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的父亲来了 李岩失恋了,确切的说是被刘蓉给甩了。这样的失恋对他而言就像是在马路上 捡了一枚一角的硬币,然后又把它随手扔掉那样简单。 可关键是分手这两个字是从刘蓉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在他的风流史上要算一次 重大耻辱了。李岩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一直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莫小美提出叟主意说要聚会庆祝李岩被甩,结果被乐队全票通过。 班德瑞的寂静山林飘荡徘徊包间的每处角落,久久的徘徊在耳畔,林文、李岩 和张浩猛吸嘴里的烟蒂。 “咳咳咳……”两个女生开始疯狂的咳嗽。 “喂,我说你们三个就不能发扬一下绅士风格,把那烟囱给灭了。多好的音乐, 就愣让你们给糟蹋了。” 莫小美一一抢过三人嘴里的香烟丢在地上一阵乱踩。 “天哪,我的粮食啊!”张浩拍着脑门,痛苦万分。 “抽抽……”夏斐抱怨说,“早晚有天得肺癌。” “此言非也。”张浩朝她吐吐舌头说:“人家前辈曾说,饭后一支烟,能活九 十九。” “屁话。”莫小美气愤的说,“那呆伙回去连着抽,别停,说不定到明早就万 岁了。” “我怎么没想到呢。”张浩反复斟酌自言自语说,“回去一定要试试。” 李岩开始在那里大耍酒疯,说什么世间无真爱,从此他就是见了女人就要爱什 么的。还说什么漂亮的女人是最低级最狠毒无情的动物之类,总之能把这世间的漂 亮女人说的是一文不值。 庆幸的是夏斐和莫小美听了之后倒也没太大反应,好歹也算是哥们一场,必定 人家是失恋了吗,才不会因为他的这些酒后胡言放在心上。 倒是那位女大堂经理,朝李岩至少翻了十次白眼,看那咬牙切齿的样儿,恨不 得为全世界女同胞们把李岩这种男人中的败类杀之而后快。 张浩的父亲来天海市着实没有任何的预兆。林文只清楚的记得那个来自乡下的 老头带了一个大大的编织袋,用那枯藤般的手撕开一道口子,然后把那些山果野味 摆了一大桌子。咧着嘴笑了半天,吐出一个字:吃。 林文觉得张浩的父亲很老,老的就像郊区的那些古董建筑。那额头深深的沟壑 和皱巴巴的皮肤似乎是饱经沧桑岁月的见证。这让他想起了沙漠中层叠的沙丘。 “跟我回去。” 这是张浩的父亲看完他儿子和乐队排演完后说的第一句话。也许在那刻起,张 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父亲之间的战争再也无法避免。 那晚吃饭的时候,张浩和他的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吵了一架,在老父亲的眼 里,张浩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在这件事情上 会如此大胆的叛逆。 张浩的父亲打了张浩一个重重的耳光,张浩就哭着跑开了,林文几个人想拉住 他,但始终没能追到。 张浩的父亲是在第二天离开天海回老家的,临走的时候还拜托林文他们帮着照 顾张浩,并且偷偷的塞给他一些钱让转交给儿子。那刻,林文看到那老头的眼睛红 了,但很快他就转过身钻进列车。 林文他们是事后才知道,原来张浩的父亲托亲戚在他们当地的镇镇府办公室, 给张浩谋了个文书的职位,所以希望他回去,按照张浩父亲的话说,落叶终究要归 根的。 从老父亲走后的那天起,张浩就开始发烧,并且不吃不喝,还把自己反锁在旧 仓库里,林文他们怎么劝也不管用。没办法,莫小美只好背着张浩给叶子打了求救 电话,那女孩是带了自己几乎所有的积蓄来的。 最终还是叶子说服了他打开了房门,林文他们赶紧扶着张浩往医院赶,一路上 半昏迷的张浩始终紧紧握着叶子的手。 张浩身体恢复的很快,叶子每天下了课都会来看他。叶子长的很漂亮,每次来 病房探望张浩,那些病友们都会拿他开涮,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张浩告诉林文他 们,这辈子就认叶子这么一个女孩。 出院的那天,乐队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交给张浩,按照莫小美的话说,就是图 个吉利。其实张浩心里明白大伙只是想帮帮他。 乐队的日常训练又可以照常进行了,离正式演出的时间约来越近。好的一点是 张浩又开始嘻哈的开心笑,叶子也会时不时的来看他们的训练,给张浩打气加油, 张浩说从此叶子就是他奋斗下去的勇气。 林文学着张浩说话的口气对夏斐说了同样的话,结果夏斐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 李岩又模仿着林文的口气对莫小美含情脉脉的重复了同样的话,结果当场就挨了一 顿狠K 。 林文喜欢晚上出来溜大街,从这一个路灯到哪一个路灯,从这站路口到哪站路 口,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和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就像每个人的人生,永远也不 知道下一站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将要发生。 寂静无人的时刻,林文的脑海中时常会游走着和夏斐在火场的那些画面,一幅 接一幅的永不间断。他想经常把这些画面拿出来晒晒,他怕终究有一天,自己会因 为某些事情而遗忘这些美好的记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