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滨疑案 天,还是灰蒙蒙的,正是月色已逐渐退去而日光还未升上来的时候,颇有些伸 手不见五指的味道。怪不得常有人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这个时候,怡是一 些要干见不得人的事的人下手的最佳良机。 这是本市最豪华的高级别墅区。不但是满眼的绿地,正中央还有一片小小的湖 水。快能赶上风景胜地了。所以,也自然就成了许多人窥视的焦点。李老六可就算 是个惯偷了,他到这里下手也不止一次了,可从来没被人抓住过。这是第几次来, 第五次?第六次?他也记不清了,反正很多次就是了。而每次也没让他失望,都是 满载而归。这次,他又乘着守卫在门口与人打牌的时候,把旁边的铁丝网剪断,秘 密的潜了进来。这次,他不像平常一样,在边缘地带转几圈,偷了东西就走,而是 越走越远,直到了别墅的中心区。 李老六把嘴里叼着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看着湖水前一幢高耸入云的大楼,楼里 黑漆漆的,没一家人在这时候还亮着灯。骂道:“妈的,你们这帮吃人血的东西, 偷几个钱,算便宜你们了!”忽然心血来潮,把两只脏兮兮的鞋往地上一扔,两只 臭脚放进湖里,啪啪啪拍水,嘴里还哼着小调,自鸣得意。 李老六直闹了有十多分钟,看看天快亮了,刚想起身走路。忽然,他凭着几十 年惯偷的眼睛,看到湖里隐约有一个大大的袋子漂起。他心头一喜,以为是什么好 东西,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于飞抓似的东西一扔,把那袋子抓了过来。一看鼓鼓 囊囊的,更是高兴,抓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一看…… “啊!——” 还是薄暮冥冥的别墅区内,传出了一声嘶心裂肺的叫喊…… “呜——呜——呜——”警笛长鸣,三辆警车风驰电掣般的穿过大街小巷,来 到市郊玉泉河畔的豪华高级别墅区。十几个警察跳下车来,带队的是市刑警队长边 城和他的助手,一位略显清秀的姑娘,李薇薇。等到门口的两名保安迟疑的迎上去, 边城一张口先问:“尸体在哪儿?” “来来,我带你们去。”一名保安面流冷汗的把警察们带到别墅中心区的湖畔。 战战兢兢的指着湖中心,“就在那儿。” 边城抬头一望,果然,在湖中心漂着一个瘦弱的身躯,头大脖子细,年纪五十 上下,他皱皱眉,“怎么还没捞上来?”他话音还没落,没等保安动手,早有几个 警察下水,用绳勾把尸体捞了上来。尸体散发出水里特有的一种臭味,李薇薇捂着 鼻子直往后躲,边城倒是毫不在意,用手按了按死者的前胸和脸部,点头说:“大 概死了三个小时左右,打电话叫法医来。”又回头问,“他是什么人?” 几个保安战战兢兢上前看了几眼,没一个人认识,这时李薇薇抱着文件夹说: “他叫李满堂,黑道人称‘李老六’,进过三次监狱,上次出来因强奸幼女入狱, 七年前才放出来,一直城边游荡,不务正业。” 边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小丫头是前年才调来的,冲锋陷阵不行,但脑子还 挺好使,尤其是精于推理,破过几个大案要案,在市里也算小有名气,所以边城才 专门把她要来。 两个人在局里可算是一对有名的黄金搭档。本来死了个惯偷这种小案子用不着 堂堂的市局刑警队长出马,正巧边城昨天刚结了一个贩毒的大案子,还受了省里的 表彰,手里暂时没案子办,正好早上一进门就听说出了件杀人命案,所以就兴致勃 勃带队赶来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不少人都该起床上班了。听说这边出了事,都好奇地围拢过 来,一看是死了人,吓得不少人都议论纷纷,“怎么,出事了?”“死了人了?” “妈呀,不得了啦!”声音嘈杂,此起彼伏。边城一皱眉头,“把尸体先带回局里。” 按照他的经验,这无非又是一起黑道分赃不均或者火并的杀人案,只是不知怎么, 尸体会跑到这里。这种案子要查起来是相当费工夫的。 警察们正要上车,李薇薇眼尖,指着湖边一角叫道:“那是什么?” 边城仔细一看,一个大大的黄麻布袋,露着一个小角在湖畔的一个角落,如果 不留神,根本看不清。李薇薇又指着李老六的手说:“队长,你看!”边城低头一 看,在李老六的指甲缝里,有几条细细的黄色纤维,肉眼很难分辨得出。边城精神 一下子振奋起来,“有你的!”