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偶感 ---------------------------------------------------------------- 一九九五——一九九六 1995年正拖着蹒跚的步履在我们身边吃力地走过。 也许,某一天早晨,一觉醒来, 你揉着眼睛,茫然四顾,它已杳无踪影。 仿佛一场梦。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其实正从梦中醒来,由迷幻而返现实,由躁动而趋平和,由喧哗 而转宁静,由浮华而变单纯? 年少轻狂的梦。 醒来时骇然发现眼角又添了一道鱼纹。 难得的平淡。 的确有些不习惯。不过,平淡之中却另有一种久违的温馨,另有一种慰籍,另有一 种充实。 陌生得紧。 好象冻僵了很久的双手在温水中慢慢地暖和起来,麻木不仁的情感似乎也在这种平 淡的心境中渐渐复苏。 开始懂得静观万物、体昧人生,倾听心弦漫不经意的轻拢慢捻。 象摇一把蒲扇,品二两老酒,嚼一碟茴香豆,吟几句打油诗。 岁月悠悠,心也悠悠。 1996年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施施然地走来,象杏花春雨江南游方的花花和尚。 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有无尽的欢乐。 那边还有一个穿花衣裳的小姑娘,正抿着小嘴吃吃地笑,痴痴地看着他,偷偷地数 着那套袈裟上的破洞。 数得很认真, 却怎么也数不清。 这不是诗,也不是词。 这不过是梦呓。 闹钟已响。 我还不想醒来。 不想吃早饭, 也不想上课。 一九九六——一九九七 如果说,1996是一个踏歌而行的花花和尚, 那么,1997不就是一位赴京赶考的饱学书生? 迫不急待地要去探究一个结果。 既有兴奋不已的幻想,又有情不自禁的害怕。 此番进京,可会高中?三更灯火五更鸡,,只为金榜题名时。十年寒窗,一日成名。 高官得作,美妾可求…….呀嗬,妙不可言! 可有意外?若是不中,盘缠将尽,生计难求。故人羞见,妻嫂加辱。千里赴京;没 准儿还会有盗贼拦道,疾病缠身……唉呀,怎生得了? 走一路,想一路;欢喜一阵,沮丧一阵。 1997,是不是就是这样子? 1997不仅仅是一个年号,还是一个时刻;不仅是一个时刻,还是一个港岛;不仅是 一个港岛,还是一个国家,以及它的十二亿人民,它的十二亿人民的尊严。 1997是一个备受关注的结果难卜的事件。 也许辉煌,也许悲壮。 都在猜测,都在思考;都在期待,都在祈祷。 忽焉喜来,忽焉忧兴。 想也想不通,道也道不明;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清。 求名心切之时,不忘随张生唱一句:“撞见了,五百年前,风流业冤”,福至须讲 机缘; 兴业多虑之际,不妨同主席吟一句:“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好事总是 多磨。 求得了气定神闲,才思应对之策;培养了毅力信心,然后可身体力行。将军百胜, 不就胜在军心整肃,胜在庙算无遗,胜在临战不惧? 真正,无论是个人前程,还是干国大事,沉稳镇静,事理便明了了一半;成竹在胸, 好运便光临了一半;力践而行,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1996,摇头晃脑,吟唱而过…… 唱的什么曲儿? 听不大真切, 好象是: 1997,放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