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 他不承认自己孤独,正如开始怀疑自己寂寞一样,可他知道只是有点孤独寂寞 而已。 他没GF的,具体的说就是没女朋友!但他不是什么所谓的单身贵族,如果说是 单身汉更合适点。 对于这个问题,他曾非理智的思考了一个午后,终究没有答案。徘徊于湖边的 他迟迟不愿回去,随意的恶习(这样说吧)已经跟随多年,他不尝试去改也不愿改。 如果一个人,到了别人认为应该干什么的年龄,而没干什么,他所受到的外力 ——他深深感受着。 因为,他们眼里,他不该单身。 22岁,一个他无法认识的年龄。 前一年,他就从校园走出,然后到了另外一个环境。 习惯,习惯可以固定一个人,也可以改变一个人,他就习惯了自己固定的改变 着。 当他害怕的发现这一切时,他已不是先前的自己。 比方说情感,比方说生活,还比方说他所不知的——在他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的那刹那,他便会无法抵挡的自然而然的诅咒该死的世界或者一种叫人类的东西。 沉默,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正面。 以前,不是如此。 以后,或许忘了,那么——只剩下沉默! 尽管,在等待改变……. 她,认识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命运随时可以玩弄你! 若是相遇太偶然,便足够发生一个故事——包括致命的! 她是一个学生,刚进入他刚出来的地方。 忘了是那天,忘了是怎样的细节,没忘怎么沉默的场面。 一个季度完成一个人生的片段,然后是长时间的去遗忘,遗忘—— 她走在一条梧桐树叶缓缓而飘的校园小径上;而他却行驶在树叶纷飞的大道上 ——那些被迎面而来的小车所抛弃的梧桐树叶一直在他周围无声的存在着。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一直是灰色调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那么她,应该是相反的,一度他这样认为,似乎也如此。 一个人一道弧,两个人,可以试着组合一个圆。 他发现,徒劳的做一件事情也会有那么一丝收获,那便是回忆的内容。 郁闷的休息日里,他骑着单车回了一躺学校,不紧不慢的在熟悉的小路上来回 骑着,那刻,他无所事事;那刻,他想回忆什么;那刻,他也在等待什么…… 她,夹着一本书,——《苏菲的世界》她喜欢这本书,也在找书中的人物。寝 室没有她需要的宁静,她愿在校园任何一个角落里寻找一个暂时的空间。 而后,她见到了他。 接着,他也见着了她。 回头,他们见着了彼此。 故事,并未这样发生;爱情,总会有个序幕。 没有百媚生,只是回头记住了很纯的笑容,心——扑通的坠下………她或许便 是我该等的?掉转车头,在让眼神停留一会儿,仅仅是种欲望而已。 对着远处,怔了许久,也该回去了。 黄昏日落,日落黄昏;车来车往,他穿梭其中,还有脑海中的一个她。 上班、下班、发呆、睡觉,基本上这些内容,他觉得在崩溃的途中,他很渴望 的需要点什么。 当翻书已成为无事可做的理由和直接后果,他害怕自己的变化;当思考带来更 多的烦恼,他彻底的不敢再想下去;当一个下午可以对着远处的天而让时间流逝的 毫无知觉,他不敢问自己在干什么…… 六点半,游荡成为任务,在这个城市灯光泫耀的任何一条街上。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让他无言的一切,只是瞧上一眼。 那背后的一切是他所诅咒的根源,他恨周围的所在。 突然想起,小时候打水漂的样子;他想,现在给我一块石头,我可以将它们击 的粉碎! 姐,就是走进那透明的玻璃门后,不愿再出来。 他无法在亲人的前面再加上肮脏两个字眼,可事实上就如此。他只有恨,包括 那唯一的亲人 ----姐。 他犀利的双目停留过那本俊俏的脸上,姐是非常美的,之前他一直这样认为。 对着镜子,那化装前与化装后的姐,他突然一阵子透心凉,他遇感到他将失去眼前 这个亲人。 是的,姐离开了,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回来的——离开了留下的是他这辈子都 无法接受的那包钱。 