连忙止住队伍,让人把那个大麻袋捞上来。 这个大麻袋沉沉的,足有一百多斤重,几个警察还是依样把它抓到岸边。边城 的鼻子里嗅到了一种腥臭的味道,他心中立即浮上一种不祥的感觉。四个警察打开 了袋子,顿时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一个仅穿内衣,后脑处血肉模糊的尸体,露在 大家面前,所幸容貌倒还可以辨认。 边城后悔不应该在现场打开袋子,人群中所造成的骚动,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强 烈。毕竟许多人还是头一次看到尸体。而也同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李总?!”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人群中一个中年的女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倒地的女人名叫李凤英,半个小时之后,她在刚刚赶到的法医的抢救下,醒了 过来。 但精神还是很不好,嘴唇发白,眼里还含着泪珠,不过她还是很懂得礼貌,知 道招呼边城和李薇薇坐,并倒茶给他们喝。 边城顿了一顿,才说:“李……李女士,如果您今天不方便,我们可以改天再 谈你丈夫的案子。” 李凤英捂住脸,“对……对不起,我精神不好……”猛地低声呜咽起来。 边城看样子无法询问下去,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边城还说:“明天我们还是要 来拜访的,希望那时候您的精神能够稳定一些。”李凤英点点头,把他们送下楼。 出了那间富丽堂皇的居室,边城摇摇头,“没想到一大早就碰上这种案子,你 有什么看法?” 李薇薇想了想才说:“刚开始,哪有什么头绪?” 边城笑笑,“走吧。” 四个小时之后,一份极为详细的报告,送到了边城的手上。 李玉成,男。四十岁。系后脑受硬物击打致死。死亡时间在凌晨1 点至2 点中。 李老六的死亡报告则没什么好看,系心脏受剧烈刺激致死,死亡时间不超过过 四个小时。应该是早上4 点到5 点中。 边城看着报告,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这个李玉成就是本市海城公司的老总, 有钱得很呢!” 李薇薇乐了,“越是这种人越容易招事。” 边城站了起来,“多说没用,查案!”正好刑警队最近空闲,边城一声令下, 二十多名小伙子纷纷出动,四处奔忙去了。 边城和李薇薇则去了海城公司,查一查李玉成的底。不过奇怪得很,这里的职 员对李玉成的事似乎都很陌生,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一点什么,也是不愿意说 出来。边城费尽心机,并且把家里那瓶没开封的“五粮液”拿出来,才从一个叫老 王的看门人嘴里探出风来。原来李玉成和他的妻子李凤英感情不是很好,而这家公 司李凤英占一大部分,并且与海城公司贸易额占70% 以上的宏达电子的老总,又是 李凤英的姐夫。所以李玉成平时见了李凤英是大气不敢吭一声,就像老鼠见了猫。 换句话说,就是李玉成屈服在李凤英的淫威之下。不过最近他们夫妻倒是好了一些, 李凤英对李玉成的态度也变得和蔼得多。有时还到公司来看看他,或者和他出去一 起吃顿饭。 这些话尽管放在小报上或许是极好的花边新闻,但是对于边城来说,却没什么 吸引力。 不过他从老王的嘴里,倒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东西。那就是:李玉成和他的 女秘书林荷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 尽管只是老王酒后吐露的只言片语,酒醒了就再也不肯松口,气得李薇薇咬牙 切齿,但边城却是兴奋得很。从老王家出来后,就显得眉飞色舞。李薇薇忍不住说: “队长,他说的话能信吗?” 边城说:“怎么不能。你看这家伙喝得醉醺醺的,心里明白得很呢。告诉我们 又不在嘴上明说,真是又圆又滑的老东西。” 李薇薇恍然大悟,“那他说的是真的了。难道……难道是林荷图财害命,把李 玉成杀了,然后远走高飞。或者她另有情夫,被李玉成发现了,索性一不作二不休, 把李玉成杀了算了。不然,再不然就是因奸不遂,被林荷反抗中无意杀死?”