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来香 < 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美丽的山城充满无限的诱惑。 仲夏之夜,人们总是喜欢三三两两地出行,尽洒夏夜的郁闷。市中心的人来人 往为本就迷人的山城夜景增添了几分生气。 从市区往南的公路上,车流较之清晨少了几许拥塞,显得井井有条。 万家灯火、车流灯龙,使这座素以夜景闻名于世的城市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志豪坐在自己新款宝马坐驾上,一边听着喜欢的撒克斯曲,一边欣赏这座城市 熟悉而又陌生的夜景…… 六年前的夏天,二十四岁的志豪载着与大多数同龄人一样的梦想离开了这座用 两江之水养育他的城市,南下北上,为实现自己的网络之梦吃尽了苦,而今的他, 少了几分年青气盛,多了几许成熟与稳重。 在商界这几年,几乎磨尽了他所有的锐气。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已成为了网 络界小有名气的人物,丘比特之箭曾无数次地向他发难,都被其一一避过。 难道志豪的眼光太高?志豪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女人? 对待朋友的疑虑,他总是置之一笑。 那样的笑可以说是一种略带酸涩的苦笑,以致于所有的朋友在其面前再不敢轻 言替他寻找人生的另一半,取而代之的只是“高深莫测的工作狂”一类嘲弄之词! 这样的生活对志豪而言,早就习以为常。 疯狂的工作,与其说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还不如说是志豪为掩饰内心的伤痛而 采取的麻痹。 每当夜晚来临,无尽的孤独与寂慕便会充斥他的整个身心,就像花坛中那株夜 来香的香味一样,总在夜晚带给人一种浓郁的窒息感,从前的一幕一幕犹如电影情 节一般浮现在眼前,内心的伤口总会在此时隐隐作痛,而安慰他的也只能是杯中的 酒精制品!那样的滋味只有他独自体会… … 市区的繁华渐渐远去,凝望着车外的夜色,志豪有太多的感触。 六年了,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六年的时间使这座年轻的直辖市 产生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唯一没变的,也许就是她的夜晚,依然那样的华丽、那 样的动人;六年的时间同样也使志豪改变了不少,没变的,也许就是对她的思念, 一如既往…… 白色的宝马顺着山路急驰,凝望窗外,志豪心潮起伏,当年机场那一幕似乎又 在眼前浮现…… 背负行囊走入登机口的时候,志豪忍不住回眸,将候机大厅扫视了一遍,眼神 中透出一丝失落与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份期盼,期盼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这一刻, 出现在他即将离开的瞬间,也许这将是挽留他的唯一希望! 其实志豪并不想走,并不想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离开关心他的亲人、 朋友!可他不能不走,因为这座城市带给他的伤害太深、太重! 留下,只能是在痛苦中沉沦;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生性痴情的他,只能选择 这样的逃避,逃避她,逃避那段感情的纠葛!也许时间是治愈情感创伤的良药。 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志豪失望的眼神停留在送别的亲友身上,他们正在向他用 力地挥手,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着无尽的伤感,他不禁感到 鼻头酸酸的,就在眼中的一股热流即将喷涌而出的刹那,志豪毅然转身,头也不回 地消失在亲友面前! 他怕,他怕自己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再没有勇气离开,更怕亲友们看见他眼中的 泪水! 最终,泪水还是忍不住淌下来…… “张先生,快到了,送您到宾馆吗?”司机老陈的声音打断了志豪的思绪。 “不,先送我到观景台!”志豪抬手看了看时间。 八点半,离约定的时间提早了半小时,但他还是决定先到观景台。回来三天了, 一直忙于生意上的应酬,根本没有时间一睹家乡的变化,他想趁这点时间俯览家乡 的夜景,回味一下那闻名天下的山城夜景。 “好的!”老陈熟练地驾车在山路中穿行,一支烟的功夫便在观景台前停下。 司机老陈急步来到后门前,将车门打开时,关切地问了声:“张先生,需要我 陪您上去吗?”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志豪感激地看了老陈一眼,摆摆手,轻声地说 道。 “那,张先生,您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叫我!” “嗯!”志豪的眼神中透出的是一种满意的神色。 走下车,一阵凉风迎面袭来,顿觉清爽无比!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吮吸了一口 久违的大自然的气息,这样清新的感觉令人轻松,让人感觉到了自然的纯洁,这样 的感觉也是很久未曾体会的,所以志豪这一口吸得很深很深,似乎想将这样的味道 容入自己的整个身心! 那可以说是一种贪婪,更是一种补偿! 