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六) 走进银狐汽车站的大厅,平日里喧嚣的场面到了夜晚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几 个人面带着一副鬼子进村的表情,走过一户户专门买假货欺骗广大无辜的农民兄 弟的商埠,径直向入口走去。 “等一会儿,上趟厕所先。”松松说,“他XX的,一喝多了,第二天我就有 这习惯,今天上了无数次了,都他XX的拉脱肛了。”说着,急急忙忙奔向厕所。 一阵说笑声由远至近,我们几个不怀好意的相视而笑,是她们。当三个女孩 走近时,我们三个忙不迭的摆出几个自认为很cool的pose,其实,一半是故意搞 笑的。效果不错,惹来了更加热烈的笑声。 “cool毙了!”“帅呆了!”几个女孩一边笑,一边还不忘记赞叹我们的演 技。 泡妞秘籍的第一条原则就是脸皮厚,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基本公理,我们对 此更有深刻的体会,这也是无数次的失败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请问小姐,你妈贵姓啊?”陈陈颇为彬彬有礼。 “我妈姓什么不能告诉你,但我知道你姓唐,唐僧的唐。”一个娇小玲珑的 女孩还真有些伶牙俐齿。 “贫僧是姓唐,女施主如何知晓啊?”“看你穿的行头,猜也猜得到了,敢 问大师法号?”“贫僧法号梦遗,”陈陈煞有介事的整了整衣服,“原来女施主 是同道中人啊,那就同行吧。”几个女孩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陈陈索性做戏做到底,打了个指响,“悟空,走。”“师傅,去哪里?”钢 钢也很配合。 “阳朔!”就这样,无形之中拉进拉距离。松松回来时见到这样的阵势有点 惊讶,但一瞬间眼里就流露出了看见靓女的眼神,有美女相伴,何乐而不为呢。 经过相互的介绍,我知道了她们的名字,与陈陈对话的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 叫晶晶,站在后面略显羞涩身材高挑的女孩叫丽丽,最重要的是,那双刚才一直 看着我的含笑双眼的主人叫淼淼。 夜程的大巴车上人很少,一行人上了车,找到后面几排的座位坐下。 “分开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松松说,“再说,慢慢长夜,无心睡 眠,寂寞难奈啊。”“我不管你们了,最后一排归我了,昨天睡得太少,喝多了, 太兴奋。”陈陈说着躺倒在椅子上,“声音不要太大,不要扰了我的春梦。” “你的呼噜声不要太大才是真的。”钢钢说。 如愿以偿,淼淼坐在了我旁边。 等了一会,看看表,已经过了开车的时间了,见还不开车,钢钢大声喊道: “司机师傅,到时间了。”“还有个人没到,要等一下。”司机解释。 “不等了,开车了。”松松大叫。起哄一向是我们的强项,顷刻之间,全车 的人都在声讨司机了。 “不是我要等,是他。”司机立刻搬出救兵。 一个脸上带着哭像,时不时还用手擦一下眼镜的青年男子走上车来,“行行 好,大家帮帮忙,谢谢了。”声音略显哽咽。“我哥哥马上就赶过来了,在等一 下,好吗?我舅舅马上就要不行了,我们赶回去看他最后一眼。”说着,已经泣 不成声了。 面对这样的场面,车上立即鸦雀无声了。“没事,再等一下吧,”有个乘客 安慰道,“你也别伤心了。”看来,还是善良的人多啊,车上的人已经下定决心 了。 我悄悄的对淼淼说:“假的。”“不会吧,”淼淼不相信,“看他哭得那么 惨。”“你没注意吗?”我解释道,“他的眼泪没有流出来,只是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陈陈也在最后小声说:“这丫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有什么问题。”“我 看也是。”钢钢和松松也随声附和。 “你们就没点同情心吗?”丽丽反驳。看来,丽丽真有些心肠软啊。 看来大局已定,我们就没再多说什么。再说,身边有美女相伴,巴不的时间 长一些。 大该过了40分钟左右,人终于赶到了,司机慌忙打开货舱,几个人七手八脚 的把几个大箱子塞了进去。 “你看,分明是在等货吗。”陈陈说,“司机肯定拿了什么好处,要不干吗 那么积极。”刚才那个颇有表演天赋的人和一男一女走上车来,神情中也显得不 在焦急了。 这时满车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却没有一个人说什么。中国人总是这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又去惹那么多事呐。 陈陈在后面大声说:“兄弟,货到了,现在不急了吧。”那人一愣,表情有 些尴尬,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车终于开动了,我看了看身边的淼淼,她正侧着头看着窗外。但我从她的眼 睛中看除,窗外有什么,她并没有在意。 (七) 车刚刚还行驶在灯火阑珊的深圳市区,转眼间就上了广深高速,一直向西进 发。 正在放一部叫《悭金家族》的港片,已经人老珠黄的郑裕玲和越老越俏的曾 志伟在使出吃奶的劲想逗观众一笑。港台片我最不喜欢看了,当然除了星爷的。 那边松松和晶晶正谈论着无厘头文化,也许刚才的几句《大话西游》中的对 白勾起了他们的兴趣。松松对此可谓罕逢敌手的高手,在他家里,我看到了几乎 所有版本的星爷片子,《大话西游》看了不知多少遍了,里面的对白只要你能说 出上句,他想都不用想就能对出下句。