半年,不是很长的时间。他将自己封闭着,或者,他被什么封闭着;他觉得自 己不能回到从前,而且很可能的演变着——他只是按原先的意志将自己合理的安排 在一个公司里,然后告诉自己,已经上班了。 渴望下班回家,以及回家的途中,宁愿在夜晚游荡。去欣赏那些浑浊的脸,他 想,这个世界本来是模糊不清的。 他拒绝回忆姐那张脸,犹如小孩得不到喜欢的玩具而告诉自己不需要那般! 有过痛苦,包括悔恨:为什么自己是弟弟?为什么不能阻止那一切? 沉默不在是时隐时现,而是一如既往;周围的气氛只有他自己那般适合的呼吸。 他视自己的存在为唯一的理由,因为他找不到可以替代的。 而后,他遇见了她。 只是,已经第二次。过渡自然的让他和她都有着惊讶的眼神。 一样的路,一样的人,吹着带绿意的风,他深深眷恋着校园生活。唯有这,他 才可以痛痛快快的呼吸一回。 还是那辆单车,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份依恋校园的情怀。茫无目的游荡对他来 说是一种无欲望的享受,他喜欢如此。 她,却在寝室里烦躁不安?因为什么,仅仅因为找不到一本叫《苏菲的世界》 的书。 一丝风从脸庞偷偷而过,她试去眼前的头发,从容的从床上下来,拉开抽屉: “我说呢,原来在这里!”喜悦的心情从脸上的红润告诉了旁人,梳洗了一翻,她 跑出去,因为还没看完。 小心的拿出书签,对着它恨恨的看了一眼,又夹回到书中,只是往后几十页。 “可以看一个小时。”她看着手表心里这样想着。 他在不远处石子路上,轮胎来回的滚动着,留下一些轨迹,那是水。他想,自 己走过的能留痕么?抬起头,他看到了她——是她! 眼睛的疲劳还是?她不经意的抬起头,他?只见他换了姿势假装没看自己。她 想笑,因为那动作实在好笑,像小孩子一般的骗人。但她没笑,毕竟她是斯文的那 种。她又低下头看书,那刻,她想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看自己,脑海里迅速的冒出 许许多多问题:他是谁?他真的在看我吗?上次这里也是他,这么巧?…… -----他,远远的没有走过来。 潜意识的等待出现了失望,她知道自己想着什么。 他想认识她,可是他找不到一种自己不会怀疑的方式。很多时候,他觉得浪漫 是人为制造的,他不喜欢那样的邂逅。 当他矛盾的心理占据整个心灵,他选择了离去,换了姿势,骑着车走了,留下 了在她眼中渐渐小去的背影。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她心里油然而生,似乎在那里有过这样的片段?她说不清, 书本上,还是以前,或者梦境中? 去了老同学那里,说是看看朋友,倒不如说在这陌生的城市寻找熟悉的几张脸, 他觉得这样理解更合理。 食堂里,那曾经带着厌倦的心情如今变的亲切,他好奇自己这样的变化,望了 周围,他怔住了:又是她! “今天吃什么呢?”她垫着脚,人微微向前倾斜着,望着窗口内那一盆盆食物, 同伴小心的扯了她的衣角:“有个男的在看你!”然后用眼睛试试,告诉回头的她 在一个角落。 他!她突然不知怎么安排自己的双目,只是觉得很长时间才转移了方向,他— —也如此! 她端着盘子和同伴找到一个没人座的位子,斜对过去,刚刚可以看到他的脸。 那是一张有稚气有抑郁的脸,那是一张自己看了心开始加速跳动的脸。 他想回去,同学只好让他回去,他觉得一定会发生着什么。 她没去上课,她觉得还会遇到他。 还是以前的装束,只是这次没带书,她不需要,她手心里再也握不住什么。 他还骑着车,唯一的工具。 那条路,应该叫着悠长悠长的,一直通往看不到尽头的那端。 相遇了—— 他先开口:“同学,你——” “这上面都有”她递过一张纸条,灿烂的笑容感化着他:太聪明了! 他想叫她跑的慢点,担心摔着,可叫不出来。他只觉得她比自己浪漫,哪怕人 为的! 一天三次的眼神碰撞,他想——也许,有缘可以解释一切。 三个月,他和她——走在飘过落叶的校园小径上;也在湖中只让小舟久久的飘 荡着;也在夜空下,这个影子牵着那个影子,拖着长长的痕…… 他想,姐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幸福。 …… “你看我把头发拉直好吗?”她小鸟依人,那双眼睛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姐,也如此问过自己。