死了。” 秦风对这样的原因并不感到惊讶,彭安尧也深谙其道,两人对视了很久,亦没 有提是谁要对赵芸的行动进行干涉阻挠,直到来换药的护士切断他们相撞的射线。 是个上衣系扣**遮腿的正经护士,手脚麻利的进行消毒换药看线。 彭安尧清楚的看到秦风身上的两道交叉伤口时,有些讶然。 护士对秦风温言道:“秦先生,最好不要憋咳,不然医生也会不知道你的真实 恢复情况。” 秦风这才掩着嘴咳了几声,但只要一咳便停不下来,震的好像胸腔都在疼,连 着也咳出了些血。 彭安尧将纸巾递给秦风,秦风接过去擦了擦嘴角。 “赵董果然是个狠角色。”彭安尧感叹。 秦风干咳出了些虚汗,将带着血的纸巾随意扔在一旁,声音带了些暗哑:“的 确,但这些我也心甘情愿的受着。” 不过是每日住在这阴暗潮湿的病房里,每日得压下因为女护士的撩拨引起的作 为正常男人的欲火,每日不停的干咳感受肺腔里面的震动干疼,每日感受着胸前两 道交叉的长长刀疤的痛,还有,每日对赵芸的忏悔。 彭安尧但笑不语,直到护士拿着换药盘离开后,彭安尧才继续说第三件事情: “我来的第三件事情是,答应过你的要将戒指放到赵警官那里,我明天去找她。” 秦风轻阖上眼帘道:“她在临市的避暑山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