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平静的日子,一向孕育着不平静的东西。 只是从来都没想过有那么的快。 知道自己和大头在他们那边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却总以为哥们来去至少也给点 面子。 我们错了,第一我们没有身价,第二我们只是乡巴佬,第三我们不是有着丰满 屁股的美人。 酒窝那段日子常常来,躲在大头那边,有时候下班早了,还来帮大头收拾收拾。 甜蜜的人往往能吃苦,真挚的爱情也往往如此。 事情却就是如此发生的。 那时候快打佯,女孩在里面等的,我照样准备着去外面溜达,大头说送送我, 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妹妹在外面等着我,刚好还可以买包烟,拿包牛奶享受享受。 和他并肩出去,感觉真实的空气,大头叹口气,问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问他能怎么办?好好待那个酒窝吧。 买了烟,他陪我坐了一会,相对着无言,小小的年纪,却有了萧索之意。 挥一挥手,我叼着烟走了。 就在那时候依稀听到舞厅里传来的哭声和尖叫。 大头冲了过去,我跟在后面,路过小店的时候,我进去拿了两根顶帐篷用的棍 子。 冲了进去,人很多,嘈杂混乱,灯光暗得可以。 听见女孩子绝望地尖叫,在厨房里,她是帮大头洗碗去的。 厨房外几个平时的“兄弟”围着,那是个常来大哥的手下,大头嘶喊着,被他 们踏在地上。 我过去,问,怎么了? 他们说没什么,老大上一个姑娘而已,推着我,叫我走,不关我的事情。 我拎起棍子就抽过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大头乘机冲了过去。 然后就听见另外一声惨叫。是那个老大。 就看见大头从厨房里冲出来,酒窝散乱了头发,无力得靠在大头肩上,哭泣着, 而大头的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刀还没有来得及放下。 刀尖上还有血。 那些“兄弟”冲进厨房,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我的心沉了下去。 很安静地走出去,没有人拦,也没有人敢拦,小桃红这次,没有能说出一个字。 我用衣服把大头身上的血擦了擦,把刀包好,丢在了垃圾筒里,我叫了辆车。 在山脚停下,女孩在大头的怀里颤抖。 我苦苦一笑,没有太多的话,很冷静的一句话:你怎么办。 大头抓着自己的脑袋上蓬乱的头发,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却因为 手的颤抖,烟掉在了地上。 我掏出我自己的烟,帮他点上,塞在他的嘴里,我摸出他的皮夹,掏出我的皮 夹,看了看,我坐在了地上。 “我们可能逃不了,也可能,我们不需要逃跑,那个地方出这么一点事情,外 面未必能知道。”我说。 惹了他们,或许抓进去才是好事情。 我们都知道,但谁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