那时,笑着告诉姐拉直了会更好看。可今天,他怕,担 心着什么。“不用拉,已经很直了。”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发上,悄悄的滑过。 “不,我要它更直,明天陪我去,行么?”她,有时很小孩子气,他只有这样 认为。 他点点头,手摸着口袋,还有一些。 睡觉前,他想着,自己和她是不是存在着一个阶段?或者阶梯? 他又预感:不会长久! 过于暧昧的装饰让他透不过气,若不是她要来,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进一 步。 她对着镜子,问着师傅,问着一些护理头发的问题,脸上有挂着他不爱看的笑 容。 他很厌恶这个地方,包括那些忙着给人洗头的任何一个小姐。他承认,她们长 的很标志,可是又算什么?他强忍着,让时间从烦躁的等待中流走。 他害怕想起曾在这样的地方而不愿回头的姐。 还没回答她的:“好看不”他就扔下了钱拉着她离开了他认为的鬼地方。 ------- “你干什么呀?”她瞪着眼睛质问着。 “我讨厌那地方!”他咆哮着,声音大的吓着了他自己。 “要是心疼钱你就直说,你直说就行了!”她说出来,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 他那双眼睛一直看着,似乎可以把自己击穿。 沉默,无言,空气都冻结了。 “可以先回去么?”她小心的问着,他点着头,一路上只有脚步声。 她在等待他告诉她一些什么事。 他不会说出关于姐的故事。 对着她凝望的眼神,他告诉她:很喜欢你,知道么? 她点着头,靠在他怀里,“我知道!”她觉得他有着理由,她相信他! 情愿的基础上他还想对她再付出点什么,可他不愿那样的方式,他鄙视那里面 的一切。 他不敢把她和虚荣联系在一起,就像姐一样。 还是上下班,还是偷偷跑到学校,还是在那里等她。 还是盼望着他休息的日子,还是撒娇的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微不足道的薪水远远不够浪漫,他深知这点,姐的东西他不会动。 他想过构筑的概念,始终于不可能画上等号;他想过,也许就是那么一个游戏, 可他不愿意退出来;他想过,或许,爱情仅仅是一种需要;而她,也许是一个故事。 她,他喜欢自己就行了。 角色不一样,他明显感觉到还有责任,他把‘养’留在脑海中。 如果是种天性,她也有,依附他,便够了。 压力,弹簧一搬,可他怕有一天,他在也弹不起来;毕竟,什么都是零。对于 房子,他一直没有变更‘租’的概念;对于前途,他茫然到如今! 而她,只是象牙塔的一员,灿烂,精彩,无忧;在她眼里,有许多许多不是梦 幻的梦,梦中还有他! 她觉得自己生活在幸福中! 他觉得自己在艰熬! “你看,指甲漂亮么?”他惊谔的回过头,看着她那秀气的脸,他突然一种恐 慌:姐就是这样问着自己,再那样的离开……… “什么时候涂的?”他只问了一句。 “我问你好看不好看?寝室的姐妹肯定羡慕死了。”她在喜悦中,张开手指头, 自己欣赏着。 “很恶心,像鸡一样!”他突然碰出这样的话。 她的手停在空中,仿佛定在那里,挣着大眼睛,她绝对想不到他会这样说。 ……. “时尚个屁!”他再一次的咆哮着。 她留下“你不懂”带着泪水哽咽着跑回学校。 一个季度,刚好一个轮回,从飘叶到光秃秃,正像他和她的心。 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些人。 “分了吧,彼此都不适合。”她的声音低的,低的树崤上鸟儿嘲笑。 他无言,想着:有缘可以解释那一切;那么,无份,也可以解释吧? “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走在前面。 “这是我姐,很爱时尚。”他漠然的说着,不知说给谁听。 ………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坟墓,她早听是他有过一个在发廊工作的姐。 她改变不了——她还是留下了一张纸,以前的内容,再加了:我不是你姐! 他开始寂寞,或许也应该承认孤独,再不仅仅是孤独寂寞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