不愧 是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一眨大眼睛就想出一大堆可能性。 边城笑了,“记着警官的办案手则——” “知道啦,少说多做!”李薇薇夹着大本,颠颠的跑了,“我去查林荷的情况!” 边城耸耸肩,回局里去了。他得向领导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毕竟李玉成在市 里也是个知名度颇高的人物。 下午三点,边城才从会议室里出来,他揉了揉发痛的头,正好听见外面一阵细 碎而轻快的脚步声,马上摆出了一副威严的面孔,现在李薇薇应该已经把林荷带来 了。她可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李薇薇果然跑进来了,不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进门就大叫:“队长,队长!” 边城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李薇薇叫道:“队长,你绝对想不到,林荷失踪了!” 边城出乎意料的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而是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说: “什么时候?” 李薇薇对这位时常出人意料的队长,早已见怪不怪了,一个标准的立正,“今 天早晨。 他姐姐来报案,昨天上午,她和一个男人走了,一直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 “ 边城这回才从椅子上跳起来,“早有预料。马上查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看有 没有林荷的踪迹。小李和我再去李凤英家!”边城一声令下,二十多名小伙子闻声 而起,四处出动。边城与李薇薇驱车直奔湖滨住宅区。 在路上,李薇薇开始喋喋不休的问边城:“队长,林荷会不会是凶手?” 边城说:“很有可能。” “难道她不是失踪,而是畏罪潜逃?”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这个可能性最大。问过李凤英再说吧。” 到了湖滨区,敲开李凤英的门,李凤英开门时,甚至还带着一点的吃惊,没想 到他们这么快又找了来。虽然脸上的泪痕未干,但还是很客气地把他们让进门去。 到了客厅落座,边城寒喧两句,直奔主题,追问李玉成与林荷的关系。李凤英 愣了一愣,才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 ……”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边城喋喋不休的追问了一大堆,李凤英虽然也很好的配合,但基本上没说出什 么有价值的线索来。直到夕阳西下,逼迫黄昏,边城才起身告辞,“对不起,打扰 您了。”临出门的时候,边城突然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追问了一句,“对了,李女士, 请问昨天晚上,您在哪儿?” “噢。”李凤英愣了一愣,才说,“我在宏达电子公司,和我姐夫处理一些公 司上的帐务。你知道,他们公司与我们公司的合作非常密切。” “什么时候?” “这个……大概早上六点多左右吧。” “好的,谢谢您。”边城带上门,与李薇薇一起下楼。李薇薇活动一下坐得有 些酸麻的腰,才说:“没想到又是白跑一趟。” “谁说的?”边城眉飞色舞的说,“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绝对不是白跑。” “什么?”李薇薇再想追问详情,边城却闭口不谈了,只是说,“仔细查,非 把林荷找到不可。她在这个案子里,太关键了。” 李薇薇嘟哝着说:“那当然了。” 两个人回到局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一个高大的侦察员,开始向边城汇报 他调查来的结果。据林荷的姐姐讲,带林荷走的那辆车,是一辆黑色的“本田”, 好像没有车牌。 李薇薇条件反射的说:“李玉成的私人车,就是一辆黑色的‘本田’!” 边城瞪了她一眼,继续问,另一个人继续汇报,据向宏达电子的老总钱学锋调 查,他与李凤英确实一晚整理帐目到夜里近四点,又请她到家里吃了顿饭,李凤英 的姐姐也在场。 