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一年多以前他们俩曾为一件许多人不敢触及的话题聊了一个晚上。这个话题的 起始是因为他们聊到婚姻家庭这传统的模式的合理性问题。 一件事物既能成为传统并为后人保留和继续,那这事情的存在一定有它的合理 性。 是的。 他和她都极肯定地同意这样的说话。但是,那时他们说到了但是,婚外恋的存 在,是不是也有其合理性呢?不是存在即为合理么?那时的他似乎是坚决否认这个 存在的合理性。 她说,这个问题的合理性存在的事实虽然触及道德伦理方面的以及社会安定人 的精神素质以及面貌的许多问题,但毕竟是存在了,在现今的社会环境里还具有一 定的生存土壤的。虽被多数人认为不合理但其中也是有一些存在的必然。比如人的 欲望这东西的不可遏止。这里欲望大约是特指性欲,也就是泛指里的人对性的需求。 一个年轻的妇人如果在丈夫不能给她以满足、或不给她以满足的时候,如果发生了 红杏出墙的现象似乎是可以原谅的。 不能原谅!那时的他断然否认她的这种宽容。“她违背了自己的誓词,叛变了 自己的丈夫,让自己的丈夫蒙受耻辱”。 是的,她说。可是你想到过这耻辱只是面子上的东西么?真正的这位女人的承 受压力更大,首先她受了自身的健康身体的折磨,你要知道这种折磨有时也是惊天 动地的;再,她还受到出墙前的心理拼搏,不是水性扬花的她一定经历了一种艰难 的取舍抉择,假想中的良心的传统的道德对她的责难;三,她明知道在事情败露之 后自己将受到怎么样的责难,她将失去所有的她自己苦心经营的多年有家。当然, 男人也有可能面对类似的问题,而面对这三种折磨,为什么那些男女还那样的奋不 顾身呢?她想由此可见这人对性的需要和重要。 那时的她耐心再三地说着这些,并没有把他的不耐烦放在眼里,她自己把这一 对他而说的思考过程和打字过程当作一次组织整理自己思想和文字的过程,而这组 织整理的过程对她这写作的人是极必要的。她笑着对他。那时的虽然看着她说那样 多的话仍固执地否认人对异性肉体的需要,他认为对异性肉体的需要达到那种不可 抑止的迷恋程度的不可思议的。 “你和女人上过床么?”网络的好处就在这里,人可以在这屏幕的这边大胆中 气地说着平日难以说出口的话,那时的她有一种冲动,她想她要说的切及他的情况 一些,或许能够让他明白一些人对异性肉体需要的可能性和不可缺少性。因为那时 的她已经知道他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未婚男士,那样的年龄和尚未婚配的他,生理和 心理都处在极健壮和对对异性的神秘极想了解的年龄。 “没有。”他回答。 “没有?这多不可思议啊。现在难道还有二十八岁的处男?”她反问他,心里 不相信他说的他没有和女人上过床的回答。二十八岁的处男不是要被人笑扁? 她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但她的表达足够让敏感的他知道她的调笑。 “你不要笑,性交的目的只是为了射精,而我自己就能让自己达到这一结果, 何必要一个挑东剔西的女人?”他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感觉到他的天真和片面,同时 也意识到了普遍存在的这样一种女人,挑剔和俗气的比较着索取的意识行动让男人 产生出这样的厌烦和无奈的情绪。 她在对自己进行了一下检讨感觉自己并不是那种爱挑剔以及对钱物太重视的女 人之后,她回到了前面的话题。 “结果只有一个感觉就那样的涣散,但是我以为性交流的过程也就是做爱的过 程远比你说的那个射精的结果得到的满足重要几千倍。这种重要不是指用非此不可 之类的说词就能解释的了的,这是一种感觉,也算是一种品尝,付出以及要收获的 努力过程,这种过程应该是最有意义的和无比的。你没有经验当然就无从知晓。当 然,我不是说你没有对这个问题存有自己的评论资格和权利,只是想说,只有你经 历了和异性的性交流过程才能更好地理解和宽容地对待某些并不是故意要破坏所谓 传统道德和婚姻模式的那些人。”她细语绵绵,客气非常,极力地使自己的言谈不 让他反感。 “对男女性爱的过程是没有感知,但现在的我过的挺好,没有女人也一样的让 自己得到满足。我仍然不能对那样背叛家庭的男女表示宽容,背叛道德的婚姻的人 是让人鄙视的。”他的措辞依然激烈。