如果在六年前,志豪一定会轻快地跑上观景台,张开双臂,对着无尽的夏夜大 喊:“我回来了!” 如今的他很怀念那样的感觉。 环视了一下四周,志豪慢慢地朝观景台走去,步伐是那样的缓慢,就像小孩子 学走路一般生硬,他似乎想好好数数这曾走过无数次,留下往事幕幕的石阶倒底有 多少…… 一级、二级……十一、十二…… 当石阶随着他沉重的脚步慢慢地减少,观景台上热闹的场面浮现在眼前,志豪 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她,双眼也情不自禁地在人群中寻找,似乎很想找到那熟悉的身 影! 虽然他自己也明白,也许这只是对往事追忆,但志豪真的无法控制自己,无法 控制那故地重游,景色如旧,人事已非的凄凉与无奈! 从他的眼神中分明让人看到了六年前的那种期盼与渴望! 那是一种久违的神情,在这曾经给了志豪无数快乐与美好回忆的地方,从前的 那个他在不经意间,似乎真回来了,只是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沧桑的神情,淡淡地, 没有丝毫的掩饰。 思绪至此,志豪脸上也不禁泛出了一丝哀怨! 他继续前行,但双腿却像是绑了千斤巨石一般,那样的沉重,每跨出一步,都 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负担,额头也渐渐地渗出了汗…… 忽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呛,坐在了台阶上,右腿直直地放 在石阶之间。 司机老陈非快地打开车门,正准备飞奔过来,却被他伸手阻止了…… 坐在石阶上,志豪慢慢地撩起右脚的裤腿,露出的却是一只两侧有锃亮金属辅 板的伤腿! 看着这条伤腿,志豪的双眼中噙满了泪水,他是多么怀念从前的时光,至少不 会像现在这样让人如此狼狈! 终于,他忍不住用手用力捶打着这条不争气的腿,痛哭失声!滚烫的泪水顺着 脸颊滑落,似乎胸中所有的悲伤与痛苦将在这一刻渲泻殆尽,这是六年来志豪一直 想作却强忍着没有勇气去做的事! 此时此刻,志豪感觉是那样的肆意、那样的痛快…… 第一章 “叔叔,不哭,宝宝摔了都不会哭!”一个三岁小孩天真的声音传到志豪耳中,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正站在自己面前,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很 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喜欢”哭鼻子的叔叔,“妈咪说,男子汉不能哭鼻子!” “哦?呵呵,是吗?”志豪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子汉”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啊,妈咪说男子汉要坚强!”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双手叉腰,故作老成 地说道。 “那妈妈还说了什么啊?”志强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很有意思,不禁和他聊了起 来。 “妈咪说,……” “宝宝……在哪儿?”忽然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妈咪,宝宝在这儿!”小孩子向着那个女子跑去,用自己的小手拽着她往这 边走。 “宝宝听话,别烦叔叔,跟妈咪过去!”妈咪边牵着宝宝的手,边向志豪点点 头,脸上微微一笑,“小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你……没什么吧?” “哦,没什么……你儿子?”志豪向她投去一个羡慕的目光。 “是啊!”年轻女子摸摸小孩的头,显出一种为人母的自豪感,满意地说道。 “很可爱!” “谢谢,宝宝,快叫叔叔好!” “叔叔好,叔叔不哭鼻子,宝宝才喜欢!” “哈哈哈……”宝宝的话逗得她们忍不住大笑起来。 “宝宝,怎么能这样和叔叔说话呢?快和叔叔说对不起!”她低头对宝宝略带 责备地说道。 宝宝不好意思地躲到了妈咪的身后,向志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别,这才是小孩子可爱之处嘛!”志豪也向害羞的小家伙眨了眨眼睛,对她 妈咪说道。 “谢谢,宝宝淘气,让您见笑了!对了,真的不要紧?”宝宝的妈咪指着志豪 的右腿说道。 “没……没什么!”志豪非快地将撩起的裤腿放下脸上微微一笑。 “千万别客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说吧,宝宝的爸爸就在那边。” “真的不要紧,谢谢!”志豪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肯定地说道。 顺着手指的方向,志豪看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在和一个似乎很熟的人聊 着什么,根本没注意这里发生的一切。 志豪看着这个男子的侧影,一下就愣住了。 “不会吧?真的是他吗?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这熟悉的身影,似乎勾起了志豪无限的回忆…… 深秋的校园,落叶似乎在诉说着一切,轻轻地,伴随着校园的宁静。 通往校门的大道上,少去了清晨的幽凉,正午的喧哗,只有秋风阵阵,卷动片 片枯叶。 现在还不是下课时间,所以,在这所重点大学中会有这样一番萧瑟的气氛,仿 佛此刻才体现出她的寂静与真实。 