可以证明。边城听完了,眉头打了一个大大的结,皱起眉头来不说话。 李薇薇说:“队长,用不用发通缉令?” 边城说:“着什么急,我看不用忙。”站起身来,“再去林荷家看看吧。” “这么晚?”李薇薇指着外面昏黄的天色。 边城瞪了她一眼,说:“半夜叫你,你去不去?” 李薇薇吐吐舌头,乖乖的说:“去,去。”夹起她的小包,一溜烟的跑了。 到了林荷的家,只有她姐姐在家,见了他们来,似乎非常吃惊,把他们请进门 去。边城仍采取一贯的作风,不说客套话,直奔主题。一张口就要看看林荷的屋子。 她姐姐愣了一愣,才把他领进门去。 屋子里令人吃惊的凌乱不堪。书桌前摊着一叠纸,还有一支打开的钢笔。不过 纸上却是空白的。边城奇怪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荷姐姐摇头说:“不知道。我早上出去,回来就变成这模样了。”边城看了 看,又问:“最近她有什么不正常吗?” 林荷姐姐使劲想了想,摇摇头,“没太注意。我们都是早出晚归,很少有在一 块儿的时候。不过,她最近似乎比往常要兴奋得多,大概是交了男朋友的缘故吧。” 边城点点头,拿起桌面上那摊纸,迎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然后两眼放光,如获 至宝的把最上面的两张纸撕了下来,揣进兜里。然后很有礼貌的告辞。看得李薇薇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出门李薇薇才问:“队长,什么还没问呢,您怎么就走了?” 边城回头说了一句,“还问什么,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边城把车开得像风一样快,到了办公室,大家正要下班回家,边城喊了一句, “大家先别走,今天加班!” 二十多个小伙子一下子全都围拢过来,边城把带来的那两张纸交给李薇薇, “去鉴定科,把上面的字痕还原。” 李薇薇恍然大悟,这是林荷临失踪前留下的,一定是极有价值的线索。自己刚 才竟然没有注意,真是一个大大的失误,连忙一溜小跳的奔向鉴定科。不出五分钟, 结果就出来了。一份放大的三倍的报告,放在了大家的面前。上面写着的是一个网 站的网址,还有一个英文单词,下面有四个数字。 边城对电脑也粗通一二,随即打开电脑,连上网络,打开SFW.COM 的电子邮箱, 将用户名输入进去,随即出来一行字“请输入密码”,边城把四个数字敲了进去, 指示灯闪了两下,显示出来“密码错误”。 边城回头看着李薇薇,李薇薇无奈的一耸肩,“后面的字迹太淡,鉴定科的同 志说无法还原了。” 完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条大有价值的线索放在面前,偏偏就是拿不到。边 城快被气死了。忽然灵机一动,看着李薇薇,“你的电脑不是玩得不错吗,试试, 能不能破解它的密码?” “啊?”李薇薇张大嘴巴,无奈的说,“好吧,我试试,不过,希望不大。” 边城大喜,李薇薇坐到电脑前,十指如飞。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 还差3 分钟十二点,屏幕上的数字在飞快的闪动,李薇薇在对无数个密码进行 重复的拆分组合,终于,“咔嚓”一声,屏幕上显示出“密码正确”紧接着就是一 行长长的文件列表。边城的眼睛马上就落到屏幕上的“秘密文件”那四个字上面去。 李薇薇一按鼠标,长长的文字显示出来。边城眼睛飞快转动,把它看完,“原来如 此!” 李薇薇也张大嘴巴,“真想不到。不过,这和案子有关系吗?难道……” 边城赞许的点点头,“没错。”猛地抓起电话,拔通了市郊的机场…… 半个小时后,三辆警车,直奔湖滨高级住宅区。到了李凤英的楼下,边城打开 车门,拔出手枪,一挥手,“上!”十名警察,悄无声息的冲入楼去。 到了李凤英的门前,边城一摆手,几名警察向两边闪开,边城抬手刚要开门,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李凤英穿着大衣,拖着两个大皮箱,正要出门。看到 边城和全副武装的警察,脸一下变得煞白,说不出话来了。 边城看着李凤英,笑了笑,说:“李女士,没想到我们又回来了吧。估计夜里 两点的飞机,你是赶不上了。我们进去谈谈吧。” 李凤英没办法,只好跟着边城进来,不满的说:“你们要干什么,耽误了我洽 谈合同,你们负得起责吗?” 边城冷笑的说:“合同,是杀人合同吧?” 