其实,这也是想借此在网上多骗些可爱的 小女生而用了三天三夜狂背的结果。他正为刚才没有与晶晶演示如此精彩的对白 而遗憾呢。 后边钢钢正在给丽丽大讲人生哲学,这是钢钢的强项,每次都能骗倒几个小 女生。我敢肯定,现在丽丽的眼中一定流露出钦佩和赞许的目光。 后排陈陈的呼噜声在预料之中响起,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又看了几张碟才睡的。 “你是不是南开毕业的?”淼淼突然问我。 “是啊,”我被忽然之间的问题搞的有些慌乱,但仍然顾作镇定的说,“你 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南开的?”“我是96级南开大学外语系的,你是95级金 融系的吧。”“是啊,莫非你认识我?”“呵呵,你在学校里那么有名,谁不知 道啊。”“真的那么有名吗?我怎么不觉得。”虽然我心里暗自得意,但嘴上仍 装作若无其事。 “是啊,你不是系里的学生会主席吗?你们每一届的金融系艺术节在学校里 的反响都很大啊。有一届还请来了冯巩,我们同一个寝室的人都说那一届最好了。” “那一届就是我筹备的,”这种表现的机会,我是从来不放过的,“可我一直都 是幕后工作啊,象我这样的人,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谦虚是泡妞的基本原则之 二,这样可以拉近与女孩的距离,使其觉得你亲切。 “谁说的,那次辩论会,你不也是在众人面前夸夸其谈吗?记得当时会计系 的那个选手被你辨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真是好笑。”“我最喜欢和人狡辩了,这 时我的特长。”“当时我们宿舍的人特崇拜你,几乎全都暗恋你啊。”“哦,是 吗?其中有没有你啊?”我一半开玩笑,一半有意打探。 “我?你能看得上眼吗?”淼淼的脸上泛起红晕,也许知道一不小心说露了 嘴,说话的声音都透出不好意思,“再说,总看到你和一个女孩肩并肩、手拉手 的走在校园里,我那有机会啊。”我的心一紧,心底的万般思绪象潮水一样一下 子涌进了我的大脑,有酸楚、有温馨、有痛苦、有快乐…… 她,现在在哪里啊,在做着什么,是不是还能记起我?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无数次回忆过,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的场景:南开 谊园边上爬满长藤的长廊下,我坐在布满青苔的石椅上,她,我曾经最爱的人, 安静的躺在我怀里,数着星星。她的双眼,就象天上的星斗,而她,就象堕入凡 间的精灵。 “静,我爱你。”我在她耳边轻声的哼唱。 我的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我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 “天,我也爱你。”她喃喃道。 “怎么了?”淼淼的询问打断了我的思路,我重新从回忆回到了现实。 “没什么。”我故意装得很放松,其实我也知道,这是掩饰不住的。 “她还好吗?”隔离许久,淼淼轻声的问。 “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故作镇静,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平缓些,“大 学毕业,我们就分手了。”车里静悄悄的,那部吵闹的戏剧已经放完,所有的乘 客似乎都已进入了梦乡,只有陈陈的呼噜声在发动机的伴奏下显得不是那么刺耳。 我转头看看钢钢和松松,长久以来养成的夜猫子的习性,使得他们的眼光依然炯 炯有神。晶晶和丽丽已经分别依偎在她们怀里悄悄睡去,她们累了,可见我们的 作秀没有白费,人在大笑或兴奋过后,总会觉得比平常更需要睡眠。见我转过头, 他们纷纷露出得意的微笑,这两个家伙,进展的还挺快的吗。 我转回头看看淼淼,示意她回头看,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对我俏皮的笑 了笑,说:“看来你的朋友也都很有魅力啊。”“那是,物以类聚吗,烂人就要 找烂人,这样才聊得来吗。”“谁说是烂人了,我看都不错。”我看着淼淼,她 的脸上透出一缕绯红。当我的视线移向她的眼睛时,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双眼。 “对不起,”她柔柔说,“我不知道……”“没事的,睡吧,还有很长的路 呢。”她摆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抬头看了看我,用手指了指我的肩膀,不好 意思的说:“可以吗?”我会意的一笑,点了点头。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淡淡的KENZO 海之恋香水气息充满了我的鼻腔,均匀 的呼吸声轻抚着我的耳膜,就这样,她缓缓睡去。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秀发,耳边忽然又响起,“天,我也爱你。”一下子,我 又沉浸在难以自拔的梦幻般的回忆中。 不知什么时候,我觉得手里多了一只温暖的、略带颤抖的小手…… (八)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多了。 