她知道在他的心里或许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 原因,是那些原因使他对女人和性爱过程以及对传统婚姻道德等形成了他自己的一 种固有的概念。 要改变一个人已经形成的思想和概念单用理论是很难的,她停住了她的打字说 理过程,对自己的说服能力失去依靠的她有些不甘心起来。突然有这样一个非常的 念头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哼,要是有机会,我能让你品尝女人的滋味的话,那你 就不会对我的那些说法本着这样的视角。人对性的欲求有时是不可遏止的。 是需要的。并不是所有的婚外恋情的人都不值得人同情。此时她想说的是一个 似是而非的目前的自己也说不清楚或不能大说的有关“人道”的另一种解说。也就 在那时,在她这不甘寂寞的心里有了这样的一个模糊的念头,有机会终有一天她会 让你明白,女人是可爱的是很迷人的,迷人的让你改变抛弃现在的固执。 一年多过去了,他现在就在她的眼前,赤裸着在她的身上搜索,她的雪白的肉 身对他来说无处不是新鲜和迷他的。雪白,光滑,温暖,柔软,弹性。淋浴的喷头 下,温水喷渤如雨,从头顶到眼、脸到肩到胸到……他的嘴游遍她的全身雪白。她 吻他在如雨的喷淋下。腊月。过年的气氛。她看到他挺起,看到他在那里盲目地寻 找月亮黑暗的深处。气喘嘘嘘。她把自己的整个身体贴近他。他的毛孔挺粗,贴上 去的她只感觉自己的光滑了。然而很快地他疲软了,她亲他,她鼓励他,让他不要 着急。把肥皂涂滑他的腰背,一条黑鱼一条白鱼…… “宝贝,你先冲了出去,再这么下去我们俩都得病了。来日方长不是么?乖乖 的到床上等我。”她推开缠绵不已的他。“听话。”她又加了一句。她站在边上让 他独自冲洗,自己在洗脸盆里放了一盆热水用毛巾往冰冷的身上撩水。眼睛望着眼 前的那盆水的腾腾的蒸汽。 “啊,我难道真遇到了个不行的他。”水雾里她努力地配合他,他很着急,她 有些发冷。她为他惋惜的同时也为自己叫屈。那个要让他入迷的机会没有了。她要 感受饥渴面对饮品却不能痛饮了?他把热气腾腾的毛巾披在她沾着水珠的肩背。她 转过身子对他笑笑,然后再亲亲他。乖乖,你先出去在床上等我。她仍然对他说着 温暖缠绵的话。“我爱你。”她说。他乖乖地擦干自己围着浴巾出去。 一切都已经想好,现在,起码现在的她爱他,既爱他她就有义务让他不至于太 难受。她想她或许能治好他,用她的耐心和爱,用她的经验和知识。她用右手抹掉 浴室镜子上遮着她的粉脸的水汽,侧过身子看看自己的身背。嘴里不自觉地重复了 四个字:耐心和爱。 给自己时间,她开始用香皂洗自己的小短裤。也想在这洗衣的时间里让他的身 体做一下休息,以便等一会可能的动作。他的小裤和灰色的内衣也在她的水盆边, 她像慈爱的母亲一样也把它搓洗起来。 “你不要洗了,那些我不要了。”不知什么时候他把头脸靠在她的肩头上说。 她回过头,感觉他脸色绯红,嘴里泛着甜酒的味儿。 “好,我很快的。”她冲他笑笑,再有意地亲亲他,“你不要进来了,躺到床 上去,看着书等我。”她又推他。他象一个缠人的孩子。 “这本书真的很好。”半卧的他对刚从浴室出来的她说。 “嗯。我故意带来给你看看的。”她对他说的同时眼睛快快地扫了一眼梳妆镜 前那瓶他们从外边带回来的红葡萄酒。瓶儿空了。她明白了,她对自己说,他喝酒 了,他刚才的绯红的脸,喘着酒气的鼻息是喝酒了,并且她知道他想用酒来提起自 己的性欲,由此她可以看出他的着急和紧张。她没对他说喝酒的事,假装若无其事。 在镜前为自己做了一系列的睡前护理,然后不说话光着脚踩着松软的地毯,机灵调 皮地掀起他的被子,挤挤几下就躲在他的臂弯里亲亲他。这一系列行动几乎是同一 时间完成的,她要让这年纪轻轻就罩着暮气的他吃惊于她的敏捷. 她和他聊着与性不很搭边的话。想让自己欲求分散。她让他以后有空读读一本 书名叫《圣床》的书。也就在这个夜,她听到了他的呼噜声,一律律的声高,很长, 几乎感受觉不到他换气的停顿。她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新的一天的光亮,心很平静, 像躺在一个很久很爱的人的身边那样。她亲亲睡的很熟的他,心情愉快地在他身上 捣乱。醒过来的他比昨夜好多了,不知道谁占有了谁,虽然还不成功,但她很幸福。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