李凤英强作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会吧。你就是杀死两条人命的元凶!” “胡说八道!” “千真万确。听我慢慢的把你的故事讲完。你和李玉成是十九年前结的婚,婚 后感情一直不好。李玉成因为要依靠你的权势,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他在你这 里得不到安慰,所以在外面经常有女人,也就是有外遇。而你,为了维持家庭的名 气,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凤英冷笑着说:“边队长,你的联想力好丰富啊。不过,我为什么要杀死他 呢?正如你所说,我们一直不都是相安无事吗?” 边城说:“不错。但是,这因为前几天出的一件事,而改变了。因为李玉成发 现了你和一个人的私情,那个人就是你的姐夫,宏达电子的老总——钱学锋!” 李凤英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叫道:“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林荷拍下了你们一直出入酒吧和私人住宅的照片。如果这件事 让你姐姐知道,你们两个,都不会有好结果。于是李玉成以此为要挟,要求提取公 司70% 的现金,与林荷一直远走高飞。而你们两个人,不知为什么,不想给钱。或 许是怕留下后患,永无宁日,就恨下心来,两人合谋,把他们两个杀了!” 李凤英叫道:“胡说!你胡说!” 边城不理她,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下去,“这些天,你假意要挽回你们的夫妻关 系,对李玉成很好,而李玉成为了不想太过得罪你,也和你虚以委蛇,这天,你悄 悄的到了公司,趁着午饭时间,避开公司所有人的耳目,像前些天一样,请李玉成 共进午餐。李玉成没有怀疑,就和你去了。于是你在他的饭里,下了镇静剂。至于 以后你把它藏在哪里,你自然有你自己的办法。到了下午的时候,钱学锋就开着李 玉成的‘本田’,去找林荷。并有意引起林荷姐姐的注意,让我们都以为那个人就 是李玉成。随后,林荷被你们带走了,我估计,她现在恐怕也不在人世了。到了夜 里三点多,你再和钱学锋一起潜回这里,把李玉成杀死,再投尸于湖中。然后再悄 悄的溜走,假装在公司刚刚整理完帐目,一起到你姐姐家里吃饭。到六点多,我们 都来了的时候,再堂而皇之的走进来,假装悲痛欲绝的晕倒。而钱学锋,就在这里, 悄悄潜入林荷的房中,把一切可以证明你们两个之间关系的证据全都销毁。今天下 午,我到你家里,你可能已经察觉到我对你有所怀疑,于是与钱学锋商量,两个人 悄悄逃走。只是你没想到,林荷留下了一封遗书,而你们的照片,也全有副本留在 了银行的保险柜里。这回,你可是逃不掉了吧?” 李凤英这时倒镇定了,看着边城,“边队长,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 词,有什么证据吗?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边城冷笑着说:“见律师,我看不用了吧。在你那辆车的后痤里,发现了衣服 纤维,正好和你身上的衣服吻合。方向盘上还有钱学锋的指纹,而且,车上还有李 玉成的血迹,这回你们跑不掉了!” 李凤英紧紧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无情的割断了。她像一堆烂泥一样瘫 倒在地上,无力的看着李薇薇把冰冷的手铐,戴到她的手腕上。 边城一把抓住她,“林荷呢?” 李凤英无力的说:“死了。” 边城叹了一口气,“你失去了最后一个机会。” 大家一起走下楼,李薇薇忍不住说了一句:“队长,你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我 怎么听不懂啊。咱们什么时候查过李凤英的车?” 边城瞪了她一眼,“笨蛋,不这么说,她能认罪吗?一点技巧都不懂!” 李薇薇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大叫:“队长,等等我!” 警笛长鸣,又一辆警车飞驰而来。上面坐着的,正是宏达电子公司的老总钱学 锋,等待他与李凤英的,将是无尽的铁窗生涯……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