肩膀长时间的承受重量,略微感到麻木。看看在睡梦中嘴角露出甜甜微笑的 淼淼,比平时越发显得安静。我放弃了活动一下肩膀的念头。 从后排传来的陈陈的呼噜声嘎然而止,不知是什么把他从春梦中惊醒,也不 知他在梦里是不是梦到了美女。 “我靠,几点了,是不是快到了。”陈陈打着哈欠说。 “才一点多,”松松似乎对陈陈的醒来感到很高兴,毕竟这样的安静他太不 适应了,“做了什么春梦啊?自己摸摸裤裆,有没有湿漉漉的?”不好意思的笑 声从我们每个人的身边响起,原来大家都已经醒了。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陈陈发觉大家都醒了,逐渐兴奋起来。 “你不是自己说法号梦遗吗。”钢钢也来调侃。 “你们能不能注意点,有这么多女孩子在场呢。”晶晶及时制止了事态的进 一步发展。是啊,男人风流却不能下流,这是泡妞的基本原则第三条。 原本沉静的车里又有了些许的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 也不知道是睡了很久的原因,还是看到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靓女相伴感到了 刺激,陈陈的话比平时更多,大家在他的话语声落下之后,这能爆发出阵阵的笑 声。车里的人一定在心里痛骂我们,我想。 “饿死了,什么时候停车休息啊?”钢钢大声喊。 大家也跟着起哄,纷纷嚷着要吃夜宵。其实我最清楚了,吃夜宵是假,抽烟 才是真的,毕竟,我们四个人都是烟枪,而且各有所好:松松总是抽湖南的芙蓉 王,陈陈钟爱老555 ,钢钢喜欢MILDSEVEN ,而我,钟情于DAVIDOFF. 要不是身 边有美女相伴,哪能忍到现在。 陈陈起身向车的前面走去,过了一会,他走回来说:“司机师傅说了,再过 10分钟就停车休息。”也许,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的巧合,当你极度想做一件事 情的时候,这件事总会毫不费力的完成,但是,方式方法却是完全不同的。这次 也不例外。 车真的停了,不是10分钟之后,而是立刻,分秒不差。 当时的情境是这样的:我们的车在国道上疾驰,也许是因为司机真的得了那 个年轻男子给的好处,他急于想追回那耽误的40分钟,反正车速很快。当时,有 一辆东风货车从一个路口反方向转上国道,两辆车就这样相撞了。 撞车的一刹那,我的头脑中是什么,我始终想不起来,也许是思绪万千,也 许是一片空白,反正后来我无数次的回忆,但始终记不起来。 淼淼也许是由于刚刚醒来,对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人在刚刚睡醒 的时候,总是反应很迟钝的。但我看到了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恐惧,好像还有些 许的欣慰,或许是我看错了。 陈陈也许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惨的一个,因为他没有坐在座位上,我们一坐上 座位,钢钢就一再提醒我们系好安全带,而陈陈当时在走动。紧急刹车带来的巨 大惯性,使陈陈迅速向后面倾倒。好在陈陈眼疾手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座 椅靠背上的扶手,而我紧紧的抓住了他另一只手。由于有及时的补救措施,陈陈 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如果以上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惊心动魄的话,那么一下所发生的事 情就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幸灾乐祸。 随着安全门“砰”的一声弹开,我的思绪才重新回到了现实。往往紧急事件 发生之后,人们都会有两种感觉,不是极度惊慌就是极度兴奋。车上的其他人都 是前者,只有我们这些家伙是后者。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兴奋,也许是从来没有体验过撞车的感受,也许是劫 后余生发现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当我们一个个从安全门走出巴士的时候,我感 觉得到每个人都是兴奋异常。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提出的,反正我们一个个走到被撞得已经失去了原有模样 的巴士前面合影留念。这张照片我现在依然经常拿出来翻看,照片上的钢钢脸上 有着典型的幸灾乐祸的表情,丽丽在他身边仍然惊魂未定;松松搂着晶晶,两个 人一幅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淼淼则搂着我的胳臂,脸上洋 溢着幸福的微笑。陈陈不在照片上,因为他在照像。 回头想来,发生了那么严重的车祸,车已经撞得报废,车上的人却没有一个 受伤。以至于我被这帮无聊的家伙称为全车上受伤最重的人,因为我的头上被飞 来的破碎车窗玻璃撞出一个小包,看都看不出来。 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车上的乘务员显然缺乏应变能力,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我们的号召下,在离出事地点大约200 米的路边,我们找到了一家小小的专门 为那些长途司机们准备的大排档。 