不远处的林荫道间,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清析,从那随意的休闲装束上,不难 看出是一个比较青春的形象,而那印有adidas的深色跨包,让人很容易就想到了学 生的身份! 他低着头,双手不经意地放在上衣的口袋这之中,脚却踢着那些本已随风而动 的落叶,紧锁的眉头,让人觉得和他的装束似乎很不协调,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使人不得不去猜测他内心的那份不畅。 “志豪!你等等,别走那么快嘛!”身后传来的这声熟悉的抱怨,他不用回头, 也知道是谁!但不经意间,还是放慢了脚步。 “唉,瞧你这傻样,不就是做了一次拼命三郎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天涯何 处无芳草,你何必为这一棵小树放弃整片森林呢?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张志豪啊!” 那人追上来,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志豪肩上,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大堆。 “孙毅,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心情不好,没心情听你小子胡说八道,现在你最 好给我离远点,惹火了我,小心我K 得你老妈都不认识你!” 志豪两眼狠狠地瞪着阿毅,一本正经地说道。 “哇,不要紧吧?你是不是烧糊涂啦?”孙毅伸向志豪额头的手,被志豪狠狠 地挡开,“阿毅我好心劝你,不愿见兄弟如此狼狈,你却将我的好意当成驴肝肺, 还要K 我?我还没说要K 你呢,我看哪,你这样子才欠揍!” “你倒底有完没完?是兄弟,就别像女人似的没完没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志豪干脆停下了脚步,双眼无奈地看着阿毅,说道。 “是兄弟,是兄弟才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死,换了是别人,我孙毅才懒得说这么 多呢!”见志豪不吭声,阿毅继续说道,“别看你小子和女孩子挺投缘的,关键时 候,你呀,还是不明白女人的心理!” “哦?是吗?那麻烦、拜托我们计算机系的‘女人通’孙大先生告诉我,她究 竟想的什么呢?好吗?小生愿洗耳恭听!”阿毅的激将之计似乎有了作用,虽然志 豪的语气听上去有点PH值小于7 的感觉,但至少他愿意和阿毅过不去了,也许这样 的情景,正是阿毅想看到的!那个喜欢抬杠的死党阿豪又回来了。 “哎,这就对了嘛,我就喜欢你这种谦虚的态度!”阿毅继续吊着志豪的胃口。 “没啦?那我可走啦!” “唉,别急嘛,你这小子就是这急脾气!什么事都这样,对感情的事儿也如此, 你让女孩子怎么能接受嘛!” “我急吗?”阿豪没好气地看着他。 “怎么不?只是你自己没感觉到而已!” “哦?呵呵,我倒想知道,换成是你会怎样?” “换成我呀……”阿毅将后半句拖长,故弄玄虚地说道。 “怎么样?” “比你还急!嘿嘿嘿!” “耍我?欠揍啊!!”志豪的拳头举在了半空,笑着说道。 “别、别、别,想逗你开心嘛!”孙毅双手成架挡之势,赶紧讨饶,“说实话, 阿豪,你总得给别人一点时间考虑吧!” “谁说我不让她考虑啦?”志豪将手放下,气氛地说道。 “那你还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阿豪一脸无奈地看着阿毅。 “那,总得说说你的理由吧?”阿毅急切地问道。 “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吧?” “不需要吧?” “我KAO ,I 服了U ,连你自己都说不需要,那我可先走啦!” 志豪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边走边哈哈大笑着。 阿毅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摸着自己的脑门还在念叨着,“需要吗?不需 要吧?” 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大步追赶着志豪,边走边叫,“志豪! 别跑,好你个小子,我就说怎么这么顺口,原来上了你小子的当了,又跟我玩 大话西游?“ “哈哈哈……,这是你小子自找的!”志豪转过身边退边笑道。 “哈哈哈……,看你还敢不敢耍我?”阿毅猛扑过去,将志豪扑倒在路边的草 坪中,冲着他边笑边打着。 “呵呵呵,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哎哎,别打了……”志豪将阿毅推到一 边。 躺在草坪上,两人不停地喘着气。 “哎,志豪,我说你小子还有心思耍我,一定没事儿了吧?”阿毅没好气地问 道。 “本来就没什么,是你小子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哦,你还好意思说我?换作别人,我才懒得搭理呢,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 好人心!” 阿豪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阿毅。 “喂,我说,你小子又发什么愣?”看见阿豪的样子,孙毅用手拍了一下他的 头,笑道。 “哎,孙毅,说真的,有你这么个兄弟,我真的很开心!来,好兄弟……”志 豪伸出自己的右手,阿毅也会意地伸出了手,“啪!”