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和乔梁的正式决裂,卞小冰说是件好事儿。她说,这说明你的新生活即将拉开序 幕。他甩了你是他的不幸,他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悔得蹲墙角一把一把的薅头发。 安紫说,小姑子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让昌浩马上给你找一车的男人来。 要什么种族什么肤色的都有。 高菲飞说,我从前真看错乔梁了,他就是一伪爷们儿。不值得你为了他伤心。你 应该庆祝,庆祝终于不用嫁去农村了。 这些日子里说什么的都有,可我一直都是灰溜溜的。 阿木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和何保定幸灾乐祸的来看我。 其实我之前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可一见到这俩小子一脸的贱相,心情忽然就一下 好了不少。 我哥说,从今儿起,你们负责去给我妹妹找另一半。 阿木说,没问题,我给你找个完美的男人。 何保定斜了他一眼说,得了吧,还完美,你认识的女人比男人还多,就算认识的 男人,除了我们几个,其他的不是嫖客就是劳改犯。 阿木说,行,你那么牛逼,就把这事包办了。 何保定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公司里的人在忙碌完之后,问起了乔梁的事。当听说我和乔梁分手了,无一不表 示出了扼腕惋惜。 我很大度的说,分就分了吧,不合适硬凑在一块儿也过不了好日子。 经理在听说了以后,也表示出了沉痛的哀悼。但她作为一个女性同胞,还是站我 这边的。 但很快她就说,杨梦,你现在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你落了一个星期的 活大家帮你做完了,现在该你回报大家了。你今天把这个季度的销售报表赶出来吧, 明天一定要交给我。 我一听到做报表就头疼。这位领导一直都是资本家的面孔,她也不想想在她痛经 的时候,她的活全是扔给我们做,还说什么为领导分忧。现在我好不容易请一次假, 她就要我做这么繁琐粗重的活。 卞小冰终于还是找到新工作了,她在怀着一片对魔兽念念不忘的心,再次走向了 工作岗位。她仍旧是做客服人员,整天就靠那声音骗人。以她那性子,我估计在这家 也呆不长。 她妈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个海龟派。据说家里还挺有钱,就是那人长得稍微寒碜了 一点。她在犹豫之后,终于还是决定上了。 我问她,那李国安怎么办? 卞小冰就说,只能断了。我还不习惯踩两只船。 后来我见了海龟派一眼。海龟派口才还是挺不错,席间天花乱坠的乱吹一气,把 我这个没出过国的草包哄得是一愣一愣的。 这人还不错,唯一的缺陷就是有些矮。站起来的时候,和卞小冰差不多高,卞小 冰要是穿了高跟鞋,就只能搭他的肩膀,挽不上他的手了。别看海龟派这么矮,可据 说他找女朋友偏要找高的,真把自己当汤姆克鲁斯了。他说在卞小冰之前,有人给他 介绍了一姑娘,其他方面都还不错,就是太矮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能让她穿出拖地婚 纱的效果。 卞小冰忍了,她悄悄对我说,这人出手阔绰,没交往几次就送了我一套名贵保养 品。我就把家里的高跟鞋都关禁闭了,看在他送我这么多好东西的份上,我就勉为其 难的不和他争身高了。这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腿短。 卞小冰这相亲是算成功了,可何保定给我找的相亲还没有下文,我哥其间催促了 他几次,让他快把人给聚集起来,开个比武招亲,他就总是一拖再拖。直到阿木对他 的社交能力表示出了强烈的质疑,他才狠心说这个周末就把人全凑齐了,站成一排让 我挑。 比武招亲安排在一光线明亮的大厅里,坐了满满两桌人。 安紫就问我哥说,难道这次的口号真的是相亲大会? 我哥说,何保定说他用的借口是他过生日。他今年都过了两次生日了,我估计他 要是再过几次就要引起公安局户籍科的注意了。 我迅速看了一眼在场的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良莠不齐,参差不齐。 安紫问我,有没有你能看上眼的? 我扁扁嘴,严肃地告诉她说,好象没有,但我应该是挑花眼了。这一下太多男人, 让我应接不暇的感觉。 安紫就悄声地对何保定说,要不你先推荐一个? 何保定就拉了他身边一男的过来说,就他,我推荐他。吐血推荐。 我和安紫看了半天,搜肠刮肚的找形容词来形容,发现最后还是只有憨厚两个字 比较贴切。 安紫就不屑了。她说,敢情他吐血推荐的就这货色,这审美也太具有特色了。 饭吃到最后,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我发现我最近加班加得有 点频繁,让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焉了的黄瓜。 走出门后,我一抬头就看见一男人。他对我笑了笑。 那一瞬间,我就跟被雷击了一样,无数的词汇从心底迸发出来,想要形容这种感 觉。但是找了很多,把心中的形容词都说完了,终于千言万语幻化成一句英语:哦卖 糕的。 这男的真是我的菜。 那个时候,我真是恨自己没做个面膜,或者拍个黄瓜也行啊。 我就一直跟着这个让我惊艳的男人走,一直尾随着他。 看到他坐到何保定摆的那两桌酒席中的其中一桌时,我终于安心了。但我同时也 恨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就单单漏了这一尾鱼。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立刻告诉了安紫。 安紫就指给我哥看,我哥立刻指给何保定看。何保定在看了以后,脸色刷地一下 变了。 他面有难色地说,梦啊,你能不能重新挑一个? 我哥就有些奇怪,他想了想说,长得挺不错,但你这么排斥,难道是王清木这种 类型的? 阿木在一旁差点没把嘴里的豆腐吐出来。 何保定就有些尴尬。他说,那人我不认识。 我刚才帮你物色了一个还不错。我哥冲我眨眨眼睛说,就那个,正在喝茶的。 我还没看清楚,何保定就又说,那个,我也不认识。 正在大家都感到蹊跷的时候,我哥率先反应过来了。他说,保定哥,您别告诉我, 这两桌人,除了刚才你吐血推荐的那个是你认识的,其他全是你请来的临时演员? 这个时候,另外一桌的人起身,纷纷离开。 何保定有些难堪。他说,这不叫临时演员,这叫客串。 我朝那桌望了一眼,全都散场了,走出门的人该打车的打车,该散步消食的散步 消食去了,只有我们这桌寥寥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那个让我惊艳了一把的男人,也消 失无踪了。 阿木说,你这招简直是搬起石头叭叽一声砸自己的脚,爽了吧? 何保定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