当几盘炒粉和几个比较劣质的小吃,外加几瓶啤酒摆上我们的桌子时,每个 人都在说着撞车时的心理感受。 当我的眼光从每个人眉飞色舞的脸上一一转过,落在淼淼脸上时,我看到的 是满眼的柔情。 (九) 乘务员来了,说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拦过路车,争取能搭车去阳 朔;二是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一夜,明天客运公司再派车来接。 我们说,有没有第三条路,我们选第三条。其实,大家都知道,也只有这两 条路了。最后,达成一致,决定一边拦车,一边找休息的地方,两手抓,两手都 要硬。 看着大家都不想动,我自告奋勇去拦车。其实,我也不想动,这样的工作应 该是乘务员和司机来完成的。但是,我还是去了,也许是在逃避那双充满柔情的 眼睛吧。 “我也去。”淼淼说。 “算了,你也累了。”我回绝。 和我一起拦车的是个香港佬,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差事他还这么积极。 我们两个在国道上伸着手臂张牙舞爪,向每一辆经过的巴士求救。大部分都 是不停的,偶尔一辆停下,也是不经过阳朔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我们 两个渐渐失去了希望。 “来,抽根烟吧。”香港佬走过来和我搭讪。 “谢谢,”出于同病相怜,我随便和他聊起来,“老兄去阳朔玩啊?”“他 XX的,我容易吗?好不容易泡到个妞,准备去桂林、阳朔玩一下,顺便下下毒手, 谁知道会出这种事。”说起这个,香港佬有些气愤,“我还好不容易请了一天的 假,看来他XX的要泡汤了。”“好事多磨吗,”我见他也是同道中人,不禁觉得 亲切了些,“刚才,有没有表现出英雄救美啊?”“还说哪,自己都吓个半死, 哪有时间去顾及那么多。”正在闲聊,乘务员走过来说,不用拦了,已经找到住 的地方了,大家决定先住下了再说。于是,我们就跟着她来到住宿的地方。 那是一个加油站,专门为长途司机准备的休息的地方,条件很差,每个大房 间里摆着四张大床。他们已经到了,纷纷合衣倒在床上,正在闲聊,“我早就说 会出问题”,一走进房间,就听见陈陈在大声说。 “睡吧,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折腾呢。”我说。 看着分布情况,我犹豫了一下,是去陈陈那张床还是淼淼哪里?因为其他两 张早就有了相应的归属。 看着陈陈抻了个懒腰,一点没有请我过去的意思,看来他是想独霸那张床了。 又看看淼淼,她正看着我,眼里充满期待的目光。我犹豫了,“如果她不是个好 女孩,如果她以前不认识我,如果她不知道那些事情,我就毫不犹豫的过去了。” 我想。 “到我这来吧,我,有点后怕。”淼淼轻轻的说。 “就是,”陈陈说,“我可不是同性恋。”我走到淼淼那张床边,背对着她 躺下,说:“怎么了,害怕了?”过了一会,淼淼才回答,“没有,死就死吧, 就是有点不甘心。”其实,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问: “不甘心什么?”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何必呢,明知道自己不该。很多时 候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总是做着矛盾的事。 淼淼没有回答。 陈陈的呼噜声再度响起,周围夜传来了其他人平缓的呼吸声,夜,出奇的宁 静,也许,这正是平静的山村和喧嚣的城市的最大差异吧。 本来已经很困了,但就是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真得有些让 人感到应接不暇。 我听见淼淼轻轻的转过身来,她离我很近,我都能微微的感到她的呼吸。一 双小手从后面伸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我感到了坚实而有弹性的胸部紧紧的贴在 我的背上,我感到了我的激动。 “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淼淼轻声说。 我的头“嗡”的一下,一幅画面一下子涌进我的脑里:琳琳从背后紧紧的搂 住我,她丰满的乳房紧紧的贴在我的背后。和琳疯狂的做爱后,我们赤裸的躺在 床上。琳琳凑过湿漉漉的头,用湿润、性感的嘴唇轻轻的咬着我的耳垂,在我耳 边喃喃的说:“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今天,我,觉得很幸福。”淼淼 的声音使我又重新回到现实。 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两腿之间的东西已经蠢蠢欲动。 我也清楚的知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压抑着,真是难耐。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淼淼已经进入了梦乡。 我的头象要炸开一样疼痛,无数的念头画面从心底窜出,里面有静静、有琳 琳、有航航、还有君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沉沉睡去。