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从见面到现在她才有空想自己是一个肝功能不好的人(说的白些她是乙肝病毒 的携带者)。她带了冲剂出来,想在旅途中和他同喝,以预防他那种被她传染的可 能。 “好。”他回答着。那边才把地图摊开的他走过来,看看她又看看她带来的药。 “没事,要过早也就过了。在我第一次吻你的那会就过了。”他笑着说,拥着 她。 她愧疚地对他笑笑。真的不好意思。 他拉着她走向摊着两张地图的床铺。那是两张发黄的地图。一张四川全省的一 张是他所在城市地区的。霉黄的颜色说明地图存在岁月久长,地图的背后还有斑斑 的糊迹,这分明是从墙上拆下来的。 “这是什么地图?这么黄。”面对地图,有一种很学院气的研究气味,她很高 兴也很感动,这就是她所喜爱的读书人意气。她笑逐颜开地问。 “没有新的地图,这两张地图还是我从单位武装部里借来的。”他诚恳地说着 他的处心,言谈自然,充满了对这次与她一块旅行的重视和爱意。 她吻他,她想此时用亲的行动给他以赞赏是最好的,因为她的吻是浮动的,浮 动在唇温度和速度以及贴切的柔软里就很能表达她对他的行动举止的敬爱。“我爱 你。”她对他说。 “我们现在在这里。”他趴在床上指着成都对她说,“这灌县就是现在的都江 堰市。”一脸的认真。 史书上说灌县也是羌人居住地。 她却盯着他,猛地按住他吻,手在他的腰背上用力摸索着。心想:让我看什么 地图?有你看就够了吧。她一个女人难道还要辛苦到看地图研究路途的地步? 她动情地吸吮他的舌头再吸吮他的上唇然后下唇,什么肝炎病毒?反正己经过 了。 她吻他的眼睛吸他的眼睛。大约是她的热力的爱抚吧,他翻身到她的身上来, 边吻着她另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揉搓,她和他都闭着眼睛,她开始嗯嗯有声地呻吟。 “我爱你……” 随着话语的发出,她听到她背后的纸声哗哗。是地图,这引发她感动于他的认 真细致和真诚的发黄的旧地图。地图一定被他们揉破了,她顶起腰背,伸过一只手, 想把地图从背下面抽出来,可是没有抽成。“你等,地图破了。我也爱这地图。” 她对他说。地图果然是破了。 “完了。”她心痛地叫。 他理理地图。 “收起来吧,我们有空再看。你我这满脸的灰尘得洗洗,不然我们都在吃对方 脸上的尘土。”他红着脸看她,神情是那样的温顺,她的孩子一般。确实的他们要 洗洗,几个小时的高速公路的运行,不说多么的脏乱,那疲惫的脸和眼窝鼻梁上一 定是有灰尘的。“我先去洗洗。”她走进洗手间。此时的她竟忘了他们已经一天没 有吃饭。因为她竟想洗干净自己和他一块继续刚才的热烈激情。就在她脱了外裤拿 出来想放在卧室的床铺上的时候,她碰到了冲她而来的他高大的身躯。他拥住她, 把头埋入她的怀中,红热的脸贴在她的温热的小腹上。她犹豫了一下,手指顺着他 的前额插入他的发缝中。乖乖的我爱你。她对他说。此时所有的母性在她的心中复 苏,天啊,这么一个久违的伤心的可怜的孩子啊。感觉她的小内衣被他用手顶开, 那张温和的嘴含住了她寂寞了多年的乳。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爱你。”她对他说。多少的柔情多少的忧伤?这让人忧伤无奈的两年,两 年的他们夜夜相对,面对冰冷的屏幕。“你吸吮吧,这是你我盼望了多少个日夜的 啊。我爱你……”她从心底一遍遍地对他诉说,“我的爱……”好久,他们都从那 狂热的激情里平静。他抬头望她。她爱怜地看着他,笑笑,他也笑笑。她想到了他 们的身体他们的晚餐,这很重要的晚餐。“不能饿了,宝贝,我们先去吃饭,吃了 饭再回来洗洗干干净净地……”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他姐姐或母亲的形像 出现在他稍稍冷静下来的情绪的面前。“好。”他轻轻地点点头,万般柔情。 “我爱你。”他再对她说。 “我爱你。”她又对他说。真的,她爱他,不是她此时此刻不想配合他的激情 迎合人的欲望,是她爱他,既爱他她就想对他负责,她要给他一个清爽干净的身体, 娇嫩无垢的沐浴后的脸部肤色。她爱他她要他有很强壮的身体,不要因为一时的痛 快而扰乱了正常的生活规律。真的,她爱他。他是她寂寞里的慰藉,是她此行志同 道合的伴侣。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