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情人 如果望不见你,这扇窗,用来做什么? 等远行的你回完最后一眸,我就掩上它,风景为全世界的眼睛而生。我,只为 你。 ——前言 我叫绢生,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安妮宝贝,她笔下的绢生似乎跟我有相 同的思想,此外,便是取文章中的名字似乎太过于繁琐,我宁愿省下时间去干些别 的。 我和他是在去年的冬天认识的,那个时候的西安好象特别的冷,我穿着黑大衣 大红裙子独自坐在酒吧的吧台上喝酒,身后的门推开,一阵冷风袭来,我怪来人破 坏了小酒吧温暖的气氛,“下班正打算回家,却不知被一种什么强烈的感觉牵引到 这儿来了,”他搓了搓手,一边跟老板说话一边坐到我旁边,我打量了一下他,很 有品位的一个男人,黑色的西装,同色系的风衣,白净的脸棱角分明,有着长睫毛, 我喜欢睫毛长的男人。 整个酒吧只有我和他两个客人,我们开始天南地北的胡聊一通,最后他说, “黑色大衣大红裙子,代表你外表冷漠内心却热情如火”,“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我笑,心里却暗暗吃惊,他猜对了,是如此强烈的剖开我内心的深处,他看着我, 忽然说“你这个小妖精”,毫无预示的,我突然的就掉下去了。 早晨的太阳还没起来,我就醒来了,身边是陌生的味道,想起昨夜他喝多了, 送他回来,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让我走,象个孩子似的抱着我,看看身上,衣服一件 也不少,突然被抱住,他早已醒了,“傻妖精,你还太小”,抬头看他,胡须好象 又长长了许多,想起昨晚他强吻我时,就是被这些东西扎疼的,我说,“该刮胡须 了”。 从此便变得亲密起来,朋友们都羡慕,软件公司的经理,25岁的黄金单身汉, 要好好把握哦,我一笑了之,我怕,怕他要的不是爱,而是一个女人的照顾,怕我 忍受不了每天早晨一醒来看见的都是同样的面孔,怕这份感情,无疾而终。 终于,还是谈到分手了,他觉得我太执著,他无法给我没有背叛的爱,我也无 法忍受他将来的背叛,但就这样放弃,我确实不甘,“今晚,把我从女孩变成一个 女人吧,好吗”,我迎向他,我想给自己留一个美好的回忆,他不语,轻轻解开我 第一颗纽扣,凉凉的风拂过我的肩膀、胸前,内心在急剧的挣扎中,后悔吗?后悔 吗?后悔吗?最后一件衣服褪去,我闭上眼睛,等待着真正的蜕变,时间停止不前 了,叶儿婆娑,鸟儿嘤咛,都与我无关,轻轻地,他为我盖上被,说,“不要破坏 这份感觉,好吗”,我早已泪流满面。 手机丢了,不再给他电话,对他的思念却疯狂的长,我筑了厚厚的堤,睫毛筑 成的堤,却依旧挡不住洪水的泛滥,偶尔见到他,只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他想接近 我,我却拒他于千里之外,当断不断,才真正后悔莫及。 二十一世纪初的前半年时间里,我慢慢调整我自己,看电影、泡吧、蹦迪、交 新的男朋友,对爱情,我改变了态度,执著也许不是一种正确的爱情观,太执著于 过去,往往离爱情越来越远,给对方一个空间,也是给自己一个空间,就象握一把 沙子,握的越紧,沙子会慢慢溢出,越来越少,爱情无需刻意把握,越是想抓牢自 己的爱情,反而越容易失去自我,失去原则,失去彼此之间应该保持的宽容和谅解, 爱情也会因此而变成毫无美感的形式。我因此而长大。 暑假在家里,收到了他的E-mail,他说,手机停了,传呼停了,你消失了,找 不到你,希望你能回来看看我。他怕我找不到他,我却不曾找过他。回到西安,已 过了那一段酷热难耐的时间,我和他约在高新区的一家新开的火锅城,也许是四川 的辣味实在太重,他在烟雾缭绕里一边擦汗一边说,“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你不知道我的生活有多糟糕”,突然间好心疼他。 跟他回到阔别多日的他的家,他实在是一个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他说,那段 时间公司出了问题,他的压力太大,生活开始颓废,这个曾经给他温暖的地方,现 在只是他晚上无处可去暂时休息的场所,他还说,我是至今为止唯一来过的一个女 孩,我无语,静静的收拾房间。如果不是那个笔记本,如果不是我偶然看到了笔记 本上仅有的几页内容,也不会有以后的故事发生。 那是2000年12月1 日的日记,上面写道:初认识她,以为她是个玩弄感情的小 妖精,但随着彼此的相互贴近,才发现她是一个自尊、自爱、自强、自重的可爱的 小东西。``````我要节约开支,让她过更好的生活,每天学一句英文的爱情格言`````` 给我的爱人。我哭了,不知是不是幸福的泪水,还是百感交集后的感慨。 就是这天晚上,我下了决心把自己给了他,我守了21年的纯洁,他显得有些无 所适从,他说,他第一次面对一个如此一尘不染的女孩,他深怕弄痛了我,巨痛之 后随之而来的温柔的感觉,我沉沉的睡去。 但我发现他已不是以前的他,变的不再体贴,变的自私,我心甘情愿的付出, 却不知得到了什么。一怒之下,我离开了,跟朋友去1+1 ,坐在角落里看舞台上疯 狂的人头攒动,想着该何去何从,也许贞操,始终还是我的一个心结。“小姐,你 很漂亮”,一个三十中旬的男人跟我搭讪,一口流利的英语,“我刚从美国回来, 准备在内地发展,但有些接受不了内地的文化了”,“谢谢,是吗”,我回答的简 单,不因为他是美国人,“请原谅我的措辞,我接受的是美国的文化,我观察你很 久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能做我的情人吗”,我愕然,眼睛眨啊眨,他递给我一 张名片,“我叫Black Camel ,给我电话,不要勉强自己”。 不要勉强自己,不要勉强自己,我彻悟。 跟他面对面坐着,他说“我必须要解释”,我说,“不,不用,我明白”, “你知道我的事业注定我要一辈子漂泊,做我的妻子并不幸福,做我的情人吧”, 我笑,我象个情人的样子吗,“老婆还不知在哪呢,情人都选好了,你老婆真倒霉。 不说以后的事情了,说不定过几年你老了,我就不会喜欢你了,就算有一天你跪下 来求我嫁你,我也不会嫁的,你无法给我安全感”。我感到他有些失望。 国庆放假的时候,去了青岛,站在栈桥上,任海风吹乱我的头发,有一种前所 未有的解脱。 就象科罗娜,加上一片柠檬,味道就会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