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禅宗——与叶梵先生商榷 作者:雨薇 作为一名宗教爱好者,我也想来说说禅宗。禅宗,在中国是作为历史宗教而 存在。但在西方,由于日本人铃木大拙博士以毕生精力加以倡导,禅宗被视为中 国宗教的典型象征、东方神秘主义的代表和中国精神心理的写照,从而使禅宗享 有了世界性的声誉。 禅宗是在中国社会鼎盛时期的隋唐时代产生的,是佛教中国化的最高产物, 是中国人自己创造的新教派,在佛教各派中影响最为深远。 禅,本是一种修行方法。我们可以从禅宗产生的传说中窥测一下禅的独特风 味:相传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说法,他手拿一朵花,面队大众,一语不发。众人 不明所以,只有摩诃迦叶发出会心的微笑。于是释迦牟尼就说:“吾有正眼法藏, 涅磐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禅就在这“拈花微笑”之中诞生了。这个颇富浪漫色彩的传说在中国禅宗盛 行之后家喻户晓。这传说很好的勾勒了禅宗的特征,表明禅宗一出世就将导致 “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革命。传说印度禅在印度传了二十八代,第二十八代 祖师菩提达摩于南朝梁武帝时由南印度到达中国,才有中国禅的开始。中国禅传 至第六代时又分为南北宗,北方的神秀主渐悟说,故称“北渐”,南方的慧能主 顿悟说,故称“南顿”。后来南顿取代北渐,成为中国禅宗的主流。 慧能禅法成为中国佛教极致的原因在于:首先,南禅摈弃了从印度传来的观 念、概念和修行方式。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强调精神的领悟。成为地道的 中国佛教。 其次,南禅完全脱却了宗教形式,强调生活开悟,人间成佛,把超世间的宗 教还俗为世间宗教。 再次,禅到百丈怀海时形成了“一日不做,一日不食”的风格。 这种农禅并重制度对禅宗自身发展提供了经济基础和立足点,使禅宗以自身 生命力延续,不因王朝变替而衰亡。 禅宗使佛教史上长期争论的“佛性”问题冰释。智慧与心性的分割、凡夫与 圣智的鸿沟、现世与来世的断裂都在“本来无一物”中消除:“自性迷,佛既众 生,自性悟,众生即是佛”。 禅宗又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提升人格的生活方式。禅宗在唐以后对大众的 影响和士大夫的奉行都说明了这一点。成佛赖于悟,悟在于亲身体验,体验又源 于日常生活,任何权力和他人都不能替代,这种人类精神寻求的个体化和生活化 或许就是人类未来宗教的存在形式。 这是我对禅宗的一点浅见,或许不入先生耳目。先生可以随意调侃禅宗的代 表人物,当然不会把我这个小女子放在眼里。但愚以为:凡是在学说上有一己之 见甚至开宗立派者,必定是圣人,至不济也是智者。远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高明 得多了。不知先生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