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流泪了 作者:余佳 近期的记忆里,有两道纹路刻得很深,一直忘不了那时候我流泪了,倒不是 因为伤心,而是被深深地感动着,该算是喜极而泣吧! 开车,看书,还有写作的时候,总喜欢一点背景音乐,碟片有时候听烦了, 就开着收音机。从收音机里听到那首极美极美的歌曲非常偶然,是一个那样深那 样静的夜……歌曲的开头没有前奏,那个深情磁性的男声,在飘进我耳鼓膜的那 一霎那,就已经牵住了我的心魂,我停下手里正在敲打的键盘,细听优美的旋律 和动人的歌词,一边迅速将音量调大,竟迷得屏住了呼吸,轻轻闭起了眼睛…… 那首曲子听完了半晌,才缓过来叹了句,老天!好美!! 第二天,我就急急地跑到了一个很大的音像店,可找的那首歌既不知曲名, 也不知是谁唱的,翻了半天不得要领,只好将记住的调子,支离的歌词对着服务 人员一遍遍地唱,现场歌会开完了还是一点用也没有,谢了别人出来,步子迈的 拖拖拉拉不知道多扫兴。当然后来也在网上大大地翻了一通,有关的信息太少, 依然毫无所获。 从此为了找到那首歌,我只好寄希望于收音机,在所有可能的时候开着听那 个台。不知过了多久,一天从外面回来,终于又听到了那首歌的后半段,可惜接 下来播音员却没有提到曲名和歌手,我再次失望。和朋友谈起来,人家告诉我可 以打电话道电台询问,只要说出歌曲播出的时间,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大。可当时 忘了看表,只好再次兴叹。 找歌成了心事,不是很新很流行的曲子,电台不一定有很高的播出重复率, 再说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听收音机守着。但我依旧坚守着唯一的希望,也备好了 磁带,电台一播放我就把那首美歌录下来,为等那首歌我执著的如情人一般,甚 至生日许的愿,也是请一定一定让我把那首歌等到!就这样又过去了近一个月, 脖子都仿佛在企盼中长长了一点点。就在我差点绝望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终于! 那首歌终于让我录到了!!我狂喜,我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歌词恰合我的心思, 不觉中泪由眼里流出来,滑过面颊滴下去…… 也是一个舒爽的夜里。刚过去一阵细雨,地上柔柔的湿着。那间小巧美丽的 酒吧,有幽蓝的灯光透过玻璃窗射在外院。坐在外面吸进甜而湿润的空气,心情 格外清朗。头顶上一片深蓝的天展开来,月亮晶莹剔透的,正由薄薄的云里探出 头来。 我面前放着一盘围棋,托腮思索着下一步的走法,他,忽然将我的手拉起来, 十指与我的交缠,直视着我的眼睛里有很亮的神采,他说:“爱就一个字,牵心 一辈子爱你,是我始终不变的选择!你呢?” 一时间有什么东西将我震撼的无法动弹,我屏住了呼吸,说不出一句话,只 手间加力握紧他,缓缓吻过他的每一个指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怎么也止不住……仿佛周围的一切景物和人声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完整的他占据 了我所有的心神,一直在微微地笑,也觉得身体如羽毛一样的轻盈,随时都可以 快乐地飘起来。他给我擦泪,万分爱惜地把我的头发拂拂乱,又整理好,刮刮我 的鼻尖,然后轻摇一下头笑起来,我迷失在他的笑容里,心里愿想着要化为无处 不在的,时时刻刻包围着他的空气!因为我再不知道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能够更 加靠近他…… 后记: 那首美歌,因为已经拥有了,录进磁带了,现在和一大堆杂物躺在抽屉里面, 想听的愿望不再执著…… 一天和他,不知怎么提起了他说过的那句话,他说:“哦?我有说过吗?哟! 都不记得了。”我笑一笑,有一瞥目光原是想逼进他的眼睛的,可半中收了回来, 不以为意地和他热闹地谈起了别的话题。本来是一句话,不是帐单或证物是不是? 因为这两件事情感动很深刻,想起来场景晃如昨日,心里依旧温柔浮动。哗 啦哗啦翻出磁带,那首歌依然悠扬动听。只是对于我自己和人性本身,一些细微 敏感到指尖的感受,还有那种自然而然的蜕变,好像有的时候真是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