地一声,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二章 “妈咪,叔叔笑啦!”宝宝稚嫩的声音将志豪从追忆中唤回。 他双眼直直地盯着宝宝父亲的身影,用手使劲一撑台阶,想站起来,却又一次 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小心!”宝宝的妈咪见状惊呼着扶住了志豪。 这一声,让很多人都转过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宝宝的父亲自然也不例 外,他飞快地跑了过来,“雪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关切地问道。 “哦,没什么,是这位先生腿不方便,不小心摔倒了!” 宝宝的父亲紧绷的脸稍稍松驰了一下,便转向志豪。 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的表情都近似一种呆滞,那眼中透出的是一种惊诧、 欣喜和百感交集神情! “志豪!?”从他的眼中喷出一道像火一样的激情,双手紧紧地搂住志豪的肩 头! “嗯!”志豪向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眼圈红红地,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 说起。 “阿毅,你们认识?”宝宝的妈咪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似乎觉得这世界 真是太小了。 “雪岑,快来,这就是我常和你说起的我的死党、好兄弟阿豪,张志豪啊!!” 阿毅将雪岑往这边拉了拉,“志豪,这是我老婆,谭雪岑!” “HI,张志豪,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雪岑伸出手,向志豪抿嘴笑道。 “唉,不敢当啊!”志豪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和雪岑握了握,随后使劲一拳打在 阿毅的胸前,笑道,“阿毅,看不出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还 有这么机灵可爱的儿子!” 志豪向着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躲在阿毅身后的宝宝做了个鬼脸,吓得他 立刻跑到雪岑的身后躲了起来! “哦,还差点把这个小冤家忘了!”阿毅对志豪笑笑,伸手将宝宝从雪岑的身 后拉了出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孙家小少爷,孙晓宝!宝宝,快叫志豪叔 叔!” “志…豪…叔…叔!”宝宝嘟着小嘴,两只小手不停地搓着,刚一叫完,便迫 不及待地扑进了雪岑的怀里,把头埋着,只用两只大眼睛偷偷地瞟着志豪。 “哈哈哈哈!”宝宝的憨态逗得大家不禁相视大笑。 “咱们的小男子汉这是怎么了?不好意思啦?”雪岑推着怀中的晓宝逗道。 志豪也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拧了一下宝宝那热乎乎胖嘟嘟的小脸蛋儿! 而这小家伙好像也受了大家的感染,竟在雪岑的怀里“咯咯”地笑起来。 “志豪,我说你小子也太不够兄弟了吧?这一走就是六年,而且音信全无!怎 么样?过得还好吧?”合着欢乐的气氛,阿毅急切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志豪的神情变得凝重。 “哎,我说孙毅,有什么话好歹也先把志豪扶起来再说嘛!没见人家阿豪还在 地上吗?”雪岑一句话提醒了阿毅。 “哎呀,瞧我这人!是呀,志豪,来,快起来!”阿毅拍着自己的脑门不好意 思地扶起阿豪。 “不是我说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了,见了面还跟小孩子似的!” 看着这两兄弟,雪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去去去,男人的事,女人懂什么?”阿毅冲着雪岑死撑面子地笑道。 “呵呵呵,好好好,我不懂!宝宝,小男子汉,走,跟妈咪过去玩,不跟他们 两个大孩子一般计较!”雪岑对志豪点头微微一笑,很懂事地牵起宝宝的小手,朝 热闹处走去。 “你小子!”目送雪岑和宝宝走远,阿豪指着孙毅笑道。 “嘿嘿嘿……”阿毅傻笑几声扶着阿豪缓缓地来到护栏边。 “雪岑是个好老婆!”回望着雪岑的背影,阿豪羡慕地说道。 “是啊,这几年,我只顾着生意上的事,难为她了!”阿豪也感慨地说道。 “那你就对人家好点啊,女人嘛,要的就是男人疼!” “哎,我说你小子,几年没见,说起女人来,还是那么一套一套的! 怎么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身边现在女孩子一定不少吧?“ “唉,你看我像吗?”一说到这个话题,志豪的心情就变得沉重了。 “噢!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的腿是怎么弄的?”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阿豪 的心事他多少也明白,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 “呵,还不是自己犯傻!”志豪冷笑一声,叹道。 “哦?” “是呀,就为了买花,开车超速,结果出了车祸,就成现在这样了!”