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找了个偏僻的旅馆,安顿了下来,找个理由说上厕所,我留下了我的钱包和一 张纸条。 我在纸条上写着:逃命去吧,兄弟,来日再见。 夏天的夜晚也是冷的,城市也一样。 来日再见。 我想起了心心,或许是我唯一的救命草,也是唯一能找的人。 我拨了她的电话,很久,接话的那头叽里呱啦是标准的男日本音,我楞住了, 半天才说我找心心。 那边没有声音了,过了很久,我才听见那声寂寞懒懒的声音:“喂,你是哪位?” “心心?” “是我,你是?” “你忘记我了。” “哦~~”她把音拖得很长。 心心来了,她的车依然风驰电掣般火火而来,墨镜依然。 风吹她的长发,我看见她的嘴角轻浮而不屑。 回去吧,我没办法帮你,她说,丢下几张钞票,连车都没有下,就走了。 简单而干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笑。 我没有拿,眼睛里没有泪水,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