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 作者:姚晓 小丁是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女孩子。直到她真地走了才回忆起她平时的点点滴 滴来。每次她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扫地打开水。在人声鼎沸的时候她总是默默 地坐着,从不参加讨论。穿的衣服也是中规中矩,甚至有些显出与她的年龄不太 相符的老气来。老唐曾给她介绍过一次对象。据老唐说那天她弄得老晚才来的, 男孩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又不说话。后来老唐的老婆说这个女孩不活泛,下次 不要做这种事了。那次见面当然是没成功。 小丁是从住的地方顶楼上跳下来的。当时就没救了。准备通知她的家人才发 现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是一个熟人介绍过来做临时工的,但那个人也早已不知 所踪了。她的办公桌就一直空在那儿,直到有新分配的大学生过来。 有好事者说说不定有遗书呢。于是借弄走她的东西为名欲撬开抽屉,哄了一 屋子的人,开会都没有这么齐整。抽届里除了一个雪花膏瓶外再无它物。但她每 次下班的时候都是很小心上着锁的。 有个据说是学精神学方面的小姑娘来玩,就说到了这事。老唐说小丁的心理 肯定有问题,这种人也真是怪。小姑娘看了他一眼说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遇 到心理障碍,有心理问题,只不过轻重不同罢了。老唐偏偏来了劲,说我倒是不 信哩,你讲讲我有什么心理障碍。小姑娘说现成的,你的头发。老唐摸摸他象刺 猬一样的头发,不解。你头发的中间已经有秃顶的迹象了,在你的潜意识的指挥 下你把头发剪得很短,等于你在对别人说这样子你就看不出我是不是秃顶了。 大家讪笑着,人群却是没有先前围得那般紧了,似乎在害怕这个小姑娘会看 出每个人隐匿于最内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