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一天开始了,一阵小鸟的叫声把我从床上唤醒。我一直奇怪这儿还有鸟叫, 很多地方已经没有了。不吃早餐的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不洗脸不刷牙不叠被子, 匆匆赶往办公室。 倒了烟灰缸的烟头,就听领导分工了,该干啥干啥谁也懒得出声。一直到离下 班五分钟左右才回到办公室以证明自己没有早退。然后赶快跑往小餐厅,否则迟了 就没饭吃,还得听那些清一色的中年妇女教训说你干嘛不早点,害得人家不能准时 下班。不是我不尊重劳动者而是觉得应该确确实实让她们下岗,因为就凭那态度简 直是虐待人类。 公元2000年是新的开端是新契机,报纸上都这么说。在我吃完三块钱的快餐后, 用指甲剔着牙往宿舍走,这正是我怪僻的地方。还有30分钟休息,得抓紧。 我一路上发现许多人对我指指点点,高度敏感的我又把衣服脱下看了又看,没 问题。在偷偷用衣袖抹了脸之后,我重新昂昂乎目不斜视地走。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一个高窕的现代女郎正笑容满面地注视着我,是ANNY! 我手脚无措不知说什么。 到乡村的小饭馆里,我喝着饮料看着她兴趣怡然地吃着这里的山野菜和野猪肉。 “我没想到你这条件是这样。不过,景色不错。”她大口地喝着汤说。 “是的,不错的东西就剩这些了。”我耸耸肩说道,“我撑到现在就靠这的山 清水秀。” “别这样悲观嘛,怎么象个老大爷!”。。。。。。 过惯了大城市的活,偶尔观赏还可以,但叫你天天看你就腻就烦。从那能看到 什么呢? 大自然的美丽风光的妩媚的掩盖之下有原始愚昧落后。我们在感叹的同时憎恶 着这里贫乏的一切。 我们坐着边境特有的那种小车子,游览着翠色欲滴的高矮不一的山峦,山风使 夏天的热浪消失得无影无踪,野花开满了路的两边,一种红得发紫的野果遍地挂满 矮矮的枝头,密林深处不时传来忧伤而高亢的山歌,幽静而肃穆。这确实是洗涤心 灵深处龌龊的好地方。使人没有一点欲望,平静淡然,超脱尘世一尘不染。 我们选择了一座比较高的山。开始往上爬,一边采摘着野果吃一边用望远镜寻 觅着山泉飞下的壮丽,我用树叶扎了个遮荫的草帽给ANNY,上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 小花。用大折刀猛砍着挡路的荆棘。一鼓作气,终于爬上了山顶。如果古人说:一 览众山小的感觉是有感而发,那么现在我的确有一些。 回来的时候,ANNY累了,靠在我的肩膀睡着了。我抚摩着她干涩的头发,凝视 着沾满尘土的脸庞,一时间我觉得我柔情万种,有一种护花使者舍我其谁的感觉。 我在失去爱情的短短空缺里很快就陶醉在情欲的天堂。 那天晚上我们疯狂地做爱,变换着姿势和方位,让床在愤怒地呻吟,就象海潮 撞击到最高然后再落下,一次又一次,惟恐漏掉了宝贵的任何一分钟。最终在极度 疲倦中相拥而眠。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