阿豪看 着伤腿,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 “不过没什么,医生说过段时间拆了这该死的钢板就差不多了!” 志豪明白他想说什么,赶紧补充道。 “那就好,我还怕你以后都这样了!”阿毅笑道,“对了,花呢? 一定没买到吧?“ “买到了!” “哇噻!你小子这么玩命,那花一定是给一个重要的妹妹啦?” 阿毅不失时机地调侃着志豪。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 “哦?你就招了吧,别吊我胃口了!”阿毅抱怨道。 “是很重要,但不是给女孩子,而是给我自己的!”志豪严肃地说道。 看着阿豪脸上的表情,阿毅好像知道了什么,试着问道,“志豪,如果我没猜 错,我想那一定是夜来香!?” 阿豪看了一眼阿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过身,伏在护栏上,凝望着 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表情是那样的凝重而且深沉。 “唉……”阿毅将手搭在志豪的肩上,也斜靠在护栏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个稳重得近似消沉的阿豪,阿毅的眼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表达的神情! 从他的身上,很难让阿毅再联想到从前那个总是有说有笑,总爱抬杠,爱在女人圈 中打堆的张志豪了! 虽然志豪并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话,但此时此刻,不用说,他也已明白答案是 什么了! 志豪伸手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将那浑浊的烟雾又长长地吐 出,让其随风消散! “志豪,还没戒?”看到阿豪点燃了香烟,阿毅问道。 “是呀……其实,我也想戒,但……”盯着手中燃烧的香烟,志豪轻声叹道。 “有些事,你不去偿试,怎么知道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没偿试过?世间有很多事不是偿试了就能办到的!” “但,你至少也应该试试啊!” “试?你知道我没试?我用了六年的时间去偿试,六年啊!”志豪猛地转过身, 伸出右手,在阿毅的面前比出一个“六”,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你还在想她?”阿毅此时似乎明白他这样激动的原因了,心情也变得沉重起 来!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近似疯狂地努力工作,拒绝身边所有的女人,为 的什么?为的就是想忘掉她!”志豪的声音因为过份激动变得硬咽、变得有点颤抖 了,嗓门也大了许多! 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向这边望了望,想看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雪岑抱着宝宝,远远地看着他们,宝宝也许是玩得太累,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 了! “阿豪,别激动,我明白!”阿毅用手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 志豪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猛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弹出去老远,稳定了 一下自己的情绪。 “算了,说再多你也不会明白的!”阿豪转身继续望向都市的夜景。 此时此刻,阿毅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气氛一片沉寂。 只有周围的嘻戏的人们使得氛围还不至于过份沉闷…… “嘟…嘟…”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沉默的气氛。 “喂!”志豪拿出手机的同时看了一下表,九点十五分,离约定的九点已过了 十五分钟,阿豪的眉头禁不住皱了皱。 “志豪哥?”电话中传来一个女孩子温柔的声音。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约好的时间是九点,小姐,麻烦你现在看看表!”阿 豪似乎真的有点生这个女孩子的气了,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生硬。 “才九点十五分嘛,再说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那女孩子似乎也不示弱。 “哦?照你这么说,你迟到还怨我了?” “是啊!” “呵呵,你现在在哪儿?我没时间和你捉迷藏!”志豪干笑两声,不耐烦地说 道。 “就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啊!你转过身来不就看到了!”女孩儿委屈地回答道。 “哦?”阿豪立刻转身,看见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一个身着洁白、轻柔真丝 时装的美丽女孩儿右手拿着电话,嘟着嘴,正向这边走来! 阿毅随即也转过身来,见此情景,愣了一下,望向志豪!眼中充满了茫然……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